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中。
周满坐回床前,让侍女帮忙把李夫人身上的外衣去了,然后开始行针。
她一边行针一边讲解这样行针的理由,张巫在一旁给她递针,听得很认真。
他在周满开口时便知,老师是让他留下学习的,不然,她在宫中时那么难的针法都扎过,且都不需要助手,怎么到这里却需要了?
张巫看得认真,将她行针的步骤,手法都一一记下。
周满行完针,便等着它起效,扭头问张巫,“府中现在染病的人有多少个?”
这个问题她问过大总管,但她想从张巫这里再听一次。
张巫沉吟道:“发现的有十八个,但我觉得不止这些。”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满,低声道:“而且染病的不止是夫人房中伺候的婢女,其他地方伺候的仆人也有染病。”
周满蹙眉,“你不知道疟疾是通过蚊虫传播的吗?”
张巫一愣,“我以为疟疾是感受疟邪,因瘴毒而起,夫人是第一例,照顾她的人因为被传染了疟邪……”
张巫顿住,不说话了。
周满蹙眉想了想后道:“这么说也没错,虽然不是通过口沫传播,但蚊虫叮咬也的确属于疟邪。”
她道:“先想办法灭蚊,降低传染率吧。”
没有被骂,张巫松了一口气。
“还要注意防护,且不局限于酋长府,”周满问道:“酋长呢?这些事情都需要人来做,还要派人出去清查感染的人。”
这是一件公共卫生事件,而不只是一个贵人生病的事。
张巫浑身一震,这才想起来,连忙起身,“我这就去见酋长。”
他转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问周满,“周……娘子,您要一起吗?”
周满想了想后摇头,“我看着酋长夫人,你先去。”
她不认识李酋长,甚至不是僚子部的人,贸然去提建议,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还是让巫银去吧。
周满不觉得这事会有意外,毕竟疟疾是传染性极强的时疫,任何一个首领都不会坐看它扩大,肯定要采取措施防治的,端看用什么方法而已。
周满等着针灸到点时便伏案在桌子上写了许多防治的方法和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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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走偏的番外26
但她没想到巫银很快回来,脸色沉凝,对上周满的目光,他心虚的低下头去,犹豫了好一会儿道:“酋长不在府中。”
周满放下笔,皱眉,“真不在?”
巫银没说话。
周满就明白了,这是不见了。
周满想了想后问:“大总管能见到酋长吧?”
巫银点头。
周满:“找他。”
巫银道:“我已经找过他了,只是他并不相信疟疾传到了外面,从夫人病后,伺候她的下人就没出去过,确诊是疟疾后,这院子里的下人更是连院门都不能出去。”
“他关住了人,难道还能关住蚊子吗?”
巫银无奈的道:“他不相信病是蚊子传染的,南疆别的不多,蚊虫最多了,谁一年里不被蚊子叮咬几下?也没人都生了疟疾的。”
周满:“你是大巫啊。”
巫银垂下眼眸想了想,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笔在一张纸上写道:“酋长可能也感染了”。
感染了就治呀,周满眨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掀起眼眸看向巫银,半晌后起身,“可以拔针了,去把针拔了吧,记住顺序了吗?”
巫银愣了一下后点头,“是,记住了。”
他转身去拔针,周满跟在身后看着。
等他拔完针,周满确定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便和巫银道:“你带我去看一看住的房间吧。”
巫银忙应下,亲自带了周满出去。
有婢女立即要跟上,巫银拦住了,“这里我来就好,你下去吧。”
他毕竟是大巫,就算见不到酋长,也依旧备受尊敬,所以婢女听话的停下脚步。
然后巫银就见到了坐在院子角落里晒太阳的白善。
巫银停下脚步,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因为周围没人,他下意识的作揖行礼,“师公。”
白善先看了周满一眼,见她俏生生的站在一旁,便颔首笑道:“是巫银吧,我听子谦提过你。”
巫银闻言一脸激动的看向周满,他没想到先生不仅记得他,还会和白相提过他。
这里并不安全,毕竟还在夫人的院子里,不远处就有下人时不时的走过。
所以周满问:“我们住哪儿?”
巫银忙收敛情绪,带他们去了他住的隔壁房间,“先生,师公,你们便住这间吧,我就住隔壁,若有事可以吩咐我。。”
周满和白善入内,扫了屋内一圈,发现应有尽有,也不关门,就坐在桌子边和巫银说话,只是有意的背对着门口而已。
周满开门见山,“僚子部不会有人又要谋叛吧?不然酋长何必躲避不见?”
巫银无奈的道:“先生,我不知。”
他顿了顿后道:“不过酋长有此怀疑是正常的,李酋长所在的那一支,原先便是酋长,还是朝廷加封的第一任大首领,但他父亲时,因为他父辈和母族的一些恩怨,张家夺了部落的首领之权,又把他们这一支驱赶出去……”
“等一下,张酋长是……”
“是李酋长的表兄,老张酋长是李酋长的舅舅,”僚子部里这样的权力更迭很常见,巫银见怪不怪道:“李酋长回来抢了大部落的首领权,自然而然就被各部落推举成了酋长。”
“但是,酋长也不能把以前反对自己的族人杀干净,除大部落外,还有另外两个部落勇士也不少,财富也很多,他们也都想当酋长,”巫银道:“谁也不知道当中是不是有人想反叛。”
白善惊讶,“你是大巫,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吗?”
巫银很坦诚的道:“我只擅长医术,在大部落里只能给人看病,祭祀和祈福效果都不太好,这两年,遇上祭祀和祈福,酋长都是请的巫金。”
他叹息一声,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干脆就把其中恩怨说清楚,反正这事儿在僚子部也不是秘密,以先生和师公的能力,现在不知,过几日也能知道。
“巫要选聪明和心思澄明之人,出身也要好,我家当年也是部落里数二数三的大户人家,”
周满做认真倾听样。
“被选做巫弟子的人是我兄长。”
白善想起了什么,不太确定的道:“巫金?”
巫银顿了顿后问道:“师公怎么知道?”
白善顿了顿后道:“大概是因为你们的名字让我多留意了一下。”
毕竟和他岳父和小岳父的名一模一样,当然,除了姓氏。
巫银并不知道这一点儿,继续:“但我父亲在一次征战中死了,我母亲改嫁,我就只能跟着兄长生活。”
他道:“我兄长是大巫最得宠的弟子,和巫住在一起,我跟着也学了一些巫的本事,当年部落叛乱,大巫站在了老张酋长那一边,我兄长认为这是不道义的,一气之下和一些族人离族出走,另成部族。”
巫银道:“我被留在了大部落。”
“后来部落要给天朝上贡,我就被选派跟着使团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