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身孕(1 / 1)

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三钱空青 5533 汉字|13 英文 字 28天前

第51章 身孕

  身孕?缘缘怀了他的孩子?

  谢缚辞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平日里淡然无波般沉浸如枯井的黑眸,也顷刻间波涛汹涌了起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化为喜悦,仿佛席卷了他全身。

  正在这时, 不远处茂密的丛林响起轻微的动静,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一道纤细的人影脸色微白,神思恍惚地往山下走去。

  谢缚辞全身心皆沉入在这个惊喜中,平常时刻警觉的他尚未察觉方才的异常。

  他轻轻吐息了几下,方平息了雀跃情绪, 继而镇定自若地看着面前这个狼狈的中年帝王。

  “我畜生?”他轻笑一声, “比起畜生,父皇也毫不逊色。我幼时曾听母后提起过, 父皇对待苏嫣那女人的手段,又高尚到哪儿去?想必苏嫣会费尽心思逃离后宫, 怕也是恨极了父皇。”

  皇帝浑身和心脏痛到仿佛只剩下一口气,又听谢缚辞提起苏嫣,他沧桑的面容浮起悲凉,最后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澜儿……”

  蓦然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 令谢缚辞浑身不适。

  皇帝眼底泛了血丝,十分艰难地道:“朕众多子嗣中,只有你, 是最像朕的, 你遗传了朕骨子里的肮脏与偏执,就连对待心上人的态度都一样, 那样地, 卑劣——”

  谢缚辞冷声打断:“闭嘴!我才不像你!”

  皇帝见他急了, 反而用着最后一丝微弱地气息笑了笑:“你说朕这辈子都得不到爱人的真心,你错了,朕从未想要过,朕只要苏嫣能留在朕的身旁就够了,能每日看到她抱着她就够了,旁的朕不在乎。你是朕的亲儿子,与朕同样心性冷血,薄情寡义,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

  “你说,若是姜沐璃认清你是怎样的人,她会如何?”

  谢缚辞紧抿唇,没有回他。

  皇帝低咳一声:“若是朕猜得没错,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设计来的吧?”

  见他脸色极其不自然,皇帝眼底掠过嘲意,面上却慈爱地笑:“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丫头她骨子里有多倔强,你说若是她知道是你骗她怀了仇人之子的孩子,她会不会马上逃离你的身旁?”

  就像苏嫣毫不犹豫离开他一样。

  谢缚辞眉梢微挑,几乎是脱口而出:“逃?她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得到这个回答,皇帝满意地笑出声,殷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下,“真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果真随了朕……”

  最后几个字声音弱到细不可闻。

  看着皇帝无法动弹的身体,谢缚辞低声呢喃:“不,我不像你,我只会用尽一切手段,让她知道我有多离不开她。”

  **

  晨间的护国寺庙弥漫的白雾已渐渐消散,姜沐璃一瘸一拐,心绪不宁一步一步地从山上往下走。

  每走一步,耳边都响起方才听到的对话。

  浓密的眼睫轻轻抖动,乌黑的眸慢慢垂下,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半晌,她纤柔的手心颤抖着覆上自己的小腹。

  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吗?

  是她和谢缚辞的骨肉。

  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明明每一回,每一回,每一回即使再累再疲惫,她都没有忘记喝避子汤。

  这个孩子,究竟是如何来的?

  姜沐璃从早上醒来,从皇帝的魔爪中逃脱躲到山里来,整个上午经历的这一切,一下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好像在她毫无准备时,她的世界又一次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

  “姜姑娘,请莫要再往下走了。”

  身后忽然响起陌生的男子嗓音,姜沐璃顿时停下脚步,经过提醒这才发现前方有个小山坡,若是她再往前走,便会滚落下山。

  “你们是谁?”她警惕地看着出现在她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

  正在这时,距离此处不远的山上发生了巨大的骚动,听着紊乱的重重脚步声,似乎有一队人马都涌了上来。

  两名暗卫见姜沐璃警惕万分的模样,为了她安全着想,只能上前恭敬低语:“冒犯了。”

  姜沐璃顿觉脖颈一痛,整个人便眩晕了去。

  晕倒之前,她眼睫轻轻阖上,模模糊糊间仿佛看到穿着暗紫色长袍的男人,正在往她的方向走来。

  谢缚……辞……

  **

  姜沐璃是被一阵尖锐的女声尖叫声吵醒的。

  隔着一扇门,外头的日光从雕花窗纸投了进来,身心俱疲,她费了很大的力,才从榻上坐起身。

  许是传出了动静,才让正在木架旁拧帕子的雅彤将目光扫了过来,见到她安然无事的苏醒,雅彤高高悬着的心这才悄悄放落。

  “公主,您总算醒了!”雅彤喜极而泣。

  若是姜沐璃再不醒过来,恐怕她和另外几个宫女都要被太子殿下迁怒。

  姜沐璃头有点晕乎乎的,按了按太阳穴,忽然又听见外面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喊,她蹙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雅彤拿着拧干的帕子,为她擦拭额头的冷汗,回道:“公主,是陛下……驾崩了。”

  姜沐璃眼睫颤了颤,沉默不语。

  “外头是太子殿下以及一众前往淮州赈灾的官员,他们清早来护国寺,本想随同圣驾一道回长安,可……没料到二皇子胆大包天,趁着陛下身旁没人,将陛下引到山上谋杀。”

  雅彤不知姜沐璃知道原委,便将外面正在争吵的事说了一遍,“所幸二皇子没有逃脱,被正巧来护国寺的太子殿下诛杀,但因陛下受的箭伤实在太重失血过多,还是没等到太医的医治便驾崩了。”

  姜沐璃嗯了一声,旋即掀开被子站起身,强制忍下晕眩的感觉往门外走去。

  雅彤急忙拦下:“公主,您身子不适,得好生歇着。”

  “我想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外面吵。”且一直在喊着:“柔安公主才是杀害陛下的真凶!”这句话。

  雅彤面露为难,思及太子的吩咐还是大步越过姜沐璃,挡住了房门:“公主,您不能出去。”

  姜沐璃冷眸看向雅彤:“为何?是谁让你限制了我的行为?”

  忽然,雅彤身后的门传来“吱呀”一声响。

  外面的日光从门口照映进来,谢缚辞一身墨紫长袍,逆着阳光站在门槛外看她,薄唇轻启:“是孤下的命令。”

  姜沐璃浑身僵硬。

  他举步走了进来,“你下去吧。”

  “是。”雅彤福了福身,接着退了出去,关紧了房门。

  房门紧闭后外面的阳光无法投进来,屋内瞬间昏暗了不少,就连谢缚辞的面容,都那般晦暗不明。

  姜沐璃后退几步。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问:“雅彤是从什么时候起为你效命的?”

  谢缚辞朝她走近,顺手牵起她冰冷绵软的手心,捏了捏后不悦地皱眉:“怎这么凉?那些下人都是怎么照顾你的!”

  “殿下!我在问你话。”她气愤地将手抽离,却怎么都挣脱不掉他掌心的温热。

  他不语,将她打横抱起,落座到自己的大腿上,平时都很用力的臂膀,今日却松松垮垮地环着她的细腰,像是怕弄疼了她。

  等她没再挣扎了,谢缚辞才缓慢道:“从你进清宁殿之前,雅彤就听命于孤。”

  所以打从一开始,雅彤就不是皇帝的眼线,而是谢缚辞的?

  这便也难怪,为何每回谢缚辞来清宁殿,雅彤都毫不意外,且每次都非常知趣的在外面守门。

  这便也难怪,为何谢缚辞离开长安三个月,雅彤几乎每日都会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起他!

  若是她没猜错,就连白日里将她打晕的那两个侍卫,也是谢缚辞的人。

  原来,她即使出了东宫,也从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无论是清宁殿还是来了行宫,她的一言一行全部都在他的掌控和监视下。

  她脸色煞白,低垂着长睫,谢缚辞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但是他和她有三个月没见,再次见面,她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一个婢女的由来?

  这点让谢缚辞极其不悦。

  可到底怜惜她如今的身子不适,他还是放轻了语调,手心贴上她滑腻的脸颊,柔声问她:“近乎三个月没见,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孤吗?”

  当日分别的匆忙,前往淮州之前的启程当晚,他也曾去过一次清宁殿。

  厮磨间,他对她说他要离开长安,去淮州处理赈灾事宜。

  犹记得怀里的人当时是如何回答他的?

  她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问:“要去多久?”

  “快的话两个月能回,慢的话兴许要三个月。”

  “这么快呀?”

  闻言谢缚辞眉宇拧成一团,胸闷得无法出气,半天气极了,只能掐她脸颊:“你就巴不得孤就此一去再也不回了?”

  浑身本就酸软到提不起力气的姜沐璃,因脸颊的轻微吃痛低呼了一声。

  “这话是殿下自己说的,我从未说过!”

  他冷笑:“你不曾说,但这是你心里所想。”

  姜沐璃不愿搭理他。

  真是愈发阴晴不定的男人,还没有蛊毒发作时的半分温柔。

  “醒醒,别睡了。”谢缚辞见她又阖上了眼睛,将她摇了起来。

  姜沐璃闭眼嘟囔一声:“你明日不是要启程?早点休息也好养精蓄锐。”

  谢缚辞没有回话,屋内静了半晌,就在姜沐璃睡过去时,忽然感觉肩颈处有种湿湿黏黏的感觉。

  这种熟悉感,使她猛地睁开双眼,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埋在她锁骨处轻轻噬咬。

  她顿时扫去了困意,脸颊涨得通红:“殿下?方才不是已经……”

  谢缚辞从她颈窝抬起脸来,眼神幽深:“方才那么点怎么够?孤这次一去将几个月不回,得一次先补齐。”

  说着,他的视线从她脸颊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肚子这处,他不知盯了多久,目光灼灼仿佛要在她的小腹上盯出个窟窿。

  后来他真的折腾她到快天亮。

  那时,姜沐璃是真的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隐约记得昏睡之前好似听到身旁的男人,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话,隐隐似有关孩子的事。

  **

  谢缚辞刚问完话,此时恰好外头又响起了骚动,姜沐璃被转移了注意力,避不回答他方才的问题,反而问他:“究竟是何人一直在提起我?”

  从她醒来为止,就一直听到外面传来称不上陌生的女声,在声嘶力竭地喊。

  谢缚辞蹙眉,朝门外喊了一声:“邹卓。”

  邹卓推开门立在门外,“殿下有何吩咐。”

  “将外面那疯女人带进来。”

  邹卓诧异,“殿下?她已经疯癫了,恐怕会惊扰到殿下。”

  谢缚辞拧眉:“其他不必多说,带进来吧。”

  “是……”邹卓只好应下。

  不多时,两名侍卫压着一个衣衫凌乱,面上蜿蜒血迹已干枯的尼姑进了屋内。

  谢缚辞吩咐侍卫将她双手绑在身后,便让一干人等退了出去,很快屋子便只剩下他三人。

  他将姜沐璃从怀里放下,淡淡问她:“还认得她吗?”

  虽说面前的尼姑早已失去了初见时的体面,就连右眼的血迹流了满脸,模糊了面容,姜沐璃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是慧念大师?那个提出要将她处死做成铜像的人!

  “殿下想说什么……”她嗓音细细发颤,听得出在克制情绪。

  谢缚辞还没说话,慧念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不愧是苏嫣的女儿,跟她一样心肠歹毒胆敢做出这种事!害得我瞎了只眼睛,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陛下,你杀死了陛下,作为陛下的养女,竟还跟太子私下搞一起去,我也一定会将事实公布于众,让众人知道你的歹毒心肠!!”

  谢缚辞微眯黑眸,旋即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朝慧念胸膛前穿去,冷声发狠:“闭嘴!孤让你说话了?从现在起,没有孤的允许,你若胆敢再多说一个字,孤会让你生不如死。”

  慧念惨叫几声,捂住眼睛的手不得不腾出来捂住胸口,全身疼得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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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问孤想说什么吗?”谢缚辞看向姜沐璃,淡声道:“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姜沐璃不解:“她不是护国寺的住持大师?”

  他冷笑一声,“住持大师会想要谋害你的性命?姜沐璃,你是完全不知道你娘当初究竟惹了多少人?”

  “你好端端又提我娘做什么!”

  谢缚辞眸色寒凉,转过去朝慧念吩咐:“你自己跟她说,你同陛下是在谋划些什么,若是敢漏了一个字,孤就割你身上一块肉喂狗。”

  慧念方才大骂的勇气也因太子狠戾的话吓得气焰霎时间消灭,面前这个男人,蓦然间让她觉得,他比皇帝还要可怖。

  慧念颤颤巍巍瘫坐在地,只能老实道:“陛下从去年起,便吩咐我帮他塑一个苏嫣的铜像,可是塑真人的铜像,简直前所未闻,但陛下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警告说若是做不出来就会要了我的命。后来我得知了柔安公主的存在,传信问陛下是何情况,陛下便告诉我,柔安公主是苏嫣的亲生女儿。”

  虽说先前皇帝已经说了,可如今听到来龙去脉,姜沐璃浑身颤抖,气愤不已。

  塑她阿娘的铜像?陛下是疯了吗?她阿娘便是去世了,都逃不开这个恶人的魔爪?!

  “我得知柔安公主与苏颜相貌相似,便……便心生歹意,就提出要以柔安公主为模具……塑出铜像,才会更加逼真……”

  姜沐璃面色凝重:“所以陛下便带我来护国寺,你才打晕了我,打从我踏入护国寺起,你们便打着这样的主意?”

  慧念现在哪敢说句假话,只能愤愤点头。

  她恨陛下,可也爱陛下,她无法对陛下出手,便只能将恨意转到苏嫣身上,苏嫣死了后,就连她的女儿,都能轻而易举得到陛下的关爱。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她在这样一个寺庙里做尼姑?!凭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用付出,便轻而易举得到九五之尊的宠爱。

  姜沐璃咬紧了牙,怒目而视:“你说我心肠歹毒?我一从未伤害过人,二未起过任何伤人的心思,而堂堂住持大师想要取我性命,还倒打一耙指责我歹毒?这便也难怪你永远都比不上我阿娘!”

  提起比不上苏嫣,慧念气得横眉瞪目:“你娘就是什么心善之人?她若不是心肠歹毒,又怎会撺掇陛下不准册封我为妃?她若不心肠歹毒,又——”

  话说到此处,慧念突然不害怕谢缚辞的威胁,反而嘲讽的目光在面前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又怎会害死了先皇后。”

  “太子殿下的生母崔皇后,那可是一个端庄大气,出身士族的贵女,又岂能是苏嫣这等扬州瘦马出身的女子比得上,可即使是那样的先皇后,照样因为苏嫣的一句话,而险些被废了后位。”

  她嗤了一声,呸道:“你的阿娘,倒不见得有多清白!”

  “你闭嘴!不准侮辱我阿娘!”

  姜沐璃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去看谢缚辞的神情,果真在慧念提起先皇后的死因之后,他眼底神色更加的冰冷,与方才抱着她,柔声问起想不想他的,完全是另一个人。

  慧念敏锐地察觉她这个眼神小动作,讽刺道:“我当太子殿下为何要这么做,原来不过跟我一样想要报仇罢了。先皇后的死,与苏嫣脱不了干系,这是连陛下都心知肚明的事,你觉得太子殿下心里不会怨吗?”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苏嫣的女儿,不仅得她的真传,还比她更厉害,连隔着这样一层杀母之仇,都能勾得太子殿下对你这样上心。”

  姜沐璃垂下的手还在颤抖,浑身无力,忽然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谢缚辞没看她,只冷声对慧念说了一句:“这里不需要你了,滚出去。”

  他话音一落,侯在门外的邹卓便推门而入,在慧念喊出来之前,塞了棉布在她嘴里,堵住了话语拖了出去。

  三两下,这间屋子便仅剩他二人。

  姜沐璃站着摇摇欲坠,谢缚辞皱眉将她拉下落座,“你这样站着不累吗?”

  她轻轻笑了一声,面色苍白问他:“殿下这样不累吗?”

  他反而神色坦然地倒了一盏热茶给她,“是有点。孤刚从淮州回来,诛杀了反贼,关于陛下驾崩,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孤去处理。”

  “殿下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姜沐璃眼眶噙泪,克制住心中煎熬的情绪,冷静看他:“殿下派了暗卫一直盯着我,想必也知道陛下要对我做什么,我自然不会认为你会看着我被陛下处死,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殿下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盏热茶终究还是入了谢缚辞的口中。

  护国寺的茶入口苦涩,难喝至极,他眉宇拧成疙瘩:“孤想做什么?你想依靠陛下摆脱孤?那么孤就让你认清现实,陛下他根本护不了你,甚至为了你娘,还会取你的性命。”

  “所以,殿下让慧念大师对我说的话,便是让我清楚明白地认清自己,我不过是一只你和陛下都能随意捏死的蝼蚁?”

  谢缚辞脸色阴沉,“孤有派暗卫保护你,自然会确保你的安全。”

  姜沐璃苦笑:“现在陛下驾崩,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殿下了,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谢缚辞缓缓放松心绪,又看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红肿,整个人单薄又脆弱,他心里揪得一阵一阵的难受。

  默了片刻,他牵着她冰冷的手心,替她暖了暖:“孤知道你听到陛下说的那句话了,想必你也清楚,你的肚子里如今怀了孤的骨肉。今日孤便想要将所有的事都解决了,让你可以放松身心,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姜沐璃微楞。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怀了身孕。

  将手中贴在小腹上,她不解地问谢缚辞,“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我不是每回都喝了避子汤吗?”

  甚至在清宁殿,她担心会发生意外,特地叮嘱了雅彤将避子汤的量再加重一些。

  都防成这样了,怎么还会怀了?

  谢缚辞拉她依偎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了暖她冰冷的身躯,眼角含笑:“这种事,又有什么说得准?避子汤本就不是万无一失的。”

  姜沐璃白着脸,仓皇失措地拉扯谢缚辞的衣襟,面含祈求:“殿下,你再帮我请个太医来诊一下脉好不好?”

  她手心贴着腹部,困惑地呢喃:“我不相信这里会有孩子,兴许是慧念她误诊了?或许还有可能是她故意说这种话来吓唬我。”

  她怎么能怀了谢缚辞的骨肉?怎么可以!

  她和他之间本就隔了上一辈的仇恨,她若是怀了仇人之子的骨肉,又怎么对得起阿娘……

  谢缚辞紧抿着唇,最终为了不吓到姜沐璃,还是不动声色地掩下脸色的寒霜。

  怀了他的孩子,就这样让她难以接受?

  可当她又一次吵着要太医诊断时,他还是无奈地应了下来。

  “好,孤便让你彻底死心!”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不信,我防成这样!孩子是怎么来的!!

  狗子(嘴硬):是我jz厉害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