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周六郎带着一众侄子侄女。
他们连忙围到满宝身边,问她的手痛不痛
满宝当然是痛的,两只手掌现在还红通通的,显然打人时力气不小。
周四郎“嘶”了一声道“他不知道多疼呢。”
周五郎“你心疼啊。”
周六郎哼道“我才不心疼呢,我心疼满宝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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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黑历史
三兄妹及一众侄子侄女们一起摇头。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爹爷爷一直很勤奋,天没亮就起床,自己不起也要把他们哥哥爹娘叫醒,然后各种活儿分配下去。
在他们的记忆里,除了过年那几天外,家里的大人就没有一天是停着不干活儿的。
“哎呦,”来婶儿一拍大腿,乐道“现在的周金一点儿看不出来当年的样儿了,当年他可会躲懒了,你爷爷奶奶在你小叔出生前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是使劲儿的宠哟,半大的小子,看着比六郎还壮呢,一下地就说腿疼,去插个秧都怕水蛭,一个大小伙子在田里哇哇的叫”
来叔忍不住说她,“你少翻这些旧账吧,都多少年过去了,值得你说这么多年。”
“怎么不值得,提起周金,我第一想起的就是这事儿。”
当时来婶儿也刚嫁到七里村没两年,两家的地又离得近,人家七八岁的孩子都下地晒得黑溜溜的,插秧的时候那是溜溜的就往前去。
偏周金那会儿十三四岁了,一下田,被个田螺碰了一下都以为是水蛭咬的,在田里哇哇大叫。
来婶儿想记不住他都难。
满宝听得眼睛发亮,来婶儿见她眼睛亮闪闪的更来劲儿了,讲故事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满宝这样的听众了。
满宝问“我爹那时候比我四哥还懒吗”
周五郎和周六郎也好奇。
来婶儿就笑道“哪里比得上哟,你四哥呀,摆在你爹面前,那都成了一等一的勤奋人了。”
“都说你四哥懒,要我说呀,他不算懒的了,至少家里种地下田他都去了,那会儿你爷爷奶奶下地,你爹就躺家里,养得那是白花花的,比那个快要出门的闺女都白。”
兄妹三个想象了一下,齐齐抖了一下,真是太难想象了,现在他们爹可是黑黑的一道褶子呀。
不过就算是褶子,那也比别的褶子长得俊。
别说三兄妹,就是大头几个都惊呆了,难以想象,他们爷爷还有这样的时候。
大头左右看了看,指了满宝问,“曾祖,比我小姑还白吗”
来婶儿眯着眼睛看了眼满宝,乐道“差不多,差不多。”
满宝很好奇,“那我爹是怎么学好的”
“哎呦,那可难了,最后都是你爷奶打出来的,”来婶儿道“所以说呀,这孩子不打不成器,不听话了就该打一顿,不管多大都管使,你看你爹,成亲当了爹才挨打,再看你四哥,挨了一顿狠的就学好了吧。”
老人说话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和围在一旁的青年,少年,大孩子,小孩子们道“所以我说呀,阿德早该把他那儿子抓起来揍一顿了,再往外一赶,饿他三两月,看他还懒不懒。”
满宝问,“阿德是谁”
“就是癞子他爹。”
满宝就没兴趣了,继续问她爹,“那我爹呢,我爹呢,还是说我爹吧。”
“你爹有啥好说的,”来婶儿去失去了兴致,道“还是你小叔更好,哎呦,那可真是个聪明孩子,专捡着你爷奶的长出长了,那双眼睛,对,就跟满宝一样的眼睛,是我们老周家最周正的了,鼻子又像你奶奶,那聪明劲儿才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来叔忍不住道“还是钱氏教得好,她家几个孩子都教得好。”
来婶儿想了想,点头,“也是,唉,可惜了,钱家这一辈儿没合适的闺女,本来我是想给老三娶个钱家媳妇的,偏年龄上都不配。”
来婶儿东拉西扯,念叨了半天才回归到正题,“别看你们家现在规矩那么多,那都是你娘后头定的,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可怜哟,老章家人那脾气都不咋样,你奶奶也是。”
因为是同辈儿,来婶儿说起昔日的那位堂嫂子很不客气,“当年你爷爷奶奶看中你外婆能生儿子,想着你娘肯定也能生,所以要聘你娘。可你们家有啥周金还懒,钱家一开始就没看上,推了两次。”
满宝哎呀一声,道“差点就没我了。”
来婶儿噎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蹲在跟前的小孩儿,心中暗道没有谁也不会没你。
满宝乐滋滋的问道“那后来我爹是怎么娶到我娘的”
满宝想了一下从白二郎那里翻到的一些话本,问道“是不是给我娘送东西了,我爹也不会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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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蜕变
“你娘给你哥哥们娶的媳妇就不错,为啥呢”
满宝“为啥呢”
“因为你娘以前吃了大亏了呀。”
满宝总觉得叔祖母在讽她爹,然而她没有实质的证据。
“你娘刚嫁过来的时候,你爹除了一张脸还有啥呀”来婶儿数落道“你爷爷也不好,你奶奶也不好,一个呢,跟着你奶奶养懒了骨头,瞧见癞子家了吗”
来婶儿道“当年你们家就跟癞子家差不多,村子里的那些田都快要封闭了,你爷爷奶奶才慢悠悠的开始春种,干活儿总慢人家三步,人家开始施肥拔草了,他们才把秧苗插下去”
围观的人和老周家的一群孩子都惊呆了,天啊,这真的是老周家吗
“你奶奶记恨你外公家提了高彩礼,你娘一进门就被磋磨,那日子呀,难过得很。”来婶儿忍不住叹气,“所以满宝呀,以后你要选人家了,可得瞪大了眼睛,别走你娘的后路。”
满宝狠狠地点头,爹和娘之间,虽然会犹豫和心痛,但她还是决定占娘这边多一点点儿。
从小,虽然钱氏从没说过她那一身病是怎么来的,但外头的大人们都说娘亲是累的。
就是周五郎还有些印象,但也只是知道娘干活儿很快,很利索,并不知道他娘更年轻的时候还吃了这么多苦。
这些事情,估计也就周大郎,周喜,周二郎和周三郎还有些记忆。
据来婶儿说,苦的可不止是钱氏,周大郎小时候也可怜得很。
那会儿周金还很懒,去地里干活儿,一个上午能找借口跑回家三两趟,时间都费在路上了。
而周爷爷说自己病还没好利索,章氏则是怀上了周银,把自己的肚子当金疙瘩一样宝贝,连屋子都不出,更别说帮钱氏了。
所以钱氏就挺着个大肚子,又带着周大郎下地。
为了不让孩子乱跑,她就用一根绳子拴在周大郎的腰上,把他绑在地头的一棵树上,这样她一抬头就能看见孩子。
来婶儿叹息,“那会儿地里蚊虫多,你娘把你大哥的手脚都包好了,但额头和脸是漏着的,还有那小手掌,她干完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