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陈国伟问妻子：“你怼她什么了？”

　　“也没什么……”任娇娇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把原话说给丈夫听。她其实就怼了句‘如?果是你女儿，可能就不这么觉得了’。

　　当时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回到家后才想起周丽绢是参加过高考的, 担心自己这话可能不小心扒了周母旧伤疤。扒了周母旧伤疤没关系, 就是担心以周母的性格，转头就对女儿说, 而且一定会添油加醋，这不就变相在周丽绢结痂的伤疤里撒盐么。

　　任娇娇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不安, 拧眉看向丈夫：“你说丽绢会不会误会我影射她当年高考落榜？”

　　“不至于。”陈国伟笑着摇头, 说出了句非常直男的话：“而且当年她高考落榜也是事实,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任娇娇：“……”

　　还好这话就她听到，如?果给周家人听到, 两家人怕是要从此反目成仇。

　　“要是欧凡知?道你这样说他?妻子，你们友尽于今天。”

　　陈国伟本想说不至于, 但转头一想, 如?果欧凡这样说自己妻子，好像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事。于是笑了笑，承认自己这话确实不妥。

　　这不就是变相佐证自己说的那句话同样不妥, 任娇娇询问丈夫意?见：“明天他?们来了，我要不主动解释解释？”

　　她主要是不想周丽绢心里有疙瘩。

　　陈国伟真觉得妻子想太多了, 不过话当然不敢这么直接：“不用担心, 明天我们见机行事，好不好？而且丽绢是明事理?的，不会母亲说什么就听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任娇娇现在只能希望周母不要添油加醋转述，让周丽绢心里不痛快。

　　此事暂时搁下, 陈国伟忍不住打趣妻子：“以前?你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怎么这次顾虑起来了？”

　　任娇娇白了丈夫一眼：“这要是别?人, 我也无所谓了。还不是因为她现在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妻子，我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你们男人之间的感情。”

　　陈国伟很感动，理?解到了妻子这话的本质——她在乎的是自己。

　　“傻娇娇……”陈国伟俯身靠近妻子，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洁白的脖颈上。

　　只是这变化，任娇娇就知?道丈夫想干什么，不争气脸一红。

　　*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周丽绢和欧凡就到了陈国伟家。

　　周丽绢迎面看到任娇娇，映入眼帘的是她憔悴的脸，似乎严重睡眠不足。

　　“带孩子很累？看你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这是周丽绢下意?识想到的。

　　任娇娇不要意?思摇了摇头，哪里好解释是丈夫昨晚太狠，折腾了自己许久。好在周丽绢是做了母亲的人，深知?做带孩子的辛苦。将任娇娇摇头当作?是承认，并没有王别?的地方去想

　　任娇娇见只有周丽绢夫妻两个?，问他?们怎么不带俊俊过来和小豆子玩。

　　周丽绢笑道：“两个?都?是几个?月大的孩子，一起闹就有份，还一起玩。”

　　而且今天她过来还有点?小私心，就更加不想带儿子了。

　　趁着和任娇娇一起在厨房洗水果的功夫，周丽绢和她说了自己也想考函授大专的事，向她请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任娇娇听到她这么有勇气和上进心，敢再?去尝试当年曾带给自己无尽挫败感的事，当即言无不尽把自己去年备考的心得如?数传授。

　　周丽绢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直说今天这一趟是来对了，任娇娇说的这些建议太有用了。

　　“谢谢你啊娇娇。”周丽绢语气诚恳，还不得不厚着脸皮说出一个?不情之请：“这事麻烦你先保密，我不想给那么多人知?道。万一……万一这次也没考上……”

　　没考上会如?何，周丽绢没言明，但两人都?明白。

　　“放心，我不会说的。”任娇娇当然理?解她的顾虑，不过有些担心问：“丽绢，是不是你妈跟你说了什么，你才决定去考个?函授大专？”

　　“我妈话可多了，唠唠叨叨的，不过想读个?大专倒不是因为我妈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你”

　　任娇娇误会了这话，以为是自己昨天最快怼周母的那句话真的伤害了周丽绢，心咯噔了下，连忙解释：“丽绢，我昨天和你妈说那话没别?的意?思的，你不要误会，更不要因此受刺激。”

　　周丽绢一脸疑惑:“你和我妈说什么了？我说因为你，是因为你自考大学的事激励到我了。”

　　任娇娇不好意?思轻啊了声，她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问周丽绢：“你妈没告诉你？”

　　周丽绢摇头，任娇娇咬唇想了几秒，稍作?修饰美化了一下自己昨天说的话，尽量不刺激倒周丽绢。

　　周丽绢听后哈哈笑，并没在意?，一脸诚恳和任娇娇说：“这你就不了解了，如?果是我考上大学，我妈也会这么劝我。”说着把昨天母亲在电话里和自己说的那番什么家庭为重孩子为重的话大概和任娇娇说了。

　　任娇娇听的连连叹气，在心里说，看来是自己误会周母了，她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骨子里就这个?思想。

　　两人在狭小的厨房，就这个?问题引发了一场小小的讨论。

　　千百年来女性的牺牲已经被认为理?所当然，她们没伟大到要和千百年的传统观念抗衡，唤醒千万妇女，能做的就是不愿意?放弃自己。

　　客厅里，两个?男人也聊得起劲。聊了许久，后知?后觉发现说去洗水果的两个?女人洗了很久都?没出来。

　　欧凡忍不住吵厨房喊：“你们不是躲在厨房说悄悄话吧？”

　　厨房内，周丽绢一脸无奈冲任娇娇笑了笑：“看到没，我家那位就是一点?耐性都?没有。”说完提高音量回应丈夫：“来了来了，马上出来。”

　　两人捧着两盘水果出来，周丽绢把洗干净切好的一块苹果塞到丈夫嘴里：“你啊，可真是半点?耐心都?没。”

　　欧凡被迫承受妻子这份‘爱意?’，狼吞虎咽吃完嘴里的那块苹果，好奇问：“你们在厨房聊什么？说了这么久！”

　　任娇娇起了笑调侃之心：“你一个?男的，怎么就好奇我们女人之间的聊天内容？哦，我忘记了，你本来就是很喜欢八卦的人。”

　　“胡说，我只是太想念我妻子了。别?人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一分不见如?隔三秋。”欧凡说起情话来脸不红气不喘，倒是把周丽绢给听脸红了。

　　“赶紧吃水果吧，别?胡说八道了。”周丽绢又连忙拿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往他?嘴里塞。

　　欧凡：“……”

　　妻子就是太爱我了，唉！

　　这一顿饭过后，四?人还约好下周末再?聚。

　　谁知?道几天后任娇娇就在电视新闻看到，今年的成人自考比往年提前?一周投档。

　　任娇娇没敢耽搁，第二天就告别?丈夫，载着刘阿姨和小豆子出县城了。

　　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任娇娇这个?分数被录取没什么悬念，几天后她就接到了电影学院招生办的电话。

　　心中大石落地，任娇娇迫不及待立刻打电话告诉丈夫和公公这个?好消息。

　　告诉完两人，想了想，晚上又给周丽绢打了个?电话。

　　一是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二是鼓励她好好复习。谁让自己考大学的激动鼓励了她呢，那就加把劲再?鼓励一把，让她更加有激情去备考。

　　学习是非常枯燥的事，如?果不是目标明确毅力坚定，大部分人是坚持不下来的。

　　和周丽绢聊完电话，任娇娇对刘阿姨说：“为庆祝我成为准大学生，明天我请你去大饭店吃饭。”

　　刘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节省，连忙劝道：“何必浪费这个?钱，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怎么是浪费钱呢，考上大学哦，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明天我们先去吃一顿，等?周末国伟来了，我们又去吃，就这么说定了。”

　　看任娇娇那么高兴，刘阿姨虽然心疼钱，可以知?道这时候再?说那些话就扫兴了。

　　考上大学那么光宗耀祖，去外?头吃几顿饭庆祝也不过分。

　　第二天一早，两人带上小土豆去大饭店吃饭。

　　考虑到不好停车，她们决定坐公交车出行。

　　上公车后，任娇娇意?外?发现，司机竟然是老熟人。

　　“是你？”任娇娇意?外?又带了点?欣喜：“好久不见，张鹏！”

　　张鹏也很意?外?在这碰上任娇娇，明显可见很兴奋：“好巧，没想到会在县城遇见你。”随后看到和她一起上车的妇人，以及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孩子，更是面露意?外?：“这是你和国伟的孩子？”

　　公交车上任娇娇也不好解释太多，只是笑了。她搀扶着刘阿姨坐好，自己则干脆坐在司机后头的位置，和张鹏聊起天。

　　“这路公车我也坐过几次，一直都?没遇过你，今天真是巧。”

　　张鹏解释：“我之前?不是开这条线的，半个?月前?才调过来。”

　　“原来是这样。”任娇娇了然，又关心问：“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张鹏点?了点?头：“我也娶媳妇了，还有了个?女儿。”

　　“恭喜你啊！”任娇娇真的特别?高兴，看到这么老实善良的人这世结局这么好，她真的很高兴。

　　他?们聊的太起劲，有乘客担心司机开车分心，不是很高兴提醒：“建议你们等?下班后再?聊，不要干扰司机开车。”

　　任娇娇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对那人说了句不好意?思，随即闭上嘴。

　　她刚才那样做确实太不对了，开车本来就是需要全神贯注的，她这样和张鹏聊天确实会影响他?工作?。

　　到站后，任娇娇下车前?和张鹏礼貌道别?。

　　两人对这次意?外?的重逢都?很开心，但分别?前?并没有可以要联系方式。

　　有些关系最好的状态就是这样，偶然遇上能愉快聊上几句，得知?对方过的好真心替对方开心，但两人又确实只是陌生以上友人一下。

　　下了公车，任娇娇和刘阿姨解释：“刚才那个?司机以前?是开大院到镇上那条线的，小伙子为人热心，看到别?人拎的东西多，经常帮着拿上那些，我也受过他?不少帮助。”

　　“那小伙子看上去一脸敦厚，确实就像是个?热心善良的。”

　　到了大饭店，任娇娇本想要个?包间的，不料包间都?被预定完了，他?们只好要了个?卡座。

　　大饭店的饭菜一如?既往的美味，任娇娇和刘阿姨都?吃的很满意?。

　　不过今天的愉快用餐过程还是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这意?外?对任娇娇冲击不小。

　　面对突然出现的人，任娇娇可以用傻眼来形容。随后心里冒出很多问题。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连警察都?找不到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她不会是后悔了，要和自己抢小豆子吧？

　　任娇娇面上平静，内心却是非常不淡定。因为来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江霞。

　　这么久没见，她看上去似乎不大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说，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多了一份陌生的犀利。

　　这份犀利，若不是经历了些什么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

　　江霞先是捕捉到任娇娇，再?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刘阿姨和孩子。

　　看到孩子后，江霞目光定定看着孩子许久许久。后才慢慢转向任娇娇，还算礼貌问自己能不能坐下。

　　“如?果我说不行，你坐还是不坐？”

　　江霞没想到任娇娇会这样说，愣了楞，随后却是径自坐下。

　　“你放心，我今天来不是要带走孩子。”江霞看出任娇娇在担心什么，开口第一句便挑明。

　　不得不说，这话还真让任娇娇松了口气，同时也不悦皱起眉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这样矛盾。而这句话，也让一脸懵的刘阿姨明白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

　　刘阿姨一脸警惕，下意?识抱紧小豆子。

　　她看了看任娇娇，心想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女人应该不敢怎么样。不过因为担心，她还是借口带小豆子去上厕所，抱着孩子起身离开了。

　　任娇娇没有阻止，虽然江霞说不带走孩子，但谁知?道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霞目光有些留恋，但还是狠心瞥过头，不让自己去多看儿子几眼。

　　这个?点?，加上是工作?日，饭店大堂人把那个?不多，这倒方便了两人聊天。

　　江霞对任娇娇说：“当初把孩子放在你门口的时候，我曾暗暗发过誓，只要你愿意?抚养小豆子，我这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任娇娇语气淡淡。

　　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一个?能狠心抛弃孩子的母亲，让任娇娇彻底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江霞苦笑，告诉任娇娇：“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契机告诉你一件事……”

　　随着江霞娓娓道来，任娇娇越发目瞪口呆。

　　原来江霞和王大川卖房后，两人本来想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以后安安分分在乡下生活。谁知?道，嘴里说着不介意?江霞和港城人那段过往的王大川其实并没有放下，还越来越看孩子不顺眼。这一点?和任娇娇猜想过的一样，但她没想到的是，王大川竟然曾经差点?把孩子捂死。

　　后来，孩子生病了，王大川不愿意?把钱拿出来给孩子治病，还对江霞承诺，只要没孩子，过去的一切他?肯定不计较，并且以后家里的钱财也由她掌管。

　　江霞没办法?，思来想去，最后想到曾经的邻居任娇娇，于是心一横把生病的小豆子丢到她家门口。

　　抛弃孩子后，王大川也确实如?他?所说，把家里的财政大权给江霞掌管。江霞本以为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后来公婆知?道了江霞曾经有过孩子，却因为孩纸得了重病无力治疗，不得不丢给了别?人抚养。刚开始他?们也觉得孩子病了丢给别?人也好，万一治不好还花光了家里的钱实在得不偿失。可是后来因为江霞和王大川一直没能再?怀上孩子，他?们就又开始惦记上那个?被遗弃的大孙子。想着如?果孩子的病治好了，想从别?人那抱回来养。

　　公婆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王大川的，但王大川知?道了。王大川不肯，他?们就说自己出城来找。

　　听到这里，任娇娇大概明白了江霞为什么会出现，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你不放心，担心孩子被他?们找回去，特意?跑来提醒我？”

　　江霞嗯了声。

　　任娇娇气笑了：“江霞啊江霞，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总的来说，江霞这次出现也让任娇娇确定了两件事，一是她真不会要回小豆子，二是江霞的公婆很可能会来要孩子。

　　任娇娇问江霞：“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孩子不是王大川亲生的？”

　　江霞瞪大眼睛，一副‘你疯了’的表情：“你不知?道王大川父母是怎样的人，最要脸面了。要是知?道我曾经做出那样的事，会把我浸猪笼的。”

　　任娇娇头疼扶额，所以为了自己不被浸猪笼，把这个?烂摊子摔倒她这边。

　　江霞告诉完任娇娇这事就走了，走之前?也有所犹豫，想再?看儿子一面。但一想看了只会增添不舍，牙一咬就走了。

　　这天过后，任娇娇就有些头疼，琢磨着呀不要把孩子交到派出所，随后又想到这样似乎更方便江霞公婆把小豆子带回去。

　　孩子身子才养好一点?，被他?们带回去，再?生病的话指不定还会再?次经历被抛弃的命运。而且王大川容不下孩子，难不保会忍不住告诉父母真相。到时候江霞为了自保丢下孩子跑路，孩子怎么办？

　　任娇娇越想越头痛，感觉这个?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其实也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管江霞，把孩子的身世说出来。只是这么做，小豆子去了福利院也会被人歧视。

　　想不通，任娇娇只能慢慢想，希望能想出一个?对孩子最好的处理?办法?。

　　这日上午，任娇娇和刘阿姨被一阵可怕的敲门声吓到。

　　伴随着砰砰砰敲门声响，还有她们听不是很懂的方言。

　　隐约中，任娇娇辨别?出个?别?话。比如?‘开门’‘砸门’。

　　串联起来，她大概猜到了门外?的人一直重复的那句话：再?不开门，她们就要砸门了。

　　任娇娇当机立断，拿起电话报警。

　　刘阿姨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慌到脸色发白。

　　任娇娇安慰：“别?怕，装修的时候我特别?注意?安全问题，所以买了据说最结实的门，他?们砸不开的。”

　　听到这话，刘阿姨心安不少，第一次不觉得任娇娇乱花钱，家里的门就得装结实些。

　　刘阿姨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但大概猜到。”门外?的人说话的口音和王大川有点?像，再?想到几天前?江霞对自己的提醒，任娇娇猜测屋外?那一男一女应该是王大川的父母。

　　“是谁？”

　　“小豆子亲生母亲的公公婆婆。”

　　刘阿姨瞬间脸色惨白：“那不是小豆子的爷爷奶奶？”

　　任娇娇摇头：“如?果是这样，小豆子就不会被仍在我们口了。”

　　她简单说了下江霞和港城人的事，刘阿姨不是笨蛋，瞬间就明白了，小豆子竟然是母亲和别?的男人偷情生下的。不过知?道真相后，刘阿姨首先想到的是，这样的身世如?果传开，对孩子影响可太不好了。

　　砰砰砰的拍门声仍在继续，连江霞都?忌讳的人，肯定是不讲道理?且惯用暴力。所以任娇娇并不打算在警察来之前?开门试图和对方讲道理?。

　　在末世的时候她就很怂，从没想过建功立业，只想着能在满世界都?是丧尸的世界里多活一天是一天。

　　紧张的情绪下，时间仿佛被拉的很长很长。

　　这时候警察的办事效率似乎不怎么高，打了报警电话过了将近四?十分钟，警察才姗姗来迟。

　　隔着门，任娇娇听到了警察在训斥那两个?把门拍的砰砰响的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要找人还是寻仇？”

　　如?果是老实的普通人，被警察这样训斥肯定也怕了，但王大川父母不是。他?们撒泼惯了，根本不怕你什么警察不警察。

　　他?们用方言和警察说着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警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听明白一点?。

　　有警察在，任娇娇敢开门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刘阿姨抱着孩子躲在房间了。

　　门一打开，她就到了应该是王大川母亲的女人说她买卖儿童。

　　任娇娇眉毛一挑，心里直呼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