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进行淋漓的发泄。
她累极,显瘦的脸庞,色如白纸,睡相却是他有史以来没见过的安然。
她躺在华贵精致的大床上,身下是黑色的床单,盖着一床勾绣着墨色花纹的米色被子。她躺在其中,睡梦里还是眉头紧蹙的样子。
苏景渊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这样的她,懊恼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放大。这个孩子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分明说过自己对她的眼泪没有抵抗力,她还把他当初成一个唯一亲人一样哭成那样,对陌生男人的防备心去了哪儿呢?
他可惜的摸了摸她的脸,很久没有这样畅快过了,像是心里的阴暗照进了阳光,把一切负面都给净化了一样。
叩门声传来,他皱了皱眉,亲自走到门前。郭老太稍显臃肿的身影站在门外:“少爷,晚餐备好了…”
他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人,抬脚出门,轻手关上。走出几步,才问说:“许久不见,郭妈与严伯的身体还好么?”
“劳少爷惦念,我与那老头子的身体都还硬朗。”
“明天起,这里添两个人吧。”
“少爷怕我跟老头子照顾不好苏小姐么?”
苏景渊微微一笑:“叫她小暖吧,听一些老人说,孩子叫的贵重了容易折寿。”
少爷居然会在意这种老说法。郭妈有些忍俊不禁:“是,小暖看起来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少爷想添什么样的人手?”
苏景渊想了想,似乎西山三号里的配备要复制在这里一套,但那孩子好像很抵触三号…思及此,又道:“就先添一个保姆一个司机,我会让方立带人来,教习的工作就劳累郭妈了。”
“少爷不住在这里么?”
“嗯,我会常来。”
苏暖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时分五脏庙实在饿的厉害,才有睁开眼的动力。她其实没睡够,惺忪着眼睛起床,身体一动就痛的厉害。
记忆闪电般的重现,她想起了初来那天下午的事,不禁扶头痛苦,才意识到第一次他有多么慈悲。
她忍着疼痛抓过旁边枕头上的真丝睡袍,往身上一裹,就颤颤巍巍的扶着一切能扶的东西,走向洗手间,心中不住的抱怨洗手间跟床的距离,以及卧室平米的占地浪费。
苏景渊回来时,见床上没人,就直奔洗手间,见到的就是她松松垮垮的穿着自己的睡袍,靠着洗手间的门框,一脸愁容的看着床的位置。忍不住就有些想笑:“怎么?走不动?”
她歪头看看他,咬了咬唇,不甘心似的,点了点头。
苏景渊便更觉愉快,大步走过去捏了捏她的鼻子,佯装不悦道:“拿我当发泄品,你胆子不小啊!”又将她打横抱起“看你下回敢不敢,半小时都撑不过的渣。”
(10)渐入此戏
晚饭的时候,苏暖吃的极慢,吃相十分痛苦。
他问:“菜不合口?”
苏暖摇摇头:“昨天咬到了,溃疡了……”
他就喊她张嘴,看到了两个小白点,蹙眉问:“怎么搞的?”
苏暖叹了口气:“我是嘴里只要有伤口就一定会变成溃疡的人…”
苏景渊的眉头蹙的更深了:“我得给你配个食谱了,等好了跟我练跆拳道,我若不在你就绕着院子跑步。”
晚上小睡了一会儿之后,他便醒了。
苏暖问:“你要回西山么?”
他注意到胸前衬衫上的小手,不由舒展了眉头:“就是不回西山,我也有应酬,也要出差,以后可能还得应付妻子…”她的手一瞬间就缩了回去,他皱眉,语气冷然“怎么?”
“没有,不是…我不是…”苏暖有些惊慌的解释,却实在组织不起来语言,咬了咬唇,把手重新放回他胸前:“我能…去上学么?”
果然年纪小,有些事总需要强调。他舒展眉头,握上她的小手:“当然可以,你还可以上大学,总不能将来有一天,你离开我…以后连生存都成了问题,是不是?”
苏暖睫毛颤了颤,笑了起来:“你想的,真周到啊…谢谢…谢谢你…”
看着她这样的笑容,他有些烦躁的翻起身:“我让郭妈给你把饭送上来,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西山?苏暖眨眨眼睛,他一览无遗的不悦让她理智了保持了沉默,又一踌躇,起身给他整理衣服:“路上小心…”
他危险的眯起眼看着她,抓住她整理衣服的手,冷冷道:“除了不触犯我的底线,你用不着学她们那套,做你自己,那才是我喜欢你的地方,明白么?”
苏暖唇瓣翕动了几下,垂下手,闭了闭眼,而后扬起嘴角,展露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知道了,那你走吧!”
他抬手附上她的脸,轻轻摩挲:“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不要违背,知道么?”
“知道了知道了。”苏暖绕道他身后往门外推:“再不走天就黑了,路上该不好走了!回头见呀!”
苏景渊也配合着调笑:“脸色变得这么快啊?”
“是呀,你不是说表现好有奖励的么?请给我折现下次带来吧!”
她一直,送他出了别墅的门,闭着眼睛任他亲吻额头,与他告别的笑容在门关上那一刹,徒然荒凉。
晴人…原来是种如此痛苦,而悲哀的职业。
“小暖?小暖?”
“啊,是!”
郭妈一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觉得脸上凉凉的,郭妈粗糙有些干枯的手就抚上她的脸:“别难过,孩子,少爷还会回来的。”
或许是这双手太温暖,也或许这声音太亲切,她不觉间,就已经泪流满面。
苏暖喜欢郭妈,也喜欢严伯。
郭妈在副楼后面开垦了一大块菜地,已经种了萝卜,芹菜,香菜,跟小白菜,哦对,还有油菜跟菠菜。
苏暖只要闲下来,就跟着她穿着一身白大褂,拎着小桶浇菜地,有时也跟着严伯拽着一根长长的橡胶管给草坪浇水。
四月末时,那棵樱花长了满树绿油油的叶子,也打了满树密密麻麻的花苞。
苏暖感叹它的长势,好像它光秃秃的样子还是昨天,一夜之间就成了如今的含苞待放了。
她给樱树量了树干的宽度,25厘米。
又给自己量了量身高,一米六三,比还是…江浅的时候,长了一厘米。
下午近黄昏,苏景渊来了。
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三十九,保姆;男的四十一,司机。
对于他的到来,苏暖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欢呼雀跃,仅仅像是一个朋友来访那样,端茶倒水的招呼了一番,就又去拖着橡胶管给草坪浇水了。
苏景渊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娇小的她拖着一根橡胶管,到处跑着撒野的往周围绿植里胡乱甩水流,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这孩子在他不在的期间,自己个玩儿的很好嘛?
“小暖。”
“啊?”她只是转了头,手还在忙着给绿植浇水,笑问:“少爷您喊我?有事儿您说话!”
苏景渊囧了一下,认真道“你上来,我们聊聊。”
苏暖回过头,捏着管子咬咬唇,又笑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