他其实不是没有香火,通城各地所修建的土地庙也真的不少,但都是些淫祠,那里的香火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前些年,还有什么青衣娘娘白夫人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当地小庙神和他抢香火,这就让这位正宗土地爷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也因此,他不怕犯忌讳了。
但谁知道,
一着不慎,
居然直接踩上了一个雷!
青色光圈趁机逃脱了周泽指甲的掌控,飘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周泽:
“此乃本身庙牌,镇压一切邪祟,管你是什么东西,除非你是赢勾后卿转生,否则依然可以将你镇压死死!
凭你这段功德,本神也将重新斩获一段功德,这些年的亏欠,也可以补全回来了!”
土地爷美滋滋地想着。
远处,
正在“暗中观察”的老道有些紧张地把自己额头上的符纸取下来,
时刻准备战斗。
张燕丰有些不明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否该取出枪。
“别怕,贫道保护你,五百年前贫道曾在花果山…………”
说着说着老道发现自己紧张过度之下扯瘫了,马上收话不扯了。
然而,
就在这时,
周泽额头上的木牌发出了一道极为清脆的声响:
“啪!”
木牌破裂,
开始向四周龟裂。
原本一动不动的周泽伸手,将自己额头上的木屑给拍开,
他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看着土地爷所化的那道绿光,
“你很……不错……”
土地爷有点慌,
自己的牌匾哪怕因为这些年香火亏空有些不给力,但也不至于这般不给力啊。
而后,
周泽的下一句话,
让土地爷更是直接慌出翔来了。
“居然…………认出…………了…………我…………”
“嗖!”
这一刻,
土地爷瞬间化作了光束,
窜入了前方地下,
躲回了自己自己的坟头里面去了。瑟瑟发抖;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
他不敢再出来了。
周泽继续揉捏着自己眉心的位置,
老实说,
有点疼,
尤其上面的功德信仰之力,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不过,他并没有怪周泽在这个地方让他苏醒,甚至这个时候,他觉得周泽把他唤醒是一件很正确的选择。
土地爷,受一方香火滋养勉强算是一个伪神的存在,
味道,
应该不错。
他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挖开地面的土层,连续挖了几次,有些不耐烦,慢慢地又站直了身子。
“他在干嘛?”
张燕丰问老道。
老道仿佛看穿一切,哼哼道:“真特么的一脉相承,懒病。”
这时,
周泽目光扫向了老道这边。
“您忠诚的老道已上线!!!”
老道马上跳出来,二话不说,直接蹲在周泽面前开始帮周泽挖地。
他知道周泽要干嘛,也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该干嘛。
你问老道苦不苦?
不苦!
妈嘢,
以前虽然伺候过两任鬼老板,
但之前那两位鬼老板加起来都没现在眼前这位大腿上的一根汗毛粗啊!
老道甚至想着,
老老板,
给我咬一口,
让我成为高级僵尸吧!
跟莺莺一样带智商但最好能硬的那种!
只可惜,
周泽直接伸手一扫,
老道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
整个人倒飞出去,落在了地上,还滚了几圈,嘴里更是啃了一嘴的泥泞。
好委屈,
你不咬我,
还打我。
“太慢了…………”
周泽沉声道。
“我给你喊一个挖掘机?”老道继续谄媚地问道,同时拿出了手机。
周泽没回答,
而是双手慢慢地撑开,
嘴巴也开始张开,
从他喉咙里,
发出了一阵嘶鸣般的低吼,
带着一种可怕的压抑和窒息感。
老道跟张燕丰都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尽管如此,也依旧觉得自己身体一阵摇晃,鼻孔都快出血了。
与此同时,
两棵树里头被做成雕塑的两具尸体竟然一起睁开了眼睛,
树皮开始脱离,
紧接着,
整棵树都在开始摇晃,
到最后,
只听得
“咔嚓”一声,
两棵树一起断裂。
两具行尸走肉摇晃着身子慢慢地走到了周泽的面前,张着嘴,不停地跟着一起低吼。
“你们生前…………因为…………挖他而死…………那么…………死后…………我让你们…………继续…………挖!”
两具行尸走肉马上窜了出去,
用自己的双臂,开始疯狂地挖掘,
速度之快,
让人难以想象。
第三百零六章 永世……不得超生!!!
“王医生,谢谢您的指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心理辅导这方面,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能早日追赶上您的脚步。”
年轻的疗养院心理医生对王轲很是真诚地鞠躬,
这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因为在刚才,王轲不光是解答了自己几个方面长久以来的困惑,同时还将一份他本人这些年的一些经典案例以及病情分析资料拷贝了一份给了自己。
每个行业,无关中外,其实都有着敝扫自珍的传统,但王轲这种坦诚提携后辈的姿态,确实打动和征服了他。
“客气了,赵医生,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多交流,毕竟,你也看见了,我预计会在这里住很久。”
“这是我的荣幸,谢谢。”
赵医生再度鞠躬,然后离开了。
王轲深吸一口气,坐回到了椅子后面,连续咳嗽了几声之后,从抽屉里取出雪茄盒,准备点一根雪茄。
对待任何人,他都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是他的工作习惯,也是他的人生哲学。
雪茄还没拿起来,手机上就发来一条消息,上面是一个没有注明备注的电话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
【我来了】
王轲回复了两个字:
【进来】
很快,门被推开,疗养院内部安保系统很严格,对方能直接进来,也从侧面表现出对方的身份不凡。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身形有一点点的佝偻,走进来时,习惯性地关门,而后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茶。
这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人,你不能称呼他为老者,因为五十岁这个年纪,算不得老;
你也不能称呼他为中年人,因为已经不算是了;
总之,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
尴尬到他头顶上半黑半白的头发都在诉说着这一切。
“咳咳…………”
对方重重地咳嗽两声,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胶囊,拿水喝了下去,头一仰,只听得“咕嘟咕嘟”两声,再重重地低下头,连续喘息着。
“我快死了。”
对方声音有点沙哑,但这种沙哑,没有给人虚弱之感,反倒是类似一条正在蛰伏着的猛虎,谁敢轻视他,注将遭受反噬。
“我知道。”
王轲点点头,放下了雪茄,因为他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闻不得烟味,如果他还想多活几天的话。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雪茄,裂开自己干裂地嘴唇,用舌头舔了舔,一副很垂涎的样子,但还是打了个呵欠,再度低下了头,摊手,看了看自己满手心的老茧,
沉声道:
“两年前,我问你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