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半真半假地说：“我以前中过毒，身体中了毒，就跟残废了一样，一度变得很胖。后来，毒素全部进入了我的手指根下，成了一颗毒瘤。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个。”

季微对陆程隐瞒了一件事。

这毒瘤，并非‘美人笑’的毒素，还有当年在监狱里，她被那些人注射的剧毒。

“原来如此。”

“我就是个移动的人形毒物…只要我割破我这颗毒瘤，它们释放在空气里，可能会杀掉满城的人。”季微又问陆程：“我就是一个颗社会毒瘤，陆程，你怕不怕？”

陆程却低下头，吻在她的掌心。

他抬起头，望着季微，说：“如果那一天到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满城人的命。”他会像刚才所做的这样，吻住她的掌心，将所有毒素吸进自己的体内。

“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成为社会毒瘤。”

这话，令季微心脏钝痛。

“蠢东西！”

她抽回自己的手，右手的拇指在那颗毒瘤上面轻轻地摩擦。

有陆程这句话，季微就算是死，也不会割破它。

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她在乎陆程。

…

青山公墓今天很热闹。

大年三十，很多家住在禹城的人，都会抽空来墓园祭拜亡灵。

陆程现在长胖了，稍一伪装，别人就认不出来他。他跟季微提着香烛跟鲜花来到陆瑟的墓前，照片上的女孩子，永远笑的那样璀璨夺目。

陆瑟的墓前，鲜花多到堆不下，应该是她的粉丝送的。

他将陆瑟坟前的那些鲜花搬开，在陆瑟的墓碑前蹲下，他点燃香烛，又点燃冥币。陆程一边烧纸钱，一边对陆瑟说：“我找到然然了，拖油瓶啊，你可以放心了。”

他就说了这样一句话，便觉得喉咙痛，痛到说不出话来。

陆程在陆瑟坟前蹲了一会儿，才扶着膝盖站了起来。盯着墓碑上陆瑟的照片，陆程看了许久，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陆瑟儿时憨厚娇俏的样子。

他看着她出生，看着她成长，看着她在娱乐圈发光发亮，也看着她死后归于尘土。

陆程终于忍不住。情真意切地呢喃道：“今天是大年三十，陆瑟，我忽然很想你。”

季微抬头看了陆程一眼。

他没有哭。

他是成年人了，早就不会轻易掉泪了。

其实陆程这个人，在陆瑟的面前从来就没有哭过。但季微知道陆程也是会哭的，几年前，季微曾看见过陆程躲在洗手间哭泣的样子。

他那时候明明也才十几岁，却成了同为十多岁的陆瑟的一片天。

“走吧，我们去祭拜你母亲。”

“好。”

季微的母亲，在青山公墓的另一片区域。她母亲的坟墓很干净，没有照片，没有生平简介，上面只写着五个字——小仙女之墓。

“你母亲就叫小仙女？”

“不，她长得像小仙女。”

季微在墓前跪下，她一边烧纸钱，一边跟季离说：“小仙女，我带你女婿来看你了。”

‘女婿’这顶大帽子扣在头上，陆程赶紧跟着跪在季微的身边。他嘴唇翕动了片刻，才说道：“…妈，我是陆程。”

季微看了他一眼，嘴角像是牵了一下。

季微一直都是个洒脱的人，她跟季离说：“今年，我还是没有弄死那个小贱/人，等我弄死她，我会带着她的鲜血来你的墓前，以祭你在天之灵。”

陆程从季微的话中，听出了她对某个人的恨意，他赶紧问季微：“那个害死你母亲的人，是谁？”

季微说：“羽田季秋。”

陆程说：“这名字…好熟悉。”

“倭国王妃。”季微嗤笑，“谁没听说过。”

陆程被这个信息给惊住了。

身为一国王妃，羽田季秋竟然是一个杀人凶手！

“如果我告诉你，你们眼里那个美丽优雅的王妃，是个为了追求美貌而滥杀无辜，用活人血液来维持自己美貌的变态，你会不会很意外？”

陆程眉头蹙起，眼神变得厌恶无比。

他知道季微是在暗示什么，她的妈妈，竟然是被羽田季秋活生生抽干了血液死去的。

“果然是个小贱/人。”

432章 陆老师（四更）

第432章

两人从青山公墓离开的时候，已经中午。

年三十这天，部分商店已经打烊，但更多的超市跟饭店会在下午打烊，他们也要回家过年。季微跟陆程说：“现在回家去时间也晚了，不如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好。”

禹城还是跟往年一样，一到过年期间，路上就堵得车子寸步难行。

季微他们的车被堵在路边上，两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陆程摇下车窗看外面的街景，认出这是他大学附近的路，他毕业后，从这条路走过很多次，但却从没有停下过脚步。

对他来说，大学知识一个学习知识的地方，没有别的意义。大学毕业后，他也一次没有参加过聚会，因为他跟同学们并不是很熟。

陆程上大学后，也是学校的有名人物，他有很多外号——

长腿校草、刻苦学霸、拼命三郎。

陆程并不是天生智商高的那类学霸，他的好成绩，都是刻苦钻研学出来的。他家里穷，他想要出人头地，从实习期开始，就格外拼命。

在别的同龄人忙着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在忙着如何拿下将某件事做得漂亮，博得老板的喜爱。在别人开放做/爱的时候，他在埋头看书，在别人买包包买手表的时候，他在各地出差。

所以大学在他的印象中，并无特殊的记忆。

但想到季微没有读过一天大学，陆程这心啊，就有些不舒服，像是心疼，又像是愧疚。陆程突然将车熄火，拔了车钥匙，扭头问季微：“要下车，去看看我的大学么？”

季微来了兴趣。

“走！”

陆程在这附近的车行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季微去他们学校。季微穿的是高跟鞋，配一身黑色冷肃的套装，坐在自行车上，得叠着腿。

陆程笑着将她的手牵着放在腰上，“抱好了。”

他故意将自行车蹬得飞快，然而季微并不害怕，她为了照顾陆程那点儿自尊心，她还是乖乖地楼主了他。

季微有一米七三高，身材虽然纤细，但一身肉长得紧实，体重并不算太轻。而陆程虽然瘦了二十斤，但还是有些胖，加之有一米八高，一辆娇小的自行车要承载着他们两个人的重量，这有些困难。

自行车疾速地跑了一截，终于放弃了挣扎，直接爆了胎。

陆程：“…”

他长腿在地上滑过一道弧度，停了车。他用掌心搓了搓脸，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这自行车，一看这颜色就是旧车了，怪不得这么不经用。”

季微忍着笑点头。

后来他们是走路去的学校，在学校门口，他们先吃了一顿午饭。

陆程对学校外的美食也不太了解，他大一大二的时候是住校，在食堂里吃饭，他知道哪家食堂的饭菜便宜又好吃，却不知道校外哪家餐厅最适合约会。

当季微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