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下感叹，沈大武家的条件比他们还要差，就是院子都是用矮木栅栏围成的，栅栏上开了个缺口，用木栓扣着，就当是院门了。

六二：心有余而力不足

“有人在么？”

开了木栓，沈碧沁两人走进院子，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呀，等等…”

“咔咔…”

过了一会儿，一道轻弱阴哑的声音传出，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枯瘦老妪，面色蜡黄，唇色苍白，一头白发被梳成了简单的囚髻，身上穿着打满了补丁的单薄粗布麻衣。

这位想来就是沈大武的娘，沈赵氏了。

“赵奶奶好。”看到来人，沈碧沁两人都礼貌开口问好。

“是守义家的三郎啊，快进来，你就是四丫头吧？”

沈碧沁和沈其远是双胞胎，沈赵氏一眼就认出来了，热情的将两人迎进门。

屋内的陈设很简陋，加上近日正值梅雨季，湿冷的屋内散发着一股明显的霉味，

“是的，赵奶奶。”沈碧沁礼貌的回答道。

“真是个标志的丫头…”沈赵氏看着沈碧沁夸奖道，可是刚刚说两句，人突然一晃就要往旁边倒去。

“赵奶，您怎么样了？”还好沈碧沁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却发现老人瘦的厉害，而且全身虚软无力。

“谢谢丫头了，我就是头有些晕，老毛病了，倒是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在椅子上坐好后，沈赵氏才抱歉的看着沈碧沁问道。

“是这样的，今天我去赶集，做了些吃食，想着给您送一些过来。”沈碧沁说着，就让沈其远将装汤的竹筒和包子放到桌上。

“这…这是包子和肉？不成不成，你们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赶紧留着自己吃。”

看到居然是白面包子和肉汤，看起来分量还不少，沈赵氏赶紧拒绝，心中却有些责怪沈碧沁太不会过日子。

“赵奶奶，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爹娘那么辛苦却从没吃过好东西，这些钱是我自己挣的，就想着买一些东西给他们补补身子，没有乱花钱的。”

看到沈赵氏的脸色，沈碧沁就知道沈赵氏的想法了，沈碧沁解释了下继续说道，“最近农忙多亏了大武叔，这些东西不多，您必须要收下，不然我们可不敢再让大武叔帮忙了。”

“你这孩子，好好，赵奶奶收下就是，真是好孩子。”沈碧沁都这么说了，沈赵氏也没有再推辞，红着眼眶收下了。

“包子是早上买的，您记得热热再吃，我们就先回去了。”送了东西，沈碧沁就和沈其远一起告辞离开。

看着站在院口目送他们离开的沈赵氏，沈碧沁心中就是一阵担忧，沈赵氏的身体看起来极差，又得不到好的照顾，再这样下去只怕…

诶…虽然觉得沈赵氏可怜，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就是一阵无力，目前她也是自顾不暇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门怎么开着，爹他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走到家门口，看到院门和大门都开着，沈碧沁有些疑惑的说道。

“娘，这包子真是太好吃了！”

“这该死的丫头居然敢私自拿钱去偷买东西，看她回来老娘怎么收拾她！”

“娘早该好好教训那个死丫头了，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银子啊！”

“那死丫头老娘不会饶过她的，把东西都拿了，那锅肉汤晚上正好给大郎和守礼补身子。”

两人走进院子便听了里面的动静，沈碧沁暗叫一声不好，就冲进了屋子。

六三：抢夺

转入隔间，入眼的是沈老太和沈李氏正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往嘴里塞包子，沈李氏手上还提着她早上刚买的荆筐，墙壁上的肉和炉子上陶罐都不见了，显然是被装到荆筐里面去了。

“你们干什么！”看到这情景，沈碧沁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上脑门。

“额…咳咳…”

“啊，娘，你怎么样了？”

沈碧沁这么一吼，正在狼吞虎咽吃着包子的沈老太直接被噎住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憋得通红，还不断的翻着白眼。

“大伯娘、奶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该给个解释！”沈碧沁没有理会沈老太，忍着怒火一脸冰冷的看着两人。

“给什么解释，你个死丫头没看你奶奶噎到了，还不去倒水过来！”沈李氏一边给沈老太顺着气一边指着沈碧沁斥责道。

“呵呵，你来我家偷吃东西吃得噎到了还要我给水喝，大伯娘对小偷可真好！”沈碧沁不为所动的冷眼旁观着，这个老太如果直接噎死更好！

“你…咳咳…你个死丫头说谁小偷呢，老娘打死你！”

然而，沈碧沁的心愿老天并没有听到，沈老太硬是将东西咽了下去，回过气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树枝朝着沈碧沁打去。

“奶奶，我可不像娘和爹可以随你打骂，你若再动手，别怪孙女我不客气了。”沈碧沁轻松躲开沈老太的树枝，口气冰冷的说道。

“你…你个死丫头是要对我动手吗，没教养的死丫头，老大家的，把她给我抓起来，老娘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沈老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你个死丫头，看你今天还怎么躲！”沈李氏高兴的应了声，立刻就挽了袖管上前朝沈碧沁抓去。

沈碧沁快速一闪就躲了过去，这个身体太弱，不宜和沈李氏这种粗壮的妇人正面对抗。

“放开我，放开我！”

沈碧沁才刚躲开，就传来了沈其远的大喊声，沈李氏居然不再针对沈碧沁，直接抓住了沈其远。

“臭丫头，你若不乖乖过来受罚，娘，打这个臭小子出气也一样！”沈李氏一脸得意的说道。

“没错，死丫头，你给老娘乖乖过来跪下，否则，老娘就打死这个臭小子！”沈老太也上前一脸凶狠的说道。

“四妹妹，你快跑，不要管我，你快走！”听到沈老太的话，沈其远不断挣扎着大喊起来。

“你给老娘闭嘴，小贱种！”

听到沈其远的话，沈老太直接一棍子打在了沈其远的脸上，一道血口子立刻出现在他白皙的脸上，狰狞而刺目。

沈其远被这沈老太这突来的袭击打蒙了，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之上。

“老贼婆，你该死！”看到这情景，沈碧沁气的目眦欲裂，直接朝着沈老太扑上去。

“这下看你往哪里跑！”看到沈碧沁冲过来，沈李氏立刻放开沈其远就过来抓沈碧沁，单手就将沈碧沁的两只手给反扣住了。

六四：断手

“看你今天还怎么躲，娘，你可以动手了！”将沈碧沁禁锢住之后，沈李氏一脸兴奋的对沈老太说道。

“你再跑啊，打死你这臭丫头，老娘打死你！”看到沈碧沁被制住，沈老太立刻就上前用树枝狠狠的打在了沈碧沁的背上。

剧烈的疼痛让沈碧沁倒吸了口气，却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