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
没用什么其他的招式,
你起来,
就是一脚,
你还没来得及起来,
也是一脚。
楚江王很憋屈,
但这并非是赢勾想要故意为难他“伪王厉”,
到底是阎罗,
又不是法身,
本尊集地狱之气运加持,
确实坚固得可怕。
老山参又得节省着用,
所以只能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地击垮对方的体魄。
这是最省力也是最节能的方式,
而且,
说实话,
这个过程,
也挺快意的。
“砰!”
“砰!”
“砰!”
踹还在继续,
楚江王已经感知到自己体魄的涣散,
可能,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在这一脚又一脚中彻底地灰飞烟灭。
一代地狱传奇,以这种方式落幕,已经不叫让人唏嘘了,这足以沦为千万年后都常常被人提及起来的笑柄。
就像是阳间的伊斯坦布尔之夜以及中场荡漾着的香槟芬芳。
“轰!”
楚江王的身躯燃烧了起来,
他燃烧了本源,
这倒是让周泽有些没预料到,
一时没能来得及阻止。
本源燃烧,
换来了恐怖的速度,
楚江王直接飞了出去。
“他跑了,你怎么能让他跑了?”
那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带着抱怨。
赢勾很抑郁,抑郁的人,容易自杀;
偏偏那位还没点逼数,
要不是自己多咬一口老山参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能让那位阎王有机会逃走么?
又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
赢勾没把这话说出来,但来不及了,已经收不回去了。
因为这一刻,
二人完全不用通过语言交流,
因为二人,
是一个灵魂,
所以,
那只看门狗,
听到了。
“哈哈哈哈哈,马儿…………”
自杀的念头,
同归于尽的念头,
忽然无比强烈,
强烈到让周咸鱼打了个冷颤。
这个,
自然也是感应到了,
而且,都做不得假。
“没事,不急,追上去,你可以再咬一口?口咬得小一些,我还能接受。”
当时在阳间,下地狱之前,周老板看着赢勾将一条巨大的龙脉强行压缩成一株老山参,简直惊呆了。
还问了一下赢勾怎么知道可以这么做的?
赢勾回答:
“以前常吃。”
眼下,
赢勾没理会他,
也没去咬一口老山参,
身形一闪,
径直追了上去。
两股恐怖的气息,
在地狱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展开了一场追逐游戏。
一切,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半之前,
只是当时的周泽追的是大长秋,
这一次,
则是换成了楚江王。
可以说,
真的是流水的猎物铁打的猎人了。
楚江王在逃,
周泽在追,
俩人这时候都不可能去隐藏气息,
作为现在地狱最强的一批人之二,
他们二人现在就像是黑夜中的两盏大大的白炽灯,疯狂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该知道的,
肯定知道了,
毕竟大家不瞎。
但正如许清朗师傅跳踢踏舞时喜欢做的那个动作一样,
我可以捂住我的双眼,装瞎。
就比如这一次,
楚江王飞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座王城,
破损的城墙还在,
修复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楚江王来了,
后头的人也快来了。
楚江王发出了一声咆哮,
“宋!”
然而,
这一刻,
宋帝王城大门紧闭,
城墙上的阵法已经开启。
一个只剩下半截魂体的老判官拿着锣鼓战战兢兢地靠在城垛子上,
面对着高高在上,
现在却如同丧家之犬的楚江王,
“咣!!!!!!”
残疾的老盘管鼓起勇气敲响了自己手中的锣,
闭着眼,
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王爷,我们家王爷让我告诉您他现在不在城里,您去别处吧!”
“………”楚江王。
第九百六十九章 水
这闭门的理由可以说是相当的没诚意了,就差宋帝王余自己站在城门上亲口说:
“啊,本王不在家,你去别家看看吧。”
又或者,
可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基本上连掩饰以及面子上的一些事儿也都懒得去做了。
这也难怪,
宋帝王城现在还塌着一半还没修复好呢,
一年半前月亮落在了这里,
不光是对这里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同时也让宋帝王一系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近乎成了其余几大殿茶余饭后的笑柄。
其实,
无论是宋帝王余还是宋帝王城内的官员,都很冤。
昔日,大长秋被一路追杀逃跑至此,
是他宋帝王余亲自出手阻拦的赢勾,
够朋友够义气了不是?
什么是朋友?
陪你打人不一定是真朋友,但帮你挨打的,肯定是铁哥们儿。
虽说结果有点尴尬,被人拿月亮连人带城捶了一通,但至少当初是勇敢地站出来过。
结果倒好,
反而成了别人调侃的话料。
这一次,
傻子才再冒出来帮你挡拆呢。
十殿阎罗本就不是一股绳,说各怀鬼胎似乎是有点过了,但绝对和“睦邻友好”一起构建地狱和谐幸福大环境是不沾边的。
要不然当初平等王陆被十常侍追杀时,这些阎罗们不也当没看见么?
至于什么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这类的,宋帝王余还真没考虑过。
刚才自己一名手下才说收到了来自楚江王的法旨,说已经在阳间找到了幽冥之海主人藏身的线索,号召所有阎罗近日就赴泰山之巅,一起商讨这件事。
这法旨还热乎着呢,
不到几盏茶的功夫,
就被人追杀上门了,
真逗。
…………
“真的连敷衍都不敷衍了?”
一名身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面带笑容地问道。
亭子对面,坐着的是穿着藏青色长衫的宋帝王余,面对这个问题,宋帝王余只是笑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反问道:
“我这张老脸,还嫌没丢够么?”
能够让阎王这般去对话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至少,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长袍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摇摇头,道:
“依小人看,似乎是不怎么合适。”
“合不合适,其实已经无所谓了。他楚江王一向和菩萨走得最近,这会儿为何不直接奔泰山去,非得往我这里凑?
呵呵,
再说了,
十殿现在已经少了一殿了,
虽说九这个数字也挺吉利,
但就像是镜面破了一块,怎么着都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少了一个了,就不能再少一个?
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菩萨不是养出了那批大太监么,
现在啊,本王这个位置是坐一天就少一天了,就估摸着日子,到时候真让本王退下来,本王还能说一个‘不’字?
这还是前些年他楚江王自己来游说的呢,
说让我们放下,到时候了就该到时候了,大道理讲了一通,谁不晓得他这是替谁传话呢?
这都要退下去的人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本王还管什么?
前些日子那只大猴子忽然冒出来令着一群从极西封印之地跑出来的陈芝麻烂谷子攻打阴司主城,
最后还是得靠菩萨先发出法旨才有那么两个阎王愿意出个面。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