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得,但就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这场婚姻不过是交易,我为了让我爸了却心愿,而他为了平复家人的焦虑――可现在,事情发展越来越失控,根本就不是我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样子,所以我心里很乱,也不知道这步棋是不是太冒险了……”
许柠凝说完,长长舒一口气,双手捂住脸搓了搓,“梦梦……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啊?”
简梦听完,两眼震惊地慢慢移回前方,又重新启动车子上路,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跟慕羡城是假夫妻……那就是说,以后还会离婚?”
许柠凝点头,“等我爸去世吧,可能我们就终止这个交易了。”
简梦觉得好不可思议,过了几秒叹道:“许柠凝,你这次……真是太让我开眼了!”
“梦梦,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你可千万要保密!”许柠凝回头过来,认真地叮嘱好友。
简梦安慰道:“那是!我明白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嗯。”
到了家,许柠凝下车跟好友拜拜,简梦降下车窗,盯着她看了看,突然语重心长地说:“柠凝,其实我觉得慕羡城真挺不错的,既然缘分走到了这一步,你不如好好跟他相处看看,日久生情呢,要是能过一辈子,当然更好。你之前对顾渊博的那点心思,该做个了断了。”
许柠凝笑了下,没有回应,只是叮嘱:“你开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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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番 32:我怕是连牵着你的手走红毯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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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家。
许柠凝自嘲地想,以慕羡城的条件,当然任何人都会觉得挺不错,可问题是,她配得上吗?
人家可是堂堂正正的豪门,世家大族,本身又能力卓著,她们许家只能算得上是富裕吧――若要说门当户对,像苏家跟慕家那种,才是真得般配。
她就算认为那人靠谱,足够交付一生,她也得看看别人是不是愿意啊……
何况,从一开始她就说了这是协议,是做戏,结果后来她要赖人家一辈子,这不是言而无信,另一种形式的骗婚么?
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进了家门,客厅里没有人,许柠凝放下包包赶紧去了父母的卧室,果然,父亲躺在床上正在吸氧。
“妈,爸爸!”许柠凝快步走进,在床边坐下,看着父亲很是虚弱的样子,瞬间眼眶湿润,“爸,你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许建国吸氧之后觉得好受了点,看见女儿便抬起手来,父女俩紧紧握着手。
“柠凝,爸爸没事,你别哭。”许建国安慰着女儿,又问,“晚上跟羡城在一起吃饭?”
许柠凝点头,“嗯,还有他妹妹跟妹夫,还有我那个好友简梦。”
许建国一听,很是欣慰。
两边的交际圈开始融合了,那说明慕羡城对自己女儿的确是认真的。
“我今天觉得身体不对劲儿,就给羡城打了电话,意思就是希望你们尽快举行婚礼,不然我怕再拖下去,我连牵着你的手走红毯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柠凝泪如泉涌,语调沙哑,“爸,你在说什么呀,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许建国捏着女儿的手,笑了笑,“别说这些幼稚的话了,你跟羡城好好过日子,把你妈也照顾好,爸爸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许柠凝说不出话来,头颅都要低到胸前去,连连点头。
许建国很快睡了过去,许柠凝在床边坐了好久,直到周美芳碰了碰她,母女才一起出去。
“妈……爸这个样子,为什么不愿去医院啊?”
周美芳叹息一声,说:“你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倔得很。他说这病既然治不好了,就不要折腾来折腾去,他宁愿活得有质量有尊严一些,也不想为了多活几天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医生,这里开一刀,哪里开一刀,任人宰割,活得毫无尊严。”
国人的观念,总是患了绝症就要拼命医治,哪怕耗尽家财,哪怕到了回天乏术之际,也依然不肯放弃。
于是,我们常常有些病人徘徊在生死线上,却依然被家属要求继续抢救,继续治疗,身体被剖开,鲜血淋淋,各种医疗器械的管子插满全身,患者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浑身抽搐和痉挛,可尽管这样,依然不肯让他们咽气,依然要他们“活着”――却从没有人去想想,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许建国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从知道自己得了肝癌开始,只用了半天的时间消沉,便积极规划所剩无几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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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番 33:我们举行婚礼吧,希望你能成全我!
在经过最开始一轮的治疗之后,他觉得身体并无明显不适,于是坚持出院,很快让秘书规划好了出去旅游的路线,然后带着周美芳一起出去玩了趟。
回来后,他又琢磨自己还有什么心愿,想到女儿还没出嫁,便成了一块心病,于是跟妻子积极替女儿物色靠谱的对象。
他想趁着自己体力还可以,亲自牵着女儿的手走过红毯,将她交到另一个男人手。
之后,他可以继续带着妻子出去旅游了,最后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吧。
他不愿意开刀,也不愿意医生过度治疗,生死由命,他只是要把余下的人生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而不是辗转在病床和手术台,日日夜夜承受着病魔的鞭笞。
许柠凝觉得,父亲是世最伟大最勇敢的人!
突然之间,她心里一股冲动涌起――她要圆了父亲这个心愿!
时间已晚,在家里留宿,许柠凝回了自己房间后给慕羡城发了条微信,“我们举行婚礼吧,越快越好!希望你能成全我!”
慕羡城当时正跟人谈完事情,是准备打电话问问这边的情况,看看要不要送去医院。这条信息蓦然出现在屏幕时,他心里咯噔一蹦,立刻把电话拨过来。
许柠凝情绪平复了,但嗓音还有些哀伤嘶哑,低低“喂”了一声。
慕羡城听出她哭过,连忙问道:“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很严重吗?那我立刻过去,送医院。”
“不了……”许柠凝低沉闷闷地说,“他已经睡下了,应该没事。”
“噢……”
“慕羡城,对不起,我又要麻烦你了。原本……我是没想还要举办婚礼的,不想那么张扬,可现在……”想到父亲的模样,想到母亲的那番话,她心里抑制不住的伤痛,一种浓浓的悲壮之情盘旋在胸腔,叫嗓音都颤抖地变了调,“我爸的心愿是牵着我的手走过红毯,看着我跟另一个男人组成家庭,所以……我,我不得不――”
两人相识这几天,慕羡城知道这个女孩儿性格软弱又内向,但也没想到她会哭到泣不成声的样子。
三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儿用这种令人心疼的声音打搅过他的耳朵。
一时,慕羡城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