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复仇的大鲸
布朗夫人是个悭吝的女管家,自从蜡烛税一涨再涨之后,她就只允许仆人们使用主人用剩下的蜡烛头,然而山庄里一向是主人少而仆从众多,那点儿蜡烛头永远不够用。
女仆们离不开蜡烛。她们总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却只有在夜里,当主人们睡下后,才有空闲缝补自己睡裙上新裂开的口子、缝合开裂的鞋底和鞋帮。这些活如果不在光亮的地方做,她们恐怕不到四十岁就会瞎掉,但要是让女仆们自己去买蜡烛又太贵。
女仆们会替后院牲畜棚的那些男仆洗衣缝衣,以此换一些猪或者牛的油脂,她们中最有办法的格蕾丝会将这些油脂做成蜡烛。一支“格蕾丝蜡烛”可以燃烧一个小时,很耐用。
但是这种自制的蜡烛不如主人们用剩的蜡烛头明亮,火焰也跳得厉害,还冒黑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这不难理解,因为他们的蜡烛是用陆地上跑的牲畜的油脂做的,而主人们的蜡烛是用海里游的鲸鱼的油脂做的。海里的比陆地上的更难得,因此会更好用,也更昂贵。上等人和下等人一向都是借此来区分彼此。
但是格蕾丝见过的最好的蜡烛还是在伯爵这里。伯爵房里的蜡烛比山庄里别的蜡烛都要高大粗壮,纯白的柱身非常漂亮,火焰亦是明亮纯净的颜色,只需要一个五支蜡烛的烛台就可以将整个大屋照亮。
伯爵告诉他,这不是用的普通的鲸油做的,而是抹香鲸的脑油,从抹香鲸那巨大的脑袋里取出来的。
因为抹香鲸体型巨大,还喜欢潜进深海,逮到它们不是件简单的事,还常常伴随着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使一船的水手葬身大海。
尽管有这样的危险,但捕鲸船的数量依然有增无减。因为鲸脑油实在太值钱了,贵族们每天要用的蜡烛、药膏还有面霜,都离不开它,值得人们为它拼命。
此时这个昂贵稀有的好东西正被弄进格蕾丝的身体里。
他被伯爵摆成两腿大张的姿势,好方便伯爵的工作。从他自己的角度向前看去,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像是一个写得过宽的M。
他已经有过很多次在伯爵面前赤身裸体的经历,可这样大张着双腿,让自己那个发育异常的小东西翘在两人的视野里,依然让他感到极大的羞耻。事实上,他越知道健全的男子裤子里面该是什么样的,就越替自己感到羞愧。
伯爵的衬衣还好好地扎在裤腰里呢,正低着头认真鼓捣他股间那枚小洞,眉间现出几道细细浅浅的纹路。伯爵做这种事时表情里都透着股威严。
格蕾丝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通过小指和无名指间的缝隙偷看伯爵,看到他的裤子在胯前被顶起一大块,不由将指缝张得更大,好让他看得更清楚,并咬着嘴唇“嗤嗤”地笑起来。
伯爵俯过身,一条胳膊撑在格蕾丝身侧,将他罩进自己身体的阴影里,“把手拿下来。”他命令道。
格蕾丝将手从脸上移开,因为羞涩而被咬住的嘴唇在这一瞬间自由了,两片嘴唇稍显愕然地张开——就在刚才,伯爵的手指就着滑溜溜的油膏一下子整个插进去了。
伯爵这一次似乎比以往更有耐心,一直只用手指。格蕾丝一向很会吃,一根手指进去捅几下就可以添进第二根、第三根。,手指不够粗、不够长,但依然把他捅得满脸通红,发出哼哼声。
他为自己发出的动静感到羞耻,徒劳地用手遮住自己小小的阴茎。
“你猜英国人管抹香鲸叫什么?”伯爵的手腕停下来,三根指头停在格蕾丝体内。
他从来没对格蕾丝用过“你猜”这个句式,显得有些促狭,甚至是顽皮。
格蕾丝的脑袋里比平时热一点,让他反应迟钝,他晃了晃张开的膝盖,将双腿稍略往中间收拢了些,回道:“嗯?”
伯爵觉得他这反应十分可爱,低笑着告诉他答案。格蕾丝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可爱了,睁大的眼睛里充满惊奇和羞涩,小声问他:“真的吗?”
他觉得不可思议,同时要觉得十分有趣:怎么会有叫“精液”的鲸鱼?
伯爵抬起手腕,留在外面的拇指轻轻地摸了摸他那两枚比栗子还小的小球的外皮。
格蕾丝小声地抽起气来,忍不住低声催促道:“再……请您再摸摸我……”
那根拇指却贴住小球下面的那一小片平滑的皮肤不动了,伯爵又逗他:“摸哪里?”
格蕾丝相信自己的脸一定已经热到可以煎鸡蛋了,“……阴囊。”他第一次用这个词。
“那你得让你的小阴囊露出来。”伯爵低笑道。他今天心情可真好,格蕾丝幸福而羞耻地想道,将手从自己腿间移开,忍耐着主动将双腿张到最大。
拇指再次扣上去了,比刚才触摸到更大的范围,像把玩一只精巧的嗅盐瓶那样地揉弄,同时缓慢地勾起埋在他体内的三根手指,弄得格蕾丝哼哼得更大声了。
“英国人第一次见到搁浅的抹香鲸,在它们脑袋里发现鲸脑油,以为是精液。都是乳白的、黏稠的,缓慢地流出来。”
格蕾丝的哼唧声里冒出一声真正的呻吟,伯爵关于“精液”的形容让那三根手指所引起的触感更加分明。他混沌地想起来,“阴茎”,“精液”,还有“阴囊”“射精”,这些名词都是伯爵教给他的。
他以前听别人提起这些东西,都是用的极粗俗的字眼,人们说这些话主要是为了羞辱别人,脸上带着鄙夷,眼底却藏着因享受不到这欢愉而生出格外强烈的兴奋。
而伯爵说这些词时,脸上的神情与谈论天气时毫无二致,他永远那样平静,因为平静而显得冷淡。
格蕾丝不止一次地想,是不是只有自己见过阿伦德尔伯爵冷淡背后的激情?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搂住伯爵撑在他身侧的手臂,并微微仰起头,像一条小狗讨好人的腿那样,将脸在伯爵柔软的衬衣袖上轻轻地揉蹭起来。他迫切地希望伯爵的阴茎能取代那三根手指,凶狠且不留情面地插进自己。
身体里忽然空虚下来,湿漉漉的手指划过他的大腿。
格蕾丝眯缝着潮湿的眼睛,痴迷地看着伯爵在他腿间跪直,不紧不慢地解开裤扣,动作优雅地将那令他崇拜且迷恋的阴茎掏出来。
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上他的穴口,极为独特的触感,格蕾丝知道那是阿伦德尔伯爵阴茎的龟头。他惊呼着,感受到龟头强势地往里挤,他觉得自己的肛门此时一定像张嘴似的被撑大了,艰难地吃进最膨胀的部分,在龟头下缘嘬起来,然后吮着布满青筋与血管的柱体,将整根吞进肚里。
并不像那三根手指所表现出的耐心,从第一个插进去又退出来的动作格蕾丝就知道了,伯爵去首都的这段时间并没有被某个时髦优雅的贵妇小姐吸引。他一定很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格蕾丝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的双腿被架得很高,多半个身子都悬了空。如果和女孩儿比较,格蕾丝算是高挑的;但如果和一般男人比,则偏瘦小;而与伯爵这样高大健壮的男人相比,他则完全被比成了一个娇小的宠物,任其摆弄,在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中剧烈晃动起身体, 又被那坚硬的器官牢牢钉住。
“成年抹香鲸的体型巨大,不易被捕获。捕鲸人会从幼鲸下手,用将鱼叉插进它的身体,然后开足马力驾驶捕鲸船拖着它在海面航行。幼鲸的哀叫和血会吸引着母鲸一直追着他们,直到母鲸精疲力竭,最终成为捕鲸人的猎物。”伯爵凶猛地开凿着他的身体,使他每句话间都有不明显的停顿。
格蕾丝张大嘴,恍惚觉得自己就是那身不由己的幼鲸,锋利地武器从腿间贯穿了他的身体,温热的液体从他的下体一股一股地流出来,像血一样的温热。
他有些想流泪,想起小贩杰瑞后背渗出来的像盛开的玫瑰一样的血迹,想到从管家沃德颈侧喷出来的像山庄前面新建的喷泉一样的血柱。
他觉得自己也在流血,但是不疼,伯爵的武器持续不断地插进他的身体,在他体内搅起快活的浪。快感使他身周的海水都变热了,他被拖行着,上下颠簸,神魂颠倒地甩着鱼尾,身体将温热的海水分开,又被它们吞没。
“人们将杀死的鲸拖到船上,直接在甲板上取鲸油。先砍下它巨大的脑袋——一只成年的抹香鲸可以有四间这样的屋子那么长,它的头比这张床还大,张开嘴可以把你整个吞进去——”
“人们把这样一个巨大的脑袋切下来,在上面开一个洞,乳白色的脑油从里面流出来,装满一只又一只的油桶。取完脑油,人们会切割它的身体,从里面取出大块大块的脂肪,血水将整个甲板都染红了,泼多少桶海水都洗不干净……”
“啊、啊!”格蕾丝受到惊吓,忘乎所以地喊起来,他缩紧屁股,前面断断续续地洒出些淡牛奶似的精液。
伯爵将他高潮后企图蜷缩起来的手脚展开,再将他的身体向上折叠,双腿固定在胸前。这个姿势让他的穴口展露地极为彻底,伯爵毫不迟疑地再次插进去。
格蕾丝尖叫一声,所有的挣扎都被禁锢在伯爵身下。比初进入的时候更好,穴口柔软湿润,有规律地蠕动着,刚一进去就被紧紧地裹住,里面的软肉做着无效的抗争,企图将他挤出去的动作只是把他更严实地嘬紧。
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再次开始了,格蕾丝发出幼鲸的哀鸣,光裸的身体在床单的浪头里剧烈翻滚。
“但人不是每次都能赢。抹香鲸巨大的尾巴拍打水面,海水就沸腾起来,轻易就能将船掀翻。它们跃出水面,再用庞大的身体砸向船只,多结实的大船都要粉身碎骨,要是有船员跳海跳得迟了,就会被砸死。”
快感再次袭来时比第一次猛烈许多,格蕾丝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他只是一个快感的容器,身体像融化的黄油一样在伯爵身下流淌。
“就算是及时跳进海里的船员也不一定能活命。大鲸会复仇,张开巨大的嘴将跳进海里的船员吃进去,用它藏在口腔里的牙齿将人的身体咬成两半,再吐出来。鲜血从船员身体的截面流出来,随着海水漂流,将远处的鲨鱼吸引过来,先把上半身的肉啃干净,再顺着气味找到下半身……”
伯爵的身体压低,格蕾丝的双腿被他压到身体两侧,腿根隐隐作痛,臀部分开到最大,每一次顶弄都能进到最深处。坚硬的胯骨撞击屁股上的软肉,发出响亮的声响,格蕾丝大张着嘴,喑哑地“啊、啊”地叫着,唇角流出涎水,滴到伯爵洁白的枕头上。
在这些持续不断的动静里,伯爵问他:“你希望谁赢?大鲸,还是船员?”
又要高潮了,格蕾丝拼命摇头。他不在乎,不再计较谁赢谁输,谁生谁死。他的小腿在视野的边缘剧烈颤抖,脚趾拼命缩到一起。他也忘了伯爵不再是住在三楼的客房,而是已搬到二楼,而夫人就住在隔壁。他忘情地呻吟,手攀上伯爵的肩膀,将他的衬衣攥出潮湿的褶皱。
伯爵加快了抽插,声音亦有些失常的震颤,“明白了吗,格蕾丝,有些事你只能赢,不能输。你没有选择,你只是做了对的事。”
格蕾丝尖叫一声,身体像患了癫痫似的抽搐,小小的阴茎再次洒出些清液,舌头蜷在下颚的软肉上,大张的嘴里蓄了汪口水,眼泪从他眼角滑下来。
被他杀死的人已经被埋进土里,他们会背着生前的不荣誉,在土里独自腐烂、被虫子吃光。而他,如今躺在这柔软的床上的人是他,享受这人间极致欢愉的是他,他是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的那个。
伯爵射在他的身体里了,格蕾丝动情地拥抱住他。他手脚并用地缠住伯爵松懈下来的身体,激动地亲吻他的鬓角,再也不用担心再做那种可怕的噩梦。
——注:抹香鲸 sperm wh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