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守护神
楚然悲哀又愤恼。
什么狗血剧情？
她骂个人都能被喜欢的男生看见！
与楚雅一片区域下她是无法呼吸了，楚然没质问是否她的陷害，也没向陈喻然焦急解释，冷漠的一一越过。
任命到。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不相信的人，她说什么也不管用。
走到芬繁绽芳的花圃，楚然的脚步已从急速转变得愈来愈慢，很明显是为了等某人的求和而放水。
楚然辣手摧花的忿忿，‘竟然真的没有追上来，气死她了。’
又望了舞蹈室一眼，楚然决定。
她不要理他了。
至少一周。
计划赶不上变化，也不知是那位大家道的名言，但在楚然这儿，可真是确确真理。
陈喻然端着餐盘在楚然面前坐下。
楚然憋不住了，强制忍下，劝诫自己。
他不说话，她也不要说话。
高冷嘛！谁不会装！
两秒后，楚然不再情绪管理，畅所欲言，问出她想问的，“你真的不会弹钢琴吗？”
不等陈喻然答，她理所当然道，“钢琴应该是每一个校草的标配啊！”
“不会。”
陈喻然答案不变。
“昂哥，你笑什么？”陈暖昂的小弟总是打断别人对话，莫名烦人。
陈暖昂捏筷子的手捂着嘴，憋笑，“没事，看见个很好笑的笑话。”
“可是您根本没看手机啊！”
“你管我！吃你的饭。”
后桌消停了，楚然继续，“真可惜，其实你应该去学的，你的手那么漂亮，要是弹钢琴的话，在女生心目中非常加分的。”
“比如说我这种啊！
就很喜欢我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同时，有一个人在旁边为我弹奏。
这样很浪漫诶！”
楚然说了一大段话，似乎在暗示什么。
离军训的时间结束越来越近，楚然她们身为舞蹈队的基本可以不用训练，全身心准备接下来的表演。
同组的队员即便基础较楚雅队的稍差，可经过楚然的肯定与鼓励，大家都重新建立起了自信心。
她们不争第一，但求是进步最大，最具潜力的一支队伍。
劳逸结合的同时，楚然合理利用时间，加班加点，却还有空追着陈喻然跑，偶尔给他们战术方队加个油，给他送个喝的什么。
毕竟嘛！
除去不会钢琴，他其他方面还是很完美的！
彩排完毕，一切环节皆符合要求，唯一有的小瑕疵出在了楚雅带领的队伍上。
或许是急于求成，她们有的队员忘动作，可能，这就是超越着加速进度的代价吧！
“姐姐。”楚雅叫住楚然。
“有事？”
“我……”
“姐姐可以把这次的优秀标兵……让给我吗？”
“凭什么？”楚然觉得好笑，从前她觉她可怜，让给她的东西可不少。
“姐姐，”楚雅语气捎带可怜，“你送我的别墅，我想卖了。”
楚然微讶又失望，“随你便。”
汇报表演完美成功，其他的项目水花皆平平，例外的陈喻然却凭借他的帅气，再次收获一众迷妹。
楚然虽吃醋，可也迫使自己懂事。毕竟优秀的男生嘛！谁不喜欢？
他那干脆洒脱的动作实在是太帅了，楚然真是由衷佩服，他到底是怎么把翻身转圈这样的憋屈动作做得潇洒的？
特别是那个食中双指紧靠，弯曲拨动着示意上前的下令指挥。
简直帅得……惨绝人寰！
“放松啦！深呼吸，你可是过了钢琴七级的人，相信自己。”
联欢晚会后台，楚然安慰的鼓舞许芸芸。
名字是独舞表演，楚然却反骨，她不喜自己一个人光在上面合着音乐跳，常常认为那样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陈喻然身上的希望落空了。许芸芸这个好友当然是要拿出来用用的啦！
“好了，我上台了，等你哦！”
重叠的光晕下，楚然着蓝彩的民族异域裙，羽毛的纯色捆束发饰，点飘的星雪漫天，宛若神明的少女，灵动非凡。
乐声泠流潺潺。
第二束光打到钢琴者的身上，楚然转体的屈伸，差点把自己的小腰给闪着。
精心雕刻的英伦侧脸仪逸堂堂，陈喻然浅蓝色的衬衫，少年味十足，修长指尖的弹跃交替，灵活熟练。
忘却“骗子”的谎话，楚然再次看呆。
好在与陈喻然的猝然对视，令她小脸羞红，也令她惊觉，这是在表演！
一下台，楚然不明所以得问。
“怎么是他？”
许芸芸凑着她的耳朵，“陈暖昂说的他会弹《如愿》。”
《如愿》是楚然选的搭配舞蹈的钢琴曲，许芸芸不会弹，只能将就着换了首适合的，可她并不想楚然凑合。
事实证明，郎才女貌，效果不错。
许芸芸又低声道，“听说陈喻然小学四年级就过十级啦！”
当时陈暖昂还笑着说他哥是业余的，那她是什么，业余中的王者，咸鱼？
忍了一晚上，楚然堵在校门口，发誓一定要在放假前问明白。
他怎么能骗她？
抓住陈喻然手臂，楚然发问，“你不是说你不会弹钢琴的嘛？”
陈喻然，“你说的是校草，我又不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学校校草。
“可你之前也说不会。”
“我说的弹，没说不会演奏。”
楚然愤怒。
歪理，他玩文字游戏，欺负她。
陆续有更多的学生出来，陈喻然拉着楚然藏进一个小巷说话。
他单手撑着墙壁，楚然笼罩于他的怀下，凝着他玉树临风的面容。
楚然想，好吧！他帅，他说了算。
清逸的陈喻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原谅他，楚然一如既往的主动，“对了，你还会佛语？”表演完时，他念了几句话，内容深奥，她没听清。
陈喻然的视线回转。
楚然问，“什么意思啊？”
陈喻然，“祝你如愿。”虽然不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
高一分班，楚然如愿的和陈喻然分到了一个班级，独舞后，楚然继陈喻然又是怀晨一新的风云人物。
怀晨的初高部区域不同，楚然之前追陈喻然的事情却是早已传遍，这次陈喻然帮她伴奏，不乏有人怀疑他们关系的。
楚然无所谓，反而觉得越是传他们亲密越好，免得总有人惦记。
正式开学第一天的激烈抢位争夺，楚然坐到了陈喻然的左边，开学典礼，他们两以全年级唯一的优秀标兵领奖。
说实话，和喜欢的人站在同一个台上领奖的感觉，楚然有些喜欢，很享受，甚至还有点上瘾。
可是啊！
她另有计划！
第一次月考，楚然的成绩可以说直接对不起她的努力，语数外一般，理化生一塌糊涂，不学的政史地更不用说。
让人，没眼看。
排名单摊到陈喻然的课桌上，楚然愁眉。
从上往下览，陈喻然的目光落在了四百名开外的位置。
“四四四，不太吉祥啊！”孙归凑看。
无语瞪他，楚然朝陈喻然委屈的道，“我很认真了，天天都在学。”
陈喻然，“嗯，是天天都在做题。”
察觉不出他的心思，楚然试探性的问道，“要不，你给我补课！”
“对啊！学神，你帮帮然然。”许芸芸给力撺掇。
排名刚一出，不少嫉妒楚然的人造谣说，楚然初中进怀晨便是花了钱塞进来的，后面每次考试的分数时上时下，中考前的几次模拟，跟跳楼机似的。
中考能进前两百，如今能进七班，定是使了手段的，毕竟她家财大气粗。
“真想我帮你？”陈喻然问。
“当然。”
“很苦的。”
“没问题，只要成绩能提高，什么苦我都能吃。”楚然拍胸脯保证。
怀晨的休假制度是一月休一周，为了备战期中考试，楚然已经两次连续申请留校，安安心心的乖巧同陈喻然学习，补课。
可时间一长，有的人便憋不住了。
又是一月放假，楚然填写了留校单，手机震动，瞥了眼号码，她拿过走出教室。
楼道饮水机接水，陈喻然闻见楚然恼怒的声音传来，“你别忘了，除了在血缘上你是我的父亲，剩下的。”
“你连我的监护人都不是。”
听楚然的声势是在吵架，吵得蛮厉害。
拿着空荡的水杯回去，陈暖昂稀奇，“哥，不走心啊！”
“是不是有啥事？弟弟帮你。”
陈喻然犹豫。
陈暖昂直接，“哥哥啊！女孩子啊！都喜欢偏爱，如果在她受委屈的时候，你袒护的不是她，那么她宁愿失去你。
这个时候，你再重要，都无关紧要了！”
陈喻然似懂非懂。
陈暖昂又道，“就是让你不要做可爱的高冷傲娇鬼！”
“姐……”楚雅尾随着楚然，想与她一路回家，陈喻然半路将她拦下。
对于陈喻然上次对她的警告，楚雅微惧，却因楚然走远不再能跟不上，沉了脸道，“有事？”
“你喜欢然然。”
陈喻然直截了当。
“你……”被人戳中心思，楚雅异惊，那是她内心仅剩的纯洁净地。
没功夫兜圈子，陈喻然道。
“还是那句话……”
“凭什么？”楚雅咆哮，“应该离姐姐远点的是你！”
说完楚雅跑掉，留陈喻然在原地。
看着楚雅追逐早已走远的楚然，陈喻然莫名直觉，楚然与父亲的不合，百分之七十，与楚雅有关。
拎着猫粮，陈喻然往小巷的深处走。
“呜呜～”可怜的呜咽声泣响，陈喻然睨捉见一个深深埋头环抱双膝独自伤心的女孩，她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猫，孤苦伶仃。
“楚然。”陈喻然叫她。
楚然擦泪抬头，少年弯曲着挺拔的脊梁，眸眼若灿烂的繁星般闪耀，神情中皆关怀与照拂，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目光检查一圈，确定她没受伤，陈喻然问道，“心情不好？”
少女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没有说话。
衣服兜里的闹铃脆鸣。
楚然的声色沙哑，“陈喻然，过零点了，今天……是我生日。”
掏取手机，陈喻然查看。
整过零点，12月7号。
陈喻然眸色骤深，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跟他说过的。
“生日快乐！”
陈喻然提着猫粮塑料袋的手扶在膝盖骨，他曲着身，凝视着她，粲然的一笑，脸颊两边浅浅的酒窝，弥布出几分可爱。
被他吸引逗笑，楚然很开心的感谢道，“陈喻然，谢谢你！”
很久都没有人像他这样，对她说过这四个字了，她也没有很久没感受到，那么关心，在乎她的人了。
她的想法至少在他的心中，有点重要。
脱了外套给她垫坐，陈喻然把猫粮倒进猫碗里，坐在她的旁边，招呼流浪猫们过来。
楚然见他轻轻抚摸小猫头顶，好奇问道，“我也是你投喂流浪猫的其中一只吗？”
陈喻然笑道，“对。”
讨厌。
楚然心里骂他。
仰望夜空朦胧的纱云，小半个月牙型的月亮娇羞的藏掩得铺盖在下面，一圈的淡红，像是带点粉色的光晕。
启唇惊叹，楚然缓缓入迷的道，“今晚的月亮，真漂亮！”
陈喻然也闻言一看。
须臾，一阵凉风吹过，粉红的月亮躲进了云里，雾覆遮蔽。
突地，楚然喃喃，“陈喻然，好像……老天也不想让我如愿。”
“你帮我，好不好？”
望猫撸毛的手一顿，陈喻然瞧着后知后觉意识到冷的楚然，缩了缩的抚搓细白的手臂，嘴唇干涩，欲图开口。
楚然却抢先道，“要是有蛋糕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许愿了。”
“陈喻然，你叫陈喻然诶！”
“我想你应该懂我的。”
“毕竟，我叫楚然，你叫陈喻然。”
“你的名字你有个“喻”字，“喻”的意思就是明白嘛！”
“所以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
陈喻然嗓音低沉，“然然……”
打断他，楚然玩笑道，“陈喻然，你愿意当我的守护神吗？不愿意的话，我让你做我的守护神，好不好？”
楚然灿烂的笑，如冷艳的荆棘玫瑰。
收回目光，撑腿站起，陈喻然向楚然伸手，“走吧！”
“去哪儿？”
“带你吃蛋糕，许愿。”
做你的，楚然的——守护神。
夜深人静，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还在营业的蛋糕店，陈喻然让楚然挑选了个她喜欢的，爽快的付了钱。
之后又带领着她去了南边的另一个巷子。
小巷的尽头，是一家小店铺。
装修，彩饰，灯光，都挺新潮的，老板应该是个弄潮的年轻人。
菜单递给楚然，陈喻然出去两分钟后，拿回来了件暖和的长款公主风披肩。
这大凌晨的，楚然也不知他神通广大，在哪里弄到的？
粉色的爱心蛋糕，祝福卡上隽逸的字迹写的是，“陈喻然懂楚然。”
落款人：守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