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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首富偷偷看上以后 八耳九空 4165 汉字|3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章

陆亦温被分在薛城的隔壁考场,他沉着脸,觉得答案有点不对劲。

反复检查了几遍,又想肯定没错,但答案分布却极其诡异,四A四B四C四D,如此循环往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儿会有老师这么搞学生,陆亦温转着笔皱着眉,最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再检查。

翻到作文题目的时候他就想笑,如果前面的选择题答案确实这样,薛城怕是要得高分,什么狗屎运,傻人有傻福气?

考试快要结束时,一人沉着进来,他头戴黑色鸭舌帽,脸用口罩遮得严实,穿了一件宽大外套,形象奇怪,监考老师正要厉声问他是谁时,对方朗声笑道:哎呦哎呦老李,监考辛苦了,我过来随便看看,你继续,最近有点感冒,所以进出都带了口罩,不碍事不碍事。

原来是来视察的领导,被唤作老李的监考老师随即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同他握手,之后便不再管,那位过来视察的领导背手在教室四周走动,架势十足,走到陆亦温身侧时,他伸手就要去翻他的答题卷。

他很奇怪,陆亦温皱眉看了他一会,按住了试卷,说:老师,我在做检查。

领导讪讪:好、好吧,那陆同学加油。

他在陆亦温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之后没了所谓视察的心思,匆匆同李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就从后门离开,陆亦温去看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铃声响起后,小月考最后一门考试尘埃落幕。

陆亦温走出教室,看到不远的地方栏杆处趴着一个人影,生得身高腿又长,姿势随意,他半长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而身上校服穿着并不规整,整个人身上多了些惬意的气息。

他转过身,朝陆亦温走过来。

犒劳你的。薛城把手中的奶茶给他,悄声说,我刚点的外卖,还冰着,你凉凉手。

他要过来给陆亦温捏肩膀,边夸他:温哥真的厉害,作文也压对了,英语选择我也照着你的方法都填满了,总会有点分数,不至于太惨。

陆亦温特么要喷了。

你、你等成绩发下来就知道了。他哭笑不得,到时候你会发现什么叫做狗屎运。

薛城:考试考傻了?好端端怎么骂人呢?

陆亦温今天心情大好,主动去搭他肩:没骂你,走了走了,回去再说,我这是恭喜你呢。

两人勾肩往回走,边打边闹,从背影望去姿态亲昵无间,韩知和郑召召从考场里出来看到这一幕,韩知率先说道:我总觉得他们两人有点鬼。

郑召召呦了一声:你看谁不是这样?

那不一样的。韩知给自己辩解,我以前还在论坛上叫他们不要看到两个男人就拉郎配,但是温哥和薛城,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郑召召有了一点兴趣:你说说,怎么个不一般了。

就。他压低嗓音,给买奶茶,还特意挑温哥喜欢的草莓味,晚上补习的时候,谁知道在被窝里面干什么,说不定就在干那种事情,上次薛城还说漏嘴一次,说他们一起洗过澡,咱俩都没洗过澡,还有,你看温哥对谁这么上心过,认识一年多了,对咱们这么好过吗?

郑召召几乎要被洗脑了:居然有点道理。

等等等等。他想了一会后把猜想都悉数推翻,不喜欢男人啊他们,这样只能说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以前不喜欢,又不代表后面不喜欢。韩知理直气壮,郑召召你的思想觉悟真的很差,世界是变化的,你要用辩证发展的目光去看待他们的关系。

郑召召妥协:好吧。

他面上不说,但在心里边嘀咕,怀疑韩知就是唯心主义者,想什么,就觉得是什么。

他们也跟着往宿舍走,这个话题起来之后,韩知兴致勃勃:我现在就一直在猜,温哥跟薛城要是真有一腿,谁0谁1?

郑召召骂他:满脑子黄色废料。

韩知顾自猜测后终于放弃:想不出来,这怎么配,配谁在下面我都于心不忍,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资源分配极度不均,也不给咱们配一个,我都母胎单身十七年了。

郑召召吐槽:越骚越没人要,理就是这么个理,你还不懂。

说这话的时候他挺开心的,偶尔时候就爱跟韩知这么对着干,但嘴瓢一时爽,至于后面被韩知跟在后边追着打,追了八百米最后求饶这件事,郑召召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嘛,能伸能缩,都不碍事,就是疼了一点儿,很快就过去了。

周五考试结束后迎来两天周末假期,难得有放松的时间,韩知心思活跃,约了他们三个出来玩,平城这地儿好玩的地方有不少,听说东城区建了一座新的鬼屋,看网上的测评都不错,直说气氛诡异能够吓死人,于是大家来了心思,都跃跃欲试。

郑召召过来的时候不止他一人,他还带来了他的哥哥。

他哥叫郑君,比他年长五岁,在国外读大学,本硕连读,商科专业,以后是要回家来继承家业,大概是有这样一个因素在,他同郑召召的外表以及性子都有不同,沉默少言,大夏天里又西装革履,也不嫌热,见着了一群小屁孩后,他冷冷点了脑袋,随后不再说话。

和我的人设有点像,薛城如是想道,他开始像模像样地学习对方的表现,发现以前自己的表演都有些偏差。

在陆亦温面前的话太多了,很失败。

但这也没有补救的办法,他自觉自己跟陆亦温的关系已经好到能够共享同一条内裤,也没有再装模作样下去的道理。

韩知把郑召召拉到一边,问他哥来干什么。

郑召召苦笑:我妈让他管着我,我说要出来玩,他也偏要跟着过来看看我的一帮朋友,不然就要把我关在家,不让出来。

韩知哦了一声,悄悄抬眼去看那个男人,四目相撞的时候他看到郑君明显皱了眉,他的表情带有嫌弃,且嫌弃意味浓重,韩知鲜少有这样被人鄙视的时候,不满地轻哼一声,低头再去跟郑召召咬耳朵抱怨。

郑召召解释:我哥知道我们的情况,但是他直得不能再直,以前大学的时候有不少gay追他,都被他打得进了医院,他现在很讨厌gay,有ptsd,你别去骚他,可能他下意识就会动手。

韩知心跳如雷:你哥不会打我吧,我这细皮嫩肉貌美如花的,被打惨了怎么办,以后还要靠它叼汉子的。

只要你别去他跟前骚他,这倒不会。郑召召拍他肩膀,放宽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韩知咬着唇点了点头,勉强放宽了一点心。

他走过去的时候就想,gay怎么了,喜欢男人就是天生的,搞什么歧视,妈的有毛病,这么看不惯就别来。

但他对比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距,最终还是把这些话悉数咽下了喉咙口。

嘤,就委屈巴巴的。

周末时候热闹无比,由于是新开的鬼屋,过来尝鲜的人不少,一行五人排了将近一小时的队伍,才终于堪堪排到了入口,前面还有两拨人,胜利在望。

外面太阳大如圆盘,这几天平城又引来了一次高温预警,天气阴晴不定,凉的时候恨不得通身裹上毛衣,最热的时候又能径直把大马路熬出些油来,让人叫苦不堪。

韩知大汗淋漓,他试图找一个阴凉的地儿休憩片刻,于是悄悄瞄准了郑召后面的阴影地,小心思一起,筹备多时,正欲悄悄挪过去时,被郑君及时发现,一记眼刀扫射,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韩知讪讪收回步子后,又准备躲到陆亦温的后背去。

他心想,温哥人帅又仗义,这种小事应该不足一提。

他刚准备过去时,薛城下意识抬头眯眼看了会天,把陆亦温拉到了自己的后背。

他生得人高马大,就连地上落下的阴影都更胜一筹,能够将陆亦温完全包裹,陆亦温吸着冰奶茶正游离在状态之外,他抬头茫然去看薛城时,听薛城跟他说:别晒黑了,躲我后边。

并且认真地把陆亦温挽至胳膊的袖子拉了下来,一一扯整齐,他低着头干事的模样很是虔诚,至少从韩知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

真的很gay里gay气,韩知甚至从他们的互动中,发现了陆亦温做0的可能性,居然不是没有道理,相比之下,薛城更是攻气十足。

但他下意识去看郑君,果不其然,见他面庞紧绷,看来并不高兴,冷哼一声后,将视线撇往了别处。

真的是个十分自私的人,韩知不满,咱们在这边谈恋爱,又没碍着您这大爷的,做这表情给谁看呢,真的扫兴。

薛城顾自在跟陆亦温说话:我妈听说你给我补习了,想请你吃顿饭,应该是在下周,到时候我过来接你,在家里吃饭,她亲自下厨做点小菜。

成。陆亦温咬吸管,思虑,我带点礼物?你妈喜欢什么?

你把自己带上不就行了,不用礼物。薛城想道,你再把你弟陆亦南带上,跟薛野好好玩玩拉点感情,之前打架那事,我问了,关系还很差。

陆亦温意有所指:还真的不打不相识。

谁知道你会......薛城同他聊得有些得意忘形,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但及时止损,只同他做口型,哭。

陆亦温说起这事就暴躁:我都说了是天生的,控制不住,我肯定一点都不害怕。

说起来你好久都没。继续做口型,哭了。

哪儿这么容易。陆亦温也做口型,哭,我又没这么脆,拜托,我们都差不多一样高,打架或许你还比不过我。

你吹牛吧,到时候别被我弄哭求着说不要。

我不可能哭着求你说不要。陆亦温反驳,你做梦吧薛城,下辈子成吧。

他们在那边顾自说得起劲,韩知和郑召召听得一头雾水,总觉得对话哪里有些奇怪,还有最后面那什么弄哭求着说不要,简直能在韩知心里脑补出一通海棠十八般大戏。

韩知插.进去说,做出认真求知的表情:薛城你要在哪儿把温哥弄哭呢?

陆亦温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警告他:韩知你不要给我搞黄色,打住。

成吧。韩知委屈,寂寞的灵魂无处安放。

郑召召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回去再浪。

郑君那两道眉几乎就要锁在一块,他不想听也不愿听这些十分奇怪的对话,纯正的直男觉得这些都是不学好,但他弟从小就坦白说自己喜欢男孩子,所以才在这种事情上略有妥协。

他高中毕业后就出国求学,国外gay圈内关系混乱,他见多后更觉不是,又怕郑召召也是如此,所以想着来考察一圈他的朋友,也好安心。

他把视线放在韩知身上,觉得这是一个危险分子。

寥寥几句对话,就能看出太骚了。

搔首弄姿,难以忍受。

外面闹了一整圈,总算排到了他们。

这间鬼屋说得再准确些,是一个鬼屋主题公园,不似传统鬼屋那般线路单一,它的内部有不少分区,且有独立故事主线,根据网上大家的测评,内部气氛恐怖至极,循序渐进,是其他鬼屋鲜少所能匹及的精品,与此同时,一次只进一队人,并不像其他那些游客扎堆。

鬼屋内的恐怖程度按照级别逐步提升,最前边几个如同把戏,一行五人起先兴致勃勃,之后难掩心中失望,但等来到第四个时,前面视线忽而空旷凋零,灯光诡异,立体环绕音响彻耳际,似是有鬼在耳际哀鸣,这时风又霎时簌簌作响,吹得面前白布四起,一时干扰了大家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一片白色以及猩红。

局势忽然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大旋转,就连陆亦温都忍不住操了一句,下意识往大家的身侧偷偷挤去,他问:薛城,你在吗?

薛城和他开玩笑:我不在。

恐怖之下陆亦温的大脑慢了几拍:那你在哪?

真是有点怕了,鲜少看他这样,薛城轻笑出声,拉过他的手:我在这,你别怕。

陆亦温也不再避嫌,任由他握紧自己,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道声音幽幽同薛城说:哥,你握了我的手。

操。薛城跳脚,韩知你怎么挤我旁边来了,还一声不吭的,吓人呢?

韩知揉着自己被捏爆的右手,委屈:我这不是怕嘛,想找个人多的挤着。

陆亦温的声音终于有些开始打颤,不敢动:那到底是谁握了我的手!

薛城发誓:不是我!

也不是我。郑召召说。

郑君叹了一声气,终于加入他们的阵营:不是我。

我离温哥挺远的。韩知解释。

操。陆亦温回头看,看到一张红色小丑脸对准他,嘻嘻一笑。

心脏都要吓爆了。

后面随之而来一堆无脚人,用威压吊至半空四处飘动,屋内气氛更为诡异,头顶灯光如同鬼魅,而丧歌随之而起,几人面面相觑,薛城率先反应过来,拉过陆亦温就往前面跑。

韩知他们紧跟其后。

再往前走更是恐怖,但后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挤,好在薛城和郑君算是队伍中胆子颇大的那两位,薛城护着陆亦温,郑君护着他弟,他弟拉扯着韩知,一行人拉拉扯扯,gay里gay气,总算逃出了这间恐怖的鬼屋。

陆亦温发现自己要哭爆了。

心情平复后眼泪还是经受不住强烈的刺激而开始如水崩那般,他背过身去拼命擦拭眼泪,但依旧堵不住出口,于是内心更为崩溃,这时候他听到韩知大叫:我的两只鞋不见了!

郑召召在旁边疯狂辱骂他:你神经病啊跑得两只鞋都不见了居然没发现,你赤着脚的时候不觉得很地面很扎脚吗!

呜呜呜我可能真的是傻了。韩知爆哭,我生日时候的椰子鞋呜呜呜,我要进去拿。

陆亦温哭着哭着就被逗笑了。

薛城发觉他不对劲,过来问他怎么了,待他看到陆亦温满脸泪水时忽然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等到郑召召发觉这里情况不对也想过来时,薛城伸手,将陆亦温抱进了怀里,挥开郑召召:我们这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