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1 / 1)

[古典名著同人]奸臣套路深 长生千叶 372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08章

林让又笑了一声。

众人:

众人默默的看了一眼林让,上一刻是不给武德面子,这一刻是连魏满的面子也不给了。

魏满十分无奈,只是说一些场面话儿,便被林让给取笑了。

林让实在没忍住,今天可能是触他笑点最多的一次了,看着魏满与武德面对面虚伪,这场面,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儿!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还会重重褒奖与你,如今你也累了,先退下歇息罢。

武德低垂着头,看起来很是本分,拱手抱拳,说:卑将敬诺!

他垂着头,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其实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本分,亲手抓住逆臣贼子陈仲路,这功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掩埋的。

武德嘴角挂着一丝丝笑意,他的转机就要到了。

魏满让武德先退下去,随即对陈仲路冷笑说:来人,将这谋反僭越的逆臣贼子,扣起来,关进天牢,好生看管,来日押送玄阳京师,交由天子,亲自发落!

是!

士兵们冲过去,将地上的陈仲路拽起来。

陈仲路吓得大喊:魏公!魏公!朕不不,我有事儿与你商量魏公!放开我,魏公,我拥护你做天子啊!魏公

魏满眯着眼睛,不为所动的阴沉说:堵上他的口。

士兵赶紧堵住陈仲路的口,不让他再乱喊。

很快,众人全都退出了府署,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毕竟今日一战,还有很多后续需要收拾。

众人全都离开,府署之中便只剩下了魏满与林让两个人。

林让坐在一边的席上,十分淡定的看着魏满,淡淡的说:魏公让人堵上陈仲路的嘴,怕是被他说的心动了罢?

魏满笑了一声,看着林让的目光颇为宠溺,说:被你看出来了。

魏满怎么能对天子之位不心动呢?

但天子之位,真的是谁都可以坐的么?

就像陈仲路,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那么天子之位就是一个火鼎,陈仲路已经投身火鼎之中,变成了一鼎肉泥,魏满又怎么会傻到步他的后尘?

魏满淡淡的说:心动是心动的,但孤可不傻。

他说着,走到林让面前,笑着说:孤若是犯傻,也只在刺史大人的面前,不是么?

林让对于魏满的甜言蜜语,简直便是岿然不动,魏满已经施展了自己十二分的魅力,但是没什么收成,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悻悻然的。

林让也站起身来,踱步了两下,说:魏公打算如何褒奖武德?

武德。

无错了,如今最棘手的,可不是处置陈仲路。

陈仲路僭越天子,那是要交给天子处置的,魏满根本无需多管。

而最棘手的,则是武德。

魏满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但万没想到,武德竟然在最后关头杀出来,捡了一个大瓜吃!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武德建立了如此功勋,魏满怕是也无法压制与他,若是太明显的打压,私心过重,无法服众,到时候有麻烦的还是魏满本人。

魏满冷笑了一声,说:武德?这有什么不好办的,随便奖赏一些也就是了,金山银山,孤都给他,但这兵权

魏满的笑容戛然而止,就算是冷笑,也全部收拢了起来,阴测测的说:休想。

陈仲路兵败,淮中大军因为失去了他们的天子,林让令原文若与原攸叔侄负责舆论的事情,已经把陈仲路抛弃士兵,私自逃走的事情散播出去。

如此一来,淮中军已经彻底看清楚了陈仲路的嘴脸,根本不需要再打仗,已经被魏满招降,简直是不费一兵一卒。

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今日来便是禀报此事的。

魏满听罢了心情大好,毕竟打仗这个事儿,除了在战场上厮杀,还有很多前期准备,和后期打扫战场的活计,都很是烦心。

原文若心思细腻,思虑周全,原攸看起来傻愣愣的一个傻大个儿,但同样细致入微,二人配合起来□□无缝,也令魏满省去了很多烦心。

魏满笑着说:有二位先生助力,当真是孤的幸事啊!

魏满这个人,夸人从来不需要钱,张口便来,如今逮着原文若与原攸又夸赞个没完没了。

毕竟这也是魏满拉拢名士的策略之一。

要让所有名士都觉得,自己这个主公,短了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魏满又说:淮中城中的民生,还有赖二位先生多多费心了。

原文若与原攸赶紧拱起手来,说:主公言重,卑臣一定尽心竭力,肝脑涂地。

原文若与原攸才走,后脚又有人走进了府署之中。

毕竟是多事之秋,事物也繁忙。

吴敇走进来,说:主公,要不您去牢中看看陈仲路?

魏满奇怪说:陈仲路?

吴敇点头说:陈仲路在牢中不安分,见天儿的辱骂主公,还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

陈仲路被抓进牢中,之后便没有人再搭理他,魏满忙于淮中的事务,想等着事务处理干净之后,亲自押解陈仲路进京城。

哪知道陈仲路会错了意,还以为魏满不处置他,是因为怕了他的势力,因此不敢处置。

说起来,陈仲路的势力,淮中已经沦陷了,因此他所剩下的势力,也就是陈氏的势力了。

陈氏三代三公,位列人臣,积攒了很多声望,可谓是百姓爱戴,德高望重。

但陈氏再怎么德高望重,也禁不住陈仲路和陈继这兄弟俩这般败家。

陈继败家,还是暗地里暗搓搓的败家,总还是会明面上对百姓好,继续拉拢民心,而陈仲路的败家,简直是大手大脚,毫不忌惮。

因此陈氏的势力,其实早就叫陈仲路给败光了,哪里还有什么底气?

但陈仲路就是看不懂实务,要是能看懂,也不会僭越天子,成为众矢之的了。

陈仲路以为魏满碍于陈氏的声望,不敢处置自己。

第一天入狱,战战兢兢,怕的要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连十天都没事儿,于是陈仲路便踏实起来了,觉得魏满不敢拿捏自己,越发的肆无忌惮。

天牢之中。

陈仲路半躺在天牢中,俨然把天牢当成了自己的屋舍,斜卧着,支着头,一副大爷的模样儿,还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丫子,口气拽破天。

来人!来人!!

天儿这么热!

不知道孤最是怕热么?

陈仲路虽然拽,但是口气已经不敢自称朕了,变成了孤。

陈仲路喝骂着说:天气这么热,给孤弄些蜜来解渴!

吱呀

他正说话,突听有开门的声音,还以为是牢卒来了,却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十分稳健,并不是什么牢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魏满?!

陈仲路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震惊的看着走进牢房的魏满。

魏满与林让站在监牢门口,隔着牢门,就这样看着陈仲路。

陈仲路看到魏满,立刻冲过去,说:魏满,我陈氏声望惊人,你可是怕了?怕了便赶紧放我出去!

魏满淡淡的看着陈仲路,没有立刻说话。

陈仲路狞笑一声,负手而立,说:你可不要小觑了我陈氏的威严,就算是将我押解回京,那小皇帝又能奈我何?!还不是要看在我是陈氏嫡子的份儿上,随便找一些借口放了我去?

魏满嗤笑一声,实在没忍住,林让则是语气淡漠地说:几日不见,这陈仲路,怕是变成了傻子。

你说什么!?

陈仲路气的瞪大眼睛,嘭!一声冲到牢门,狠狠抓着栅栏,狠狠去瞪林让。

林让都没有后退一步,完全没有被陈仲路的气焰吓坏,淡漠的说:死到临头,是谁给你这么大的勇气?

什、什么?

陈仲路听到死到临头四个字,心底里突然有些发颤,紧了紧握着的栅栏,嗓音发抖,说:死死不可能,你骗孤!你们是什么东西!?魏满,你不过是宦臣之后,而孤是三公之后,皇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陈家的面子上,也会

魏满正经一笑,沙哑的说:是啊,也会给你留具全尸。

咕咚!

陈仲路听到全尸二字,实在没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身上的锁链发出哗啦一声,怔愣的望着牢房的牢顶,嘴里哆哆嗦嗦的说。

不可能

我是陈氏的嫡、嫡子

陈仲路喃喃的说着,突然从地上起来,抓住牢房的栅栏使劲晃,大喊着:孤要饮蜜!!你们听到了没有?!!孤是陈氏的嫡子!孤要饮蜜!快!给孤拿蜜来!孤、要、饮

他说到这里,突然毫无征兆的咕咚!一声向后跌去,山一样的身躯哄!!一声倒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便一动不动了。

林让连忙说:开门。

牢卒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开牢门,林让大步冲进去,蹲下来去按陈仲路颈间的脉搏。

陈仲路口喷鲜血,喋血倒地,血迹喷洒的到处都是,林让的白袍上蹭上了鲜血,就连手上也染了鲜血,这红白的对比让人看起赖触目惊心。

魏满赶紧冲进来,说:怎么样?

林让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魏满一愣,嘭!一声砸了一下地板,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都是孤的错,孤刚才不应该

魏满刚才说给陈仲路留全尸,显然是刺激到了陈仲路,这才突然喋血殒命。

陈仲路还未到京城,突然就这般死亡,显然有些不妥当,况且魏满已经把文书递到了京城,说是要押送乱臣贼子前往京城。

林让淡然的说:不能全怪魏公,陈仲路是郁结于心,并非因着魏公的一句话。

原来陈仲路这些日子在牢房中,并非那般逍遥自在,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十分嚣张,但是他骨子里到底怕极了,整个人疑神疑鬼的。

不止如此,自从盟军组建之后,陈仲路就十分担忧,他的军队又被节节败退,这样大的打击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陈氏嫡子来说,根本无法接受。

陈仲路喋血,也是必然之中的事情,魏满虽然刻薄了一些,但并不能说是魏满气死了陈仲路。

林让站起身来,掏出怀中的帕子,淡漠的擦着自己的手背,说:魏公转日将陈仲路的尸首送去京城。

魏满点头说:也只有如此了。

林让说:魏公且放宽心,叛乱都平定了,人主必不会计较这些。

魏满遣人前往玄阳京师,带去了陈仲路的尸首,小皇帝果然没有怪罪魏满,不仅如此,还派出了使者,褒奖魏满与联军得忠心耿耿,带来了大量的酒肉,犒赏盟军。

有了原文若与原攸的帮助,淮中的民心也很快便稳定了下来,魏满等人正是入主淮中,坐镇府署。

淮中的府署能是什么?自然是陈仲路昔日里的皇宫。

陈仲路僭越之后,登基为帝,大修土木,皇宫巍峨奢华,还修建了各种祭台。

魏满站在皇宫的大殿中,仰头望着正上手的龙椅,目光平静又有一些悠然,不知在想什么。

吱呀

四下无人,就在此时,突听一声悄悄的推门声,竟然有人从殿外窜了进来。

魏满何其警觉,立刻听到了动静,不过并没有立刻发难。

来人窜进大殿,站在黑漆漆的殿中,摸到魏满身后,就要发难!

就在此时,魏满悠悠然的说:谁准你来淮中了,不好好在鲁州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来人没能偷袭成功,赶紧收了手,装作很乖的模样,缕了自己一缕头发来轻轻的扭捏,一脸淑女的说:灵香拜见魏公!

魏满慢慢转过身来,目视着来人。

来人不过十几岁的妙龄,可不就是吴敇的宝贝妹妹,破虏将军吴文台的掌上明珠,小灵香么?

灵香一直在鲁州跟着他父亲吴文台,如今淮中大捷,吴文台本想亲自过来一趟,但是奈何身子骨不中用了,也是早年间上阵杀敌太过奋勇,总是不要命,如今落下了许多病根儿,上了年纪,便食得了其中许多苦楚。

小灵香便找准了机会,代替他父亲,押送了许多物资,趁机出来顽儿。

魏满见他扭扭捏捏的,便说:孤看你不是来送物资的。

小灵香压低了声音,古灵精怪的模样,笑着说:魏公,武德将军可在鸭?

魏满一笑,说:孤可不知道,孤每日繁忙,不若你去问问鲁州刺史?

小灵香一听,苦着脸,小手使劲摇,说:不不不,可千万别叫刺史知道鸭!

魏满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嘟了嘟嘴唇,说:这不是明摆着么,刺史他不爱见武德叔叔。

魏满还是明知故问,说:为何?

小灵香撇嘴说:因着因着叔叔年纪大鸭!

魏满无奈的摇头,说:你既知道他年纪大,为何还如此?再者说了,刺史不叫你与武德来往,难道只因着武德年纪大?

小灵香只是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说。

魏满转过身去,继续注视着龙椅,嗓音沙哑的说:灵香,你还太年少,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