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 / 1)

夺妻[豪门] 江子归 223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7节

就像从前一样。

可惜, 董瓷一听“爸爸”两个字就觉得恶心, 他的温和更恶心,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裴赐臻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抚一般。

仿佛她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董瓷的目光落到了裴赐臻身上,相比她起伏的情绪,裴赐臻早已习惯别人在他身上谋求好处。

他眼皮都没抬, 淡淡地说:“如果我太太没意见的话,我应该要称呼你为岳父,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没这种必要了。我不允许有人对我太太动手,别说耳光,一根头发都不行。”

这种不容置疑的保护……

董瓷的心脏猛颤了一下,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厅内灯光反射着鎏金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打下扇形的阴影,明眸如揉碎的星河,点点滴滴地洒进人的心中。

有一瞬间的悸动。

纪宝华却脸色胀红,没想到裴赐臻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一时难堪得下不来台。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岳父——”

“我太太说是才是。”

裴赐臻的眼神异常冰冷,声音低沉得没有一丝感情:“纪先生,我希望你以后离我太太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那个市值不过十几个亿的小公司,可经不住什么风吹雨打。”

音量明明很轻,话却有千钧重,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分明是威胁。

纪宝华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脑门儿冒出了细汗。

等他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他的女儿女婿早就转身离开,刚抬脚要追,就被保镖一左一右按住。

纪宝华怒瞪向他们,“你们干什么?”

李凯文拿出一个文件袋,露出公式化的笑容:“纪先生,我们少爷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

裴赐臻先带董瓷去了休息室。

门一合上,董瓷就低下了头,肩膀在轻轻颤抖。

裴赐臻将她环进怀中,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心一下子就揪住了,后悔动手太轻。

他从没见过董瓷这样哭过。

她是好胜的,即使哭,恐怕也不愿意哭给外人见到,所以他直到此时此刻,才看到她的眼泪。

打开了对方的心防,心疼却是他自己,疼得浑身难受。

裴赐臻捧起了她的脸,拿手帕擦了擦她眼角,“他是不是经常这么对你,还逼你嫁进顾家?”

董瓷眼神空洞而冰冷,“自从外公死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不,这才是真正的他。头些年不过是演得好,后来不用演了,就暴露本性了,对我妈非打即骂。我过去拦,他连我一起打。”

裴赐臻薄唇紧抿,克制着自己体内狂涌的戾气,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畜生。”

他不敢想象,年少的董瓷是如何被那个畜生动手,就像他不敢想象慢一秒,耳光落在她脸上。

如果那个人不是董瓷的生父,他真想杀人。

“是的,畜生,我也这么骂过他,然后他一巴掌把我打下了楼梯,后来也没有再跳芭蕾。”

董瓷面无波澜,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裴赐臻心突然刺痛了起来。

他想到了董瓷脚上的旧伤,当年从没想过是这种原因受的伤,怒到极致,反而冷笑。

暴戾的情绪随着他的呼吸从身体里往外钻。

“他会为这些付出代价。”

裴赐臻眉毛微微抖动着,抬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不知该如何安慰,绞尽脑汁也只有一句。

“不要为那种人伤心。”

“我不是伤心。”

“不伤心就对了,他不值得。”

董瓷笑了,只是眼睛通红,不含半点笑意,“你不了解我那个爸爸,在他看来,婚姻是用来谋利的。他自己的婚姻是这样,我的婚姻也是这样。你就这么告诉他我们结婚了,让他知道有你这么个厉害的女婿,以后做梦都会想要怎么从你身上捞好处了。”

裴赐臻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些不重要,除非你点头,否则我的好处谁也捞不着。”

“你说得我好像能做你的主了?”

“做我太太就可以。”

裴赐臻低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着意轻松地说:“做了我太太都归你做主,考虑好了吗?”

“你啊。”

董瓷垂下了眼帘,唇边溢开了一抹笑容,那些交织在胸口的烦闷情绪,莫名地消散了许多。

这个怀抱真温暖。真好。

这个人也很好。

原来比她想的还要好,是她不敢想的那种好。

董瓷感觉到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这个人奔涌,一直以来紧绷着的那根心弦,渐渐放松了。

她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心情忽然平静得如同湖泊。

从未这样渴望有个家,有个可以倾诉的人。

“不如就冬天吧。”

“嗯?”

“春天就快结束了,应该来不及了。”

裴赐臻顿了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就听到她说了一声:“婚礼啊,笨蛋。”

婚礼。

裴赐臻终于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来不及。

他抱着董瓷的手臂一下子收紧了,即使什么都没说,那双亮到极致的凤眸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等的就是这份回应,不是身体上的回应,不是精神上的回应,也不是眼神,不是话语……那些都不够,他还要更多,他要真正的回应,以心来回应他的心。

他要这个女人的全部。

裴赐臻看向董瓷,董瓷也看向了他,两人对视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出热烈的火花。

他竭力使语调更平静:“也不会来不及,不过你喜欢冬天的话也可以,你想在哪里办?”

董瓷笑道:“还早呢,我们慢慢想吧。”

裴赐臻正色道:“不早了,还有很多细节,你不要把婚礼想得太简单,场地、蜜月、宾客……”

“有那么复杂吗?”

“复杂。”

董瓷笑盈盈地问:“你又没结过婚,你怎么知道?”

裴赐臻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等这一刻七年了。”

董瓷怔了一怔,心脏一阵酥麻。

她想当成普通的**,却无法忽视他眼中蕴含的真挚感情,逼她直面不敢面对的深深的内心。

无处可逃。

束手就擒。

*

董瓷没有在休息室里待太久,寿宴快要开席,她还没过去和寿星贺寿,寿礼也还没有送过去。

她补好了妆,又成了金刚不坏之身,翩然拉开了门。

自动与身后的男人拉开了一道距离。

裴赐臻却长腿一迈,三两步走到了她的身边,抬出了半条胳膊,“哪有当太太的不挽着老公?”

董瓷噗嗤一笑,“你确定?别怪我没提醒你,宴会上你熟人不少,说不定还会撞上黎主席。”

裴赐臻面不改色,“那也挺好,还是你怕了?”

怕?

董瓷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如果她怕,就不会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过,跑去风吹日晒当演员;

如果她怕,就不会为了一个镜头远赴异国他乡,只为了跳一支舞,找一种感觉;

如果她怕,就不会为了那个性感又特别的男人,动用心机,绽放风情,只为靠近他;

如果她怕,就不会为了一段旧日的亲密,**的情欲,刹那的眷恋,游走在钢丝的边沿……

她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怕。

也从不退缩。

董瓷停住脚步,冲着那个男人回眸一笑,“那我们赌一把,看谁是胆小鬼,看谁临阵脱逃。”

张扬,淘气,眼睛里有光。

这是裴赐臻最喜欢她的样子,鲜活的,真实的,那灿烂又迷人的笑容,让人怦然心动。

“赌什么?”

“赌输了的学做饭。”

董瓷眨了眨眼,学着之前裴赐臻的腔调,有模有样地说:“老是叫酒店外送,没有家的感觉。”

裴赐臻忍笑,“我已经会做饭了。”

董瓷啧了一声,“煎鸡蛋不算,起码要会烤个蛋糕。”

裴赐臻脸上闪过一丝宠溺地笑容,“你会输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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