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
哪怕这份善意，会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回馈到那个人的身上。
“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光明的，但是我相信我能创造光明。”这是薄九留给李锦的最后一句话：“每个人都一样。”
走出审讯室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变得紧迫的很。
李锦这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会议室唯一的消息还是薄九提供的那一条，少年认为卡王的心理暗示会在今天启动，只是会通过什么方式来启动，没有任何的证据作为基础。
更加让人难以信服的是这只是来自李锦的感觉，谁都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一个罪犯的感觉。
“好吧，即便是我们都相信，可接下来要怎么做？告诉每一个家长看管住自己的孩子？”有人揉了揉眉心：“这不太现实，学校的学生太多了，有的父母根本不在本地，就算在本地，卡王到底会通过什么因素去开启，我们都不知道，消息放出去，只会造成更大的影响，那些学生越不安，心理状态就会越不稳定，到时候只会让情况越变越糟糕，出了事谁又来负这个责任。”
薄九一笑，带着淡淡的嘲弄：“说到底你就是怕承担责任？”
“你！”那人的脸色刚要变。
“我来。”坐在中间的人开了口：“什么责任都由我来承担，只要能救下他们都可以。不过，这种时候确实不能让他们再承受什么刺激，孩子，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公布消息不是个好办法。”
确实不是，只会让危险更加的不可控。
薄九站了起来：“我再去找找其他消息。”
目前为止，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挂在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六点。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没有睡觉，审查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翻着资料，甚至也有专门的人在观察学生们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全部都正常，连心理医生来了，也说不出什么不同来。
从六点到七点半，住宿生已经全部都吃完了早餐，走读生也都在这个点，到达了学校门口。
当然，也会有迟到的学生。
但无论怎么看，学校给人的感觉都欣欣向荣的很，又怎么会出事？
“会不会是他弄错了，根本就不是今天？”伪装的保姆车里，其中一个人碰了碰同事的手臂，压低了声音，示意他去看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年。
少年的手上拿着一个ipd，上面同步的是李锦采访时的画面，以及在学校偶尔会捕捉到校医画面。
卡王的心思周密，在这一点上，也能显示的出来，这上面根本没有几个他的镜头，还全部都是远景。
车窗外是学生们的打打闹闹，能顺着风飘进来。
确实是，没有一丝的异常。
难道只是自己想多了？
薄九闭上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熬夜的原因，鼻子不通气，头还跟着发晕。
有点累。
思绪也沉的很。
隐约间，就梦到了之前，她在家的时候，他侧着脸给她讲解物理的样子：“任何题目，只要灵活运用都能套用公式。”
“这样。”她慵懒懒的应着，毕竟她对物理不感兴趣，只对人感兴趣：“那么多问题描述，我看到的头晕。”
他撑着侧脸，直接将手拍在她的额头上：“无论多复杂的问题描述，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弄清楚出题的人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其余的描述不过是障眼法，笨蛋。”
滴，滴滴滴！
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车鸣。
骤然之间。
薄九睁开了双眸。
“我们好像是挡住别人的车了。”
“八点十分了，这个点学生们应该已经都进学生了，我们把车挪挪吧。”
薄九听着耳边的声音，头还是有些沉，呼吸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昂头喝了一口矿泉水。
这才想起，这具身体并不健康。
好在她能应对。
水流顺过喉咙时，多少舒服了一点。
薄九看向车窗外，刚才热热闹闹的校门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门卫开始关门。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梦境的影响。
薄九再一次点开了李锦的录像，脑袋里像是还残留着那一句：“弄清楚出题的人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突地，薄九将画面定格在了李锦说的“大规模自杀”上面。
不，不对。
这并不是卡王的真正意图。
卡王要的是涌向他的人质，这样他手上才有保障。
大规模……
大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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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六
唰的一声！
薄九伸手拉开了车门，直接跳了下去，只丢下一句：“都跟我来。”
那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机吓了一脑门的汗，他这刚想要动车。
后面坐着的人对看了一眼，纷纷跟着拉开了车门，一边跑一边呲牙。
会议室里是连着这边的动静的，有人在听到声音之后，不由的坐直了身形：“怎么了？”
“我们也不知道，那家伙突然之间就跳下了车。”警备人员确实不明白薄九在想什么。
这时候，校门的栏杆已经降了下来。
薄九没有丝毫的迟疑，单手撑着栏杆，就那么跃了过去。
她的身上还穿着校服。
门卫的声音刚一起来，就看到少年身后跟着两个人也一起跃了进来。
关键是他们举起了证件，门卫有些顿住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校园里还响着广播，大概内容就是让同学们都拿好凳子，按照每个班方队的形式，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那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像是已经安排好了。
薄九脚下的速度又快了一倍。
因为大规模那三个字。
虽然心理暗示什么时候都能启动。
但是大规模的话，只有今天学校的观影，是全校统一来看。
卡王要的从来都不是单独的给他们启动心理暗示。
如果是那样的话，什么时间都可以。
人质一旦没有了，就失去了人质的价值。
大规模的暴乱，发生踩踏事件，即便是有警备人员在，或许都阻止不了那其中一部分人在受到心理暗示之后，跟着跳上车子离开。
他们的举动是大范围的，如果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即便他们跑向的是罪犯，你也不能开枪。
这才是卡王的目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会在边境外掌握这一批人质，这样人尽周知之后，无论是谁再去行动，都必须要将这些人救出来，因为他们还都只是孩子。
而阻止这一切办法，就是切断播放内容！
薄九顺着响动跑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有了影片画面进入的声音。
远处，放映老师不明就里的看着那边一个学生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还以为是哪个班的人迟到了，眉心皱了皱。
薄九看了过去，纵然她的速度再快，从这里跑到播映的地方也需要一分钟的时间。
来不及了，如果是跑过去，确实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