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五代水影真热情，文件发出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收到了回复，声称会有使团拜访。小南思来想去半天还是觉得鼬给她告状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大手一挥，以雨忍首领的任务给朱南组派去了一个磨人的差事。并给这差事起了一个十分高大上的代号——净月潭计划。唔，简单来说就是清理垃圾。
雨忍村的垃圾桶不是随处可见，不是所有人都能拿着垃圾走到垃圾桶再丢的，所以在街上顺手丢垃圾的事儿，基本上谁都干过，就算是小南自己也干过。之所以派给朱南组这个任务，很大的原因是晓里现在没有麻烦的任务，村子里面的麻烦任务对于他们来言一点都不麻烦，所以小南才以自己的名义私下发布了这个任务，并委托给晓，然后再利用自己作为晓任务管理者的身份发布给朱南组。
宇智波鼬，嘴巴真叫碎。
鬼鲛在捡了一条街的垃圾之后，坐在一边的石椅上休息的时候很认真的思考自己最近干了什么坏事儿了。思考无果后，捅咕捅咕鼬表示，“你干什么坏事儿了？”
鼬真没觉得这个锅是自己的，同样捡了一条街的垃圾之后的鼬，不打算回答鬼鲛这话，直言道，“我们分开捡要快一些，鬼鲛你要这样想，捡垃圾这种任务只是D级的，但是我们拿的是A级的薪水，这样一想是不是就开心许多了。”
“那你要不要把我的那一份‘开心’也捡了？”
魁梧大汉这么问。鼬决定自己还是闭嘴吧，起身向另外一条街走去之时，刚刚好看到他和鬼鲛刚刚捡完的这一条街上又多了某些非常明显的垃圾……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乱丢垃圾了。”
“干吧！”鬼鲛拿出了大刀，对着一个顺手把擦手纸巾仍在地上的小青年磨牙嚯嚯。鼬打开了写轮眼表示，“我们还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
“比如说杀了那些乱丢垃圾的人？”
“不，那样行为太粗暴了，我用月读给他洗脑。”
“……你更粗暴一点吧！”
嘛，想拿A级任务的任务金就可不能当成D级任务来做，毕竟是精英组成的晓。
……
小南连吃了一周的方便面瘦了两公斤，体重低于标准体重一公斤，而且把她的胸都饿瘦了一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连带白天都开始疼了，就算她死命吃水果来平衡因为摄去营养不平衡的饮食，但也不能改变她胃疼如穿孔一般。
其实她以前不这样的，更木北不在的这七年间小南用工作填充自己的生活，忙着各种各样的事儿，曾经有过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是吃杯面度过的，结果吃成了胃穿孔，医生的建议是和方便面说永别，确实永别了两三年，然后偶尔吃一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小南也就把这忠告扔进了垃圾桶。
而现在，小南咽下两片止疼片后，默默打开一袋方便面。因为更木北带回来的是村口那家粥铺的莲子粥。
把捏碎了的方便面送到嘴里之时，手是被拦下了，更木北的手就攥在手腕上，力道很强硬，至少现在的小南无法挣脱。脸上惨白一片，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这是胃疼。而也就是在片刻之前，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小南确确实实吐血了。
不吃东西会饿的吐血，吃东西也会吐，小南宁愿吐死也不饿死。
“你，你到底，要，要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不知道么？”
身体不适，声音很软，确实是疼的难受，是饿的，也是疼的。
“我，我真不，不知道，你，你说。”
“松开。”
手是松开了，但是手里的方便面被扔到了垃圾桶。小南现在没力气折腾更木北，
刚打开的还没有吃，这些天浪费太多食物了，本来她罪恶感就已够沉重的，哪怕是这一袋方便面，在战争年代也是可以救命。没空搭理更木北这混球的混账行为，小南低头又把方便面从垃圾桶里捡了回来。
更木北脸色铁青，顺手夺过小南手里的东西连同那储藏在柜子里所余不多的方便面全都装到袋子里，打开窗户就丢了出去。
“说！”
就一个字不会结巴，更木北气的青筋凸起。小南捂着胃部，实在是没力气计较更木北这浪费食物的行为，也功夫管这更木北这以下犯上的态度，只是重复的说。
“我饿。”
我知道你饿，你到底要吃什么？！！！
更木北在内心咆哮的同时，把包装的很好的粥盒送到小南面前。无论是色泽还是气味都是非常不错的，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更何况里面还有小南喜欢的煮的烂碎的莲子，可惜这不是她想吃的。
“吃。”
“不想吃。”
“用，用我，灌，灌你么？”
就算是个结巴，也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
小南抬手将整碗粥都扔在了地上，她现在是没力气，有力气就把这粥扔更木北脸上，满室香气，惑人的要命。
更木北抱臂，站在桌前，面色铁青的看着小南。
“闹，闹够了么？”
更木北这样说。
小南不想深究这句话谁该来说，连方便面都没得吃了，她饿着肚子没办法集中精力，而且重要的是现在胃很疼，就算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下午的班儿她是翘定了。
“我累了，送我回去。”
“先，先吃东西。”
在这一点上，更木北强硬的不像是更木北，小南撑着桌子站起来，就只当听不见更木北这话，强撑精神说，“鸢，把这里清理干净。雀，让时雨不要来找我，雁、鹰解散。”
“是。”
四道男女不一的声音自房间某处响起，而后一个暗部装束的面上带着飞鸟面具的暗部成员就出现在房间之中。站的位置巧妙，就在小南和更木北之间，名为鸢的暗部好像也明白自己落脚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想退后一步不至于处在如此巧妙位置的时候，天使大人的声音已经传来了。
“更木北，你想反抗我么？”
这话不是对鸢说的，但是从病弱的天使大人身上传来，鸢就是觉得让人生生产出了颤栗之感。
更木北铁青着脸，看了一眼僵在当场的暗部。袖子下的拳头紧握，更木北咬牙，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小南面前，一字一顿的说。
“属，下，领，命！”
“抬头。”小南说，冷血至极。更木北听命，仰头看向小南。
“啪！”
用尽全力的一巴掌非常清脆的打在更木北的脸上。
“再说一遍。”
“属——”
“啪！”
“再说。”
“属——”
“啪！”
“再说。”
“属，属下——”
“啪！”
“再说！”
“属，属下——”
巴掌是扬起来了，但是久久没有落下。
“领，领命。”
一直到更木北说完这句话，清脆的巴掌也没有落下。小南的眼睛遍布红痕，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可并没有眼泪落下来。她的手慢慢落下，落在更木北有些红肿的脸上，擦去了因为巴掌而从嘴角溢出来
的红痕。
送她回去还是坚持吃东西，更木北选择前者，一个是来自于小南的指令，一个是来自于更木北的本心。在人前，更木北把那些所谓的尊卑之别看的比她的安危更为重要，她宁愿由着小南用伤害身体的代价继续任性下去，也不愿意在人前打破那一丁点那毫无意义的东西。
更木北这个非人一直都在站在她自己的角度想着一些本无价值的事情。这七年的分别究竟是为什么，或许无需做过多思考就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小南在得出这份答案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心累，这禁锢不是别人给她上的，这分别不是绝逼迫出来的，这一切一切的现状，都是更木北自己一个人的选择。
对，是她自己一个人，无关小南，无关任何人。
她离开她七年，她还给她七个巴掌。
“送我回去吧，小北。”
小南说，有气无力的，这四个巴掌真的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逞强的后果就是在路上痛到昏倒。更木北把人送回家里，影分身急急忙忙的跑去叫蠍。一通查看下来，蠍很简单的表述结果。
“垃圾食品吃多了。”
更木北真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那些方便面都扔了。
“她以前得过胃穿孔，就算治愈了胃也是有些不好，你弄点稀软的东西给她吃，要恢复几天才能好，自己做吧。”
蠍好脾气说，并不因为更木北把他这个曾经砂忍第一毒师当治疗师来用。而且蠍的重点也不在小南身上，他的重点在更木北肿了的半张脸上面。
“又打你了？”
“嗯。”
“别跟她犟，小南这几年脾气不好。”
蠍说着的时候还收拾着简单的医药箱，给小南挂了一袋葡萄糖，输完了应该就醒了，而且医疗忍术也确实作用在胃部，现在昏迷主要是饿的。
更木北颔首，表示她绝没有和小南赌气的意思。
“对了，你那药的成分我看了，剂量太大，能不能少吃点？”
更木北倒是没说行，就是定定的看着蠍。蠍明白，点头说，“我知道了，大蛇丸那边的数据发过来了，过几天给你换一副新药试试。”
更木北点头，蠍把收拾好了的医药箱封印在卷轴里，又叮嘱了一句，“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别没事作死。”
想作死也没什么可作死的了。更木北想，送走了蠍，看着在床上昏迷的小南，眉头皱的紧紧的，面上是一片苦痛之色。抬手抚在女人的脸，更木北幽幽叹息。
我出现在你生命中给你带去的都是痛苦，原本以为消失在你生命会让你快乐一下，只是没想到即便这样还是如此，小南，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幽幽转醒之时已经是傍晚，小南没想到自己会饿昏OR疼昏，胃部不是那么难受了，手背上多了一块儿医用胶布，从感觉上来看应该是挂过点滴。虽然不是很疼，但仍旧饿的难受，房间里飘出少许的香气，小南觉得自己的苦日子熬到了头。更木北这根木头终于懂了她到底想要吃什么。
勉强坐起，撑着墙壁走到客厅，果然锅里滚烫着粥食，从气味上来分辨有南瓜的味道。小南靠在墙壁上看着更木北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这一幕她思念了七年。可恨的是更木北在回来的第一天竟然不是给她煮东西吃而是给宇智波带土朱南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小弟子！
“我饿了。”
小南发声，如很多很多年前一样，很多个睡醒的午后，站在她惯站的位置，说着她常说的话。
“吃，吃东西。”
更木北回答，如很多很多年前一
样，很多个睡醒的午后，站在她惯站的位置，表达着她常表达的话。
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更木北是比划着这个动作，现在她是说出来的。
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端上了长桌。满满一碗，小南觉得她能吃下十碗。热粥很烫，吹过之后还好，入口微甜带着南瓜清香，又不失米香，更木北在里面放了蜂蜜，蜂蜜的甜和南瓜的甜柔和在一起，浑然天成，一口入腹，连胃里都开始暖了起来。
“胃，胃伤了，要，要吃几，几日流，流食。”
更木北磕磕绊绊的说。小南点头，淡定异常。
“你，你不要，这，这么任性，伤，伤的是你。”
到底是谁让我吃一周方便面的？小南想。
“我瘦了四斤，胸小了一圈，你觉得该怎么办？”
“养，养回来。”
更木北红了脸。
“怎么养？”
“吃。”
“我胸能吃回来么？”
“能。”
“能屁！胸是揉回来的！”
更木北不知道说什么话，小南这话她不好接。
“你是在害羞么？”
“没，没有。”
“诶，你长这么大谈过恋爱么？”
“没，没有。”
屁话，那我算你什么？
“唉，这可真遗憾啊，我可是谈过□□十个呢。”
瞎说，就两个。
“你和别人做过么？”
“……吃，吃东西。”
“我在吃，你和别人做过么？”
“没，没有。”
如果这南瓜粥不是更木北煮的，小南真的会把粥泼在她脸上。
一锅粥剩了少许，不多不少，刚好是更木北的量，小南把碗推给更木北说，“吃了，不要浪费食物。”
更木北觉得这些天浪费很多食物的人是没资格说这话的，不过从这个量上来看，小南确实是吃饱了。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更木北问道，“明，明天要，要吃什，什么，我，我做给你。”
“随便~”
只要是更木北做的，什么都可以吃。
“皮，皮蛋肉，肉粥可好？”
“清淡点的，你也能吃的那种。”
更木北笑笑说，“没，没事，碎，碎肉，可，可以消化。”
“那就行。”小南说，起身站起开始泡茶，关于做过还是没有做过这个话题就此跳过，把好茶从茶几底下拿出来的时候，小南问，“你结巴多久了？”
更木北一愣，没想到她会跳到这个话题上来，随即就给出了答案，“四，四年。”
唔，四年的话，那应该是恢复开口说话的能力有四年了，按照舍人的说法，也就是四年前到了月球的。四年还没适应虚拟声带，不大可能，更多原因是心理问题在作祟。小南想着把洗过的茶用热水泡上，那边更木北已经吃完了东西，现在在厨房里清洗着不多的餐具。
虽说她要求不高，能发声就行，但是更木北这情况还是真得治。两个同样精巧的茶杯摆在桌上，冒着浓郁香气的茶水灌注在杯中，小南招呼洗完餐具的更木北过来坐，还递给了她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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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喝龙井，在家里的时候喜欢喝毛尖，大概是五年前养成的习惯，有一次团建，角都这个扣门货遇到超市肉类半价，为了省那几百两买很多的肉，大家吃到吐，太油腻了，酒也喝的多，然后我们不得不喝茶解酒解油腻，从那以后就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我倒不是精通这些，就是图喝着舒服，要是问我茶道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小南解释对于喝茶习惯始末。更木北静静的听，饮下一杯温度刚好的毛尖，入腹的时候通透了肠胃。
“你呢？有几次见你喝茶，种类偏向红茶吧。”
更木北点头。
“喜欢喝红茶？”
倒也不是，更木北摇头。
“啧，说话。”
“大，大蛇丸那，那里多，多是红，红茶。”
“你倒是和他挺熟的，那家伙和我们还真是不对盘，我们喝啤酒白酒，他喝红酒，我们烤肉火锅，他要吃牛排意面，啧啧，气场不合啊。”
“各——”
话没说完，因为嘴被堵上了。小南贴的很近，近到更木北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细细绒毛。
“你现在说了一个‘各’字，我猜你是要说各有所爱吧，第一个字你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说第二个字。我松手的时候你说第二个字，懂？”
更木北眨眨眼，小南松开了手，可是面对这种窘况她又说不出来了。视线还未来的及避开，下巴就已经先一步被人掐住。
“说。”
更木北羞愧无比的像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瞧瞧吧，就算能说话了又怎样，你还是个丑陋的结巴，你在她面前仍旧是那个要被怜悯小可怜，哪怕除掉非人的身份，你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你以前是个哑巴，现在是个结巴，你身体的残缺是注定的，正如你非人的身份也是注定的。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使，一个连——
思维戛然而止。
因为柔软的唇瓣贴上了柔软的唇。
撬开唇舌的长驱直入，小南步步紧逼，更木北层层退后，直到最终的时候，呼吸被入侵者掠夺。
“不说那就继续喽，你不说你没做过么，那我今天就教教你该怎么做。”
小南表述的毫无负担。
“说，说，说，什，什么。”
更木北更结巴了，满脸通红。
“刚刚要说什么，现在就说什么，刚刚你说过一个字了。”
“有——”
确实是被捂住了。
“第三个字。”
“所。”
“嗯。”
“爱。”
“真乖。”小南笑咪咪的说，还轻轻的掐了掐更木北的脸，“接下来两个字两个字的说，一个词一个词的说，各有和所爱，各有上面有翘音，舌头要抵住下牙床，你念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些词你不是结巴，你是发音不准，就是脑子里有那种概念，知道怎么说，但是嘴巴和舌头做不到位，所以你在说错的时候，会下意识去改，然后就造成了一个词说很多遍，才找到发音的感觉，但是这种方法是不对的，你不要担心你说错，因为就算你说错的时候听的人也能听懂，懂？”
更木北讪讪点头。
“那说吧。念叨几遍。”
“固有、各有……各有……”
“所~爱~”
小南放慢了速度，足够让更木北看清。
“所，所爱。”
“所爱。”
“所爱。”
“各有所爱。”
“各有，所爱。”
“各有所爱。”
“各有所爱。”
“看吧，不结巴了。”小南笑，手自然而然的抚过更木北的脸，穿入长发中宠溺的捏着对方的耳朵。更木北极为不好意思，微微低头，任
由小南捏着自己的耳朵，又倒了一杯茶后说，“喝，喝茶。”
“喝茶。”小南说，更木北笑着点头应付过去，小南却是不依，拍着她的手臂发出小女人般的娇嗔。
“啧，你说。”
“呵呵，喝茶。”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