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心法。
反而是柏舟自己,看中了一部心法《蜉蝣诀》。这部心法并不寻常,修炼起来很有难度,但行稳则致远,属于“道路坎坷前途光明”一类的。
最重要的是,它看似温和,里面却蕴藏了大杀招,退可守近可攻,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修炼难度大,有系统在,应该不成问题。柏舟自己也不会知难而退。
扫描了一番心法内容,系统便道:“宿主,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诶。我再给它悄悄升个级,保证不会让你输给别人。”
柏舟便略一垂首,捧着《蜉蝣诀》到了梦鹿面前,行礼道:“掌门,我选中了这部心法。”他双手捧着心法,躬身递上前去。
梦鹿伸手接过,正欲翻开。
下一瞬,突生变故。
一部心法从天而降,在空中旋转一次,又旋转一次,直直地落下来,倒扣在柏舟脸上。
被心法砸中,柏舟只觉得鼻子和额头疼得厉害,闷哼一声,抬手把心法拿下来。
他瞥了一眼书脊——燧氏家谱,而后信手放在身旁的书架上。
柏舟的手甫一移开,《燧氏家谱》便动了两下,又掉了下来,径直落在他的脚旁。
他意欲伸手去拾,却看见梦鹿把《蜉蝣诀》还给自己。柏舟只得直起身,接过《蜉蝣诀》,复又蹲下来,捡起《燧氏家谱》。
谁知道,那不请自来的《燧氏家谱》竟然成了精一样,突然腾起来 ,啪叽一下就砸在《蜉蝣诀》上面。
没有防备,柏舟被这一幕震惊了,下意识地松开手。两部心法便一齐摔在地上。
然后,《燧氏家谱》迅猛跃起来,大力撞在《蜉蝣诀》上面。不待别人有反应,它又一个翻身,用自己的书脊狠狠地砸《蜉蝣诀》的书脊。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厉害,《燧氏家谱》简直是使出了浑身力气,一刻不停地揍着《蜉蝣诀》。
像极了正宫暴打小三。
眼看着可怜的《蜉蝣诀》被打得散了架,柏舟心生不忍,趁《燧氏家谱》腾跃之时捉住它,抱在怀里。
突然寻到了依靠,《燧氏家谱》紧紧贴着柏舟的胸脯,试探一般地蹭一下,见柏舟没有丢掉它的意思,赶紧又蹭了一下。
柏舟没来由地觉得,这家伙认为自己应该修炼它。毕竟,刚刚揍人家的时候,它可没有这样的乖巧。
扫描了《燧氏家谱》里的内容,系统大喜,忙不迭道:“宿主,你修炼这个。刚刚的《蜉蝣诀》适合原身,这一部适合你。”
虽然有些糊涂,柏舟还是习惯性地相信系统,提着《燧氏家谱》的一角晃了晃,道:“想跟我走 ,是不是?”
少年的嗓音清亮干净,就像上好的玉器相互碰撞的声响。他声线本就偏于柔和,却不显得娘气,说话时语调不自觉地弯下来,有一股哄人的意味。
这话一出,《燧氏家谱》挣扎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被他拎着,就像一只被主人抓住了后脖颈的小兽。
柏舟盯着它看了片刻,没忍住,抿着唇低低地笑了。没想到,他还能感觉到这家伙的情绪。
“宿主,这部心法好像开了灵智。”系统躲在意识空间里,不时瞄向《燧氏家谱》,眼神有些不善。
它可是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在这个小世界,这本破书很缠着宿主,争宠手段和它有得一拼。
梦鹿浅浅淡淡的目光从心法的书脊越过,在柏舟弯起的嘴角停了一瞬,眼睫敛下,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口吻:“你打算修炼这个?”
规规矩矩地捧着心法站得笔直,柏舟身量如竹,眸子里沉淀着干净澄澈的光:“回掌门,弟子正有此意。”
只略一垂首,梦鹿没再开口,静默地看着他。
浸没在这样的目光里,柏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只默默地站着,微微低下头,没有任何怯意。
白皙的肌肤皎洁如月,挺拔的身姿坚韧如竹,眸子宛若灵泉化成的,干干净净。
明明是一个俗艳的花魁诞下的,只不过是他中了魅魔的招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梦鹿难耐地抬起下颔。他记得柏舟的出生十分不光彩,又被作为那个女人的筹码。
当初那人大闹济苍时,梦鹿踏着一地光明,头一次淹没于众人怪异的目光里,往放在阴影下的一个襁褓投去一瞥。
那是他和这个孩子的初相见,也是他对于这个孩子最深刻的印象。
仿佛只是他一个恍神的功夫,柏舟已经长到了如此年岁。仔细端详他时,梦鹿窥见了自己少年时的影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方才他看见这个孩子收敛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脊背挺直,心里生出的是波涛汹涌的松了口气。他看着柏舟与自己愈发相像的身姿,看着那张脸上找不出和花魁肖似的模样,只觉得心头的磐石落了地。
两个人还是如掌门和寻常弟子般分开了。
似乎是和《燧氏家谱》有命定的缘分,柏舟翻开心法,那些文字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进他的脑袋里。不过短短三天,他就把心法的第一部 分一字不落地记住了。
记住以后,修炼正式开始。他自知外挂再强大也不如自己可靠,因而婉拒了系统直接输送意流的好意,每日晨钟暮鼓的,修炼一刻不停。他向来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尤其是这个小世界里意流便是王道,便更加勤勉刻苦。
日子水一样流过去,柏舟体内的意流越发浓郁。只不过按照《燧氏家谱》修炼出的意流格外炽烈,烧得他热得慌,眼下又是三伏天,里里外外都有火炉在烤。
因此,当他发现后山有一眼灵泉时,兴奋之情险些溢出体外。他让系统给自己放风,脱了外衣便跃入水中。
水珠四溅。而后,一张昳丽干净的脸缓缓露出水面。
在灵泉里泡得浑身舒服,柏舟便没出去,背靠岸沿,默念心法口诀。体内的意流从三一阁处淌出,缓缓流向全身各处。
日头沉了下去,染红了一池泉水。橙黄的月缓缓升起,照得灵泉波光潋滟。偶尔有风吹过,泉水荡漾,一圈一圈涟漪生了又消。
等到月亮嵌在星子间的时候,少年已经泡在水里,睡着了。周围万籁俱静,没有一点儿声响,只有黑色的影子晃了又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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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宫殿里,轻纱被风掀起,在屋子里四处飞扬。正中央,地上散乱地放着两个蒲团,沾了些灰尘。一枝月白色的花朵被折断了茎,花朵落尽了尘埃里,周围还有几片花瓣。
“呼”。宫殿里突然有沉重的吐息声,宛若一把钝刀,割开了安静的空气。
轻纱被卷作一团,扔在地上。一个脸上蒙着阴霾的男人走出来,周身散发着寒潭般的气息。
他明明身强体壮,却摇摇欲坠,行了几步,控制不住一般跌倒在蒲团上。
喉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