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4 章(1 / 1)

娇女种田,掌家娘子俏夫郎 郁雨竹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先生拎着一条肉转过拐角,看见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庄大郎,微愣,“大郎?你不在学堂念书,怎么在这儿?”

庄大郎回头看,看见父亲,心中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他愤恨的将书朝他扔去,大叫道:“我不念书了!”

庄先生看到他额头上有伤,但见他这么扔书,依旧很生气,“怎么可以扔书?捡起来!”

要是之前,庄大郎或许会摄于父亲的威严捡起来,但此时他心里全是愤懑,他恨打他的杜要,恨自己,更恨父亲,所以他没有捡,而是冲他大吼道:“我说了,我不要读书了,我讨厌读书,我讨厌在学堂读书,也讨厌隆州,讨厌这里的一切。”

说罢,他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庄先生追了两步,沉着脸将地上散落的书都给捡起来。

他先把东西拿回家,然后才出门找庄大郎,结果到傍晚都没找到人,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但他还是知道了学堂里发生的事,因为刺史府的杜夫人特意让管事过来问他,“……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刺史好心,让你家公子跟着郎君一起读书,结果却在学堂里打郎君,简直是恩将仇报。”

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庄大郎虽偶尔不听话,却不是会主动打架的人。

庄先生没有认下这个罪名,而是温言道:“此事我会查个清楚,给刺史和大郎君一个交代的。”

学堂里又不止是有杜要和庄大郎两个学生而已,自然也有不怂杜要的,庄先生人缘不错,很快就通过几个朋友见到了一同上学的几个少年,一问便知道了当时的事。

也是这一下,让庄先生犹豫起来,自己是否还有继续留在隆州的需要。

庄大郎自己回来了,但他不想和父亲说话,他决定单方面和父亲绝交。

纪娘子看了看都不说话的父子俩,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主动打破沉寂,“刺史家的大郎君伤得严重吗?我们要不要送一些赔罪的礼过去?”

庄大郎尖锐的道:“他受伤?”

庄先生同时道:“不必,”

听到儿子如此大声,庄先生不由蹙眉,忍不住教训道:“这么大声做什么,就算是与人争辩,你也该记住最基本的礼仪,这样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被人叫做下人之子就是体统了吗?”

庄先生面上一伤,纪娘子也很生气,拍了他一下道:“你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别人这样说你父亲,你就该反驳回去,反倒拿这样的话来刺你父亲,我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他是刺史之子啊,你们都在他们家手底下过活,我怎么反驳?我能反驳吗?”庄大郎大叫道:“你们只会让我忍让,我不明白为何一定要住在刺史府里,一定要和刺史府的郎君上一样的学堂,我们家本就没权没势,为何一定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庄先生抿了抿嘴,抖着嘴唇问道,“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不是吗?”庄大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喊道:“为了你科举,家里把田地都卖了,我和母亲跟着你吃苦受累,为了你出人头地,出仕入朝,我和母亲就要忍着刺史府的羞辱,你的前程就这么重要吗?”

纪娘子眼眶都红了,伸手拍打他,“你怎么可以这么误会你父亲?他就是想争一口气,要一个公道……”

庄大郎由着纪娘子打,脊背挺直,死也不肯松口,“怎么要?陈家家大业大,连益州那边都打点好了,我们家辗转了这么多地方,只能在隆州这里找到一点儿活,你们还想着跟陈家叫板,怎么叫,怎么叫?”

纪娘子气得给了他一巴掌。

打人不打脸,以前纪娘子再生气也只是拍庄大郎几下,从不会打脸的。

这一下把庄大郎打懵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纪娘子也有些后悔,无措的看着他,正想道歉,庄大郎大叫道:“我恨你们!”

说罢推开父母就往外跑。

庄先生颓然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道:“由他去吧,他跑不远。。”

纪娘子愧疚道:“是我没把孩子教好。”

庄先生摇头,“是我不好,这些年都忙着前面的事,教养孩子本就是父母一起的事。”

何况,孩子说的,也未必就都是错的,他这几年的确钻了牛角尖。

庄先生有些迷茫起来,或许孩子才是对的,这一口气,争赢了又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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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庄先生2

纪娘子抹着眼泪出去找了一圈,回来道:“他没跑出去,把自己关在门里了,要不,明日我去和杜夫人赔礼道歉?多求一求,这事儿应该可以过去。”

庄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缓缓摇头,“不必了,我明日去见刺史。”

庄先生对着桌上的油灯枯坐了一夜,纪娘子也一夜辗转难眠,醒过来看见桌前坐着的庄先生,脸色一变,“洵美……”

庄先生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回过头来冲妻子微微一笑,问道:“醒了?起来做早食吧,用了早食我便去见刺史,你把家里东西收一收。”

他道:“我们也许久没回故乡了,不如回家祭祖,看看在绵州的亲朋吧。”

纪娘子的眼泪就簌簌而落。

庄先生直到她把铜镜拿到眼前才知道她为何哭得这么伤心,只是一夜,他鬓角便见了白发,灰白色的头发夹在黑发中特别显眼,看着倒比昨晚老了十岁的样子。

庄先生微微一叹,将梳子塞给妻子,含笑道:“帮我把它们藏起来,还希望娘子不要嫌弃我才好。”

纪娘子含着泪摇头,“不嫌弃,这样也挺好看的。”

庄先生去和杜刺史请辞。

杜刺史并不知道学堂发生的事,庄先生突然请辞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皱眉问,“先生是家中有事?”

庄先生一看便知杜刺史什么都不知道,他沉默了一下后道:“是,洵年纪也不小了,家中祖坟久无人打理,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他道:“我已经决定回故乡,不再在外漂泊。”

杜刺史笑道:“若是想回去祭扫,我放先生一段假期就是,何必请辞?”

虽然庄洵在他这里不是唯一的幕僚,却算是最得用的一个,许多的文书都需要到他,连朝中的事务也偶尔需要他出主意,杜刺史并不愿意失去他。

但庄洵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自然不会被轻易说服,他坚辞。

杜刺史有些不高兴了,脸上便表露出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既然先生执意要走,我再强留倒成仇了,就这样吧。”

庄洵行礼后告退。

杜刺史很不高兴的回到后院,杜夫人见他不高兴,不由多问了两句,听说庄洵要辞行,不由抱怨道:“不过是说了他家孩子几句,竟就辞行,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杜刺史微微皱眉,问道:“说他家孩子什么?这与他家的庄大郎有什么关系?”

杜夫人就把昨日学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