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时间时不时地就被拉入这种单调枯燥的梦里,就已经是一种对于周老板来说难以忍受的折磨了。
可以感觉出来,赢勾有些着急,甚至,你还能感触到属于赢勾的那一抹迷茫。
你不能说赢勾是怕死,但这种自己宛若大街上的垃圾清晨被环卫工人师傅一扫帚清出去的感觉,确实是让一向高傲的赢勾难以接受。
所以,接下来就剩下两条路了。
一条是想办法从老道那里获得方法,
第二条,
就是让赢勾在轩辕剑真的斩到他头上时,赢勾能够恢复至少大半的实力。
可惜,蜡像馆里的那株植物还没真的蜕变出来,但想让赢勾恢复大半的实力,不是花生米变小马铃薯了,至少,得是变大西瓜了才行吧?
又或者,再去找找龙脉?
找个两三条龙脉搁在口袋里,也就能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了吧。
但一想到上次找龙脉时的艰辛,
周老板又忽然觉得与其这样折腾还不如继续懒懒散散地等死,至少,能走得安详。
脑子里,各种念头在反复冲击着。
就在这时,
一声很清脆的“咔嚓”声传来,
这声音直接打断了周老板的思绪,
扭头过,看向那边,
水面,
居然已经出现了裂纹。
这,
大概就是倒计时吧?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着,时间,真的不多了。
…………
书屋一楼的吧台后头,
老道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嘴里咀嚼着果脯。
小猴子蹲在他旁边玩着手机;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老道总是能保持着一种“乐呵呵”的姿态。
最近,他换了家医院,因为原本的主治医生希望拿他写报告,专题还叫《良好的心态是对抗病魔的利器》。
癌症什么的,一开始老道还挺在乎的,甚至为此忍了很久不抽烟。
后来,爱谁谁吧,反正自己早活够本了,该吃吃,该喝喝,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旁边的小猴子刚刚结束了一把游戏,打着呵欠靠在了老道的怀里。
老道伸手抓了抓猴子身上的毛发,扭头,看向那边沙发上躺着的老张“遗体”。
嗯,他们说老张的灵魂也在旁边,就是因为吃得太撑了所以暂时放不回体内。
老道是看不见的,虽说加了符纸灰烬的牛眼泪就在面前抽屉里搁着,但听庆说老张灵魂现在肥胀得跟一只大头鱼似的,
算咧,算咧,
就要睡觉咧,
就不吓唬自己咧。
倒是一同被拉回来的那个妇人,
让老道多看了几眼,
妇人年纪也不小了,长得也早就蜜桃脱水了,再嫩一些,就有罪恶感了,再老一些,就下不去嘴了。
一动不动躺在那儿的样子,
倒是让老道有些叹息:
“唉,可怜的大妹子哟。”
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身边的小猴子见状,也叹息了一声,抓了抓自己脑门上的毛。
老道一巴掌拍在了小猴子的脑门上,
笑骂道:
“毛都没长齐呢,刷牙去!”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归来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
张信哲动听的嗓音在书屋回荡着,伴随着咖啡的香气和上午明媚的阳光,将生活的味道点缀得恰到好处。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给这南大街日复一日地注入着生机。
昨晚休息得不是很好,导致周泽哪怕现在躺在自己最喜欢的位置,也依旧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还是最熟悉的猫屎咖啡,熨烫得最整齐的报纸,却无法掩盖住此时的情绪。
上辈子时周泽听过一个故事,讲的是那些被判死刑的犯人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现在,周老板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轩辕剑在上,代表着的是一种绝望,哪怕是从上古时期到现在算是混得最好的獬豸,在面对轩辕剑的压力时,也不得不选择“自杀”。
就像是那些罪有应得的死刑犯在面对人民的审判时,那种绝望。
揉了揉眉心,
喝了一口咖啡,
恰好此时老道扛着扫帚回来了,
自打上次治好那位儿子的“病”后,老道在他们那个环卫工圈子里,人气和地位再度得到了提升。
不说别的,只要他想,学西方组织一个环卫工人罢工寻求更好的福利待遇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通城,
环卫,
我为王!
“老道,坐。”
“哎,好的,老板。”
老道在周泽对面坐了下来。
小猴子窜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
老道拿着毛巾,开始擦汗。
“问你个事儿。”
“好的,您问吧,老板。”
“是…………”
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因为周泽清楚,这个问题,眼下的老道回答不了,但怎么把老道给切换到那个可以回答问题的那位,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难不成,
现在直接把老道踹倒在地上,试着杀死他,看看能不能激发出小宇宙?
但万一没激发出来,老道被自己给直接玩儿死了,那该怎么办?
手指敲了敲额头,
周老板觉得自己的头又在开始痛了。
“老板,你不舒服啊?”
老道关心地问道。
“嗯,老道啊,你平时会做梦么?”
“做啊,经常做的。”
“比如?”
“比如,大妹子啊,嘿嘿嘿。”
“没做过那样子的一种梦,就是有剑鞘或者有剑来找你的那种的?”
“嗯?没有唉,老板,贫道又不收藏古玩也不喜欢耍剑,
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梦嘛;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
周泽点点头,挥挥手,“行了,你去忙吧。”
“好的,老板。”
茶几上的咖啡被拿起来,一饮而尽。
莺莺贴心地走了过来,给咖啡续杯。
随后,莺莺走到周泽沙发后面,伸手给周泽做头部按摩。
她不会问你有什么烦心事儿,也不会去刨根问底地想要分享所谓的秘密,她只是在你需要她的时候站在你的身边。
周泽闭着眼,享受着这种按摩。
“嗯,莺莺,最近开始用香水了?”
“许娘娘送的,他自己提炼出来的香水。”
“哦。”
“老板,好闻么?”
“还不错。”
“吱呀…………”
发动机齿轮剧烈的摩擦声以及汽车轮胎和地面的狂热亲密接触所带来的撕裂;
紧接着,
车上下来了安律师和小男孩。
安律师抱着一个血葫芦,小男孩也抱着一个血葫芦,俩人风一样地冲进了书店。
周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去徐州开展“拯救大兵庚辰”行动的安律师一行人回来了,
不过,很显然,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周泽记得在临行前,安律师曾对自己保证过,有危险就直接见死不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现损兵折将的结局,意味着那边的事情肯定出了什么意外。
周泽起身,走到旁边,看了一下。
小萝莉身上有好几处明显的血窟窿,虽然做了包扎,但依旧有黑色的鲜血不停地溢出,血液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