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晚(1 / 1)

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三钱空青 6685 汉字|11 英文 字 28天前

第27章 第二晚

  夜色如墨, 寒风凛冽。

  东宫凌秀院入口,两名小太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小太监朝里瞅了眼。

  “你进去看看,怎么从两个时辰前起就没动静了。”

  另一小太监见天色已然深沉, 本身他在这值守了一整日, 腰酸腿疼才懒得走动, 便道:“有什么可看的啊?吴总管都将她丢这处,太子殿下显然已经不要她了,你还高看她呢?没动静想必是躲着抹眼泪了吧。”

  “亏得潘胜成日里还那样巴结她,恨不得将她当祖宗供着, 瞧瞧, 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果然得宠不久!”

  姜沐璃在东宫的这段期间, 几乎东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当她将来必有造化,怎么说也能有个名分, 毕竟太子殿下向来性子冷漠不近女色,却独独亲近她。

  可她不过也才受宠了一个多月,便被太子厌弃,赶到了这东宫最荒凉之地。

  好端端的能被安排到这种如同冷宫的地方, 瞧她多半是翻不了身了,这也才懒得去献殷勤。

  两个小太监叽叽喳喳交流,私下说着太子和姜沐璃的闲话, 因凌秀院僻静, 是以,他们并没有压低自己说话的音量。

  二人浑然不知这番对话被深夜了来到凌秀院的谢缚辞, 一字不漏听了进去。

  吴毓眼睁睁看着太子那在夜里冷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重重咳嗽一声, 大声训斥:“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私下编排太子殿下!”

  小太监吓得一抖,看清来人后,立即面如土色,跪地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

  谢缚辞未看二人一眼,阔步进院。

  甫入院,举目望去,枯树萧疏,庭院残旧不堪,倒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吴毓在外头询问了情况后,快步跟了进来,见太子正面色不虞看着庭院,便道:“殿下,此院荒废已久,看着虽较为荒凉,实则屋内环境也算雅致……”

  谢缚辞沉默不言。

  吴毓思忖着,便将方才打听的事道了出来,“听说阿璃姑娘今日没有哭亦没有闹,安分得很。”

  半晌,谢缚辞语气寒凉,讽刺道:“闹?她从何来的底气闹?”

  吴毓一时也拿捏不准,殿下到底是气阿璃没闹还是其他。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可这太子殿下尚未登基,他便觉得自己完全琢磨不透太子的心思。

  谢缚辞似看不过这荒凉的环境,及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难闻的气息,他沉着脸,阔步往屋内行去。

  现下也才戌时末,屋里的灯却已然熄灭。

  吴毓跟在后头,吃惊地“呀”了一声:“阿璃姑娘莫不是已经歇息了?”

  歇息?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在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她竟能安然入睡?

  谢缚辞眸色幽沉,伸手推开房门,透入的便是寒凉的气息,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那陈旧的雕花窗还半虚半掩着。

  吴毓被太子阴冷的眼神看得心里慌乱,忙用火折子点亮烛火。

  房间的灯点亮,昏黄烛火摇曳,照亮榻上躺着的纤柔女子。

  女子背对门外,背脊单薄瘦削,透着一股楚楚可怜之态。

  谢缚辞沉步上前,伫立在榻边,她仍无动于衷。

  他漆黑的眸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半晌,随后右手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拍了几下。

  “姜沐璃?”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

  他心里骤紧,想也未想地弯腰打横将她抱起,阔步朝屋外走去。

  吴毓见这架势,便知是出了大事。

  谢缚辞抱着姜沐璃出房门,灯光下这才看清门口泼洒的残渣剩饭,他薄唇紧抿,一步未停走出庭院。

  吴毓扫了眼地下的饭菜,挥起佛尘,懊悔不已地嗐了一声:“这都叫什么事啊!”

  **

  入夜后,本已歇息的葛太医忽然被邹卓从暖榻上揪起来,匆忙带到东宫。

  殿内香炉溢出袅袅薄烟,葛太医凝神诊脉了片刻,方收手对谢缚辞道:“回殿下,阿璃姑娘是一整日未有进食,加之体力消耗过多,这才晕倒了。待微臣为她施针活血,便能让阿璃姑娘安然无事地苏醒,醒了后给她喂些温和的食物进补,再多加休息休息,便可痊愈。”

  谢缚辞蹙眉,“仅仅只是这样?”

  不过一日没进食便能饿到晕倒?她未免也太柔弱了些。

  葛太医面色踌躇,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殿内还有其他人。谢缚辞看出他在顾虑什么,便让邹卓吴毓等人退出殿。

  待没了外人,葛太医这才老实答道:“殿下,阿璃姑娘是否服食了名叫“三日仙”的药物?”

  谢缚辞道:“昨晚她遭人陷害被服用了此药,今夜正是第二日。”

  “那便对了……”

  葛太医顿了须臾,为难道:“那此药的作用,想必殿下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谢缚辞诧异。

  葛太医捋了捋胡须又继续道:“此药效将连续三日在夜里发作,且一次会较一次更加凶猛,初次会丧失意识,神志不清,但剩下两次会一次比一次更为清醒,中药之人会意识清醒但身体无法抗拒,看着自己被药物控制。”

  这药据说是西域那带流传而来,民间的烟花柳巷之地,一些有权有势的男人私下最爱给少女服用,再恣意摧残,看着少女清醒地沉沦,实乃恶毒之物。

  但经前几年严打后,如今已沦为禁药,也是不知阿璃姑娘为何如此倒霉,竟中了此药。

  “那药发作起来,需得男女结合,给女子寻得快活,从而发泄出来。但同时处理不当,药效过后会带给女子极大的反噬作用,白日里若是不好好修养,夜里则会体力不支,浑身绵软无力,届时再发作,便是任由男人采撷。”

  “药效发作后,若是女子也从中寻得了快意,便也不会有反作用,快活三日便解脱了。昨夜是第一次发作,微臣想问,昨夜阿璃姑娘是……”

  葛太医虽说是东宫的御用太医,但有些事他作为臣子也不好明着追问。

  总不能说,太子殿下是没给阿璃姑娘快活,弄得阿璃姑娘被药反噬,加上没吃饭这才体力不支晕倒了?

  谢缚辞刻意忽略葛太医探究的眼神,俊脸也略显不自在,“孤看她昨夜倒挺快活的。”

  否则怎会出那般娇媚诱人的声音,怕是想要勾死他。

  到底是太子的房内事,葛太医问得太详细也稍显尴尬,轻咳一声:“这闺房之乐,姑娘家还是喜欢被温柔的对待。除去那物,殿下可采取别的方法帮助阿璃姑娘。”

  葛太医猜想定是太子榻间过于孟浪,加上年轻气盛身强力壮,又不懂得怜香惜玉,才造成这类情况,便好意提醒:“温柔耐心些,对殿下和阿璃姑娘皆有好处,想必殿下也不想阿璃姑娘难受吧。”

  葛太医尚且不知姜沐璃已经失宠的事,只因他每回来东宫,那阿璃姑娘便时常陪在太子身侧,任谁都会认为她极其受宠。

  他这一席话,惹得谢缚辞晦暗的神色几番变换,古怪十足,煞是精彩。

  正在这时,热乎的膳食也送入殿,葛太医施针后,姜沐璃也渐渐转醒。

  见人已清醒过来,葛太医留下一纸药方,便躬身退殿。

  偌大的延元殿便只余二人。

  姜沐璃幽幽苏醒。

  大抵是昏迷了半日,加上长久没有进食,醒来后乌发披散,小脸煞白,樱唇淡淡,倒呈现出一种弱风扶柳之态。

  真是任谁看了都会把持不住,想狠狠地将她……

  “殿下……”姜沐璃嗓音嘶哑,语气哽咽,紧咬嘴唇看他。

  谢缚辞抬眸乜她一眼,“何事。”

  姜沐璃醒来便看清自己身处延元殿,可她也没那个心思去猜想为何在此,难得见到了太子本人,自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殿下,我弟弟如何了?还有邵朗哥哥他们,殿下……”

  嘭地一声,是青瓷碗用力放下的声响,“你想死吗?”

  姜沐璃怔愣,不解问:“什么?”

  谢缚辞恶狠狠看着她脆弱的脸色,冷声道:“开口闭口就是你的弟弟和邵家人,你就不问问孤会怎样收拾你?你就不好奇,你是如何从凌秀院到孤的寝殿中的?”

  殿下会如何收拾她?她为何要问?

  当初不就说了吗?他不会给姜家姐弟活路,如今他既已找到她了,杀了她不是迟早的事吗?

  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

  谢缚辞眼神带着威骇的狠绝之色。

  姜沐璃乌眸流转,委屈涌上心头,盈盈泪目欲流不流,她很想站起身反驳,可身躯又实在无力,便只能腰身发软靠在榻沿。

  她抿了抿唇,轻抬眼睫,不受控制地抽噎道:“殿下,我——”

  话未说完,被谢缚辞叱声打断:“闭嘴!吃饭,你若是今天饿死了,孤就将邵家人还有昌陵侯府的人,通通砍了给你陪葬。”

  谢缚辞语气冷硬,威胁道:“还有你那年幼瘦小的弟弟。”

  闻言,姜沐璃忙收住了泪水,可哭腔仍是时不时从唇齿间溢出。

  谢缚辞蹙眉,继续将青瓷碗拾起,冷目瞪她。

  从醒来后,姜沐璃本身苍白面容现在缓缓浮起异常的酡红,谢缚辞察觉出她的异常,便想起现在这个时辰与昨日她发作的时间相同。

  果不其然,姜沐璃回了一句:“好,我吃。”

  这声都不似平日的轻柔声调,反而更添媚意,尾音像有把无形的钩子,轻易勾得人心头乱颤。

  那眉眼又笼上一层迷离朦胧之色,不知何时,也从榻上也爬到了谢缚辞的大腿上。

  她腰肢软绵绵,半边身子伏在他胸膛,湿润的红唇急促地在他脸颊边,一下又一下地亲吻:“殿下,我要殿下。”

  那滚烫的吻在他侧脸混乱地落下。

  谢缚辞浑身紧绷,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青瓷碗,冷声发令:“你先把饭用了。”

  姜沐璃贴着他的脸痴痴笑了一声,是听也听不进,又低垂着头往下贴上他的喉结。

  谢缚辞顿觉一股电流从头顶传入四肢百骸,胸腔不断翻涌,心里却气结不轻。

  若不是有葛太医那番话在先,他真的会怀疑她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折磨他身心难耐!

  她亲吻不停,谢缚辞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按上她的后颈,将她拉开,“吃饭,你听不懂吗?”

  姜沐璃中了药,自然什么都听不见进。

  葛太医交代的的话一直在谢缚辞耳内萦绕,到底担心她一会儿饿晕过去,他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用力一按,迫使她张开红唇,强行把饭食塞进她的口腔。

  姜沐璃无法动弹,口内瞬间被塞满了食物。

  她怔圆水眸,下意识要反抗。

  谢缚辞语气含着不容抗拒的警告,“咽下去。”

  延元殿外。

  吴毓送走了葛太医后便没有入殿了,潘胜一直侯在外头,偶听殿内传来太子冷冽蛮横的嗓音,和少女轻轻柔柔听得人脸红心跳的颤音。

  只是吃饭?为何能闹腾成这样。

  潘胜见干爹那般冷静,他心思浮躁了一番,也强行镇定下来。心道,看来他这个太监总管之路还有得走。

  姜沐璃双颊鼓鼓,男人手劲大,蛮力将饭菜往她口中塞,她脸颊泛红推推搡搡,怎样都不愿吃饭。

  挣扎间手腕动作一扬,热乎的乌鸡汤尽数撒在谢缚辞衣袍上。

  太子殿下一向喜洁,最是难以忍受衣袍沾上污渍,鸡肉汤水使无一丝污脏的玄色长袍,沾上格格不入的油渍。

  他眉宇陡然露出狠厉,墨眸凝视她,“姜沐璃,孤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少女还神色懵懂,不知自己闯下大祸,眼睫轻颤一眨,眼底星光浮动。

  他怔了怔,火气又无处发泄,闷哼一声,站起身将外袍褪下,很快只着了一身单薄的素白中衣。

  一顿饭在多番威逼利诱下,姜沐璃总算用完。

  她脸颊酡红,娇声哭喊着:“殿下,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谢缚辞蹙眉,放下手中的青瓷碗,掌心去摸了摸她的腹部,见她方才还平坦的肚皮果真起鼓起来不少,这才相信作罢。

  旋即掌心还未收起,忽被一双温软的手心按住,她烈焰红唇凑近,唇齿间溢出方才食用的奶乳香气,贴上他的唇角。

  “阿璃想要,殿下……”

  怀中少女馥郁的幽香飘飘渺渺,萦绕在谢缚辞周身,披散的乌发如云堆于他的臂弯。

  谢缚辞指尖轻轻搭上她红润的脸颊,凝眸看她,嗓音已是不容忽视的低哑:“这次看清楚我是谁了?”

  怀里的人已然坐上他的大腿,双腿呈勾缠他腰间的姿势,她细细地唤了几声,却并没有回答谢缚辞的问题。

  一双绵软的手急急忙忙要褪下他松散的中衣。

  方才那险些紧贴的红唇,尚未贴上便已移开。

  谢缚辞心底浮起遗憾,眸色微闪,紧盯着她娇艳的红唇。

  半晌,身心实在难耐,终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近,抬起她的下巴:“回答孤的问题。”

  姜沐璃的身体已经无法任由她掌控,但显然比起昨夜,今晚却隐约有意识,能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太子继续冷声逼问,她眼睫颤了颤:“是太子殿下,阿璃要殿下……”

  这句话脱口后,谢缚辞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心口一松,脸色都舒缓了许多。

  可显然人还是有些意识模糊,谢缚辞想让她彻底清醒过来,省得明日又翻脸不认人。

  男人腰身挺拔而坐,衣襟松散,浑身散发着热气,可无论她如何撩拨,他仍是不愿主动对她做什么。

  她迫切需要释放,随着体内的燥热,身躯难耐地挪动起来,红唇贴近他:“殿下给我。”

  谢缚辞呼吸微滞,咬紧后槽牙,掌心按上她的后颈,恨恨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利用药物发作来引诱孤,想跟孤再产生牵扯不清的关系?”

  她是他所恨之人的女儿,从前不清楚也就罢了,现在绝不会再与她有过多的纠缠。

  他该杀了她。

  他应该杀了她才对。

  姜沐璃嘟唇,不满身前男人正颜端坐,还对她这般凶狠的样子,只觉得他着实可恶,泪眼盈盈道:“殿下不给阿璃,那阿璃去找别的男人就好了。”

  说完,她从他腿上下来,利落地解开腰带的外衫就要往外面跑。

  谢缚辞眉心拧成疙瘩,几乎是一瞬间暴戾尽显,长臂一挥,将她打横抱起。

  她娇呼一声,旋即耳边传来低沉喑哑的嗓音:“你找谁?这东宫除了孤就只有太监,哪还有男人?”

  **

  日光微寒,铺盖于东宫的琉璃瓦,洒下浮华晶莹的光芒。庭院寂静,延元殿的宫人有条不紊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除夕休沐三日,今日太子无需早朝。

  可以往太子即使休沐,行事亦极为勤政,断不会歇息到这个时辰还没醒。

  吴毓很早就侯在了殿外,踟蹰不决。

  正思忖着,忽然听到殿内传来争吵声。

  “你放开我!”姜沐璃躺在榻上,瞪着正在她面前的男人。

  缎似的墨发凌乱披散,更衬得她小脸白皙又脆弱,如枝头乱颤的娇嫩花朵。

  为何会这样,昨日她分明已经被安置在凌秀院,为何睁眼醒来又在谢缚辞的榻上?

  且比起昨日清早,这回谢缚辞竟与她和衣而卧,安稳得睡在她身旁。

  “吵什么吵?”清早睡醒,谢缚辞嗓音较为低沉沙哑,夹带着隐隐的闷意。

  本不想一醒来就这样,可她反应实在过激了些,他不得不先安抚住情绪激动的她。

  金丝缠花的帷帐,摇曳荡漾。

  “疼……”

  姜沐璃浑身如散架般,谢缚辞身形那般高大颀长,倾了过来,她顿觉身上每一处都被疼到仿佛被巨石碾过一般。

  她眼眶盈泪,小声抽噎,不停喊疼。娇娇弱弱地醒来就在榻间流泪,倒像是被欺负狠了。

  谢缚辞蹙眉,一把撩起她单薄的衣衫,果真见她身上诸多淤痕,腰间的指痕和腿上的红痕更为明显。

  他薄唇紧抿,旋即起身,从一旁的紫檀案几里取出一瓶创伤药。

  姜沐璃见他泰然自若地给她的腰和腿上药,脸颊蹭地涨红,使劲挣扎了一番却无法挣脱:“放开我!无耻之徒!”

  谢缚辞缓缓抬眸看她,沾了药膏的指腹按在她的伤痕处,故意使了几分力。

  满意地听到她唇齿间溢出惨叫声后,这才轻飘飘道:“看在你中药的份上,孤暂且不跟你计较。”

  等明日过后,看他如何收拾她。

  谢缚辞指腹冰凉,触感粗粝,触碰的位置更是难以启齿,姜沐璃脸红得能滴出血,嗓音嘶哑地喊:“殿下先放开我,我可以自己擦药。”

  他不撒手,可手劲一点也没减弱。

  随着羞耻感,姜沐璃声音愈发低弱,没有药物的加持,她能清晰感受到那冰冷的手指借着上药,在她伤处来回探抚。

  一下轻一下重,像是有意羞辱她一般。

  她泪水夺眶而出,哭喊叫停:“其他地方不可以碰,我自己擦药。”

  可身上这人怎样就是不松,无论她如何挣扎哭喊,他都不为所动。

  良久,身上的药上得差不多了。

  谢缚辞收捡好药罐,冷冷扫她一眼。

  姜沐璃涨红的小脸一半埋在软枕上,单薄的双肩不停颤动,泪水顷刻沾湿了软枕。

  “哭什么?孤有对你做什么?”

  她紧咬红唇,沉默不语。

  昨夜的记忆又一点点在她脑中来回闪现,想到她曾那样恬不知耻勾缠谢缚辞的模样,她霎时是又羞又恨。

  他这番的举动,不就是想借机羞辱她吗?

  看着她混乱时多番厚颜无耻的黏他勾他,清醒后再这样羞辱她,他就开心了。

  “殿下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看她被药物控制,如荡.妇似的对他不停求欢,他清醒看着她失去了为人最基本的尊严,这就是他想到的报复她的方式?

  谢缚辞冷嗤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讽刺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孤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轻松罢了。”

  姜沐璃哽咽:“殿下说过这药会维持三天,那么今晚便是最后一日,我不求殿下能帮我纾解,只希望殿下今夜不要来寻我,让我自己熬过去行吗?”

  她真的再也忍受不了自己抛弃自尊,厚颜无耻纠缠他的样子。

  谢缚辞听了觉得好笑,墨眸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可知道,你昨夜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她离他这样近,红唇微颤,眼尾洇红,又娇又媚,实乃勾人心魂。

  方才挣扎之余由她体内散发出幽幽香气,大清早引得谢缚辞体内燥意横生,呼吸不自觉加重。

  昨晚为了能让她快活,他可是忍了一整夜,所有的燥火积压在一处没有发泄。

  现下她人再清醒不过。

  再也不会把他认成那个该死的邵景,也不会被药物控制迷失心智。

  “殿下,说的何意?”姜沐璃心里慌乱,泪眼朦胧,眼底迷茫。

  床帏间忽然静到只余二人交错的呼吸。

  姜沐璃被他阴沉沉的目光吓得下意识后缩,蓦然感到面前男人的呼吸更加粗重。

  她怔圆双眸,眼看着他墨玉似的眼里透出一抹掠夺的光芒,瞬息之间,在她震惊的面色下,薄唇覆盖而来。

  “殿……唔——”

  剩下的字被吞进二人的唇齿间。

  他湿润柔软的唇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厉,毫无章法地恣意索取,她躺在榻上,呼吸被掠夺,周身被他高大的身躯牢牢困住,无法动弹。

  小巧的下巴被他攫于掌心,他稍稍用劲,便能轻而易举逼迫她扬起脸颊,将自己毫无保留地送入他的地界。

  谢缚辞眸色愈发幽暗,怀里的人还在奋力挣扎,他轻笑一声,轻巧挑开她的嫣唇,诱她不得不与他嬉戏。

  吻上去才发现自己想要索取更多,这两日体内的燥火仿佛也熄灭了三成,她唇齿间的幽香,与柔软的甜腻,通通实在让他不舍放下。

  姜沐璃呜咽几声,手心抵他胸膛用力推搡,嘴唇经他几番拨弄,忽然感觉有湿滑的东西潜入她的口腔,勾缠她的舌.尖。

  那灵活温软的触感,蓦然令她想起什么,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冲到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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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谢缚辞感到怀里的人要窒息,这才喘着气,依依不舍松开她。

  她红唇湿润,呼吸急促,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他怀里,一双明亮的眸蕴满了盈盈水雾,眼尾含春,愈发的妩媚动人。

  谢缚辞呼吸微喘,好看的唇形不同以往那样粉淡,反而添一抹诡异的殷红,唇角同时泛着晶莹的水光。

  他眉目舒展,眸如黑墨,慢条斯理地抬手擦拭唇角的水渍,扬唇低笑一阵。

  随后,嗓音极其低哑魅惑:“如何,有想起来什么吗?”

  轰的一声,如遭雷击。

  他这句话,让她确信了方才的猜想。

  一种她无法接受的屈辱感,似要从她胸腔震出,她颤着唇,脸颊泛着迷人的潮红,难以置信地呢喃:“恶心……恶心……”

  闻言,谢缚辞脸色骤变,寒气逼人地发狠道:“孤都没嫌你,你竟敢嫌恶心?”

  姜沐璃紧紧捂住自己的唇,含泪瞪他。

  殿下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

  谢缚辞站起身来穿戴好衣袍,冷冷地睨了一眼她泪流满面的脸庞:“昨夜是最后一次,今晚孤不会再帮你了。待明日你身上的药彻底清除,孤会让你为你的欺骗,彻底付出代价。”

  他伫立在榻边,看着她眼睫颤动,遂转身,唤吴毓进殿。

  **

  谢缚辞带着满腔愤怒,吩咐吴毓带几个人入殿。

  吴毓一听,皆是昨日在凌秀院伺候的宫人,看太子这样的神情,显然不是褒奖他们。

  很快,昨日被指派到凌秀院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齐齐跪在殿内。

  谢缚辞身躯往后一靠,手臂搭在圈椅上,漆黑的目光透着明显的杀意:“你们昨晚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在孤的面前就成了哑巴?”

  宫女低头颤抖。

  两个小太监昨夜被太子抓了个正着,惶惶不安了一整夜,没料到大清早太子就来发落,哭着喊:“殿下,奴婢们知错了。”

  “殿下饶命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谢缚辞最厌烦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来人,拖下去把他们舌头割了。”

  里间内,姜沐璃听到这暴戾的处置方式,吓得心口慌乱,又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四个宫人闻言脸色大变,大惊失色地求饶。

  谢缚辞手一挥,几个太监便迅速进殿,将他们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殿内瞬间变得清净,落针可闻。

  吴毓这颗心也一时间七上八下,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却隐隐总觉得有眼神落在他身上。

  太子这番恐是杀鸡儆猴?是在指责他办事不力?

  吴毓正在琢磨着自己哪点做的不够好,谁知,没有等到太子发落他,而是太子进了里间。

  谢缚辞沉步靠近,阴恻恻看着姜沐璃。

  他一言未发,却骤然令她浑身发毛。

  作者有话说:

  周一0点因为要上夹子了,所以明天的更新时间只能在晚上23点,会更多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