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做噩梦
“小言言,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啊?”
倚坐在飘窗上,屁股底下是冰凉且舒服的水垫,细长的指捻着白棋。
楚然凝视着黑白棋子,错杂的围棋盘上,焦灼但她看不透的局面。
边思索着下一步下哪儿,边疑问。
见她迟迟的徘徊,犹豫不决,陈喻然也不催促的等她,等到楚然巴巴的望着他时,他便伸出修长食指,为困恼求助的她指条明路。
“什么?”
陈喻然懂装不懂。
楚然,“就是之前的……”才说四个字,她想了想仍是决定换个说法,“今天云老师给我提的事你怎么想的?”
陈喻然,“挺好的。”
“有个奖项傍身,将来说不定能加分。”
楚然,“我可不这么觉得。”
他今天说话还是像之前,对其他几个老师一样,浓烈的防备之心一眼即可瞧到。
现在根本就不可以有人在他的面前。
提到她摔下楼梯的事。
否则,陈喻然的抵触情绪不要不要的。
他们的化学老师,瞧起来是个圆润的人,说话偶尔却挺有幽默细胞的。
那天上化学课,她不过站起回答个问题。一时间犯了低级地错误,化学老师半开玩笑的说道她是不是摔了一下把脑袋摔傻了。
不等她反应,于全班的哄堂大笑中。
陈喻然便蹭地起身,那低沉阴郁的神情,就差跟化学老师拳拳相对的干一架。
幸好下课铃响的及时。
不然真闹矛盾了怎么收场?
楚然下了一颗白子道,“小言言,倘若不是对你说的话,其实你完全的不必在意啊!”
知道楚然在说他没控制住情绪的那天。
陈喻然的眸色暗了两分。
“乐乐,我在意。”你的事我都在意。
听着陈喻然固扭,楚然,“那你的方式,不太对,你这样下去的话……”
“对自己不好。”
陈喻然如今状况,只要找她聊事的老师,稍微的态度不和善,他即沉着脸。
一语三四五六关的暗讽别人几句。
长此以往的下去,全年级的老师都要被他赤裸裸的挑衅。她跟他讲,他便说没有。
是她自己想得多了。
反过来的还给她洗脑,让她认为那些老师是真的态度不端正。
陈喻然倒是不屑别人的看法。
直言,“我不相信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楚然,“……”OK,不跟说了。
她换个话题,“小言言,那我们谈谈参加比赛事情。如果我报名参加,你会支持吗?”
陈喻然,“支持。”无条件支持。
“那我去喽!”
“我给云老师说,我报名参加喽!”
陈喻然,“嗯,去。”
“我等你回来,注意安全。”
楚然,“……”唉,看来小言言还是没有走出来啊!张口闭口都是在提及安全问题。
呼,算了,她也不该强求。
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想着她总能把陈喻然警戒地防备心治疗,楚然承诺,“既然小言言这里没问题,那我向你保证,一定安全健康的平安回来。”
“嗯,我等你。”
“照顾好身体,”陈喻然顿了顿道,“不要让我未来的准女朋友累着了。”
楚然,“!!!”
“小言言你同意啦!”
“同意把我当做你的女朋友啦!
陈喻然纠正却未否认,“是未来的,准女朋友,我正在考虑中。”
“我不管。”
“反正我当小言言你是同意了的。”
“等我们高中一毕业,我楚然就是你陈喻然的女朋友,合约自动生效。”
瞧着雀跃得蛮不讲理的楚然,陈喻然冰凉的唇角浅浅地勾起迷人弧度。
心里回答啊!
乐乐,很荣幸,乐意至极。
…
楚然她们参加比赛之前。
要进行一段时间集训,为此楚然最近特别的忙碌,每天除了学习还要练舞。
可谓是日程繁忙。
为了让她们提前前去适应,也说走便走,前一天才通知,便定了第二天的票。
楚然这一去,本来说只是参加个团体的市级比赛的,可是到了那里。
带队的舞蹈老师,似乎是看中她的能力,莫名的,楚然便多了些新的行程。什么省级的,国家级的舞蹈比赛。
全部都赶到一堆的蜂拥而至。
别的,一起去的女孩全都回来了,就楚然一个人还在训练比赛,归期不定。
楚然繁忙着归期不定还好。
这下,却把没她陪伴的陈喻然无聊难受。
期间小失误不停,大失误不断。月考时,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数学选择题的答题卡竟然粗心的没涂!
学校的老师们眼瞧着。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省状元热门种子选手心有杂念,轮番的让各科老师请他到办公室,喝杯谈心的热乎乎地茶水。
急忙联合起来,生怕陈喻然一落千丈。
校长办公室的茶都快被他给喝没了,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陈喻然都清楚记得的能背下有多少国家,有多少标红的,标蓝的。
还有件有关陈喻然的趣事。
说起来,有点搞笑。
陈暖昂不知为何跑到他们班去旁听,录下陈喻然在课上睡觉。
做噩梦惊醒的视频发给楚然。
视频里,一开始,陈喻然本来只是躺着在那儿安详的沉睡。
岁月静好的,让楚然一度认为。
陈暖昂最起始录这个视频的意思是,告诉向她告知他哥的消息,说他很好。
可是楚然看着看着。
又是心疼陈喻然又是觉得他搞笑。
视频里,同学们都铿锵有力朗读着课文,而他一个人睡得安稳舒适。
忽地,在语文老师转身写字的时候。
他惊恐的喊着她的小名乐乐,蹭地起身,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闹出非常大的动静。给专心致志正讲课的老师,捏着的书都被他吓掉。
可是全班除了陈暖昂及许芸芸,孙归。
没有人知道陈喻然在喊谁。
都几十双眼,定定瞩目的将他好奇望着,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楞滞了很久的。
陈喻然方终于灵魂归位,对语文老师抱歉的道,“老师,我想去洗把脸。”
而慈祥的女老师也只是点点头同意。
并未批评他。
那怔楞地表情似乎还像是在说,哎,瞧学习压力给孩子大的,睡觉都睡不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