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笑,也松了口气:“阿砚,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叶安宁叫医生过来的时候,乔泽也跟了过来。
他有点无奈:“阿砚,你小心一点,伤口裂开了很麻烦的。”
叶安宁听着他这话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但是见随砚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乔泽的原意本是指,伤口裂开了会更加难愈合,也有一点随砚在给医生添麻烦的意思。
随砚听着没什么反应,但是心里却沉了一下。
她含着一颗不怎么甜的糖,安静的看着医生给自己换药。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医生看着都觉得心疼,她和蔼的轻轻捋了捋随砚的头发:“小朋友,别怕,你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随砚眨了眨眼,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之后医生就把乔泽和助理赶走了,只留叶安宁一个人守在随砚的床边。
他们家最近出了很多事,叶婉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叶安宁每次面对随砚,心情都格外的复杂。
事实上她自从母亲流产之后就很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随砚自己应该也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因为她在家里也会很刻意的躲着大家,尽量不在大家面前出现。
只是现在……
叶安宁看着病床上那个又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的小姑娘,忍不住第无数次在心里叹气。
她的情绪复杂,最终还是烦躁的走出了随砚的病房。
随砚半睡半醒之间,模模糊糊的感受到叶安宁在自己身边转了几圈,又走了出去。
她睁开眼睛,撑着身体坐起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就仿佛花费了她大半的力气。
随砚的呼吸有点急促,但是她还是强撑着往门口走了几步。
她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继续往外走时却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睡着了。”这是叶安宁的声音。
“刚好别让阿砚听见,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乔泽的声音也模模糊糊的出现。
“什么叫情况很不好?”
“你爸不在吗?那你跟我去阿砚的医生那边看看就知道了,主治医生说阿砚的腿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就是走路可能会有一点问题……”
他们似乎走远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而站在门内的随砚却怔怔的靠在了那里。
“后遗症……”
“走路可能会有一点问题……”
这些字眼不断地在随砚的脑海里盘旋,她用力的咬着嘴唇,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随砚的呼吸都有一点颤抖,她的脑子里都是一片茫然。
她扶着墙壁,慢吞吞又漫无目的的走着。
叶安宁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医生,她有点接受不了医生说的话。
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随砚,她也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无论如何,随砚都比她要优秀得多。
但是现在,医生却说,随砚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将要一辈子都带着这个后遗症。
叶安宁甚至都不敢想,要是随砚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办。
她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准备再去找随砚。
只是在走到安全通道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随砚撑着墙壁,慢吞吞的往楼上走。
她看起来走的很艰难,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歇一下。
她身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病号服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鬼使神差的,叶安宁跟着随砚走了过去。
随砚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到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医院的楼层很高,随砚很平静的从天台上往下看,心里却在计算着,她要是从这里摔下去的话,会死成什么样。
第3章
“番外”我没有家
叶安宁躲在门后,手指用力的抓着门边,不安的看着站在栏杆旁的随砚。
她以为随砚只是来透透气的,还隐隐松了口气。
只是随砚站在那里,却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她扶着栏杆站起身。
天台的栏杆不怎么高,随砚有点累,干脆撑着身体,让自己坐在了栏杆上。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几十米之下的车水马龙,仿佛这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随砚轻轻的晃了晃小腿,身体往栏杆外仰了仰。
这时候,天台的那扇门后,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随砚冷漠的朝着那边看过去,又慢慢的从栏杆上挪下来。
门后的人没有出现,也没有离开。
随砚不太懂叶安宁在想什么,但是大概的知道叶安宁应该是不希望她死的。
对随砚来说,这就够了。
叶安宁紧张的躲在门后,她怕自己出去会更加刺激到随砚,因此不敢贸然行动。
她只是给随晋鸿发了信息,然后就煎熬的等待着随晋鸿的到来。
随砚并没有让叶安宁等太久,她似乎想通了什么,有点瘸拐的朝着楼梯这边走过来。
叶安宁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也小心翼翼的快随砚一步下楼。
随晋鸿赶过来的时候,刚好跟叶安宁撞在了一起。他皱着眉,着急的抓着叶安宁问:“你妹妹怎么了?”
叶安宁第一次对妹妹这个称呼没什么排斥,她拽着随晋鸿躲开:“她马上就下来了,别让她看见我。”
随晋鸿依旧眉头紧锁:“那我去她的病房那里等她。”
叶安宁点了点头:“我也去……”
随晋鸿也了解到了随砚现在的情况,他一边焦急的给女儿联系最好的医生,一边又开始找心理医生给女儿开导。
只是一直到他联系好所有人,随砚都没有出现在病房。
叶安宁又开始不安起来:“她怎么还没回来?”
随晋鸿冷静下来:“安宁,你先去你妈妈那里,我去找阿砚。”
叶安宁心不在焉的点头,但是一出病房她就直直的拐向了保安室,准备去那里查监控。
而此时的随砚……
她沿路一直走出医院,朝着一个方向慢慢的走着。
有着黑夜的遮掩,她病号服上的血迹似乎也不怎么明显了。
随砚没走多久,一辆黑色的车子就停在了她的旁边。
车窗缓缓落下,里面露出一张看起来就刚正不阿的脸:“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的?”
随砚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依旧机械般的往前走着。
白珩皱了皱眉,他平常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对这个小姑娘动了恻隐之心。
他干脆打开车门走下来:“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医院?”
随砚终于抬起头看了白珩一眼,只是她的目光冷漠到没有丝毫情感。
白珩心里隐隐的有点不太舒服,正准备继续问,却听见这个小姑娘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回家……”
如果不是白珩长期接受军事训练,他可能就把随砚的这句话给漏过去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