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脸上刮大白
被两个小家伙儿围着,叶寒霜心尖儿软软的。
她揉了揉他发顶,“小银最懂事,姑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呀?”
小银揉了揉眼睛,说话也哽咽了。“姑姑是不是嫌弃小银偷东西,藏兜里?小银不是故意的,就是怕饿,小银以后不会了。”
叶寒霜没料到小银的反应比七宝还剧烈。
蹲下来抱住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小银,姑姑喜欢你,不嫌弃你。姑姑这次确实有事要办,不得不出远门。不过,很快就回来。最多半个月。”
七宝也凑上前,抱着叶寒霜,依依不舍。
抱着两个小可爱哄劝好半天,这才将他们安抚下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寒霜将明天出行的打算告诉了莫劭宸。
莫劭宸没追问她去做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追问,她也不一定说实话。
叶寒霜身上笼罩着一股神秘色彩,看不透,猜不透。
娇娇弱弱的女子,要说她懂一点儿医术,还能让人理解。
因为宫里就有医女,给后宫女眷瞧病,女子会医术不足为奇。
但是,她竟然会解剖!
这种在死人身上动刀的技术,多数男子都嫌晦气,退避三舍。
解剖死人是仵作的行当,家世好的男人都不屑去做,世人皆认为那是最低贱。最下作的活计。
她一个女子竟然能熟练在死人身上动刀。不得不说,这完全出乎莫劭宸的意料。
估计,也会令所有男子都瞠目结舌。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胆子如此大?
究竟是谁教授她的本事?
她到底来自哪里?
莫劭宸心里有很多疑问。
他也曾从七宝口中套话,却都以失败告终。
从七宝口中都套不出话来,更不要说叶寒霜那里了。
莫劭宸彻底放弃了打听她身世来历的念头。
随她去吧,只要不伤害他和他身边的人就行。
莫劭宸听叶寒霜说了明天的打算,他没言语。
好半晌,他才问:“需要我派几个护卫吗?”
叶寒霜委婉拒绝。
莫劭宸想了想说:“把疾风给你骑吧。”
疾风是与莫劭宸出生入死过的伙伴,比其他马匹更通人性。
叶寒霜没有拒绝。
出远门能有一匹脚力好的马,事半功倍。
叶寒霜端着碗筷去厨房洗涮。
七宝望着莫劭宸,“师父,娘亲出远门,万一不回来怎么办?”
“你在这里,你娘会回来的。”莫劭宸安慰他。
其实,听说叶寒霜要出门,莫劭宸心里也空落落的,有一种怕失去的恐慌。
“你是你娘最在意的人,她一定会回来的。”
七宝托着腮,突然,他眼前一亮。
“师父,我娘最喜欢那柄小铜镜。这次,她出门也带着了,我偷偷留下来。”
七宝觉得自己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
“我娘最爱美了,她不照镜子心情就不好。我把她小镜子留下来,她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你娘除了在意她的容貌,还在意什么?”
莫劭宸给七宝提醒,“你把她最在意的东西都留下来,她肯定惦记着,就会尽快回来。”
七宝挠着眉心,想了想。
“师父,我娘最喜欢银票。我把她银票都留下来,够她路上盘缠就行。”
莫劭宸欣慰地揉了揉七宝发顶,欣慰地笑。
“还是七宝最聪明。你也是你娘最在意的,难道你忘了吗?”
七宝恍然大悟,“师父,你说的好对呀!我要在山庄里乖乖听话,等着娘亲回来!”
叶寒霜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那师父二人算计了。
当然,这种算计不是恶意,单纯是希望她早去早回。
次日,叶寒霜起了一个大早,将那头飘逸的长发梳起来挽了一个发髻,缠上丝绸发带,之后用木簪固定住。
她特意找了一身男人穿的灰色立领长袍,显得低调又优雅。
叶寒霜出了房门,看见莫劭宸正在院子里。
他背负着双手站在院中望着东边太阳升起 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
很是奇怪,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在院子里练剑,很少有这么休闲的时候。
看他的背影,似乎心事重重。
“莫劭宸——”叶寒霜轻轻喊了一声。
莫劭宸转过身来,看她这个打扮,愣了一下,问她:
“你是想……出门不引人注意吗?”
叶寒霜点点头。
当然了……
在这个时代,出门在外,男子身份比女子身份更容易行事。
莫劭宸皱着眉头训斥她,“雌雄难辨,更引人注意!”
叶寒霜摸了摸自己的脸,“哦”了一声。
“等等,我再刮一层大白!”
刮大白?什么意思?
莫劭宸对叶寒霜脱口而出的坊间俚语十分不解,不理解也不好意思问,只能静等叶寒霜出来。
没有半刻钟,叶寒霜又出来了。
这回,莫劭宸看出叶寒霜的变化了。
她的脸色由原来是白白嫩嫩变成现在的褐色,像是经历过长时间的太阳暴晒。
他忍不住抬手指着她的脸,“这就是你口中的“刮大白”?”
叶寒霜嘿嘿一笑,“确切地说,是刮大黄……”
说秃噜嘴了,这个年代的人应该不懂得“刮大白”的意思。
刮大白在她所处的时代那可是家家装修抹墙必用的一道工序,她只不过借用到自己脸上而已。
希望莫劭宸不会追问,不然,她还得跟他胡诌八扯一番。
莫劭宸果真没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小弓箭,“你过来,我教你用用。”
“给我的?”叶寒霜指指自己的鼻子。
莫劭宸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不给你,让你学什么?”
多少人想让他教授功夫,他都不屑一顾。
这个女子,他想主动教她,她竟然怀疑。可气不?
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莫劭宸将弩弓交到她手中,手把手教她握住,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
“集中注意力,看着目标……”
莫劭宸大手握住叶寒霜的小手,“别紧张,放松……”
磁性的声音在叶寒霜耳边回响,想不紧张都难。
以前,从没与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仅有的几次都是在他喝醉或者是发病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是大夫,他是病人,感觉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