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1 / 1)

总裁别追我 容西.QD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倔强。有时候刚过易折,如果景渊学不会低头,那就只能昂首挺胸的哭了。”

“您跟薄凉小姐也十分相似。”

井岚一愣,嘴角的笑意迅速褪去,又升起,满满苦涩:“我你还不知道么?好歹再拖累你两年就到头儿了,何苦还去再毁一个她?我没有拉着别人给我陪葬的恶癖。”

“薄凉小姐有句话说的很对,您就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所以连她一个梦都不愿意去圆。”

“你被她收买了么?”

“薄凉小姐说的是实话。”

似乎是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似的,薄凉原本仰望天空的目光落了过来。两个人齐齐噤声,井岚歪头埋怨理查:“看,你把她惊动了。”

查理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待两个人走近,薄凉才挑着嘴角啧了一声,七分嘲讽的道:“看来井医生心情不错,摆脱了一个多年的追求者,所以轻松自若了么?”

“你这样认为的?”井岚笑容不变的问。

“不然我该怎么想呢?董小姐在京城以泪洗面行尸走肉,你却在我面前阳光灿烂,怎么看都怎么扎眼的吧?”

“跟景渊吵架了?”井岚直接越过了话题,正中红心。

薄凉盯着他,缓缓的眨了眨眼睛,“我有十几个小时没睡了,能借一下医务室的床么?”

剑拔弩张的话题就这么被困没了。

再次醒来已是夕阳无限好的黄昏时了,院子里充斥着大大小小孩童们的喧闹声,张扬,欢乐。

井岚坐在轮椅上,置身在木栈道的花坛边,身前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两个人正在你来我往的玩儿翻绳。

如果人这一辈子就只有这样简单的生活就好了。

薄凉忽然很羡慕井岚,那是一种什么都经历过之后,颇有些看破红尘的洒脱。

或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井岚望过去,点点头微微一笑,对小女孩儿说:“就快吃饭了,去洗洗手去食堂等着吧。”

他拍拍她的肩膀,小女孩儿就收了翻绳,欢快的跑了。

井岚看向薄凉。

薄凉叹了口气,抬脚走过去,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就只剩下沉默。

过了一会儿,井岚转动了轮椅,面对着她,十分认真的问:“你是否觉得,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是婧媛最好的归宿?”

薄凉看向他,他的眼里没有正常人提及这个话题的自卑,有的只是一种波澜不惊的沉静。她抿了下唇,诚实道:“你或许不是他最好的归宿,却是她那段执念人生最好的句点。董大小姐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她能等你十年,就是会等你二十年,或许……这辈子她都忘不了你。”

井岚看着她,没有说话。

薄凉笑:“我们可能都是固执到病态,又病态到极端的人,都觉得自己的思考方式是好的,是对的,所以不论他人说什么,我们都不想去改变自己的坚持……但我在这之外,是种纯粹的自私。”

“因为我爱过苏景渊,爱的不美,爱的痛苦,所以……我拒绝重蹈覆辙。”

(94)两种爱情

薄凉并不想想起那些年与苏景渊的记忆。

哪怕那些记忆里有快乐与值得珍惜的时光。

薄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会闪过苏景渊躺在医院白床上,面容虚弱的画面,她睡不着。

第二天,她顶着一对熊猫眼,迎来了昨天才提过的董婧媛,董大小姐。

薄凉开门,放她进来:“董大小姐真不经念叨,昨天才提过,今天人就到了,坐直升机来的吧?”

董婧媛诧异了下,烈火的唇扬起一笑:“还真叫你说对了,才几天不见,你似乎变聪明了。”

这可不是什么夸奖。

薄凉走回床前,踢了拖鞋上床,拖过被子盖上准备再睡。

主人家并不打算招待,来客也不计较,兀自找了椅子坐下,问那个裹在被子里的人:“你猜我是为了什么事儿来的?”

薄凉的眼睛微睁,缓缓的眨了眨,又闭上。

房间里铺满了沉默。

许久,传来董婧媛的一声叹息,她说:“我跟你,说说我们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吧。”

“你……走之后。”

“1号院封了,我有次去找他,看见他在庭院的樱桃树下睡觉。”

“严伯说,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能在樱桃树下才能睡着。”

“我从来没在苏暖祭日的时候见过他。”

“我以为他从来不去。”

“后来才知道,他只想跟你独处。”

“他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小哥离开的时候,是我认识的他,最后一次落泪。”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跟他关系一直不好。”

“夏灵暖,你记得么?”

说到这儿,董婧媛笑了:“景渊说让她给你陪葬,她吓坏了,跑去了弗罗里达,我把她嫁给了一个黑人,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似乎真的睡着了。

董婧媛也不觉得无趣,耸了耸肩,又自言自语似的:“我前几天去1号院看了严伯,发现樱庭院子里的两棵树之间,绑满了红线,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我听说……苏景渊可能时日无多了。”

房间里再没有响起声音。

薄凉的心,因为她的话而跌进了回忆,痛到麻木。尽管如此,听到这样骇人的消息时,她依旧感觉到了千万针刺的疼。

怎么可能呢?

他前一天,还有精力,差点又强迫了自己,不是么?

怎么会忽然间,就所有人都觉得他时日无多了呢?

她佯装盖被子的样子,擦干了眼泪,故作冷静的道:“不用担心,祸害活千年,他怎么会轻易抛家舍业。”

“他哪里还有家啊……”董婧媛也是同情泪一大把,苦笑道:“他这半辈子,多苦。生下来,就苦在身份,后来妈没了,哥哥来了,然后哥哥也没了……好不容易捡了一个苏暖回来,又弄丢了……爷爷……也走了,你说他活到现在,还剩下谁呢?”

薄凉眨掉了一滴眼泪,冷冷道:“董小姐要是来煽情的,门在那边请自觉离开,随手关门,谢谢。”

“我可不是来煽情的,最近心里闷,没地儿说话。”

“那就不要给我讲他的故事了,没劲。”

“那你想听什么?”

“我只想安安静静,好好的睡个觉。”薄凉疲惫的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一叹,说道:“我很感谢他为我做过的事情,不论好坏,没有那时的他,就没有今日的我……”

“你还在恨他。”董婧媛打断她,语气里没有疑问。

薄凉敛下眼睑,隔了一会儿,才道:“感谢也好,你们认为是恨也罢,这都改变不了,我的未来里……已经没有他了。”

“……”

董婧媛想到井岚,不禁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为什么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你明明……就没有彻底放下。”

是啊,没有放下。

但那又怎样?

过去那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快乐与爱恋,爱恋与不能,还有那些轻易就能被瓦解掉的信任……不,她们之间没有信任,有的只是那一纸契约书无形的束缚。

她什么都得信他的。

而他,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