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下方一直到手肘处的伤口,触目惊心。
那是用砍刀砍的,隔着厚厚的衣料还能砍成这样……
如她所料的那般,伤势很重,而且超乎她的预料!
风泽彦微微低眸,将袖子扯下来。
那伤口不算浅,常人被人触碰一下的话一定是痛得龇牙咧嘴,可是风泽彦却……
与此同时,南景耀迅速挡在了她身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这家伙吃炸药啦?
余晚哪里见过这么长的一道伤口,那伤口把她吓得怔住了不说,就连南景耀都感到有些佩服。
风泽彦身上的伤疤应该还有很多,比这更严重的或许也有过,不然不可能这么淡定。
看着余晚有些担忧的模样,南景耀就有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拥了上来,早知道自己也受个伤好了!
简单地止了止血,三人一齐朝最近的医院赶。
其实风泽彦并不想来的,如果没有南景耀和余晚出现,他大可去找季北珂帮他消消毒,随便包扎一下。
但是当余晚很认真地再次提出去医院的建议的时候,他鬼使神差般没有出声拒绝。
“话说,风泽彦,你招惹什么事了吗?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
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余晚回过头来问。
闻声,风泽彦转过脸来看了一眼余晚,沉默了良久,幽幽答道:“……追债的。”
追债?
哦,对,风泽彦家里破产了,他要自己还债来着。
其实今天这件事发生的十分突然,风泽彦也不能确定这些人到底是追债的人派来的,还是那人派来的。
以往除了把打工的钱用来抵债以外,那人还会定期给他一些钱拿来抵,那些债主就算追得紧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大动干戈。
而今早顶撞了那人,或许因此那人想给他一点惩罚也说不定……
“你以前也经常像今天这样打架?”余晚继续开口问着。
风泽彦又沉默了一会儿,闷声“嗯”了一下。
“那……”
余晚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车却猛地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南景耀没好气儿地说着,率先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嘭!”关车门的声音也很响。
余晚眨眨眼,这家伙吃炸药啦?
风泽彦也已经下来了,两人在车外等余晚。
余晚瘪了瘪嘴也走了下来,三人一起走进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让风泽彦眉头一皱——他讨厌、也受够了这种味道。
这味道令他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
但他没多说什么,径直朝外科走去。
挂号完毕,风泽彦便朝诊室里走。
余晚和南景耀在外面等着,可是才刚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余晚和南景耀对视一眼,便敲门走了进来。
推开门,只见护士瞠目结舌地看着露出一条胳膊半个身子的风泽彦,地上还躺着一只玻璃杯的尸体。
那护士惊异的并不是这次的伤口,而是风泽彦满是伤疤的那半个身子。
淡淡的小麦色皮肤令人在远处看不清他身上的伤疤,走近了仔细查看,才能看到那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伤口。
护士是位实习姐姐,看到这一幕难免手抖,玻璃杯就掉在了地上。
一个高中生,身上的伤怎么会这么多?
莫非这孩子小时候被虐待过?或者是刚从什么奴隶堆里跑出来的?
而且,风泽彦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气息,更让人不寒而栗。
“麻烦快点,可以?”风泽彦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当作是还你一个人情
听到他开口,护士这才点点头赶紧给他消毒。
可是越离他近上一步,她的手就抖得更厉害了一分,尤其是在风泽彦的注视下……
该死的,女人就是麻烦!
风泽彦的耐心被消磨够了,索性夺过棉棒要自己动手。
但伤口在右臂上,他自己不好处理。
“那个,还是我来吧……”护士姐姐小声道。
“滚。”风泽彦抬眸,态度恶劣地低吼。
护士被那如猛虎般的眼神吓了一跳,便不敢再上前。
“我来吧……”余晚见了,朝风泽彦走去。
替她解围,带她走出树林,他救起昏迷的自己……风泽彦为她做过的事,她都记得。
虽然第一次见面这个人给她的印象并不怎样,但他却在之后的日子里帮了她那么多,余晚感觉他内心也是善良的,而且心肠很好。
而自己,好像并没有对这个人表示过感谢。
南景耀拉过她的手,皱眉问:“你想做什么?”
这家伙不是想要帮风泽彦包扎吧?!
余晚回过头看着南景耀,“他自己处理不好的,所以我想帮他包扎……”
“我来就行。”南景耀说道。
“你?”余晚摇摇头,南景耀哪里会干这个?
“换一个护士总可以了吧?”南景耀对自己的包扎技术也不是很放心,所以又道。
“那太麻烦了,哎呀,你出去等我们就好!”余晚说着,索性把南景耀往门外推。
“喂……”南景耀被余晚推出去,门就立即被关上了。
余晚给别的男生包扎伤口?这算什么?这家伙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他握了握拳,一拳砸在墙上,咬牙低低地骂了一句,还往墙上踹了两脚。
余晚看着护士还站在一旁不敢上前的样子,索性拿过棉棒,蹲坐在了风泽彦的身前,垂眸道:“我来帮你,你别动。虽说你这个人真的很古怪,但的确也帮过我很多,这样也当作是还你一个人情了。”
风泽彦抿着唇看着了余晚。
还人情?眼前这个女生说,她想还一个人情?
他有没有听错?他这辈子还能被人相欠着什么吗?
“……不需要。”
风泽彦拒绝着,余晚却按住了他的两只手背。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拒人千里之外?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余晚抬眸看着他。
风泽彦被这句话惊愣住了。
——“你能不能别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都离你远远的你很舒服吗?”
季北珂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第一次以合作伙伴关系站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他和季北珂的关系还没那么好,她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罢了。
趁这个时候,余晚赶忙帮他消毒包扎。
风泽彦低眸看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样子,眼神复杂,气场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护士在一旁递剪刀,余晚动作麻利地剪开纱布,打了一个蝴蝶结,便大功告成。
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道:“医疗费我已经帮你付过了,我先走了。”
说罢,她便推开门离去。
意义非凡的珍珠手链
……
在余晚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黏着南景耀,而南景耀每次都会用十分嫌弃她的语气让她离自己远一点。
终于,一次盛大的宴会上,六岁的小余晚忍受不了南景耀这种态度了,便赌气自己一个人跑到大厅里。
她看到很多女生都聚在一起,有些胆怯却还是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