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归京(1 / 1)

大将军的小娇娘 坤仪 363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02章 归京

  翌日,元蓁仍是随着长公主去了楚国公府。

  长公主关切问道:“身子可还好?”

  “母亲放心,除了睡的时辰多了些,别的皆还好,并无不适。”要养胎还不需这般快。

  只元蓁却不知晓,过得几月,她便不得不真的要安心养胎。

  昨日里见着时也是,她瞧着像是未怀上似的,气色好,精神也是那么好,今日亦然,若不是周嬷嬷禀报,她先前每日里见着也没发现,长公主便不再劝。

  婆媳二人到楚国公府时,长公主面上的高兴谁都瞧得出来,傅氏不由笑问道:“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这般高兴的样子。”

  长公主喝了口香茶,笑道:“母后身子有了点起色,我心里高兴,下晌时便想着进宫一趟。”

  这话倒也不假,太后所用药方没变,但许是有长公主时常进宫陪伴,太后高兴,瞧着便好了些,是以长公主近段时日时常进宫。

  楚老夫人便让她代为问候太后。

  元蓁在于氏身旁坐下,仍是没见着佟氏,便问道:“四嫂今日仍在院子里吗?已是许久未曾见她。”

  “说是仍犯恶心,吐的厉害。”于氏经了傅氏的训导还有楚悭的开导,待元蓁虽不热情,好歹也没有再是冷嘲热讽或是不理不睬。

  佟氏已是有四月的身孕,仍在卧床休养,比之元蓁,她的反应甚大,吃什么吐什么,过了三月仍未有好转。

  两人说了几句话,长公主领着元蓁告辞,到底还是担心自家儿媳妇劳累。

  ……

  没过得几日,元勊在离京将近半年后,终是再次踏上了京都的故土。

  此次却是由当初派遣的侍卫队护送着正大光明地由东昇门进京,楚巽所安排的暗卫则由明转暗,坚守着主子的吩咐,直至将奉恩公爷送进皇宫。

  宁王府中,陆璟郯听闻消息,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笔杆子!

  底下王府的三位幕僚皆忙垂眸,屏息静气。

  搬进王府后陆璟郯便着意招收有学及有志之士,好帮着他出谋划策。

  眼看陆璟颢地位愈发稳固,绥阳侯、雷大人二人太过保守,每次与他们商议,满嘴皆是劝他冷静,劝他要好好筹谋,劝他不能轻举妄动的话,想起王府内还有几位幕僚,此次他便召了过来议事。

  倒也不是弃了绥阳侯等人,如今的他,还得仰赖他们的扶持,他只想听取多方建议。

  “元勊很快便会进宫呈上他所查到的证据,京城地界,五城兵马司又是他的大舅子镇安侯掌管,难以再下手,先生们有何高见?”

  元勊秘密离京,一路行踪诡秘,全然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们派去的人几度扑空。

  如今归京却是大摇大摆,安的什么心?炫耀?嘲笑他吗?

  元勊身边定然又是有楚巽的人在保护,若说先前楚巽还只是观望,如今却是已全然投在了陆璟颢那边,几次帮着陆璟颢对付他,与他为敌。

  对于陆璟郯的问话,书房内静了瞬。

  立于中间的一位穿着深灰直裰已过而立的儒生模样的先生瞧了瞧左右,见无人开口,便上前一步,拱手躬身道:“王爷,康某以为,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按兵不动。余大人已死,留下的遗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楚,纵然奉恩公爷查出了可疑之处,若无确凿的证据,他也不敢轻易就攀咬上您。”

  站在左边的一脸精明的男人眸光微闪,亦道:“陈某附议。工部尚书余大人已承认一切罪行,好几处工程王爷也已做了安排,该销毁的都已销毁,奉恩公爷能查到的并不多,不过就是损失几个人,总比让皇上对王爷起了疑心要好。”

  到各府上做幕僚的,无不是一身才学抱负无法得以施展,想经了有权有势的人家为自己谋求一条捷径,盼着往后主家能为自个谋求一官半职。

  他们都是为了陆璟郯好,只想着保全陆璟郯。

  只,陆璟郯眉间却是起了褶皱。

  始终安静立着的游先生,他面相普通,身上穿着的亦是普通的布衣,见状,拱手禀道:“王爷,依游某之见,此事确如康先生、陈先生所言,不宜再插手。”顿了顿,话语转了个弯,又道:“只是,不妨利用此事,在皇上面前示弱,主动担下一部分罪责,明面上余大人已是罪魁祸首,王爷您不过是因着余大人已是老臣子这才信任他,说来也并无大的过错,如此还能让皇上打消疑虑。”

  陆璟郯闻言,不由细细思量了起来。

  虽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拿出对付元勊的法子,但却也提了个不错的意见。

  父皇前次因着他陷害楚国公府之事后便对他不如以往的亲近,待母妃更是宠爱平平,时而甚至只到嘉阳宫坐了会便离开,并不留宿。

  若他借着此次机会让父皇扭转对他的观感......

  议事毕,三位幕僚一同告退,确认陆璟郯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陈先生看了眼稳步往前行去的游先生的背影,微扬了声唤他,见他回过身来,才笑道:“听闻游先生在南边之时是位教书先生,不说桃李满天下,亦是教导书生极多,怎会跑到京城来做了幕僚?”

  游先生淡淡一笑,道:“陈先生又是为何做了幕僚,相信我们皆是差不离的原因。”

  三人同是为宁王爷所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却也在暗中较劲,都希望宁王爷能更为重用自己,自己所提的建议能被采纳。

  只方才,无疑是游先生引起了王爷的注目。

  想了下,游先生又道:“实则我们做幕僚的,为了主家打算之余,更要深悉主家的想法,懂得察言观色,主家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着助主家达成目的,迟早也能被主家重用。”

  此次竟是提点!

  话毕便径自离去,余下二人相视一眼,也各自回了院子。

  ......

  元勊先回了一趟奉恩公府,却是只匆匆梳洗,换了干净的官袍及见了家人们一面,便又赶着进宫与惠安帝回禀他这一趟调查的结果,并呈上他所搜集到的证据。

  直至将近子时,才从宫中出来,惠安帝派了侍卫亲自护送回府。

  本想时辰已晚,府内各处应皆已歇下,事实上亦是,但正院却仍留了一曳烛火,他微微一笑,大步回房。

  顾氏这半年里对独自在外的丈夫万分担心,却还要装着若无其事打理奉恩公府,只想让元勊回府后,不必因着家务事而一刻不得休憩。

  元勊制止了想要禀报的陈嬷嬷,放轻脚步进房,便见妻子只穿着中衣就这么靠坐在了床头,手里拿着针线,细细缝着一件衣袍,不觉便瞧得入了迷,暖融烛火下,只觉心终是有了归处。

  “这般晚了,仔细眼睛。”见妻子始终未曾注意到他,元勊不由轻声笑道。

  静夜里,顾氏突闻于自己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惊只喜,扭头便见负手立于门边的元勊,忙下床趿了鞋子过去,元勊亦大步迎上前。

  抱住陪伴他多年的妻子,元勊些许感慨,道:“怎地瘦了?”

  顾氏听了忍俊不禁,“日日里只待在府中,哪里有痩。”

  她虽心中有忧,但却并不是茶饭不思,她可不想丈夫回来见到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她。

  “事情很棘手吗?怎地这么晚才回府?母亲亦很是担心。”

  先前元勊回府她伺候梳洗时,夫妻俩紧着说了些话,她已知晓丈夫在外虽奔波了些,但并未有受伤,可进宫回禀却是这般晚才回来,又让她担忧不已。

  元勊安慰道:“此次辗转多地,确是更多了些要禀报的,是否棘手,咱们不须去想,皇上自会思量如何处置。”

  他只是尽职去查,并将证据带回,其余的,皇上和太子殿下自会考量,皇上并未命他去处置那些犯事官吏。

  顾氏不由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想着夜已深,忙唤陈嬷嬷备水,伺候着元勊洗漱。

  元勊拉着妻子的手,“帮我擦背。”

  顾氏娇美的脸微红,不由嗔了他一眼,却到底是如了他的意。

  泡在温热的水中,元勊长长舒了口气,闭目稍事休憩,顾氏卷了袖子,一边帮着丈夫擦背一边给他讲这段时日的京中之事,间或还穿插了些府中之事,就是随意地说,说的最多的还是他们的嫡长孙子。

  元勊笑意温柔,不时轻应,以示他有在听。

  “诚哥儿还未定亲吗?”顾氏停顿间隙,元勊不由问道。

  他的长子孩儿都有了,序齿第二的元理诚却还未定亲,这样下去元理透的亲事也只能一拖再拖。

  顾氏就道:“这不你出去办差咱们府上闭门谢客吗,就暂且搁置了下来,母亲有相中的,应是很快便能定下。”

  男人在外为仕途打拼,府中家人亦担惊受怕,需得谨慎行事。

  元勊反手轻轻握住妻子的手,语意诚挚,道:“辛苦你了!”

  “夫君比之我更为辛苦,改日去进香定要好好感谢菩萨。”幸而此次元勊平安回来,她提着的一颗心终是可以放下,香油钱需得再添多些才好。

  元勊笑道:“感谢菩萨是要的,最为要感谢的还是女婿。”

  他已知晓在他原定要走的道上,护卫他的侍卫队遭遇了刺杀,若无楚巽一路为他做好安排,还派了不少人保护他,只怕他这趟差事不会那般顺利,且查案期间,那些人亦帮了他不少忙。

  顾氏听了元勊的话,不由笑话他道:“初时唤人贤侄,后来却一直直呼其名,如今终于肯承认是女婿了。”

  元勊挑了挑眉,厚颜道:“这是一码归一码,此次女婿确是当真出了不少力,当谢就要谢。”

  顾氏笑笑,不与他争,往后丈夫能对女婿态度温和些,女儿便不用夹在其中为难。

  洗漱完,夫妻俩又说了会话,时至深夜,便就相拥着歇下不提。

  翌日,楚巽带着心焦不已的元蓁回了奉恩公府。

  他本是不同意,但又不忍拒绝,只得吩咐人将马车内里铺上厚厚的软垫,这才陪同小妻子回娘家。

  元蓁知晓她不宜到处走动,只离京半年之久的爹爹终是归京,她又怎能坐得住?

  元二老爷、元理韫照常上衙,元理透倒是在府里,元理诚也来了大房,二人已于八月时参加了秋闱,如今只等榜单出来。

  左以伈抱着儿子玹哥儿也来到了正厅,顾氏还将元拂也唤了来。

  骁哥儿和学哥儿则在读书,还未下学。

  一家人就在厅中叙话,元蓁瞧见父亲安然无恙,轻舒了口气,男子在一旁说话,她便凑到了左以伈身边去看小侄子,玹哥儿很乖巧,不怎么哭闹,据顾氏所说,像极了元理韫小的时候。

  元蓁倒是瞧不出哪儿像,只见到玹哥儿在睡觉。

  “玹哥儿何时起大名?”

  玹哥儿下月就要满百日了,本应满月之时就要起大名记入族谱,只那时元勊未在京中,元理韫想让长子的名交由父亲元勊来起,便就一直只唤着小名玹哥儿。

  左以伈满目温柔,看着怀中儿子白胖的小脸蛋儿,笑道:“待夫君晚间回来,便会与父亲提一提。”转眼却见元蓁笑意盈盈,一直看着她怀中的儿子,笑道:“妹妹要不要抱抱?”

  元蓁笑着摇头,她只是想到了腹中的孩儿,她与他的孩子,定然也会极可爱。

  况且,某人就在对面虎视眈眈,如今反倒管起了她来,不许她做这,不许她碰那的。

  元拂坐在另一边,也在打量着玹哥儿,安安静静的样子,元蓁见了,就问左以伈,轻声道:“四妹妹的亲事如何了?二婶母可有相中的人家?”

  暂且没这般快能定亲,有了相中的也好,元梧亲事不定下,元拂也得耽搁着。

  前次便听说杨姨娘为了元拂的亲事不住讨好元老夫人,只如今却是不知是何情况。

  左以伈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元蓁,默然了瞬,道:“四妹妹的亲事,二婶提了几位少爷,祖母便就在琢磨着。”

  元蓁没有留意到左以伈转瞬即逝的异样之色,只点了点头,爹爹和娘亲不同于二叔和二婶,元拂的亲事,不会任由老夫人随意定下。

  姑嫂二人又说起些其他的。

  元拂隔得不远,元蓁和左以伈的话听得了些许,亲事二字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里,不觉微微垂眸,再也没了心思看小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