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去过巨神峰？我听说那是瓦罗兰最危险的地方。”

卢锡安走进堡垒，将双枪插进身侧的皮套，认真地说道：“我曾踏足山巅，也曾坠入黑暗，我认为后者比前者更加危险。”

莫铁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差点以为眼前的卢锡安真名叫塔里克。

堡垒大门紧闭，莎拉放松地坐了下来，接过莫铁给她倒的水，说道：“巨神峰上有远古的神，我父亲说他们来自异界。喂喂，莫铁先生，我的酒量比你想象得好得多，快拿酒来啊。”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房车内部原本的酒柜。

莫铁摇摇头，失笑道：“别想了，莎拉，酒柜是空的。”

冴子用过这辆房车，但她也是自己收集世界各地的名酒塞进酒柜，房车型变形金刚本身是不能生成美酒的。

莎拉一脸失落：“扫兴，我还没喝够呢。你也不拿点好东西出来招待新朋友。”

她指的是卢锡安。

卢锡安连连摇头：“不必了，黑暗还未散去，我们不能懈怠。”

莫铁给他也倒了杯水，说道：“长夜漫漫，亡灵不知何时退去，整座岛上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我们耐心等待日出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堡垒外部正在被亡灵大军猛烈撞击，但再多的灵体撞在钢铁墙壁上，只会被痛苦地灼烧殆尽，起不到一点作用。

堡垒外壳中妙尔尼尔“电路”不断消耗着永恒之火的力量，但火焰女皇精准地协调着每一丝能量的使用，通过“种群组件”和巨人网络不断地海上的天空母舰和岛上的房车堡垒输送着永恒之火。

卢锡安听了莫铁的话，并没有和莎拉一样感到庆幸，他深沉地说道：“我不会等到日出，我只能等到锤石出现，然后我会杀了他，为我的妻子报仇！”

他的眼中弥漫着痛苦，仿佛回忆起什么无法释怀的过去。

莎拉和莫铁静静地听着，一个对于复仇有着深厚的兴趣，一个对于熟悉的背景故事毫无兴趣。

“我的妻子赛娜死在了锤石的手中，只剩下这支她用过的手枪，从那一天起，我发誓就算走遍整个世界，也要取下锤石的人头。”

卢锡安斩钉截铁地说道。

莫铁比他们都了解锤石，他深刻怀疑锤石的灵魂体身躯没了脑袋是不是一样活蹦乱跳。

“我听人说过了，锤石会在后半夜才姗姗来迟，他喜欢在战后收割灵魂，前半夜是战争之影肆虐的时间。”

莫铁问道：“你打算后半夜一个人面对锤石和数不清的亡灵吗？”

卢锡安点点头，认真地说：“这是我的宿命，我无法逃避。”

莫铁和莎拉对视一眼，说道：“你留在这里，我去帮他。”

莎拉反问：“为什么？我才是比尔吉沃特的主人。”

“因为你可能会死，我肯定不会。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着普朗克和俄洛伊人头落地吗？”莫铁借用了卢锡安的说法。

莎拉欣喜而又忸怩地说道：“啊，你同意了……其实我也不必亲自看到，只要你答应，我就相信他们一定会死。”

莫铁哭笑不得：“那你也不必‘以死相逼’啊，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莎拉不好意思地说：“我怕你不愿意嘛……”

莫铁仰天长叹：“唉，所以说脑洞清奇啊，一点儿不珍惜自己。你还是先答应我，在我杀死那两人之前，你一定不能寻死。”

莎拉点点头：“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当然不会以身涉险。嗯……等你完成了承诺，我还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宛如秋水，荡漾着无尽的温柔。

莫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面前好像浮现出了冴子意味深长的笑脸。

“对了，卢锡安。能把你的枪给我看看吗？其实我是一名锻造师，对于新奇的东西都有浓厚的兴趣，放心，我不会拆开它。”莫铁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当然。”卢锡安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刚才这两人的几句调笑仿佛让他回到了赛娜还活着的时候，那时的他们也是这般甜蜜。

如果莫铁知道他心里所想，一定会锤爆他的脑袋，大声辩解“才没有”。

接过两把奇特的手枪，莫铁仔细打量起来。

两块白色的长方形石头，被蜿蜒的金属外壳包裹，外壳做成手枪状，就完了。

没有枪管、没有扳机、甚至连弹夹都没有，除了金属制的手柄，这有哪一点能算得上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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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下路组合的恩怨

“怎么样，小铁，能仿制吗？”莫铁在脑海里问道。

“嗯，我可以出场了？”小铁若无其事地吐槽了一句，“不行，这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运作原理也完全未知，我们可不具备破解石头的系统组件啊。”

“好吧。”莫铁遗憾地把双枪还给卢锡安。

“莫先生，你能打开一道窗户吗？我怕错过了锤石的踪影。”卢锡安接过枪，问道。

“啊，当然可以。”莫铁打了个响指，堡垒四壁各出现一扇铁窗，由交叉的铁丝组成，虽然没有玻璃，但这些铁丝接通在整个堡垒外壳的“电路”中，绝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幽魂进来。

只是亡灵们沙哑恐怖的嘶吼声不可避免地传进了屋子，以至于里面的三个人渐渐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卢锡安眼神一凝，拔出双枪，站起了身，说道：“我的目标出现了。”

透过铁窗，莫铁看到广场的入口处慢慢走过来一个极高大的幽魂，裹在一身漆黑的法袍中，外面缠着带钩的锁链。幽魂的身体透出病恹恹的绿光，没有生气的手中提着一盏摇晃的灯笼。

莎拉和卢锡安视力有限，又是充满了黑雾的夜晚。莫铁却凭借锤石手中的灯笼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他注意到，这位魂锁典狱长枯朽的皮肤罩在破烂的蒙头斗篷下，灯笼散发的绿光隐隐照出他身上仍然残留的皮肉。荒芜破败，毫无情感，却又带着一股虐待狂的狂热气息。

这和周围那些完全灵体化的骷髅亡灵们可不一样，说明锤石比他们更倾向生者。

同时，锤石又能像亡灵们一样，漂浮在空中前进着，他墨绿色的法衣内传出饱受痛苦的呻吟，不只是哪些可悲的灵魂。

这说明他又比活人更倾向死者。

介于生死之间的存在，莫铁表示很有兴趣。

卢锡安走出堡垒大门，他的内心痛苦万分，这一刻已经在他脑海中假设了千万次，但当锤石真正到来时，他仍感到口里发干，汗水打湿了手心。

“你杀了赛娜。”他缓缓走向已经移步广场中央的锤石，昂着头说，“我的妻子。”

锤石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生者，听到他口中的话语，立刻反应了过来，对于被他玩弄过的灵魂，他能记得每一个细节。

“赛娜……？”锤石的喉头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