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关于记忆

　　墨南归看着阿姝瓷白的面颊，心中因为她的一句话，波澜四起，久久不能平息。

　　她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她不希望别的人觊觎自己。

　　她喜欢自己。

　　墨南归被这个想法甜到了，唇角不自觉勾起弧度。

　　墨南梨和凌沐简直惊呆了，特么的，阿姝这也太霸气了吧，好想土拨鼠尖叫。

　　凌沐内心os：总裁好像笑了，他是不是不用死了？

　　只有楚莞，漂亮的眼睛愤恨地瞪着阿姝，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只不断喃喃一句话：“凭什么，你凭什么？”

　　阿姝一把挽住墨南归的胳膊：“凭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墨南归微微愣怔，看向自己被她搂住的胳膊，甜蜜一丝丝泛上来，将他冷硬的心包裹得严丝合缝。

　　很甜，想要溺死在里面。

　　楚菀看向墨南归，却只捕捉到男人爱意涌动的眼神，如此专注认真，是自己在梦中幻想了无数次的，却也是永远无法得到的。

　　她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楚衍之，他不知何时赶了过来。

　　“南归，阿姝，不好意思，菀菀她情绪太激动了。”

　　阿姝摇摇头，她很感激楚衍之，也不愿让他在亲妹妹和自己中为难。

　　墨南归反握住阿姝的手，十指紧扣，说出的话却冷硬且不容拒绝：“衍之，你知道怎么做。”

　　楚衍之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楚菀，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

　　说完向阿姝点头示意，揽着楚莞离开。

　　楚菀最后看了一眼墨南归和阿姝十指紧握的双手，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然滑落。

　　那是她坚持了近十年的、不堪重负的喜欢。

　　两人走后，墨南梨和凌沐也悄悄退了出去，办公室内只有墨南归和阿姝两个人。

　　阿姝想挣开墨南归的手，但没挣脱掉，于是只能换了一只手，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带，语气凶狠得像只炸了毛的猫咪：“你就这么喜欢你的青梅竹马？”

　　墨南归顺着力道靠近，看着阿姝的眼睛：“我只喜欢你。”

　　阿姝：“……”

　　他说喜欢我哎，我能怎么办？

　　墨南归摩挲着阿姝的手指关节，嗓音低哑，却又含着笑意：“你刚刚说，我是你男朋友，还说，你喜欢我。”

　　阿姝强忍着害羞：“你不愿意吗，那我……”

　　墨南归打断她，伸手搂住她的腰：“愿意，荣幸之至。”

　　阿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灵动，清澈的眸子里像氲了一片星河。

　　墨南归眼里划过痴迷，扣着她的腰，把她压向自己怀里。同时，一个个吻从女孩儿的眼角，划过挺翘的鼻尖，最终落到嫣红的唇。

　　阿姝没忍住揪住了墨南归的衣服，呼吸有点困难。

　　墨南归稍微退开，看着女孩儿眸底一片潋滟，情不自禁地叫了句：“宝宝……”

　　阿姝脸颊猛然涨红，声音不稳：“你叫我什么？”

　　墨南归蹭蹭她的鼻尖，手托起她的下颌，又重复了一遍：“宝宝，你真好看。”

　　阿姝羞极了，张牙舞爪道：“不准叫我这么肉麻的名字！”

　　墨南归高大的身躯下压，轻而易举将她所有的反抗堵了回去。

　　你是我的宝宝，在我心尖上，我的爱意将永远为你泛滥。

　　楚衍之带着楚菀回家，楚菀一路上始终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到家之后，楚衍之将楚菀揽在怀里。

　　“想哭就哭吧，哭过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楚菀开始只是默默流泪，后来终于忍不住揪着楚衍之的衬衫，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人生一大半都在为了追上他而努力，从她爱上她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爱意曝于阳光之下，她的骄傲不见天日。

　　她有时候也会痛恨、厌恶这样的自己，她是天之骄女，最终却变成了自己都鄙夷的那种人。

　　楚衍之搂着楚菀，像小时候无数次哄她睡觉那样。

　　她做了许多错事，作为哥哥，他心疼也无奈。他只希望她知道，在爱情中，没有先来后到，被爱永远是胜者，他希望她可以做自己的胜者。

　　当天下午楚菀坐上了回美国的飞机，去送她的只有楚衍之。

　　楚菀离开之后，楚衍之接到了阿姝的电话，约他在咖啡厅见面。

　　“衍之哥，楚小姐的事情我很抱歉。”

　　楚衍之摆摆手，笑得温和：“阿姝，这与你无关。南归一直对菀菀无意，她也知道，只是执念太深，这段时间她做了不少错事，我代她道歉。”

　　阿姝点点头：“我接受了，今天的咖啡就由你来请。”

　　楚衍之笑了笑，知道阿姝这便是不计较了。

　　“不过，衍之哥，今天约你出来，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阿姝将自己的情况简单同楚衍之介绍了一番。

　　楚衍之沉思道：“你是说，你最近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些陌生的画面，不自觉地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事情，事后却又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按照你说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想起来？””没错，只要我用力回想，就会不舒服，头也疼得厉害。

　　“楚衍之沉思道。”一般来说，如果是因为脑损伤造成的失忆，后期记忆恢复的过程中是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的，并且当初我给你做过检查，你的脑颅并没有损伤，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的记忆丢失可能是因为其他外力原因是吗？”

　　楚衍之点头：“有很多种可能，像是创伤刺激，比如你在短时间内受到重大打击或过于悲痛，这会让你自身的保护机制启动，阻止你这部分记忆的恢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阿姝手掌出了汗：“什么？”

　　“催眠。将催眠术研究到一定境界的人，可以通过催眠暂时封存人的记忆，不过像这种方式，一般比较极端，风险很高，很有可能会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同时，催眠的结果因会人的意志力不同而产生效果的差异，也有随着时间消退的可能。

　　所以你的脑海中会出现一些残缺的碎片，那有可能是你苏醒的部分记忆，也有可能是催眠者强行灌输给你的，用来误导你的障眼法。”阿姝眉头皱了起来，神色有些紧绷。

　　“那么，我有可能自己恢复记忆吗？”

　　“如果是前者，有可能自行恢复，但是恢复记忆的关窍极有可能是使你受到重大打击的事情的场景重现，这是很痛苦的。

　　若是后者，无疑会更难，因为一般催眠者会通过重复催眠在你的脑海中设下禁制，相当于给你的记忆上了一把锁，除非主动打开，否则记忆的主体很难自己苏醒。”

　　阿姝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不安。

　　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失忆，没想到背后竟牵涉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