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过?越姜最?后没让事成, 这是在别人府上呢,她总觉得别扭。
所以最?终只肯让他占些便宜,并不肯到最?后。
“不喜在别人宅院。”她仰躺于枕上, 望着他轻声道。
裴镇看她一眼, 眼睛里?深浓。
他沉沉喘着粗气,一时不说好还是不好。
越姜迎着他的目光,眼睛睁大勾紧手?臂, 示意他且做些反应,是应还是不应?
裴镇眼睛里?更深。
又沉默些会儿, 粗粝的指腹忽然抬起,用力撇一下她颊边, 最?终答应。
因为认真细究的话,他其实也不大喜欢在别人宅院与她行事, 这一路回?洛都?, 但凡是夜寝于官员宅邸,又或者是民宅的, 他都?只是拥着她睡觉而已,并不做其他。
“先欠着。”才答应完,他又添了这么一句。
越姜在他盯视的目光中嘴上道好。
但一转眼,她就置之脑后。
因为这人说的欠, 事后压根让人分不清他哪一次是要她还的。
她记与不记都?无异。
裴镇也看出她心不诚,黑眸撇一下,掐一把她脸肉。
越姜颦眉,他这坏毛病又来了。
压住他的手?, 抬眸示意他快些好好躺。
裴镇盯着她眉心颦意, 懒懒伸手?摸了下,终于肯从她身上撤开。
但从她身上撤开后, 他也没好好躺。
双臂枕于脑后,一条腿屈起,黑眸幽深的望着帐顶,一副思索模样。
越姜看了他两眼,心想他不会还在琢磨刚刚的事罢?那人纯粹只是来致谢而已,他倒是还放不下了?
侧身撑起半边身子,俯身望他,“莫不是还在想那人?”
谁?裴镇眼眸挪一下,对上她的目光。
与她对视了会儿,明白过?来她说得是何意。
弯唇笑一笑,忽而,抬手?摸一把她脑后。
他至于还在想那事?
对于此事的不快,也就最?初那一阵子罢了,在抱她过?来时就早已经消了。
连她一面都?没见?过?的人,他倒也不至于一直吃干醋,到这会儿还难以放下。
早已经忘了。
嘴角笑着:“没有,不过?是想些朝上的事罢了。”
这便好……越姜点头,又躺回?去。
裴镇在她躺好后又把她抱过?来,眼睛看她,“我说没有,便直接信了?”
越姜笑一下,本就是没影的事,自然是信的。他就算吃飞醋,倒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笑着嗯一声。
裴镇眼中含上笑意,对于她这一声嗯很?是受用。在她发顶吻上一下,道:“有赏。”
越姜失声而笑。
推他一把,倒是作怪。
……
那日之后,又行了四日,到达竑城。
这回?,越姜便不如上回?在卢府住的舒心了。
若说在蓟城中,那些人还只是带着家中女儿在她跟前晃悠,知?道收敛些,并不主动?往裴镇跟前扎去,那么这回?在庞府,他们便好像完全不怕惹怒了她一样,是巴不得直接把全城的美?人都?弄到庞府来,给裴镇选。
当然,后者她是在后面才知?道的。
她是先看了庞府中人在她院中伺候的侍女,才明白的他们心思。
裴镇有事,今日入城后如在端城一般先去办事了,她先被?人护送到庞府中。
进?了这院子后,她有些乏,便没怎么关注四周。
但她到底也不是个?瞎的,在之后让李媪去着人叫水,一看不是仆妇们把水端进?来,而是一弱柳扶风似的女子捧着一盆水侍立到她跟前时,便觉出不对劲了。
但她没当场说什么,净过?脸洗过?手?后,平平淡淡把那仆婢摒退,只留李媪和?这一路一直跟着她的侍女在跟前说话。
“你四处去看看,看看院子里?别的仆婢,是不是也如刚才的一般。”
越姜没有因为一个?人而一竿子打翻所有人,庞府中人是不是真有别的心思,待看过?了才知?。
李媪心中已经不悦了,闻言,口中快快的道一句好,立刻出去看上一遭。
这一仔细看,李媪是愈看愈冒火!
瞧瞧,瞧瞧她们一个?个?的身段,还有那一张张明显是特意妆扮过?的脸,哪里?有个?丫鬟样子!
庞府的人还真是下够了心思!怕是这府里?最?水灵的丫头,都?派到娘娘这院子里?来了吧!
她都?怀疑要不是还碍着点面子,庞府的人都?巴不得把自家姑娘也扮作丫头往娘娘跟前来,好让她能伺候伺候天子!
李媪那个?气啊,眼中止不住的难看。
她最?后看了眼跟前这些或心虚或强撑着的仆婢,抿着嘴角,神色很?不好看的回?到娘娘跟前。
“娘娘,可不止那一个?,奴刚才出去一看,至少有十余人!”
各个?花枝招展,连衣裳料子,仔细看都?知?道不该是府里?丫头们穿的。
说完,实在气不过?,忍不住讽了一句,“这院子统共就二十几个?需要伺候的仆婢,他们直接就在您这安排了一半花枝招展的丫头。”
“倒也是难为他们了,还知?道放几个?妇媪充数,没全弄了鲜亮丫头杵在这!”
李媪说着说着,气得脸都?红了,庞府之人何其放肆!
这压根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当娘娘是瞎的不成,猜不出他们的意思?
越姜脸色平静。
她倒是不认为庞府之人会以为她猜不出他们的意思,但,他们或许以为她纵使猜出,大不了也就是朝跟前这些丫头使气罢了?还能去质问他们不成?
她要是容不了人,他们不过?是损失些丫鬟罢了。再差,也不过?是庞家被?她使使绊子,且动?不了根本。主要,他们笼络住裴镇就好了。
越姜现在心里?有些厌恶庞家人了,这一路上,虽也有地?方官蠢蠢欲动?想给裴镇献美?人,但那几个?也只是蠢蠢欲动?而已,没做下什么引她厌恶的事。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行事这般张狂的。
越姜皱眉。
李媪见?娘娘皱眉,道:“奴叫护卫来,把她们都?打发了?”
但凡让她们多待一刻,李媪都?不想。
她想现在就把她们轰得远远的!
越姜看她,“打发了,难道他们不会换别的法子让她们出现在裴镇跟前?”
李媪眉头发皱,也是。
她叹气,“那就这样让她们在跟前杵着?”
这不是给娘娘添堵么,谁看着这么些心怀不轨的人心里?能好受的了。
越姜确实有点堵。
旁人如此想方设法往裴镇跟前塞人,她不堵才怪了。
但,她不打算现在就把人弄走了,到想看看她们在她这院子里?站着,还会做出些什么来。
不可能仅仅是往那一站,就默默等着裴镇主动?看上人的。
越姜眉眼平淡,“先让她们在院里?伺候着,着人暗中看紧些便是。”
裴镇那些护卫不是吃素的。
但凡是在跟前伺候的生人,他们都?会盯的很?紧。
李媪:“是。”
她出去嘱咐了一声。
嘱咐完她立马回?来,不再让那些人进?屋来伺候,只和?跟前几个?宫人牢牢守在娘娘屋里?。
院子的仆婢们见?她如此,明白里?面的娘娘多是不待见?她们了,有几个?已经想退缩,她们本就不想来的,这位是当今皇后啊,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发落她们,但府里?在挑人时,偏还把她们挑来。
心中叹气瑟缩。
但也有几个?,鼓鼓气,进?不了屋里?伺候,便干脆守在离屋子最?近的地?方,如此,等会儿天子回?来,才能一眼看见?她们啊。
想着想着,脸上不由热的发红,心中羞涩又高兴。
李媪期间出来几次,每回?看到她们都?想哼一声,再狠狠瞪她们几眼,但身为皇后跟前的侍女,如此作态太过?不雅,便一直都?只作平平淡淡脸色,全当她们不存在。
越姜在屋里?坐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让李媪再出去一趟。
“派个?人在府里?转转,看看他们可还有其他动?作。”
他们不可能只是在她跟前使劲的,铁定还会往裴镇跟前送人。
而要往他跟前送的,或许此时也在府中,只不过?不是在她这院子里?罢了。
“不是有护卫要四处巡视确保府中安全的?你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顺道注意一下。”
李媪:“哎!”
她积极的跑出去,找了护卫中的领头人,把皇后的吩咐说了。
领头人听完,毫不犹豫的点头,“李侍女你放心,我一定留心!”
李媪:“实在是劳烦你了。”
领头护卫笑了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是顺道的。
而且,以这位娘娘在天子跟前的分量,她就算提的是需他特地?找借口去办的事,他也得办啊。
更不说如今只是顺道而已。
“刚刚已经巡视过?两遍,过?会儿便会是第?三遍,待末将看完了,回?来一定和?您说。”
李媪高兴哎一声,再次道谢。
一刻钟后,领头人领着一批人再次巡视庞府。这回?,他格外注意着刚刚那位侍女委托他的事。
这一注意,还真让他发现了苗头,庞府中有一处院子中住着一班舞姬。
这班舞姬他之前当然也发现了,但那时没有过?于留心,发现她们没有威胁后,便没在意。但此时,他知?道这就是那位侍女想让他留意的。
暗暗又多注意了她们两眼,他再次召人上前来问过?一遍,知?道她们确实是受府中命令,要在天子跟前献舞的后,他收回?眼神,继续巡逻。
半个?时辰后,再次仔细筛查过?一遍,领头护卫回?来,顺便找李媪说话。
“府中有一班舞姬,还有一班弹唱侍姬,都?是近来进?府来的,她们受庞大人的命,即将在天子跟前弹唱献舞。”
李媪听着,脸色差点当场变黑。
果然,还有呢。
这庞府还真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她绷着脸色,回?屋向娘娘禀了这个?消息。
越姜听她说完,一点也不意外。
他们都?会在她院子里?安人了,肯定不会没有借歌舞献人的戏码。
越姜眯了眯眼眸,半晌,她哼一声,心想难道只他们会恶心人?难道她不会?
不是觉得她不会大庭广众下为此发火,传出妒名?那她还偏偏做给他们看了,让他们尝尝一番心思全打水漂的滋味。
打定主意恶心人,越姜自然挑那些人最?觉得不可信的借口。
比如,偏偏在那些人让舞姬献艺时,让李媪去想法子把裴镇弄回?来。
明目张胆让他们看出拙劣,只能干瞪着眼嘴角抽抽,束手?无策的那种。
越姜看一眼李媪,让她附耳过?来。
李媪屏息凝神的听着,无比认真。
但听完,她面色犹豫了下,“可您从前没有手?腕疼的毛病,陛下要是不回?来……”
而且手?腕疼,这听着太像借口了,寻常小娘子都?少有手?腕疼的毛病,更何况娘娘呢,听着一点也不像真的。
“不如,换个?别的什么病?”起码听着真些。
越姜:“就是要他们听出来。不让他们听懂,还以为我是没脾性的,什么人都?敢往我跟前添堵。”
李媪一想,好像也是。
她点头,道一会儿一定按吩咐去办。
夜里?,入夜一个?时辰后,李媪时时踮脚往外探头,终于,她看到一名护卫跑了回?来,到她跟前道:“前面庞大人已经把舞姬叫去了,我回?来时,里?面已经响起丝竹之声。”
李媪心想时候来了,给他塞一个?银锞子,她迅速回?屋先和?娘娘说一声,接着便步履匆匆朝天子正用膳的地?方跑去,脸上又急又慌。
庞府的仆从见?她行动?如此慌忙,心中怪异,心想难不成是出事了?
有心想问,但,脚步在看到管事已经追过?去询问后,都?一一停住,没再过?来。
李媪可不耐烦应付这个?管事,只说有事要找天子,不便多说。
管事的被?她敷衍,倒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拦人,不让她往前面大人与天子进?膳的地?方去。
往皇后院里?放美?貌仆婢是一回?事,虽恐会惹怒皇后,但真要追究起来罪行也重不到哪去,但要是他敢拦着皇后跟前的人不让她在府中行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追究起来,给他安个?意图谋杀的罪行也是行的,自然不敢拦人。
李媪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裴镇正待着的楼阁。
她和?警惕四周的护卫说了一声,便轻易进?到楼里?。
目光张望一下,她很?快看到坐于最?上的天子,而在天子之下隔着一段距离的,便是那位庞大人,以及其他一些官员,他们分坐两侧。
厅堂之中最?中间的,则是那些身段袅娜的舞姬,以及若干抚琴弄瑟的侍姬。
李媪看了眼她们身上的穿着,心里?暗哼了声。
心想那位庞大人倒是深知?女子怎样穿最?勾人,也不怕她们被?夜里?的风吹着,明日冷病了。
心头不满一瞬,她把眼中的焦急与慌乱挤的更重些,形色仓皇的从那位庞大人跟前跑向天子。
庞烈看到她,眼睛眨了下。
皇后跟前的侍女怎么来了?
眼睛不由得跟着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媪跑得满脸通红,一到天子跟前,便跪下去,道:“陛下,您快回?去看看,娘娘手?腕钻心疼的毛病又犯了,刚刚奴来时,娘娘脸色白的差点晕过?去!”
手?腕疼?
裴镇本来看她形色仓皇,已经以为是越姜那边出了事,心中正往下沉,但此时,听她说完,他的眼神顿一下,倒是不如之前着急了。
这仆婢用了个?又字。
但她从前哪有手?腕疼的毛病,何以用个?又字。
不过?,这仆婢话中虽可能有假,但越姜想以此让他回?去肯定是真。
正好他本来也看得心烦想回?去了,倒不必在这继续待。
裴镇顺势面色一沉,忽地?掀衣,大步而去。
往外走时,脸色极不好看。
李媪赶紧追上去。
而庞烈,在看到天子竟然毫不犹豫立刻就走时,脸上呆了一下。
陛下便问也不多问两句,直接听那仆婢说了一声,就回?去见?皇后去了?
他觉得离谱。
多拙劣的借口啊,还手?腕疼……是在暗示被?院子里?那些漂亮婢女气得手?腕疼罢?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别人得什么病的都?有,但从来没见?有人把区区一个?手?腕疼,喊得跟天要塌了一样。
哦,也不完全没有,他后院那些个?夫人争宠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毛病都?有,其中好像也有和?他说过?手?疼的?但他一去,她手?疼的毛病就好了。
庞烈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
这种连他都?能看出来的手?段,天子竟然信了……
他今天这一出,这是白准备了?舞姬们的舞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
而舞姬们,此时也懵了,动?作都?乱了好几拍,踩了好几脚跟前的人。
这场舞变得毫无美?感。
庞烈无心去看她们的动?作乱没乱,回?过?神后,他拔脚也立即追上去。
其他官员想了想,也跟来。
但最?后几人全都?被?拦在了院子外,没人进?得去。
庞烈脸色微僵,面子有些挂不住。
但他很?快恢复,清了清嗓子,问:“我听皇后跟前的侍女说皇后病了,不知?院中现在可有医官?可要我命人出府去请大夫?”
领头护卫:“已经去请尹医令,大人不必再去请大夫。”
庞烈听完,笑着道好。
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就一直站在院子外。
领头护卫不由得看他,他还站在这做什么?
庞烈面不改色,佯装没看见?他的眼神。
反正,他就在这等着!
还不信天子进?去后就不出来了。
他身后几个?官员见?了,本来打算退下去的脚步只好扎在原地?,没办法,谁让他是他们上官呢。
而院子里?,裴镇早已进?屋。
他此时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以为李媪是受她的命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他回?来,回?来后她应该是什么事也没有,但这会儿,他看到的情况并不是他想得那样。
她双眸闭着,脸色发白毫无动?静。
裴镇一瞬间想到了年初时的不好回?忆。
离着还有几步远时,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发僵。
她此时闭眼的模样,和?年初之时极其相?似。
拳头握起,脚步在一瞬间的僵顿过?后,立即加快,三两步到她跟前。
他先喊了她一声,接着又推弄了她一把,可她不见?醒来。
裴镇神情更加难看,心里?还发慌。
目光一瞬间戳向李媪,凌厉生风,“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是手?腕疼?如今为何却躺在这毫无反应!”
李媪被?斥的一懵。
她也不知?道。
明明她出去时,娘娘是好端端的什么毛病也没的,怎么这会儿娘娘就躺在那不省人事了呢。
娘娘不是说只是用个?拙劣的借口恶心恶心那个?庞大人就行?
眼睛里?有点慌,但她不敢说娘娘是装病的事,只着急道:“陛下,奴去请您时娘娘还是醒着的,这会儿也不知?为何如此严重。陛下,快请尹医令吧!”
娘娘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李媪现在慌死了。
裴镇哪里?用她说,在看她也不明所以后,已经扬声催马岩庆去喊尹碣了。
马岩庆一听天子这个?声音,就心说不好,皇后还真出事了。
都?不带停顿的,直接亲自出去催人。
而因为他这一出,院子中变得警戒异常,此时,除了受天子之命去催尹碣的马岩庆,谁也不准出小院一步。
院子里?的婢女们见?此,俱是茫然又无错,还有浓浓的害怕,怎,怎么回?事啊?她们什么都?没干啊。
马岩庆脚步飞也似的往外走,路过?门口之时,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句马公公,但他哪有心思应来人,只一心找尹碣。
有心想问一问他的庞烈:“……”
见?天子的内侍公公如此着急,他不确定了。皇后别是还真出事了罢?
心里?正琢磨着呢,忽然,院子里?又出来了一班人,而领头之人,是天子跟前的亲信左霆。
他直奔庞烈而来。
庞烈在看到左霆站在他跟前时,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左将军这是?”
左霆面无表情,“皇后病的蹊跷,还请大人与我说说,院中这些人的来历。”
庞烈:“!!”还真病了?
可他只是安排这些美?貌侍女待在院中,没让她们使什么花招害人啊!
他没事害皇后做什么?他就是想给天子献美?人,借此更进?一步。
后脖颈已经不受控制的起了层冷汗,庞烈绞尽脑汁,脑中猜测不已。
是有人为了往上爬,擅自动?了恶念?
想到这,庞烈嘴巴变得有点白。
左霆见?他失神,不满,“大人。”
庞烈回?神,“是是是,我这就着人把她们的来历一一呈来。”
左霆:“要院中所有人的。”
可不仅那几个?婢女而已。
庞烈点头如捣碎,“知?道知?道。”
当即招来管事的,让他速速去取东西。
左霆就在原地?等着。
这时,马岩庆已经满头大汗和?尹碣一起跑来,直奔院里?主屋。
庞烈目光期许的望向两道飞奔而去的背影。
心中不停祈祷,可千万别诊出是什么中了毒之类的事啊!到时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