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给你扎的。”
白善瞥了她一眼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和白二生病,你有在我们身上扎针的,也扎出血过。”
满宝眼睛就有点儿游移,“那是因为你们太小了,这个穴道的位置跟书上写的有点儿出入,你看我后来扎你们就没再出血过吧?”
“而且我给你们扎针可是免费的,一文钱都没收,”说到这里,满宝又理直气壮起来,“那可是白治的。”
一旁的殷或已经把他治病以来的所有都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被扎出血,每次都扎对了穴道后便松了一口气,看向满宝,“要给我扎针了吗?”
满宝便道:“走吧,大吉已经生好了火盆,我们去白善房中。”
白善跟着一起进去,一边看她给殷或扎针,一边问道:“那怎么办,你打算怎么教她们?”
满宝道:“我打算和郑大掌柜提一提,在药铺外面挂个牌子,免费给人针灸,有病的优先,不过,得让刘医女来扎,对了,还有小芍。”
小芍因为刘医女的到来很是紧张了一段时间,生怕他被刘医女比下去,被满宝放弃,所以最近对满宝很殷勤,恨不得在满宝跟前铺上毯子,她去到哪儿就伺候到哪儿。
满宝没办法,为了安他的心,便打算带着他一起先学针灸。
好在他也把穴位图都记下了,进度和刘医女差不多。
但要满宝真心说,其实刘医女的医理本事还在小芍之上,虽然她接触的时间要比他还短。
可她的聪慧不在他之下。
满宝给殷或扎完了针,便时常动一动,和白善说道:“至于宫里那些没病的宫人还是算了吧,我们就别祸祸他们了。”
白善便笑道:“你没去看过,怎知他们没病的?”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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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 留宿(给书友“满宝的理想”的打赏加更)
躺在床上的殷或还精神,接道:“宫里的人,不论是内监还是宫女,身上都会有旧疾的,尤其是内监,他们身体不全,不知有多少病痛呢。”
白善点头,“你与其在济世堂外开义诊坏了药铺的规矩,还不如就进宫里去给人扎针呢,有你指点,他们既可以学习针灸之术,宫人也能治病,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满宝便思索起来,“这事得和皇后说呢。”
白善就道:“这种小事何必去劳烦皇后?你明天进宫给太子扎针时和吴公公提一句,或是碰见尚姑姑时说一声就可以了。”
殷或也道:“有时候这些事情下人去做,反而比主子下令去做更好。”
满宝便记在了心中。
等时间到了,满宝便把殷或身上的针拔了,他穿衣裳起身,隐隐听到对面房间里传出来的说话声,便问道:“白二又去找向公子听故事了?”
白善早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他估计向铭学也说厌烦了,奈何白二就是喜欢就一些事情反复确认。
见殷或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他便挥手道:“你想去听就去吧。”
殷或便看了一眼天色,微微有些踌躇,“天色不早了……”
满宝道:“要不留在这儿吃晚食?这会儿我们也快吃晚食了。”
可留下吃晚食,天可能就黑了。
天一黑,雾气便重,外面也会更加冷的。
殷或皱着眉头思索。
白善见他这么愁,就忍不住道:“你要实在想留下来玩儿,干脆晚上住这儿好了,你跟白二睡。”
殷或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满宝他们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小时候满宝和白二为了玩儿就经常在白善家睡午觉。
殷或有点儿嫌弃白二,但又不好说出口,于是目光落在了白善的床上。
白善立即道:“我不行,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会踢人。”
殷或很怀疑,“白二不会吗?”
满宝道:“他那里有一张木榻,挺大的,可以躺你。”
那本来是书房里带着的,只是庄先生觉得不能让他们太懒散,加上里面要放他们三个的小书桌,位置有点儿窄了,便让人把那张木榻搬了出来。
后来一直放在白二郎的房间里。
殷或便心动起来,他也只迟疑了一下便让长寿回去告诉家里他今晚不回去了。
长寿当然不敢丢下他一个人回去,于是去前院让车夫回去,他则留了下来,还紧跟在大吉身边躲着殷或,生怕他家少爷一定要他回去。
殷或不是很留意他,自觉吩咐下去给了家里交代后便去了向铭学的房间,和白二郎坐在一起和向铭学说话。
就算此时他已经知道白二郎写的那传记只有五分真,剩下的五分全是自己润色加工,他对向铭学也佩服得很。
他热心的问了一下向铭学的复健情况,知道他的好几根脚趾都能轻轻地动一动了,便也跟着开心不已。
但殷家的氛围就没那么开心了。
得知殷或要在外过夜,殷老夫人便皱紧了眉头,忧愁不已。
殷礼收到消息后面色平静的让人摆饭,扶着殷老夫人往饭厅去,“母亲不用担心,常青巷有周小神医在,或儿在那里比在家里还平安些。”
“到底不是自己家,多有不便的。”
殷礼不在意,他行军打仗时睡过野地,啃过草根,再不便能有在野外的时候不便吗?
不过他没说出来,只是一脸沉静,态度很是坚决,他是不会派人去把殷或接回来的。
“少年人嘛,说到开心处与朋友彻夜交谈是常事。”
“对别人来说是常事,但对或儿不是呀,”殷老夫人道:“他的身子可受不住熬。”
殷礼还是一样的话,“常青巷里有周小神医,她肯定会劝阻的,或儿很能听得进她的建议。”
殷老夫人:……
最后殷家还是没派人去接殷或回来,甚至殷老夫人叫人给常青巷送点儿吃和衣物过去都被殷礼拦住了。
殷礼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会给人一种你们家在怠慢我儿子的感觉。
所以殷或没有受人打扰的在常青巷里吃了一顿很平淡的晚食,庄先生对他的留宿表达了欢迎,然后饭后他们到书房学习时,他顺手也指点了一下他的课业。
殷或抬头看了白善他们一眼,见他们正低头写作业,庄先生每个桌子都走过,指点过他们的作业后便背着手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他总算是明白,为何白善在国子学里的进步会这么快了,因为他下学以后还有先生教呀,他家就没有。
白善把作业做完,先奉给庄先生检查点评过,这才摸出杂书来看。
满宝第二个完成她的作业,同样被点评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摸出一张空白的纸来忧愁的思考。
她在想,到底要怎么教刘医女才好呢。
在今天之前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难的,她手上有什么病例就教什么呗,平时再学一些诊脉,时间久了自然就学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