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 157 章
大蛇丸离开雨忍的时候还带走了舍人。一觉醒来晓一众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舍人对此有着极大怨念，连告别的时候都不叫醒他，舍人觉得长门哥不够意思，决定才不要在雨忍村待着，他要离家出走。至于要去哪里，还没有想好，反正就是不要待在这里。而后大蛇丸带走舍人就带的顺理成章。
从雨忍村到位于田之国属于大蛇丸的基地，途径火之国，说直穿过去也不为过，就算忍者的脚程也要近三天的时间，更何况失去查克拉的舍人根本达不到忍者的赶路速度，再者说八根锁针在体，舍人的身体素质连一般人都比不上，更何况是这堪称长途跋涉的赶路过程。虽说之前舍人信誓旦旦的扬言要走遍沙漠，实际上，被送去之后因为‘人质事件’砂忍那边的人根本不敢让舍人深入险境，用村中沙场充当沙漠来糊弄一个瞎子的事儿，当真是信手捏来，更何况，在他们眼中，舍人堪比‘祖宗。’
故此，累的不要不要的舍人，由衷的感叹。
“好远啊，这都走了两天了怎么还没走到。”
咳，这两天的脚程，其实也就是忍者两个小时的脚程而已，甚至连雨之国都没能出去呢。
大蛇丸不介意陪舍人走回去，他的时间很长，有的是时间来消遣，所以他才能以龟速陪舍人走上这么两天。这会儿舍人累了，走不动了，大蛇丸笑笑，出言打趣。
“你不是想要自己走路么，连马车也不让我租。”
忍者用不上马车，但是普通人用的上，舍人现在连普通人都不如，在不借助带土的时空间忍术下，对于舍人来说车马轿子是首选。
搬起石头咋自己的脚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舍人又不愿意啪啪啪打脸，只能嘟着嘴说，“怎么说我也是先祖的后裔，坐马车什么的，太丢先祖的脸了。”
他说着的时候，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腿好痛，脚趾也好酸，明明以前他连续走好几天都不会累，怎么现在开始这么累了。
舍人想，黑暗中脚下一空，双手惯性的抓着什么，然后就触碰到的是有些凉意的身体，而后他记起了这个姿势，他所趴伏的是一个算不得太健硕的背。
想来也是，让现在的舍人走到田之国实在是太会为难人了，即便保持着的寻常人的速度，体质欠佳的舍人就算能完成这徒步计划，回去也要大病一场。
“反正你的先祖也死了，就算做了丢人的事儿，你先祖也不知道。”大蛇丸好言相劝，对于舍人，他耐性极多，他把这原因归结于他的所作所为，然后理所当然的对这朵长在月亮上的‘花儿’悉心浇水，照料，且别无所图。其实当大蛇丸知道舍人出事儿之后，脑子里涌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舍人竟然会弱到被人坑到这种地步，而是想日向那一家子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能这么无所谓的对一个‘傻白甜’下手。
“先祖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
舍人如此反驳。大蛇丸发出了嗤笑。
“那你现在就从我身上下去，自己走完这段路。”
舍人一听，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趴在大蛇丸的背上。
大蛇丸稳步而行，在田间小道。良久之后，被大蛇丸一句话噎的开始自我厌弃的舍人，发出了声响。
“呐，大蛇丸，我是不是又给长门哥添麻烦了？”
这想法，纯良的有些招人鄙夷，如果不是深知舍人的性子，大蛇丸大概能用言语把舍人喷到自我毁灭，只可惜那只是如果，恍惚间他想起了佩恩那有些无奈又稍带宠溺的感慨。
——舍人啊，你可长点心吧。
可是舍人应该长心么？为了提防谁？为了警惕谁？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属于悬于天际的皎洁明月。他
没理由为这个世界牺牲，也没理由为这个世界作出改变，更没理由被这片他守护着的土地折磨的遍体鳞伤。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我要是做的更好的话，长门哥他们就不会去宗家了。”
舍人说的极为失落，是真切实意的在自责着，所以大蛇丸说。
“你在担心他们回不来么？”
“嗯，我爸说他们很厉害的，是那种不可能打败的家伙，长门哥他们肯定打不过。”
“是么，我还以为在你心里，长门是无敌的存在呢。”
“在人类的范围内，长门哥当然是无敌的，但是他们都不是人啊，肯定打不过。”
“那你希望他能打过么？”
“当然希望啊。”
“那就抱着这份希望去期待吧，舍人，力量强大并不代表绝对的强大——”大蛇丸说完面色一僵，恍惚间想起某只癞蛤-蟆所言——
真正的强大不是掌握多少忍术，而是有一颗坚定不饶，永不放弃的毅力。
那个时候大蛇丸对此嗤之以鼻，然后用实力教那只癞□□做人，现在呵呵……
嘛，算了，在这一点上我就勉勉强强的认可你吧。
“真正的强大是那份不放弃的毅力，嘛，虽说这种描述抽象到天真，但是现在的晓就是站在巅峰的存在，在这件事儿上我相信大筒木一族并不拥有绝对的胜率。”言语描述的拗口，但不是舍人听不懂的范围，可是他仍旧不能理解这种更深层面的东西，在他看来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管有多么想要赢，可是该输还是得输。所以舍人沉默了少许时间，皱着眉头说，“我不懂诶，大蛇丸，心愿能化成力量么？”
“能。”
大蛇丸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丁点质疑，搁在以往，这话他绝对说不出口。
舍人又问。
“那我要是每天都祈祷希望我能重新拥有查克拉的话，什么时候能实现。”
大蛇丸又干了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儿。
“你不是说有没有查克拉都无所谓么？”
“可是我想回家啊。”
舍人理所当然的反驳之后，那张扬的情绪瞬间低落，再开口的时候，言语中的期待已经没有多少了。
“不回也无所谓，反正我在这里祭拜先祖也一样，没准先祖还会高兴呢，呐呐大蛇丸，你说日向他们会不会在祭拜先祖的时候给我告状，说我抢他们眼睛？”
大蛇丸如鲠在喉，日向，木叶，你们究竟是丧心病狂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给舍人下这八根锁针？！
“不会。”
“真的么？”
“啊，据我所知，日向一族不存在祭拜这种事儿，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大筒木羽村的存在，所以也不会有祭拜一说。”
舍人微怔，情绪甚为低落，大蛇丸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发出询问之音。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觉得幸好先祖死了，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子孙都不记得自己了，那该多难过。”
“你不是还记着呢么。”
“唔，也对哦。”
瞎了眼且天生少根‘弦’的舍人就是如此好糊弄，大蛇丸糊弄过去了这个半大小子，却糊弄不过去自己。说起来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绵不断的战争，不停的杀戮，人人奉行的利己主义，往大了说是为了资源的争夺，往小了说是为了养家糊口，这道历史遗留下来的难题，大蛇丸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是解决不了，也没兴趣去解决。
再说了六
道仙人不是也没彻底解决这个难题么？他所谓的解决方法就是把世界托付给爱与和平的阿修罗，结果就造成这种处处利己主义的行事作风。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通过用武力的手段来保护和自己的家人，或者说同一阵营的同伴，争执还是有的，对立还是存在的，因陀罗和阿修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木叶和晓之间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站在木叶的角度上来讲，其实人家没做什么错事儿，日向日足的眼睛被夺，抢回来理所当然，给舍人苦头吃也理所当然。被晓捧在手心里的舍人受了欺负，还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晓想讨回来那更是理所当然。木叶打不过晓开始拉外援找同伙一起报这仇，这都是正常脑回路下做出的趋于正确的决定，说是一双眼睛引发的血案，其实真没什么问题，双方各执一词，闹得不死不休，唔，至少木叶这边是打算闹得不死不休的。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盟友，晓当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抢了人家的尾兽，树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还真是……唉，自己作的。可站在晓的角度来讲，那又是不抢不行。
现在到好，五大国的眼中钉，肉中刺，长门在这档口决定打上天其实也算是一个好时机，暂时脱离大国视线，也省的又掀起血雨腥风。
等等，大蛇丸你这想法很危险，看晓那帮‘疯子’作死就够了，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把自己搅进一堆又一堆的麻烦中，实验，探索真理才是你的终极目的，世界和平什么的当个乐子看就够了！
大蛇丸如是想，也如是对自己说。
“那么，舍人，你什么时候祭拜大筒木羽村，要怎么祭拜？”
“冬至啊，唔至于怎么祭拜，我以前都是在先祖神殿里面祭拜的，今年的话随随便便的搞一下好啦，我们先祖可好了，不会在意这些啦。”
“不在意的话那就不用祭拜了。”
“不行不行不行，先祖在不在意是先祖的事儿，就算先祖不在意我该拜还是该拜。”
大蛇丸笑出了声，远处小镇已经依稀露出了模样，总算是出了雨之国，这里是火之国的边境小镇，也罢天色渐晚，在此处休息一晚再走不迟。
“呵呵，听说过泗水镇么？”
“诶？那是什么？”
前半刻还‘伤春悲秋’的舍人，在听到新鲜玩意立马被吸引走了全部视线，大蛇丸笑笑道，“一个有趣的小镇，位于火之国边境，周遭四通八达，在附近的这片区域也是繁荣，晚上的时候灯火通明，更有夜市通宵到天亮，据说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吃喝玩乐，在周边国家里都算是有名的游玩小镇。”
“诶诶诶，好厉害！大蛇丸我们去泗水镇休息一天再走吧！”
这是过程而结果是在泗水镇的不期而遇。不过细想起来，在泗水镇遇到被火之国大名强行下线的五代火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不大可能的事儿。昔日木叶‘非人之乱’让纲手的地位分外尴尬，饶是晓重伤木叶，毁白眼，灭日向，她这个前五代火影都不好就此折返，也只能留于这往来过客异常频繁的泗水镇关注着木叶的情况。昔日同期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让人唏嘘。
大蛇丸放下舍人，此时天已至黄昏，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正响，舍人满脸放光的纠结着先吃哪一个，然后就在此时此刻大蛇丸见到了于路旁酒桌上饮酒作‘乐’的纲手。纲手也见着了背着半大少年前来的大蛇丸。
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不管是大蛇丸还是纲手都该是如此。
所以言语发出来的时候是异口同声。
舍人说，“诶，大蛇丸你遇到了朋友么？”
大蛇丸对此称呼简单的做出了答复，“不算是朋友。”这么说的时候还揉揉少
年的头，然后从袖口游走出来了一条小白蛇，小蛇游走进入舍人衣袍之中，因为异物的侵入，以及爬在身上的冰凉躯体，让舍人发出阵阵笑意。
“哈哈哈，好痒，什么东西啊？”
“接下来我要立刻去旅店休息，如果不想这样，就得时刻带着它，否则你就只能马上跟我回旅店去吃旅店提供的一点味道都没有的晚餐。”
“我带我带我肯定带！！！”
舍人真的特别好糊弄，小白蛇在舍人胸口的位置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大蛇丸笑笑，然后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搁在了舍人的手里。
“每一张都是五十两，不要被小贩骗到。”
“嗯嗯嗯，我知道啦，我去吃东西啦！”舍人说的起兴，然后不愿多待片刻，便兴奋的顺着嗅觉寻找着最让他感兴趣的吃食。
而后大蛇丸转过身，看到纲手的借酒消‘愁’。
酒不是好酒，配菜也不过是简单的小烧烤，大蛇丸几步走来就坐在了一边空着的位子上，静音是有阻拦，但是纲手阻止了，在那一句好久不见之后，再一次开口道出来的言语是一句说不上什么感叹的感叹。
“没想到你这混蛋，竟然真的成功了。”
纲手的脸颊微带酒红，大蛇丸对于她这句成功，很快就理解过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成功。这具看上去年不过二十的身躯，这具在各个方面都有着绝对性优势的躯体。
然后大蛇丸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清酒，不过他也没有忘了纲手就是了。
“过程就不说与你了，不过你这话我就当做是恭喜了，纲手。”
声音仍旧是沙哑的，只是那其中少见了数年前所见时的阴霾，纲手留意到了他的双手，完好无损，像是从未伤过。而后又想起来了，他连尸鬼封尽都能破解，区区一双手，拿回来就是。
可恶，这家伙怎么都让人火大！
纲手想，举杯相撞，在熙攘的人群中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好酒。”
大蛇丸说，面上多了几分享受。
然后纲手展露了浅笑。
“你以前从来不碰这种酒的。”
“偶尔尝一尝觉得味道也还算不错。”
大蛇丸如此答复，然后他说，“不想问问我从何处来么？”
“你会说么？”
“也许。”
纲手不问他从何处来，也不问他将往何处，她问，“那家伙的毒解了么？”
大蛇丸笑笑摇头。他用筷子夹起一条烤鱼，细心挑着附着在上面的鱼刺，平静的说，“你后继有人了，只可惜已经不再属于木叶。”
未能点名道姓，然后纲手露出了失落的模样，她独饮独酌，良久之后，开口询问，“她好么？”
“好也不好。”
大蛇丸如实回答。纲手困惑，连看都没看大蛇丸兀自说道，“你不兜圈子能死么？”
然后大蛇丸笑出了声儿。
“纲手，数日前大筒木浦式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啪啦。”
捏着的酒杯碎裂成渣，大蛇丸面色不变，不看纲手，兀自诉说。
“晓与之一战，顺利击杀浦式，而现在他们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什么意思？”
“佩恩，不，旋涡长门率领晓进入大筒木一族所属的世界，打算彻底解决大筒木一族的隐患。”
“这帮家伙，疯了么？！就算战斗的话也应该将战场设在此处才是，为什么要深入敌后，会死的！”
“
这样一来这里就成为战场了。”他这样说，然后不做过多的解释后又看向了纲手道，“纲手，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儿，现在晓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在这种时候选择也算是避开风头，等到大筒木之事儿彻底解决，这边的事情也过去了，这也算是一箭双雕的解决方法不是么？”
“等等，小樱，难道小樱也——”
“啊，确实让我吃惊，那个孩子也会跟去——”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那家伙会让那个孩子跟去，会死的！！！”
暴怒之音引来顾客观望，大蛇丸淡笑饮酒并未制止纲手的行为，这酒摊老板犹犹豫豫似乎是难以抉择是否上前询问。纲手暴怒，一把抓起大蛇丸的领子，一双眼睛中都充满了怨恨。
“混蛋！是不是你激她去的，小樱，小樱不是一个无脑的人，那家伙不会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那帮家伙，强迫她去的？！！”
大蛇丸任由她拽着，淡淡的反问。
“那个孩子已经不是木叶的人了，此行若是命丧敌手，也为木叶除去一个外敌不是么，至少你们不用担心情报外——”
“轰！”
一拳之下，大地龟裂，此处酒摊彻底成废墟一片，纲手的查克拉暴涨，一双眸子更是充斥怒火。
“混蛋！那家伙属不属于木叶都是我的弟子，大蛇丸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人的暴怒，一个人的淡定以对。
“是么，如此便好，纲手，那个孩子是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据我所知长门本意是除了他与小南和小北之外全员留在这里，这样一来即便他们三人失败，这里仍旧留有一道屏障，但是晓全员做出了同行的决定，包括那个孩子，纲手，我说过了，你后继有人了。”
解释冗长的东西根本不是大蛇丸的习惯，所以当大蛇丸说完这些的时候，理智回归大脑，回想之前种种，为什么大蛇丸在这种时候特意停下来与她叙旧，还将这些堪称机密情报的事情告知于她，纲手对此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大蛇丸笑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五影大会之事儿，商讨的结论是对付晓，纲手如果你将晓不在这个世界的事实告知五国的话，那么就有可能避免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
“你会在意战争？！”
纲手不相信。
大蛇丸在此时此刻放下了颜面，十分认真的说。
“会，原因的话只有一个，我不想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
从帮助更木北，到协助舍人，到流放尾兽，大蛇丸全部都参与其中，那过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让人心力憔悴，大蛇丸不想去回想，但是此时此刻的他除了安心实验探索世间真理之外，他无心看一场既无意义也无价值的战争。用一些简单的话来形容的话那就好比是有幸从一场巨大无比的火灾中逃生结果却死在回家的途中淹死在水里，除了可笑之极之外更有的是惋惜吧。
“晓不希望这里成为战场，所以选择打到那个世界。”大蛇丸说，不再看纲手那难表情绪的脸，仰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真的是快要落下了，连轮廓都已沉下，只有淡淡的金光浮在天边，像极了……晓……
“纲手，那个时候自来也能阻止我杀了他们，真的是太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蛇美如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