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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首富偷偷看上以后 八耳九空 4002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9章

陆亦温边输入边跟薛城说:其实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他意有所指, 人如其名, 别误会,我夸你长得高, 又高又大又壮, 取什么是什么。

薛城单捞出来问:哪儿大?

陆亦温随口敷衍他:哪儿都大。

薛城长长哦了一声, 勉为其难似:你说是,那就是吧,就当你是夸我了。也不知道是乐了,还是没乐。

这段对话太糟糕,陆亦温斜眼看了会薛城的脸,怀疑他这是想到了别处去,但没有证据,及时止损,点击搜索。

出来的消息......他定眼看,这时薛城也凑了上来,和他并着脑袋,几乎脸贴脸,一起看向手机屏幕。

《别人家的十六岁,专访小别山小首富高大壮:起跑线,都是屁,我不需要翅膀也能飞翔。》

薛城震惊摇头,目瞪口呆:我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垃圾媒体,迟早得倒闭。

陆亦温奇怪:这都是些什么,这个人是你?

《震惊!小别山十六岁少年高大壮,为何日日夜夜去后山。》

陆亦温更疑惑:你日日夜夜去后山干什么?

《十岁杀狼,十五岁创业,如今年仅十六岁,小别山高大壮用勤奋谱写了一篇财富诗歌,世上本没有路,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陆亦温刮目相看:十岁杀狼这事还上过新闻?

《专访小别小首富:我的梦想是诗和远方,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到阳光,我愿用我的双脚,温暖脚下这片土地。》

薛城几乎吐血:不是我说的,我温暖不了,我□□特么我!@#¥%&*!

陆亦温无话可说:我有点儿看不懂。

出来的新闻有不少,不过大多都是野鸡消息,报道的网站犹如老年瘫痪还自带病毒,让人怀疑是不是薛城自己找的水军打水花,目的不明。

陆亦温匆匆扫了几个勉强能看的,通篇下来只有对薛城的夸赞,夸他有才、夸他经商天赋高、夸他有钱,再夸追他的人能够排到小别山山底下的那口古井边,什么翠花大贵儿都自愿想跟他有一腿,而他本人信誓旦旦道,等我以后结婚了,肯定会对媳妇好,媳妇往东,我绝不往西。

薛城挠头:这句话是我说的,我记得清楚,别的都不是,我就不像是会说鸡汤的那种人,你应该也知道。

现场陷入一片永默的宁静,陆亦温犹如在茫茫大雾中找到了唯一一丝光,所有以前的疑惑悉数露出冰山一角,他试探问:以前住在那里?

薛城面色忽然一沉,嬉皮笑脸不见,强行抢了陆亦温的手机蛮横退出浏览器,再扔还给他:行了啊,差不多看到就得了,另外的没事。

陆亦温收回手机,这回很听话:不看了,先去看篮球赛吧。

顶好的气氛被这通突如其来的浑水搅得浑浊,犹如在一杯拉菲中加入几滴廉价红酒,这样扰乱了大家的心情,陆亦温跟薛城并排往外走,操场边不知道是哪个班级赢了,欢呼雀跃声不止,陆亦温去拉薛城胳膊:过去看看。

薛城走了几步自暴自弃:我说了你别笑我。

什么?陆亦温回头。

薛城烦躁:我以前的事,我要说了你别笑我,你笑我我得打你,我揍人很疼。

成啊。陆亦温点头,我要笑一声我就是狗,我要笑你你以后的作业我都包了。

薛城拉他到别处:就以前玩捉迷藏,估计就跟刚才那个安什么的一起玩游戏,跑袋子里面去了,后来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被扔出去了。

陆亦温满脸问号:什么?

这件事大大超出了陆亦温的认知,首先玩捉迷藏跑袋子里这种,陆亦温就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这样呢,陆亦温想不明白,跑袋子里,被扔出去了?

然后醒来被卖了,就卖山里面去了。薛城刻意轻描淡写,说得无所谓似的,他们不太管我,我吃百家饭长大,所以吃得多长得高,后来他们走了,没钱读书就去干活了,做了一年多赚了钱,他们都来采访我,被爸妈认出来,回来了。

陆亦温皱眉,愣原地儿,一眨不眨看着薛城。

整件事情走向奇怪得仿佛不像是真事,但薛城又不像是会拿这种开玩笑,尤其这小别山高大壮六个字,明明白白都能在病毒网上搜索到。

他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如果忽略其中那些戏剧性的冲突,薛城就是个被拐卖十多年然后刚刚回家的可怜人,这样一想,陆亦温看着他的眼神中便有怜悯。但薛城脊背挺直,气势凌人,他生得十足高大和帅气,他看起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陆亦温想起来,薛城还是小别山的小首富,坐拥不少财富,是他们村子里边的大红人,他放在哪儿都能活得十足好。

不过,十岁杀狼?陆亦温发现自己挺较真,还要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薛城点头:真的。

厉害了。陆亦温不知道怎么答,真牛逼。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还是薛城烦躁地打破这片如同蜘蛛网密布的沉默:我以为你会笑我,毕竟,你懂,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我爸妈都不愿意提,别人都以为我在国外读书,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情况。

笑你干什么?陆亦温否认。

薛城试探问:不好笑吗?

好笑个屁。陆亦温凑过去,你看我笑了没?

薛城了然:看来是真不好笑。

我说,没人会笑你这种事,你要跟韩知和郑召召说,他俩能立即给你哭出来,以后说不定还会对你态度好点儿。陆亦温踢着脚底的石子,走了,别多想,去看人打篮球。

两人的声音一路飘得远,陆亦温边走边问:那你有时候突如其来的严肃,是装的?

也不是。薛城美化自己,不肯说出真相,我就这性格,像我爸,基因就这样。

就这性格?陆亦温这回得笑了,我看你挺虎的。

虎?

傻乎乎。陆亦温说得简单,大概就是,愣。

妈的。薛城追着他跑,你有本事给我站住,我揍你一顿,你别跑,跑得过我?

别。陆亦温求饶,搭着薛城的肩膀,嬉笑道,壮壮哥我错了,哪儿敢啊。

本来以为又有好一阵子磨,按着薛城的性格得要追他八百条街,陆亦温纯粹想逗薛城玩玩。当他把薛城所有的外衣剖析开以后,得到了一团傻乎乎的俊俏玩意,傻蛋不肯承认自己傻,非在那儿装腔作势,板着脸做老人头,巨大的反差,让陆亦温忍不住起了调弄的心思。

只不过他这声壮壮哥刚落,薛城非但没有追着他再跑,反而停了步子。

怎么了?陆亦温小心过去。

薛城眼神躲闪:哦,没事,没什么事。

壮壮哥?

薛城抓住陆亦温的衣领往回拖:给我闭嘴,再贫我真下手了。

成成成,城哥牛逼。陆亦温正经起来,理了理弄散的衣领,搭他肩,走吧。

另一边,当韩知跳完啦啦操回来的时候,原先位置上被人鸠占鹊巢,给坐了,他背着手气呼呼地过去扯自己书包,书包被那人坐在屁股下,郑召召也不在边上,旁边东西都放着,显然是刚走开一会。

喂,同学。他戳了戳那人的肩,见那人转身来时,一脸恶样,顿时声音也小了,我的书包,你能让一下吗,我跟朋友就坐在这里。

让个屁,老子刚看到的位置。对方把书包扔给韩知,拿着吧。

书包是只小熊玩偶样式,生得毛绒绒,韩知平时喜欢得紧,每过一段时间就得给它完整洗上一遍,再用刷子给它梳毛,现在被人高马大的陌生人坐瘪了,尤其是鼻子那处,直接塌方,可爱不复存在,简言之,他的熊脏了,不再是只正经熊。

那人粗声粗气:还有问题吗,站这儿干嘛?

来的是一伙人,像是外校结伴过来看比赛,不止糟蹋了他的东西,连郑召召的那些都有殃及,韩知一贯讲义气,不干了:你们让一下,我们这边是谁抢到位置就是谁的,我们刚才只是走开了一会,东西都放这,那是我朋友的,请你们让开。

呦?几人对视笑起来,一中的人还真好玩。

小同学挺虎的啊,我们过来看会比赛,你跟我们讲位置不位置的事,位置你妈,滚。

韩知气得手发抖:骂人算什么本事,你们再闹我就找老师了。

找你妈的老师。一人起来,一脚把韩知踢倒在地上,好好跟你说话听不懂是吧,非要装耳朵聋,一个位置的事,闹这么大干嘛,成了,现在真得把老师叫来了,我们倒是无所谓,你能把我们怎么着?

旁边有胆大的过来劝架:好了好了,不就是个位置的事,也不至于打人吧,动手干什么,知知你没事吧。

死了。韩知抱着他的书包愤愤装道,起不来,肚子疼,你们帮我叫老师,别让他们走,我这样子得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好像里边伤了,内出血,我想吐,啊,头好晕,好像脑出血了,被气糊涂惹,要中风惹,中风得要半身不遂的。

闹事几人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面面相觑,互相低声问:你踢很重?

不重,给他吃点苦长记性而已。

看着皮嫩,不过真踢坏了吧。

不可能,又不是花瓶,摔一下就坏了,我踢他肚子,他脑袋坏了,这有道理吗?

道理是没道理,但这群人即便平时再嚣张跋扈,遇到这么个没理又碰瓷的,还真束手无策,正准备撤时,闻讯赶来的几位老师挡他们面前不让走,问情况:同学是怎么回事?

韩知被人搀着起来:就疼,不知道哪疼,就疼,钻心口的疼,疼死我了。

你他妈到底哪疼你说啊。打人的那位气急败坏,嚷嚷,我根本没用多少力气,至于吗,你身板虽然小,踢你一脚就散架了?

就疼,哪疼,浑身疼,疼还得给你说理由啊,就你踢疼的,我告诉你你得负全部责任。韩知站得快倒了,还重复这些话,疼,疼死了。

这种事情也有先例,当时学校有个学生跟人打架,表面看着风平浪静没有伤,实则去医院一检查,严重内伤,老师就怕韩知现在也是这种情况,赶紧想叫人先送他去医院,这时碰巧郑君回来,推开人群问:怎么回事?

郑君比韩知要大上不少,经由大家族严苛培养出来的孩子,当他敛眉沉声时,周遭气势随之凌厉,对比之下,打人几位虽然嚣张但不过小打小闹小孩子过家家,高下立现。

郑君过去问韩知,他头一回认真去叫他的名字:韩知,有事没事?

韩知又真不是花瓶,哪儿能一碰就碎,本意是为了吓吓这些混混,再给自己报个仇,但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疼。

天赋使然,瞧着人时眼泪如汪洋,自带了那么三分春意,郑君微咳,极不自在,但还是说:我先送你去医院,这边就拜托老师处理了。

装得久了,韩知站直了身的时候一着不慎差点摔着,郑君以为他那是一碰就倒弱不禁风,忍住不适,快步上前后将他打横抱起,稳着步子迅速往外走。

韩知惊讶低叫一声:妈呀。

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像是被天降烧饼砸晕了脑袋。

完全不敢动,曾经想也不敢想,被人公主抱这件事,十多年来头一次,除了他爹就是郑君了。

但郑君是个直男并且极度不喜同性恋有ptsd这件事,韩知还是牢记于心,他小心紧缩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让他的每一处皮肤触碰到郑君从而糟蹋了郑君纯洁的身体,他在郑君的怀里如同一个木头人,僵手僵脚,然后在同学们齐刷刷的注视之下,挤出了人群。

郑召召上完厕所迎面回来,瞧着前面那两个唧唧歪歪的人有点眼熟,他再擦眼仔细一看,这一看,看得他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摔出去,摔个稀巴烂。

韩知也看到了郑召召,下意识冲他对视一笑,笑容灿灿,郑召召完全笑不出来,死人脸,心里咆哮,韩知你特么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染、染指了我的哥哥,饶、饶不了你。

他目瞪口呆,目送着韩知从他面前耀武扬威地经过,就好像是抱上了大腿然后鸡犬升天里的那只鸡,半晌之后才回神,巴巴地追上去:哥,怎么回事,你怎么抱着小妖......韩知啊?

韩知给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再讲到自己装疼的事,邀功想要求表扬,这时他忽然意识到气氛不对,抬头去看郑君,入眼先是男人坚毅的下巴,再往上,低沉的眼。

郑召思前想后,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准备径直把韩知直愣愣地抛到草地上,扔掉这块烫手山芋,得亏韩知眼疾手快,脚落地,迅速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再被好心的郑召召扶了起来,他心有余悸: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吓人,我要摔地上就真摔坏了。

你的嘴巴。郑君评价,很厉害。

那。韩知骂不出来了,夸人就好好夸,我说话是很厉害,下不为例,你别太凶,我反正不会再怎么你的,你放心好了,我是有原则的。

球场他们也回不去了,韩知继续往前走,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待他走远了一段距离,郑君跟郑召召说:我根本没有夸他,我在骂他,他听不出来?

郑召召拍他哥的手,小声说:他就这么傻,咱不跟他一般计较。

郑君看了眼前面夸夸走路的男孩,点头:嗯。

郑召召松了一口气,真的好累。

韩知给陆亦温他们打了电话,几人直接在学校外的饭馆集合,难得一起吃了顿平和的中饭,中间说到学校篮球赛的历史,一问才知道,郑君原来也从一中毕业,当年也打过这个比赛,班级得了第一的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