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虚假的历史
“世界线？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众人完全不理解海尔罗的疯话，只有赵乾坤眉头一动，联想到自己和海尔罗最初的相遇……
“我叫海尔罗，记住这个名字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片大陆的主人，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不光是圣剑，我这次来，连那个狮心女骑士的芳心都要夺走！”
当时自己就注意到了这家伙的蜜汁自信，甚至怀疑他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者，还用地球的语言试探过，但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赵乾坤皱起眉头：“为什么我们都会死？”
“因为我……”海尔罗抬头看了看赵乾坤：“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死过一次？”赵乾坤回头看了看圆满法师，心道是不是这位前任死神复活了他，结果后者也一脸懵圈，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见众人都不明所以，海尔罗叹了口气，倚靠着栏杆站了起来：“罢了，到了这个地步，无所谓你们相信不相信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海尔罗?肖，生于星耀历1235年五月，卒于星耀历1260年一月！享年三十三岁！”
“卒……卒于？”众人听闻更奇怪了，今年才1258年，这个1260年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个享年三十三岁，又是什么意思？这家伙就算说的属实，也才活了二十五岁啊！
只有赵乾坤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说说你的人生吧……”
海尔罗深深看了赵乾坤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我出生在蜿蜒之海的一座小岛上，父亲是东方人，母亲是西方人，我人生最初的岁月，是在无忧无虑之中度过的。直到十五岁那年，父母意外身亡，我变卖了家产，造船出海，决定闯荡四方……仗着天生体格强壮，头脑也算机灵，我在海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四处寻宝冒险，倒也快活！”
“后来，我在一次冒险之中，不幸惹到了大海盗邵紫龙，经过一番逃窜后，还是成了他的阶下囚……本来，我以为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没想到，一艘路过的小船击沉了海盗王的旗舰，船上的人击杀了邵紫龙，将我救了出来！”
“杀了邵紫龙？”斯坦利一惊，身为毗邻蜿蜒之海的自由港主人，他对邵紫龙这位大海盗自然不陌生：“我听说，他是今年死在明灯镇的啊？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拿到圣剑了才对？”
海尔罗看了斯坦利一眼，赵乾坤摆了摆手：“让他接着说！”
海尔罗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这个帮助我脱困的小船，来自一个叫做隐士峡谷的地方，那里有着一位强大的隐者，收留有资质的可怜孤儿，教导他们魔法和武技……我听说以后十分向往，也想加入，那人欣然应允，便带我踏上了西卡罗州的大陆，来到了隐士峡谷……那一年，我十九岁！”
也就是1254年，四年之前……众人心中默默计算着。
“在隐士峡谷，我见到了我生平最尊敬的人，伟大的隐者！他拥有强大的武技和魔法，不输给世间任何一位勇士，培养的弟子行走在主世界各地，狩猎恶魔，保护人类，但是他本人，却没有在世界上留下姓名！”
“我因为资质不错，被隐者收为弟子，就这样，开始了在隐士峡谷学艺的日子……对了，荀益明，就是我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说到这里，海尔罗看向了赵乾坤，见赵乾坤没有表态，他继续道。
“在那之后，世间陆续发生了一些大事……”
“1257年十月底，瀛洲先天灵体的巫女在西方留学期间，被死灵工会劫持杀死，抽取灵魂天赋，从此世间出现了一位传奇大巫妖……随后不久，死神借助大巫妖的身躯降临，重回世间，死灵工会复苏，开始扰乱西方……”
“1257年十二月，在死灵工会制造的混乱下，西卡罗州开始动荡，狮心帝国趁机发难，以剿灭死灵工会为名，发动战争，攻打银岭帝国……”
“1258年三月，因为大周镇西王反悔了与皇帝的婚约，大周朝廷出兵讨伐西极海岸，东方大陆爆发战争。后经过确认，镇西王家的莲花郡主很久之前就离家出走，至今生死不知，无法履行婚约。朝廷以此为借口，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了镇西王，撤藩收回了西极海岸。”
“1258年五月下旬，在银岭王庭即将被狮心攻破之际，银岭帝国出现大批的死灵军队，开始反攻狮心，结果遭到狮心与诺森的夹攻，圣堂也派星骑士率队进入银岭助战”
“1258年六月，在三方围攻下，银岭帝国的不死生物大军败退，被确认为不死生物的依文奈尔女王遭到圣堂追杀，据传加入了死灵公会……银岭皇室覆灭，银岭帝国不复存在，领土被狮心帝国和诺森帝国瓜分……”
“1258年十一月，在圣堂的率领下，五国联军齐心协力，经过长达一年有余的战斗，成功将复苏的死灵法师公会击溃，复苏的死神再次陨落……”
“1259年二月，新年之后不久，圣堂在卡洛琳岛召开会议，五国皇帝聚首。参会期间，莱因哈特大帝突然献祭自身，让贪婪之王萨拉斯降临圣堂，杀死了五国国王，教宗与多位星骑士，随即打开地狱之门，召唤大量魔族，占领了卡洛琳岛！圣堂覆灭！”
“同时，奥恩瘟疫爆发，狮心帝国陷入恶魔统治，刚刚被死灵工会折腾过，元气大伤的西方大陆，再次陷入一片混乱……这被认为，是恶魔对主世界的第二次入侵！”
“因为恶魔降临，隐士峡谷终于出手，整顿大陆的有生力量，开始率领人类对抗恶魔，同时也代表西方大陆，向东方的大周求援……大周刚刚结束对境内其他藩王的讨伐，以国内尚不稳定为由，拒绝了军事上的支援。但是作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武神，却代表大周，率领弟子来到了西方。”
“也是这个时候，我离开了隐士峡谷，当时的我刚刚拥有四阶的实力，只能跟在师兄们身后，参与战斗，学习对抗恶魔的经验……也是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一位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士……”
说着，海尔罗看向了贞德，但后者明显没什么反应……
海尔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道：
“就这样，支离破碎的西方世界，在隐者的率领，和武神的援助下，开始一点点的驱逐恶魔，夺回人类的生存空间。就连魔王萨拉斯，也在隐者的计谋下踏入陷阱，被武神击杀，武神甚至因此突破传奇，踏入神话境界！”
“而就当我们认为，这场浩劫，终于要被终结的时候，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
众人静静地听着海尔罗的讲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若不是赵乾坤拦着，他们恐怕早就出声质问了！
因为海尔罗所说的这些历史，与他们的经历完全不同啊！
首先，邵紫龙是在今年死于明灯岛海啸事件的！
然后，他说的瀛洲巫女被绑架杀死剥夺灵魂，应该对应的是去年的原始大陆死灵公会事件！但是那件事里，巫女被贞德等人救出来了啊！根本没有什么传奇巫妖诞生，更没有所谓的死神借助大巫妖降临！
好吧，后来死神的确是降临了，但应该和那位大巫妖没关系，因为当时主持仪式的魔法师，已经被杀死了啊！这是贞德亲眼见证的！
再然后，东方大周的战争也没有爆发……好吧，镇西王的莲花郡主的确是悔婚了，但是那是被一位自称程咬金的神秘强者给劫走了才对！西极海岸甚至还算是受害者！现在大周还很太平呢，更没有什么撤藩战争！
至于后面的就更扯了！
银岭帝国覆灭？六国变成五国？甚至预言了明年圣堂召开会议，被恶魔入侵，杀死教宗占领了卡洛琳岛？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奥恩瘟疫勉强算是对上了，但时间也不对……莱因哈特大帝堕落倒是真的，不过大帝不是已经被杀了么？现在应该是贞德作为女皇啊！
如果按照海尔罗所说的，现在正是1258年年底，应该是五大国配合圣堂合力绞杀死灵工会，恶魔还没冒头的时候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赵乾坤一脸严肃的听着，其他人也不好插嘴……只有贞德心中冒出一抹灵光：原始大陆试炼那次，瀛洲巫女的确被劫走了，死灵公会积攒的力量很强大，如果没有一位戴着面具，自称“金刚骷髅”的强者出手相助，他们恐怕发现不了问题，甚至等仪式结束了，都未必赶得到地方……
至于后来的大周婚礼，那个抢走莲花郡主的神秘强者程咬金，按照贞德的猜测，也是那位“金刚骷髅”！
但是海尔罗所描述的历史中，显然没有这位超级强者出现！想到这里，贞德又联想起之前卡梅伦的猜测……无论是原始大陆试炼，还是神都大战，同时在现场的人，除了她和九龙剑圣南宫钰，还有一个……
贞德望向了赵乾坤！
他之前还说自己见证了太古龙的陨落……
如果说以前，她不敢朝这个方向联想的话，现在，见识了赵乾坤真正的力量之后……
“什么绝望？”赵乾坤仿佛没注意到贞德的注视，皱着眉头，淡淡的问海尔罗。
“不知道！”海尔罗露出一抹惨淡的微笑……这笑容让所有安静听书的人涌起一股想要揍他的冲动。
“你们知道，上次恶魔入侵，发生在哪一年么？”海尔罗突然转移了话题。
众人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
“星耀历179年！”最近正好在恶补《绝望的年代》的诺斯曼大帝回答道：“星耀历179年，血月降临，伴随而来的，还有地狱之门的打开，数以千万计的恶魔降临主世界，引起了那场浩劫！”
“没错……”海尔罗点了点头：“我的老师，隐者先生，一生都在致力于对地狱深渊的研究，根据他的观测，深渊地狱与主世界的相互影响不是无迹可寻，恶魔的入侵也是可以预测的，而这其中，存在一个周期！”
“一千零八十年！”海尔罗笑道：“血月出现的周期，是一千零八十年，而这，也正好是深渊地狱，与主世界相连的周期！”
“一千零八十年？”众人大惊：“那岂不是说，1259年？一年后？”
“不到一年！”海尔罗叹了口气：“1259年七月，血月出现，地狱之门在世界各地开启，恶魔大军正式开始了入侵主世界的步伐，时隔一千零八十年，绝望的年代再次来临！”
“有这种事？”众人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距离恶魔再次入侵，只剩下八个月了？
“要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这几年恶魔在主世界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海尔罗冷笑一声：“萨拉斯在地狱只是新晋的魔王，只是来打头阵，为即将到来的入侵做准备的！真正的地狱浩劫，还没来临！”
“这就是你说的，真正的绝望吗？”贞德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如果你说得是真的，以目前六国的状态，怎么抗衡真正的恶魔大军……”
“那是一段可怕的年代……”海尔罗抬头望着监牢的天花板：“按照隐者的说法，圣堂对于恶魔的入侵也是有所预知的，但是没人想到莱茵哈特大帝投靠了深渊地狱，所以在魔王萨拉斯的突袭下，西卡罗州最强大的圣堂被捣毁了……”
“恶魔的入侵，无差别的踏足了每一块有文明存在的大陆，东傲神州，西卡罗州，蛮荒大陆，冒险者公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潜藏着被污染的堕落信徒，靠着他们的定位，恶魔仿佛一下子从世界各地冒了出来。”
“大周立刻组织军队，纠集民间的能人异士开始对抗恶魔入侵……蛮荒大陆的众多部落也联合成一体，与魔族血战……南宫家的冒险者公会发布了金色任务，全世界的冒险者都可以拿着恶魔的头颅前去领取赏金……东方的青龙和麒麟，蛮荒大陆的黄金比蒙，原始大陆的尘世之蛇等等等等……这些沉默多年的神话怪物也站了出来，共同对抗魔族的入侵……”
“而其中状态最危险的，要数西卡罗州！”海尔罗叹了口气：“因为死灵公会的战争，圣堂的陨落，西方五国的国力空前空虚，在恶魔大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就连唯一土生土长的神话怪物太古龙达古拉斯，也因为封印无法参战，面对神话级别的深渊领主，毫无抵抗之力……”
海尔罗慢慢的诉说着，诉说着那不存在于世间的荒诞历史，众人听在耳朵里，却偏偏有着一股厚重的真实感，竟然不由自主的，被带入了进去……
贞德上前一步，看着海尔罗：“所以……你，最后就是死在了恶魔的手中么？”
“并不是……”海尔罗的目光扫过众人：“恶魔入侵，是一场浩劫，是一场灾难，但……还称不上绝望……”
第六十四张 真正的绝望
“恶魔入侵，是一场浩劫，是一场灾难，但……还称不上绝望……”
“什么？”听到海尔罗的这句话，众人不由大惊，他们本来以为海尔罗所说的绝望，就是即将到来的恶魔入侵，但听他的意思，还有比那个更可怕的东西？
海尔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似乎不愿回想那记忆中的恐怖。
“那是1259年的十一月份，我们在恶魔的入侵之中，已经苦苦支撑了四个月……我和师兄荀益明，游走在伊利昂一代，通过游击战偷袭恶魔大军的后方……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之中，我的实力飞速提升，已经接近了五阶的水平……”
“当时，我们接到隐者大人传来的情报，有一支恶魔的队伍，要在伊利昂建立祭坛，让一位新的深渊领主降临……为了阻止这疯狂的行动，我和荀师兄带着几十名死士，绕过魔族的封锁线，来到了祭坛，正好目睹那邪恶的祭祀现场！”
“我和荀师兄当场袭击了主持祭祀的恶魔，但是周围的护卫都很强大，其中甚至有一位传奇恶魔，荀师兄为了对抗它，激发了体内的剑圣之魂，可就算这样，也没能成功的打断祭坛……”
“随着邪异的光芒亮起，祭坛上出现了一道妖娆的女性身影，她虽然看上去体型和人类的女性相仿，但是头顶生着一对蜷曲的魔角，身后还拖着一条偏平而修长的尾巴，火红的头发散发着澎湃的火元素，鲜血般的红唇透着致命的诱惑……”
“在隐者那里读过恶魔图鉴的我，清楚地知道，那是魅魔女王拉丝莉姆，是地狱七大魔王之一，千年以前，便已经是神话级别的怪物！”
“恶魔女王出现的瞬间，我和师兄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荀师兄大喊一声‘快跑’，然后主动迎了上去，使出了最强的攻击想要击杀拉丝莉姆，但是面对早就踏足神话的超级怪物，传奇剑圣的力量，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荀师兄最强的一击也被拉丝莉姆轻松化解，随后，他就在那女王的轻笑声中发出惨叫，捂着头颅跪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理智……而这时候，我连逃跑的反应时间都没有……眼看着那强大的魅魔女王将我强大的师兄变成了疯子，然后迈着邪恶的步伐朝我走来……”
“小荀子这定力也不行啊……”赵乾坤心里盘算着：“没想到最后死在女人手里了……”
“然后呢？”卡梅伦追问道：“你之前说你死在1260年，还没到吧！”
海尔罗点了点头：“然后……然后……我的视野，被一片红光填满了……”
“红光？”贞德皱起眉头：“是拉丝莉姆的能力？”
海尔罗摇了摇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化为一片焦土，祭坛，森林，山川，峡谷……全都变成了一片缓缓凝固的熔岩……而我，跪在一处浮动的岩石上，身边插着一柄古朴的宝剑……不远处，隐约看见一只连着半块头盖骨的魔角漂浮在熔岩上，和那魅魔女王头顶的一模一样……”
“魅魔女王死了？”众人大惊，已经全然沉浸在海尔罗的故事之中：“谁干的？”
问到这个，海尔罗顿时开始呼吸急促，双手捂脸竟然啜泣起来，许久才平复情绪：“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我双眼所能看见的地方，只有我一个幸存者……我不知道，为什么连神话怪物都无法抵挡的攻击，我却能活下来，直到我握住了身边插着的那把剑，才有了答案……”
“断钢？！”赵乾坤眯着眼睛问道。
海尔罗点了点头：“握住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把圣剑的力量，知道了自己的使命……靠着圣剑带来的力量，我踩着已经有些硬度的半融岩浆想要离开，可是很快我发现，无论我走了多远，都是这一样的景象！”
“熔岩，浓烟，偶尔能看见破损的武器残骸……我试着捡起来过，这些残缺不全的武器基本都是神兵利器，可见寻常的铜铁，应该都已经融入了岩浆内部了……我记忆中，伊利昂北部的丛林，山川，大河，全部都不见了……一直到，我走得足够远，看到了地平线上滚滚升腾的蒸汽……”
“是海洋………的海水涌向陆地，却被熔岩蒸发气化，形成了大片的蒸汽带……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海尔罗的情绪越发激动……“意味着那熔融状态的地面已经低于海平面，我走过的所有土地，都被那红光削去了一层！”
“后来，我终于接到了老师隐者的消息，从他那里，我才知道……伊利昂……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是银岭帝国那种国家被推翻的概念！”海尔罗抓住了栏杆，浑身颤抖着强调：“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复存在了！伊利昂几乎全境的土地，再加上诺森帝国南部的少量丛林，都在那一闪而过的红光中，化为了焦土！”
“那可是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数以亿计的人命啊，一闪就没啦！”
众人听得也是胆战心惊，终于体会到了，海尔罗所说的，那真正的绝望到底是什么……
“之后，我带着圣剑，逃回了隐者身边，和他诉说了经历的事情，并且询问了那红光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结果，隐者也不知道，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也从未接触过这样恐怖的力量……我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和那样的存在抗衡，他说，他能想到最强大的力量，大概只有完整版的圣剑了！”
“但是伊利昂的皇座，已经在那红光之中消失了，我最多只能搜集五张皇座的力量，不过有总比没有要好，隐者定下了计划，全力找出那个红光的源头，而我去搜集皇座，尽力恢复圣剑的力量……”
“但是，我们都低估了那红光主人的威能，在第一次闪烁之后数天，第二道红光，也亮了起来，这一次，诺森帝国，彻底从地图上消失……”
“诺森帝国……消失了？”听到这个消息，诺斯曼大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尔罗摇头苦笑：“这样一来，留给我的皇座，就只剩四个了……我在人们的掩护下，开始在大陆各处搜集皇座，而更多的人类，甚至是恶魔，都投入到了那被消灭的土地，去寻找那红光的源头……”
“然而，然而，无数人去了，却没有人回来……只要见过那灾难真面目的，无一例外，全部化为了灰烬……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尽全力去搜集皇座，强化圣剑……”
“终于，在芬克斯帝国和银岭帝国也相继消失，蜿蜒之海损失了几十个岛屿，圣地卡洛琳岛也沉没于地中海之下后，我完成了三个皇座的搜集，得到了不完整的圣剑！”
“这段时间里，我听到最多的消息，不再是恶魔和人类的战况，而是一个又一个强者，在红光中陨落的噩耗……这其中有人类，也有恶魔……只有圣剑的力量，曾经能抵挡得住那可怕的红光，所以，只有我，能讨伐那个末日天灾！”
“于是我去了，然后……”说到这里，海尔罗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跪在父母的坟墓前，墓碑上的字仿佛新刻的一样清晰，焚上的土也还泛着潮气……”
“诶？”听到关键处的众人忍不住发出了疑问。只有赵乾坤似乎早有预料：“你又回到了十五岁，你父母刚刚去世的那一年？所以你说自己享年三十三岁，是上辈子的二十五年，加上这辈子的八年？”
海尔罗有些惊讶的看向赵乾坤：“你居然，能猜得到？”
赵乾坤点了点头，心想穿越这么扯淡我都经历过了，区区一个重生有啥猜不到的！
但这听在其他人耳朵里，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是说，你带着后面十年的记忆，回到了十五岁？”卡梅伦惊讶道，一旁的贞德摇着脑袋：“不……这太荒谬了！”
“他之前的故事，也一样荒谬！”诺斯曼大帝皱眉道：“但我们还是听到了现在，把他听完吧！”
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海尔罗特意停顿了一小会，见所有人都再次望向他，才继续说道：“当我认识到，自己经历了一次重生之后，我立刻扬帆出海，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浪费时间在冒险上，而是直奔隐士峡谷！”
“我知道的事情很简单，十年后，会有一个巨大的浩劫降临世间，比恶魔入侵更恐怖，更绝望！而我能做的准备只有两点，一是拿到圣剑，二是提高实力！不过当时的我实在太弱小，圣剑不会跑，所以我决定先找老师，提高实力！”
“隐士峡谷从没见过上门拜师的人，师兄们一开始很怀疑我，但最终还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让我入谷……接下来的几年里，我凭借前世的记忆，实力突飞猛进，终于，在二十岁哪一年突破了五阶，成为了冠军战士！”
“但是即便如此，老师却不允许我离开峡谷！”
“隐士峡谷的宗旨就是，除非涉及到恶魔的危机，否则严格限制门下弟子干涉世俗。当然，还是会有弟子被派到外面历练，搜集恶魔的情报，但名额有限，当时的名额被荀益明师兄占据了，我的申请被驳回，理由是心浮气躁，不够成熟……”
听到这话，赵乾坤噗嗤笑出了声：“里外里也活了三十年了，被说不成熟也挺扎心吧？”
“我怎么能够成熟？”海尔罗摇头笑道：“一个整天想着世界末日，每天做梦都会被吓醒的人，你说我怎么能够成熟？”
“最终，我选择偷跑出峡谷，去寻找圣剑！我记得，前世的圣剑，是我在伊利昂遭到红光袭击的时候，突然出现保护我的。当时我在和荀师兄阻止魅魔女王拉丝莉姆降临的仪式，所以圣剑应该就在那个祭坛附近，可能被埋在地下！”
“因此我根据记忆中的坐标，来到了伊利昂，将那个还没有修建祭坛的树林给挖了个遍，却没见到圣剑的影子……接下来的两年，我又在伊利昂四处打听，到处询问，几乎跑遍了全国，甚至涉足了周边的芬克斯和诺森帝国，也没有人知道和圣剑相关的传说……”
“就在我心灰意冷，万分焦急的时候，从大陆的西方，狮心帝国，传来了圣剑出世的消息！当时的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第一时间赶往现场……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没错，之后，就是海尔罗如何夺得圣剑，然后与狮心皇室交往密切，进而进入大陆上层圈子，开始和死神恶魔勾结……
“所以，因为前世的记忆，你才要提前同恶魔和死神合作？”赵乾坤眯着眼睛看向勇者：“因为前世的狮心帝国和奥恩帝国，是卡罗大陆坚持到最后一刻的阵地，所以你希望将另外四大帝国送给恶魔和不死族，用来换取半数人口迁移，尽量保存人类的火种？”
海尔罗点了点头：“那红光浩劫，不是人类能抗衡的，瞬间就能将一个国家夷为平地的力量，不是什么天真的大家团结一心，就能抵挡得住的！就算我这次有机会获得完整版的圣剑，也没信心能战胜那恐怖的怪物！”
“与其让人类等死，不如我将尽可能多的人口迁徙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不死族和恶魔，代替人类去对抗那未知的绝望！”
“不知道是不是我重生的关系，这一世的历史有些微的改变，圣剑的位置出了问题，太古龙的死亡也是前世没听过的，还有最重要的，死神没有如期降临！”
“死神没有出现，那么人类和不死族就不会提前因为内耗而损失惨重，应该有更多的有生力量，可以对抗灾难了……原谅我用内耗这个词，在那个怪物面前，所有其他的势力，都应该团结起来……”
“于是，我有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