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白善?”
“不错,就那个御前告了益州王为父报仇的白善,他现在是太子伴读,我上次还在书铺里看到他在国子学里的卷子和文章了呢,倒是有风骨。”
“那就是了,听说他家很早以前就去绵州投奔一个族叔,此人应该是他大堂兄,他不是还有个师弟叫白诚吗?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叫大哥的。”
“刚才白正见做的诗也不差。”
“一门三兄弟,倒也是佳话。”
“不知道他名是何字?”
有知道的插嘴道:“单名一个直字。”
有人略一思索便道:“见之审必能矫其枉,正见也。给他取名取字的人虽是简单的从《说文》里取字,却是好愿。就不知为人如何。”
一旁坐着的卫晨忍了忍没忍住,插嘴道:“人如其名。”
附近几桌的人忍不住看去,见与他同桌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同是士人打扮,便抱拳笑问:“兄台哪里读书?”
卫晨有些矜持的道:“就在国子监里读书。”
他目光瞥了一下几个小伙伴,笑道:“我们几人都是国子监的。”
大家惊喜,虽然知道状元楼里有很多国子监的学生,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跟对方搭上话了,于是高兴的和他聊起来。
卫晨话本来就不少,他对白直不熟,但他对白诚和白善熟呀,而且朋友的兄弟,那往好的那边夸总是没错的。
于是他把白直夸成文采出众,孝顺友悌,正直善良,反正能用上的好词儿都给砸他身上了。
别说一旁的季浩,就是魏亭几个都尴尬得不行,在他和人交换了姓名和帖子后找了个借口先把人拖到后院茅房处,“你夸人也不要夸得这么夸张吧,你不是就见过一次白直吗?”
“人以类聚,白直和白善周满他们为伴,还能是坏人?”
魏亭:“……你刚才怎么不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
卫晨不太在意的挥手道:“没见他们忙吗,还和小国舅在一起,我们这时候上去多不好,回头有空了再上门去拜访吧。”
魏亭:“……季浩说,他们自进宫以后就很少和国子监的同窗来往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府学的同窗了。”
“那是因为季浩和他们关系不好,我跟他们关系却好得很,”他道:“而且他们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难道他们会因为发达了就不认旧时友了吗?你想的也太多了。”
魏亭说不过他,只能道:“行吧,先上茅厕。”
卫晨憋着气感受了一下,转身道:“算了,我回去再喝两盏茶再来,这茅房味道这么大,现在进去亏了。”
魏亭:……
他愣是给气得没话了。
白善三人将白大郎和他的三个同窗一起簇拥上了三楼,大家欢欢喜喜的喝了两杯酒,还坐下谈论了一下诗赋文章,直在上面呆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然后大家挤在那八扇窗户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安大街缓缓的点亮花灯。
在内城门口的灯门和灯座一点一点亮起,在昏暗的夜空中呈现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满宝跟着众人发出“哇”的一声,惊叹不已。
觉得长安的亮灯的这一瞬比雍州城的还要震撼。
满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半空中的那只火凤凰,伸手指道:“看,它的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其他全是黄色和其他颜色!”
白善连连点头,“不仅形似,神也似。”
连赵六郎都感叹道:“工部弄的比去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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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9章 比赛
皇帝也带着一家大小在宫里看灯亮起的这一刻,在内城门的那只凤凰完全亮起来后,陪同的皇亲国戚们都恭祝他中秋安乐。
皇帝笑眯眯的应了,与众人一起赏灯赏月。
今年中秋很简单,因为太后病重,所以没有宴请百官,连来京的外藩都没有召见,皇帝只叫了来京的皇室中人进宫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一起看了一下月亮就让他们自己出宫玩去了。
别人还可以往外跑,长豫和明达这些未出嫁的公主却不能出去,恭王还在养伤中,连宫宴都不能参加。
所以姐妹俩便眼巴巴的看着太子。
太子没留意,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亮如白昼的长安,在心里权衡着一会儿是去他的别院里喝酒呢,还是去叫上狐朋狗友们去岳父家里聚一聚,或是出去外面酒楼?
长豫见太子死也不回头,便只能去摇明达的手。
明达实在拗不过她,只能转身去找太子妃。
太子很拒绝带她们出宫,“今晚外面乱得很,你们没事儿跑出去干什么?父皇和母后必定不答应。”
长豫不敢吭声。
明达就笑道:“我们就跟着哥哥不乱跑,哥哥在的地方定不会有危险。”
太子:……他去喝酒,带两个妹妹算怎么回事?
明达道:“大哥,周满说过的,你不能饮酒过度,虽然我现在新添了一个侄子和侄女,但也不能放纵了。”
不错,前几天太子的两个侍妾一前一后生了孩子,但才洗三,他们母亲身份又低,所以没有大肆宣扬。
但太子现在有两个儿子啦,要说他不高兴是不可能的。
这会儿高兴就打了一点儿折扣,太子琢磨了一下,到底不敢不答应,明达这孩子可不怕他,她肯定会去和父皇母后告状的。
太子没办法,只能去和皇帝皇后表示要带明达他们出去走走。
皇帝一口就答应了,他看着两个女儿笑眯眯的道:“你们也许久没出宫了,出去走一走也好,只是把侍卫带上,不要去人太多的地方,以免挤到。”
然后扭头对太子道:“照顾好你妹妹们。”
太子无奈的应下。
一出皇宫明达就道:“太子哥哥,你让人送我们去状元楼吧。”
太子瞥了她们一眼问道:“去状元楼干什么?”
“周满在那里。”
太子就磨了磨牙,早猜出她们要去找周满,出宫的事儿可能也是周满撺掇的。
一无所知的周满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白善就伸手抓住她的手摸了一下,“冷了?”
满宝摇头,“可能是刚才过了一阵冷风,所以打喷嚏,不要紧的。”
夜已临,灯全部点亮,大家跃跃欲试的想要去逛灯市,但状元楼一楼最重要的一关才开始。
状元楼贴出了新的题目,这一次是要做策论,策论在进士考中占很大的比重,白善也想看一下自己的水平,崇文馆里也有好几人想试一下自己的水平。
比如封宗平和易子阳,他们也取了纸笔来直接占了一张桌子就要写文。
赵六郎他们对这个没兴趣,只看热闹不参与,不过倒是放低了声音说话。
白大郎和他的同窗们也要参加,白善随手抽出几张纸来递给白大郎他们,免得他们还得跑下楼去。
赵六郎他们则在另一张桌子上坐着喝酒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十几个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