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嗯。魏辛应了一声,放在桌上吧。
是。
等那女子离开了有一会后,温淮这才抬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语气听不出喜怒:右护法?
师父。魏辛没有否认。
你这是堕落成魔修了?
徒儿不孝。魏辛砰的一声,跪下低着头,不敢恳求师父的原谅。
徒儿?温淮想到当初程永元说的话,不由得一叹,是我的错,若是我当初没有逼你,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魏辛不怕温淮打他骂他,就被温淮这样的态度,像是下一秒师徒二人的缘分就走到了尽头。
怪我。温淮觉得没有理由去怪罪魏辛,更没有理由去谴责他,此后你便当好你的右护法吧。
师父这是不要我了?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话说出来有些残忍,可这也是事实,修士与魔修本就势不两立,他不与魏辛计较不代表别人也这样做更别提其他门派了。
相比较于日后带他回门派而遭受白眼与不公,倒不如就让其待在这里继续当他的右护法,而且温淮也大概猜到了魏辛栖身的地方,能在短短几年就坐到这个位子,他这个徒弟的本事远比他想的要高,就是方向有了偏颇。
本以为这样的结果对方也能坦然接受之时,温淮一低头对上魏辛那双发红的眼眶时,还是不免一愣。
呵。魏辛掩下眼中的情绪,冷笑,师父还是这般想要甩开我,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温淮:???
虽说他当年收徒确实是别有目的,可他该教的还是教,虽然没有养过儿子,可温淮当过儿子啊,照着自己父母养自己的法子,把魏辛养了这大,怎么到他这自己就成了费尽心思想甩开孩子的师父了?
这锅太黑,温淮决定不背。开口,欲与魏辛好好辩解一番时,谁知那小兔崽子竟蹭的一下站起来,借势把温淮扑倒在床下。
虽说这床上铺着几层被褥,可如今他一介凡人之躯,这么猛的一撞,背后疼的要命。可偏偏魏辛这边也死沉死沉的压着他。
师父,你甩不掉我的。魏辛看着身下表情狰狞的温淮,低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在与温淮说还是自言自语。
温淮只听得魏辛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便看到魏辛的那张脸迅速在面前放大,竟是要亲他的模样。
温淮脑子一蒙,下意识的抬手抽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魏辛也因此停下动作,他那张俊脸上红了一片,但却并未发怒,从床上站起身子,魏辛只留下一句师父早些休息。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留着温淮待在原地发愣,刚才发生了什么,魏辛想要亲他?
魏辛顶着那张脸并不觉尴尬,径自去了教中的药堂又拿了几颗凡修丹。
路上遇见几个魔修教中人,见了他都毕恭毕敬的唤了声右护法。等魏辛再回到温淮的那间小屋时,已是月上枝头。
温淮听见响声本想装作睡着不理会,可感到身边一沉,便有些耐不住性子。魏辛感觉到背着他躺着的那人呼吸略微不稳,出声安抚:徒儿只是想与师父待在一处。
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温淮停了一会见其只是乖乖躺着,这才开口:你何时加入的圣教。
温淮肯问,他就愿意说,魏辛毫不犹豫把自己当初如何遇到诸介又如何加入圣教还附赠了之后五年经历。
温淮听着,越发后悔当初没有多考虑魏辛的性格就逼其去人间游历。
五年之前,魏辛心怀不满下了山,即使人间闹市欢愉可在他眼里远不如长青那方小天地,一次醉酒之后他遇到了前来搭讪的诸介,来人并没有隐藏身份,魏辛也直接认出了对方是个魔修,只不过他剑没还拔就听得那魔修说:小兄弟,这是为何事烦忧?兴许是陌生人更好讲话,兴许是魏辛当时喝的够呛。
竟真的把自己对温淮那种隐秘不可说的感情和如今的遭遇给说了出来。
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吧,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师父。
怎么会。魔修向来肆意惯了,只要想得到,何必在意那么多。
呵,怎么可能不在意,师父他又不喜欢我
不喜欢,便绑在身边宠着,时间久了感情自然有了。
不、不可能我师父心里已经有别了人。
那便杀了那人。
很荒谬的理论,可魏辛当时却真的动心了,之后诸介又接连找过他几次直言能在五年之内让他修为达到修士的元婴境界,魏辛便是真的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隐去了当年对话的具体内容,其余的魏辛全部告诉了温淮,温淮听完皱眉:你为何这般想要增进修为?圣教他也听程永元说过,实则就是魔修聚集地,听说是那魔修头头为了追求与修仙门派的与众不同,特此取为圣教,学了凡间那一套。
想杀一个人。
什么人?
算是仇人吧。
算是仇人?温淮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就算有仇人,你怎的不与我说,让为师替你解决也比你入魔要好。
不会的。魏辛声音一低,那个人师父你是不会动手的。
什么?温淮没听清,魏辛却已经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真是个死脑筋。低声吐槽了一句,温淮也躺下,只不过心里那股火还烧的旺。
第二天的时候,药效就已经没了大半,魏辛不知道去了哪,温淮便留了一封书信准备走了,可刚一开门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拦着了他,似是结界又不似。
他这边斗争着,那侍女又再次出现手中端着与昨日不一样但却同样精致的糕点,见温淮拿着剑左戳右戳有些看不下去:温公子莫要白费力气,此为困兽阵连元婴修士都不见得能闯出来。
困兽,困尼玛的兽。
那侍女来去自如,只有温淮被死死的困在其中,挣扎了半响,这困兽阵依然是毫无动静。
魏辛不知在做些什么,白日里很难见其踪影,这天天刚一黑,才舍得露面。
师父没胃口吗?魏辛注意到那原封不动的食盒。
有胃口个鬼啊,温淮看向那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人:你这是不打算放我回去了?
嗯。魏辛直接承认,我不想与师父分开。
忍了一天的好脾气,终是在这句话中爆发 ,温淮拿起剑朝着魏辛挥去,阵势不小可到底也留了几分底。
魏辛只躲并未出招,倒是像是在故意戏弄温淮。
你还拿我当师父吗?温淮收回剑,面色有几分难堪。
自然。魏辛同样在温淮面前站定,那双浅淡的眸子只刻着温淮一个人的身影,恍惚之间那双眼睛像极了容遥。
但我不会放师父你离开。
去你大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 魏辛:嘤嘤嘤
温淮:给老子滚远点。
☆、爆发
掰着指头算日子,说起来他在这什么圣教也呆了近一个月,自从那日也魏辛说开之后,魏辛便未再他面前出现过,这样也好省的两人在一块又是争斗,结界从原来的屋子扩展到了整个小院,温淮每天待在这地方最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应当就是对着那池塘中的金鱼发呆。
那一直来给他送糕点的少女好像是叫什么姜青,也算是温淮能接触到为数不多的活物之一。
随意捡起一颗石子,温淮丢进那池塘之中泛起一圈圈涟漪,惊动了里面的鱼儿。
这日子实在太过无聊,温淮又抬头看了眼那无形之中的结界,默叹一口气。
我当右护法金屋藏娇是个什么美人,没想带居然是个男人 娇媚的嗓音突然冒了出来,温淮回头一看就看到那刚刚走进院中的女子,一袭红裙裸露着大片的肌肤,还有若有若无甜腻的香气窜入鼻腔。
嗯,长的也确实不错,难怪右护法会如此上心。
上个屁心。温淮听她扯那一套都烦,老子是他师父。
哟,原来还是师父。怀觅上挑的眼尾带着些许不屑。
有事吗?哪怕他反应再迟钝也感受这女子来者不善。
当然有。怀觅红唇一勾,脚步向前轻移却在下一秒迅速出现在温淮面前,纤细手指成爪毫不留情的扣住温淮的脖颈。
没料到这女人的动作这么快,手下意识握上腰间的剑刚想发力却惊觉此时身子竟是毫无力气。
什么时候?温淮皱眉,想到刚才这女人进来时后的香气,嗤笑:你们魔修也真是好手段。
廖赞。温淮本是坐在凉亭之上,此刻那女子的一条腿跪在温淮两腿之间,另一条腿踩在地上,欺身上前。若不是这女子手上掐着温淮的脖子,倒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
倒也是副好皮囊,可惜了
脖子被人掐着还要忍受着对方摸脸的性骚扰,温淮一句有病啊?还没出口,就感到呼吸一紧,那女子收紧了力度。
那纤细的手腕上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魔气,温淮只感觉胸腔之间的氧气越发稀少,大脑也开始有些混沌,就在温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那女子却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击飞一样,瞬间落在了那方池塘之中,还飞出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禁锢一接触,温淮就忍不住弯下身子咳嗽起来,眼角瞟到黑色的衣摆,虽说自己现在也不咋待见魏辛,可毕竟自己现在这情况也只能依附这不孝徒。
狼狈落水的怀觅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本就没几块布的红裙此时更是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怀觅也乐得展现自己的身材,语气依旧娇媚: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右护法何必这般生气。
玩笑。魏辛听了这话轻笑出声,一抬手从袖中甩出一张符纸直接贴上怀觅的后辈,原本还在搔首弄姿的怀觅当下脸色一变,两只手不停的拍打着那白嫩的脖颈,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脸色也越发难看。
等到怀觅还有留着一丝气时,魏辛这才收回了符咒,看着更狼狈的怀觅,嘴角溢出冷笑:小小的玩笑,还望左护法多加体谅。
哼。偷鸡不成蚀把米,怀觅本想继续发作,但看到魏辛面上阴冷的表情时,顿了一顿直接从哪来回哪去。
看着那女人走出小院,魏辛在温淮面前蹲下:师父,可还有不适?
没有。温淮避开了魏辛的视线。
温淮肌肤白皙就连脖颈也是,而此刻那脖颈之上却有着一个通红鲜明的五指印,魏辛心疼之余想要伸出手去抚摸那伤口。
温淮注意到他这动作,比他反应更迅速蹭的起来站到一边,只不过他身子前倾的一瞬间,魏辛的手好巧不巧挂上了温淮的衣襟,他再这一动作,原本穿戴整齐的衣衫直接露出了里面的内衬,以及温淮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
咳。脸上有些尴尬,温淮迅速整理好衣服,把那玉坠藏进衣服里,我没事。
那是什么。魏辛同样站起身子,还不等温淮反应直接一手控制着温淮一手掏出那玉坠子。可怜温淮药效还没过,挣扎无果只能任由对方抢走。
那是一颗水滴状的玉坠,边缘打磨的很光滑,足以看出原主的耐心,而那玉坠之上并无过多繁复的花纹,只是单单刻着一个遥字。
温淮不知道自己这徒弟又抽什么风,对他这玉坠子感兴趣起来,说起来这还是他早年刚来长青那时候做的,为了搞这个,当时还费不少心思。
师父,果然还是喜欢容师兄啊。魏辛手中攥着那冰凉的玉坠子,感觉自己的心也如同此坠冰凉入骨。
什么啊。温淮被魏辛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多年的密码就这么被人当面说出来,小孩子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胡说,师父你比我更清楚。那玉坠隔得手心疼,魏辛却觉得面前这人比这玉坠还要让他难受。
这小子是越来越过分了,温淮语气一冷:东西给我。
这句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双浅淡的眸子闪过几丝疯狂的偏执,直接把温淮扛在肩上朝着寝室走了进去。
这一系列发生的太突然,乃至温淮被人狠狠甩到床上后,还有些懵。
魏辛却是不给他多余的时间,狠狠捏住温淮的下颚迫使其张开嘴,魏辛直接把一颗凡修丹丢了进去。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生猛,温淮呛的不行。
可魏辛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拉着温淮的手腕,用一只手禁锢了温淮的两条手臂,又用自己的重量压制着温淮的身子,一时之间温淮真成了那条砧板上的鱼。
你要干什么?温淮心里生出浓浓的不安,那一开始就被他否定的答案好像正急切的浮出水面。
师父。魏辛用空着的那只手抚上温淮的脸颊,滑过喉结、锁骨、最后停留在腰间反复摩擦。
魏辛。温淮有些害怕,我可是你师父。
嗯。魏辛无所谓的一点头,那又如何,师父不也喜欢容师兄吗?
我没下意识的否认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打断,别骗人了师父,几十年了,从我刚进长青那时候就期盼着你的目光,可师父你眼中只有容师兄一人,根本容不下徒儿。
真是过分啊。
腰间被人重重捏了一下,比起这个温淮更震惊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时候,他认为的父子情居然变成了这异样的情感。
直到温热的手探进衣衫里,温淮身子一抖奋力挣扎却根本没用,眼看事情越发不可控制,温淮顾不上所谓的面子: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