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终究是年轻人?脸皮薄, 周丽绢站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就红着脸回家了。

　　牛大婶说话真的太直白了，什么流氓、色胚、表子、破鞋的，张口就来。

　　回到家, 发现母亲正站站在阳台俯视着院子, 看的津津有味。

　　一见到女儿，周母就迫不及待扬手让她过来：“快看, 牛大婶堵着张强母亲骂呢。”

　　“我刚从下面回来，看到了。”艰难忍着咳意说完这句话, 周丽绢又是猛一顿咳嗽。

　　周母再八卦也更关心女儿身体, 给她倒了杯热水, 关心问：“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喉咙有点发炎, 吃几天药就好。”

　　听到是这样，周母放心了, 又接着和女儿说：“上次牛大婶还在我面前得瑟, 说自己侄子找了个很好的对象，没想到哦，竟然干得出这种?事。”想到自己如何被牛大婶奚落, 周母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如果不是因为牛大海嫌弃自己女儿没工作，她也不会把服务中心那份工作看的那么重, 也不会让女儿累到身体都受不了。

　　周丽绢发现了母亲这份幸灾乐祸, 提醒：“妈，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说。”

　　“我怎么会呢。”母亲答的不以为意。

　　周丽绢有些担心皱了皱眉，可?也知道劝也没用。她放下杯子，从自己垮肩包里翻出药, 却意外发现任娇娇借给自己的扇子竟然忘了还。

　　心不在焉吃了药，她决定还是早点把扇子还给人?家, 于是和母亲说了声又出门了。

　　周丽绢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去还把扇子，从院子走过的时候竟然会听到自己被牵扯进牛大婶和张大妈的争吵中。

　　张大妈被牛大婶一直指责鼻子骂，虽然骂的都是儿子，但也含沙射影说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教育好，忍耐再三，她也爆发了，骂牛大婶的侄子眼高手低，嫌弃人?家周丽绢，结果找了个不守妇德的。

　　骂这句话的时候，周丽绢刚好经过，有人?看到她笑?了。

　　周丽绢也听到了，脸涨的通红，咳嗽也加剧了。她顶着众人?看笑?话的目光，强壮若无?其事快速走过，直到走到楼梯拐角处，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任娇娇其实也正站在自家阳台，喝着冰凉的汽水围观这场八卦，没有错过周丽绢快速从现场走过的画面，但是也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给自己还扇子。

　　院子里牛大婶和张大妈的争吵还在继续，任娇娇接过扇子后看着脸还红彤彤的周丽绢，动了恻隐之心：“你要不要进来喝瓶汽水？”

　　周丽绢想说不用，可?想到刚才从院子经过时发生的一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宁愿和任娇娇独处也不想面对大院的大妈大娘。

　　让周丽绢进屋后，任娇娇正准备从冰箱里给她拿一瓶冰过的汽水解暑，一声咳嗽提醒不适合，于是改口说：“我还是给你倒杯热水吧，喝开水会好一点。”

　　“其实可?以不用，我吃药了。”简短一句话，周丽绢说完就又咳了两声。

　　有一点点迁怒的情绪突然生出，她暗暗恼怒，出门前明明吃了药，怎么咳嗽一点都没好，欧凡这个医生不靠谱。

　　任娇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想了想，又把杯子放下，从柜子里翻出一罐陈皮，拿出几片放进杯子里。

　　她把陈皮水搁到周丽绢面前的茶几上，笑?道：“春天那会我嗓子有些干痒，欧凡建议我喝点陈皮水，我觉得挺有效的，你试试。”

　　周丽绢确实嗓子痒的厉害，说了声谢谢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温热甘甜的陈皮水划过，大大缓解了喉咙火辣辣的疼痛感。于是她连抿了几口，舒服多后再次向任娇娇道谢，说：“欧医生给你的建议倒挺实在的，给我开的药却是吃了没什么效果。”

　　任娇娇听笑?了，问她：“你今天去医院，是欧凡给你看的病啊？”

　　周丽绢摇头：“本来是别的医生看的，他可?能没有病人?，凑过来瞎给意见。”

　　而那个给她看病的医生似乎很听他的话，四舍五入一下，她的药也基本是按他意见开的了。

　　因为周丽绢在，任娇娇再好奇也不好继续站在阳台观战，干脆坐下来聊天：“咳嗽不比发烧，康复需要一个过程。没事，欧凡这人?虽然水平不高，但看这些小病还是可?以的，你就按医嘱吃药，过几天就好了。”

　　周丽绢嗯了声，她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任娇娇又问她喝了陈皮水感觉如何。

　　周丽绢老实说：“喉咙确实舒服多了。”

　　“那一会你回家的时候带些老陈皮回去自己泡水喝吧。”

　　“不用不用，我吃药就好。”周丽绢忙拒绝，不觉得自己和任娇娇之间是可?以拿她东西的地步，然一急又咳嗽的更厉害。

　　任娇娇啧了声，下意识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既然能让自己身体舒服点，就别倔了。”

　　周丽绢脸红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说了声谢谢。

　　任娇娇感慨：“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友善礼貌。”

　　自己以前是怎么看任娇娇的，周丽绢比任何人?都明白，脸上那才淡下去的热意又涌了上来。她为自己辩解：“我对人?一向礼貌，不信你问问大院其他人?。”

　　任娇娇哦了声，不客气挑明：“那就是针对我喽。”

　　“我……”‘我没有’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周丽绢嘴一闭，过了会才说：“还不是你嫁给国?伟哥后又不尽好做妻子的责任。”

　　任娇娇美滋滋喝了几口冰汽水，也不生气周丽绢无?端的指责，喝完才一点一点和她理论?：“你又没和我们一起生活，怎么直到我没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你知道做妻子最大的责任是什么吗？”

　　这还用问？当?然是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丈夫！周丽绢答的斩钉截铁，奈何说完又是一顿猛咳嗽，影响了气势。

　　任娇娇可?不这么认同?：“有没尽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别人?说的都不算，得国?伟说。”

　　不知怎么，提到陈国?伟，总忍不住想到另一方?面所谓‘妻子的责任’，任娇娇都不自觉自己抛向周丽绢的眼神?有多妩媚。

　　周丽绢直接打了个激灵，有点不敢正视任娇娇突然的风情万种?。

　　一年前任娇娇明明就是个小村姑，不过一年变化可?真大啊。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再面对任娇娇时的心态，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那变化不是更大。

　　一年前，想到任娇娇都是满满的怒意，一年后竟然能坐在她面前，喝着她泡的陈皮水，心平气和说着带了那么点针锋相对的话。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周丽绢喝着陈皮水的功夫想了想，还是觉得转折是因为去了家属服务中心上班，过了一段两辈子都不曾试过这么累和憋屈的忙碌日子，让她没时间没精力?去关注陈国?伟和任娇娇。还有这辈子的任娇娇不一样了。

　　看到她杯子的水快没了，任娇娇拿过又给她装满，重新递到她面前。

　　做完这些，任娇娇并没有立刻回到位置坐下，而是走到阳台看了下院子。

　　历害哦，牛大婶和张大妈还在吵，对着彼此指手画脚，围观的人?群反多没少。不知道林丽这会在哪，怎么没去阻止张大妈。经过这一闹，张强但凡还有一点点自尊估计都不想回来了吧。

　　周丽绢还在这里，任娇娇也不好看太久，站了一会就回到客厅沙发坐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觉得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什么？”隔的时间有点长，周丽绢有点反应不过来。

　　任娇娇挑了挑眉：“我说只?有陈国?伟有资格评价我有没尽到妻子的责任。”

　　周丽绢再次沉默，不否认任娇娇说的对，但人?活在世上又怎么可?能不被别人?评价，不在意别人?评价。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应该也知道，国?伟他最近工作出了问题。”

　　“什么？”这次轮到任娇娇问，语气很是震惊。在任娇娇潜意识里，陈国?伟工作是不可?能出问题的。

　　周丽绢一怔：“他没跟你说？”

　　“没有，但这不重要，你快告诉我他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任娇娇神?情急切，关心溢于言表。

　　“这……我……咳咳。”一紧张，周丽绢又是一顿猛咳嗽，根本说不了话，可?把任娇娇急坏了。好不容易停下来，在任娇娇热切注视下，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也是听我爸说的，他工作出了点错，本来十拿九稳的先进没有了。咳咳。”

　　看来周丽绢也并不是知道很多，任娇娇心急如焚，可?也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到太多。见她咳嗽的厉害，心不在焉提醒她多喝水。

　　周丽绢有些心虚，不知道自己告诉任娇娇这个消息是对是错。本以为他们夫妻关系好，肯定不会彼此隐瞒，谁想到陈国?伟为了不让任娇娇担心什么都没说。周丽绢在心里叹了口气，无?比后悔自己多嘴。本来是想借这事来让任娇娇知道，她没尽到妻子的责任，好妻子就应该让丈夫能安心工作。

　　*

　　牛大婶和张大妈在院子里吵到傍晚，中心基地的人?陆陆续续下班回来才心不甘情不愿回家。一是要准备做饭，而是不想被自家男人?看到。

　　周丽绢在任娇娇这坐了一下午，终于可?以离开。

　　家里又剩任娇娇一个，她看了眼时间，有条不紊淘米煲饭，准备晚上要吃的菜。

　　六点半左右，陈国?伟下班回来，察觉到妻子今天情绪有点低落，一放下公文包就从背后搂住正在炒菜的妻子，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任娇娇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我怎么可?能瞒你事呢。”陈国?伟说的理直气壮。

　　任娇娇也不和他打哑谜了，直接问：“你工作是不是出错了？先进也没了？”

　　陈国?伟有些意外，松开妻子，笑?看着她好一会，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事从哪里知道的，就回答我是不是。”

　　陈国?伟点了点头，答了声‘是’。

　　“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我们是夫妻，难道不该是在越是困难的时候越彼此扶持吗？”任娇娇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仿佛自己被辜负了。

　　陈国?伟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佯装琢磨着她的话：“嗯，这么大的事？”

　　要怎么告诉他可?爱的妻子，这事其实不是那么大呢？

　　“你还笑?？”任娇娇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自己那么担心他，他却还在笑?。

　　陈国?伟连忙搂入怀哄：“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笑?。”

　　说着自己不该笑?，嘴角上扬的幅度却是又大了，好在任娇娇看不见。

　　---

　　哄着哄着，陈国?伟干脆把任娇娇炒菜的工作接过来干，边炒菜边和她解释。

　　他在工作中确实犯了个错，也确实因为这个错，本来要评的先进工作者被取消了资格，但这个‘错’却是他和同?事们主动犯的。

　　他们中心基地负责研发的通讯卫星一直无?法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卡在这里已经快半年了。浪费的时间太久了，他们部门才会一直决定做点新的尝试。科研工作就是需要勇于尝试，如果一味求稳，面对久久攻不下的难关时，很容易被卡在着。

　　“虽然这个尝试失败了，造成了一定损失，整个部门的先进也没了，但也不是没收获的。那个一直卡着的他们的难题，因为这次失败的尝试，他们似乎被找到了一点头绪。”

　　任娇娇不懂，科研果然好深奥，比她构思小说深奥太多，但悬着的心却是放松下来。

　　有两点时明确的，这个犯错是他乃至整个部门有心理准备的，还有先进是整个部门都被取消，并非他一个人?。

　　心是放下了，但任娇娇还是有一点纠结。她问陈国?伟：“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国?伟乖乖道歉，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因为我们对这个‘错’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在我看来它并没什么特?殊。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道你知道后会担心。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别不高兴，好不好？”

　　他说了那么多，解释的那么清楚，任娇娇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不过还是一脸傲娇说：“这次就原谅你，罚你把这顿饭煮完。”

　　“行，你去客厅歇着，厨房就交给我了。”他欣然接受这甜蜜的惩罚。

　　*

　　如陈国?伟所言，这次的尝试的另一面，是让卡了他们半年的难题被攻克。八月底，他们就因为攻克了这个难题，被上头表扬。

　　先进虽然没有了，奖金却是发了一笔。

　　欧凡和陈国?伟打电话的时候知道这好消息，嚷着要上门吃他一顿。

　　陈国?伟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当?即约好了日子。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任娇娇，任娇娇笑?着随口念道：“你说他是不是馋我的手艺？你在这上班这么久，这段时间他来我们大院的次数都要超过以前几年总和了。”

　　陈国?伟想了想，还真觉得很可?能，过去几年欧凡放假宁可?去这个村那个乡都不愿意来看他。这就让他心情不那么微妙了。

　　于是，吃醋的陈国?伟对人?娇娇说：“过两天他来让我下厨。”

　　任娇娇是他的妻子，可?没那个义务做饭给欧凡吃。

　　任娇娇当?然没意见，虽然她说的很自信，但还是清楚自己做饭水平的。

　　很快，到了欧凡来做客的日子，任娇娇和陈国?伟一大早就出门去镇上买菜。

　　开门迎面和最近都不怎么出门的林丽及张大娘遇上，林丽手里拎着一个不小的行李袋，张大娘择提着一个装的鼓鼓的红白蓝环保袋。这架势有点像搬家。

　　任娇娇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只?说了声‘早’，并没好奇问出她们一大早拎着这么多东西去哪里。

　　张大娘和林丽面色多少有些尴尬，恐怕没想到平时一放假就不怎么出门的任娇娇夫妻今天会这么早出门，并且还遇上了。

　　两家人?同?行了一段路，陈国?伟怀疑她们也是去车站，确认确实是去坐车，于是主动提出帮她们拎。

　　任娇娇也不是那种?忍心看着孕妇拎重物不帮忙的人?，也想要帮林丽拿，奈何陈国?伟自认强壮有力?，一个人?拎起了两袋东西。

　　身上没有负重感，张大娘长长舒了口气。也许是意识到接下来可?能还要同?路，她和他们唠嗑起来：“这么早出门，是要去镇上买菜吗？”

　　任娇娇嗯了声，笑?眯眯说今天有朋友要过来。

　　张大娘在心里说了声难怪，结了婚还就是不一样。以前陈国?伟一个人?住的时候，几年没一个朋友上门。结婚后虽然也不多，但好歹偶尔有人?来。

　　她想到了丈夫，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陈啊……”再开口，张大妈语气多了份惆怅。

　　陈国?伟看向她，不解她怎么喊了自己又不说话。

　　张大妈嘴张了合，就差把‘纠结’二字刻在额头上。

　　眼看快要到车站，张大妈终究还是说了：“我们要搬去县城住了，以后我们家就老张一个人?，能不能拜托你们帮忙照看着点？”

　　任娇娇很意外，拎这么多行李，她猜到了可?能要搬去县城住，但以为是林丽，没想到张大妈也一起。

　　是因为林丽肚子大了行动不便需要任照顾？还是担心儿子儿媳妇关系这样僵，不放心跟过去缓和一下？又也许是和牛大婶吵了一架，觉得没脸再在这里待了？也许都有！

　　陈国?伟也问：“怎么这么突然？”

　　张大妈解释：“哎呀，也是没办法，阿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住在这里体检生产都不方?便。反正都要搬去县城生活的，不如早一点。”

　　这解释合情合理，陈国?伟和任娇娇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大家都是邻居，肯定会互相帮助的。

　　张大妈听到他们这么说放心了，平时被大家嫌弃不贤惠不会过日子的，可?她做出承诺会帮忙在照顾时她就是信了。经过这事她算是明白了，平日里嘴巴多会说，装的和你再好也没用，还不如任娇娇陈国?伟这种?不怎么合群的来的靠谱。

　　坐上公车，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进。

　　坐在车尾的任娇娇看着坐在前面的张大娘和林丽，忽感人?生千百态。

　　如果没有发生张强出轨这种?事，张大妈和林丽应该也算得上是这个年代生活挺幸福的人?了。丈夫工作稳定，福利也不错，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生活稳定是能给到的。而她们所求的，不就是这种?稳定的生活吗？

　　年近半百的张大妈到了这年纪才来被迫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这种?颠沛流离感必然是非常强烈的。对林丽来说，能去县城生活也算如愿了，只?是这样方?式的如愿到底让人?膈应。

　　恐惧未知，没勇气改变，都是自己的选择，只?是后来因为创作的需要和报社主编聊了几次后，她对林丽的选择有了新的理解。

　　在命运的长河中，普通人?其实和那随波主流的浮萍差不多。人?定胜天改变时代这种?事，永远属于少数人?。普通人?所能做的，也许就是在当?下的时代努力?活下去。一切好的坏的，时代不能替任何人?承担。

　　她想起了那被她刻意遗忘的遥远的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末世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丧尸潮，很多孩子在那场丧尸潮中成为了孤儿，任娇娇也是其中之一。

　　末世那样的环境，没有父母的庇佑，一个孩子要如何求生存？迷茫、恐惧、绝望……生存的不安罩了她的十三岁。

　　纵使林丽的不安远达不到那程度，可?她却因为林丽，想起那那不怎么愿意想起的十三岁，以及那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那种?需要抓住一个依靠才觉得能活下去的不安。

　　张家的事，最终以林丽和张大娘搬去县城慢慢从大院家属心中淡去。

　　任娇娇这一路格外沉默，陈国?伟感受到她突如其来的低沉，没出声打扰她。

　　到了镇上，和张大娘和林丽道别后，他忽然来了翻表白，说自己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

　　任娇娇一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这傻男人?误会她因为林丽感怀自身了。

　　她的低落的情绪瞬间被治好了，朝他展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也许哦，普通人?在动荡面前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可?却不会是一叶孤萍。

　　她挽住陈国?伟的手，吸了吸鼻子，告诉他：“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哦。”

　　一句话，她就从陈国?伟脸上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他有多开心。

　　*

　　两人?买好菜从镇上回到家不过九点半，欧凡应该是踩着吃午饭的点来，他们完全可?以等十点半后再开始准备无?法，有很充足的时间给他们过过二人?世界。

　　只?是没想到，两人?的以为翻车了。刚过十点，他们还没开始准备午饭，欧凡就出现在家门口。

　　陈国?伟很惊讶，语气很是嫌弃问：“怎么那么早？”

　　欧凡一脸淡定：“哦，醒的早，反正也没事干，就早点过来了。”

　　自动忽略了好友脸上的嫌弃，还热情把手中拎着的一塑料袋东西递给他，然后径自越过往里面走，自在的仿佛是自己家。

　　任娇娇态度就好多了，笑?眯眯和欧凡打了声招呼就去泡茶。

　　泡好茶端给他，欧凡连忙起身双手接过：“谢谢弟妹，果然还是弟妹对我好啊。”喝了口茶，他又说：“对了，我前两天去中药店看到他们刚进了批陈皮很不错，给你带了包。”

　　“怎么那么客气，上次你给我的陈皮还没吃完呢。”

　　“就是刚好看到这批陈皮不错就买了。上次给你那批陈皮，你不是给了一半那个谁嘛。”

　　“这你都知道？”任娇娇笑?了，上次周丽绢咳嗽，喝了陈皮水有所缓解，她就把欧凡给自己的陈皮装了一半给她。

　　欧凡笑?了笑?：“她去医院复诊时提了一嘴。”

　　其实周丽绢的原话是，‘欧医生，你开的药似乎还没有喝陈皮水有效果’。

　　任娇娇哦了声，去翻欧凡带过来的那袋东西。里面出了有一梭香蕉歪，果然还有两包用牛皮纸包扎的好好的陈皮。

　　她拿出来准备放好，欧凡却又说：“哦，另一包哪天你看到周丽绢帮我转交她吧。她是慢性咽炎，得长期注意。”

　　“哦~”任娇娇这声哦拖的有点长，目光慢慢转向陈国?伟。两人?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