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欺诈巨额保险。”
杨万里愣在当场,眨着眼睛不可置信,他有点抓不准他话里的真假,索性装傻,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苏景渊,哈哈,你真是要把变太进行到底么?你连我都算计?你以为我会被你吓唬住么?”
苏景渊就那么浅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直直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都僵掉,消失,才道:“我一直很奇怪,当年你为什么要送苏暖一辆车。直到老头子忌日,你猜我看到了谁?”
“谁?苏暖?”连杨万里都惊讶起来,感觉浑身都充斥着一种激动,失态的在他面前踱步,不时紧张犹豫的舔着唇。
“我查过当年负责dna比对的人。”
“dna不可能有问题!”
这时苏景渊的一句话,让杨万里紧张之下脱口而出。
“dna是错误的。”苏景渊一脸认真,嘴角泛上一丝冷笑,“苏暖dna档案里的记录是a血,化验单的却是ab。刑侦比对的是谁?根本对不上号的两张纸!是谁让宣布的死亡结果?你敢说,这一切跟你没关系?”
他面上的波澜不惊让人隐忍的怒气更加明显。
杨万里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也对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再清楚不过。是他调换的dna比对物品,是他催促的结果宣布,连媒体报道也是他一手所为。
时至今日,想当然的万无一失,原来却成了最大的漏洞。他错在不该在苏景渊回来之前就宣布‘死亡’结果,错的不是ab型!是宣布‘死亡’消息的时机跟人!他忽略了,忽略了苏暖的身份,也根本没想到苏景渊会在苏暖的dna档案上作假!
真是应了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杨万里颓丧的一屁股坐上沙发,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那场车祸是真的,死的人也是真的,造假的…是死者的身份,如果不是她偷走了车,苏暖早晚都会死在那辆车里…”
“什么意思?”
杨万里惊觉失言,语塞半晌,豁出去道:“你现在在怪她的离开,还是在怪我帮她造假?不论当初还是现在,你都没有权利怪任何人!她是个大活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你凭什么摆布她的人生?!你让她留下怎么面对你跟夏灵暖!”
“这不是你该管的吧?”
“哈哈。”杨万里笑的靠向椅背,笑的都有些无力。“两年前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我提醒吧?那么多年,你真的了解苏暖么?她的毒舌,她的冷漠,她温柔乖巧下的倔强,你见过么?”
“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你害怕听到事实?”杨万里忍不住一声苦笑:“苏景渊,两年前,是你把她对你的那点儿爱,一刀一刀割没的!”
“闭嘴!”
苏景渊霍然而来的身形压在他的上空,扼在他喉咙处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他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想杀了他,是的,他想杀了他!杨万里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一点,他想笑,就真的笑了。“苏景渊,你在做什么?我们二十六年,你想杀了我?就因为苏暖?你从什么时候…爱她这么深了?”
爱——
这个字透过层层冰封的屏障,重重的砸进了苏景渊许久不见波澜的心湖,涟漪从中四散间,如针如刀,荡在他的心脏,疼的难以承受。
他想起失去苏暖的那一天,他昏倒在酒店,错过了他跟夏灵暖的婚礼。
他想起失去苏暖后的每一天…他不敢回一号院,不敢去勿念庄,他怕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个时而贤淑,时而调皮,又时而混蛋的孩子…
他想起樱花庭里,陪伴着他同龄树的那棵樱桃…
他想起了一幕幕有她的画面,虚幻的温暖跟切肤的疼痛,他后悔了…后悔捡到她,后悔爱上她,更后悔…当时的无视与忽略!
“她在哪儿。”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与盛怒截然不同的悲痛。杨万里从来都没见过的苏景渊,像一只浑身布满裂纹,碰一下就会粉碎的瓷瓶。
“我不知道…”他看见苏景渊眼里的杀意又渐苏醒,右手紧握成拳,就在他余光清晰可见的位置,聚敛着他全部的怒气,又问了一声。杨万里看看他的拳头,又看了看他,颇有些气愤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她在车祸第二天就不告而别了,我也在找她!”
苏景渊的身形稳稳的压在他的近处,拳头在半空僵着,隐忍的发抖,眼下卧蚕都在直跳…一转眼认识都快奔三十年了,杨万里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把这么重的怒气忍了下来。
结果下一秒,那狠辣的拳头就毫无预兆的从他耳边迅雷而过,“喀嚓”一声,实木的欧式椅背应声而碎,碎屑甚至崩到了他的脖子里。
头上那片阴影转移,他回过神,只来得及看到一身暴戾,而又悲绝的身影,大步而去。
(60)命该如此
南方的冬天没有雪。
孤儿院的孩子们在护工阿姨们的带领下,剪了各种雪花的剪纸贴在墙上,窗户上,让人一踏进孤儿院,就能感觉到一种天真单纯的美好。
平安夜的当天,陆观观抓着薄凉去买了大窜的白色小灯,踩着梯子吊在天花板上来冒充雪花,又像个孩子一样求夸奖。结果孤儿院上下,连三四岁的孩子都恋恋不舍的给她分了糖,惹得礼堂一片欢声笑语。
因为是平安夜,所以被批准可以晚睡。但是长期以来规律的作息,让孩子们临近八点就睡过去大半。到了九点的时候,礼堂里就剩下一群大人,还有一个特别扎眼的林西。
周院长打着哈欠说自己老了,跟她们一群小年轻轻人熬不起,也就跟着大部队回去睡觉了。
陆观观围着一片狼藉的餐桌继续吃大厨翻烤的牛肉,还不时切一个柠檬往上浇汁,嘴里夸大厨‘手艺好’‘技术高’‘辛苦了’之类的词就没有停的时候,生怕人家罢工不给她烤似的。
她举着一窜鸡翅问薄凉:“你吃不吃?我用可乐泡过的!”
薄凉就跑过去拿了一串,然后坐到林西旁边,分了一个给他:“吃不了啊帮忙消灭一个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把另一个鸡翅塞到他手里了。
一早就没奢望过这个孩子给回应。
礼堂大屏幕上还在播放名侦探柯南,是个密室杀/人事件,除了走哪儿哪儿凶案的毛利小五郎父女跟柯南,就是一对长的完全不像的姐妹。
薄凉见林西看的专注,就问他知不知道谁是凶手。
林西说:“是妹妹。”
这清澈的声线让薄凉直接噎了一口鸡翅,本来她就是随口一问,谁料竟然得到回应了!她连忙咽下去趁热打铁的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妹妹?万一是自杀呢?”
“是妹妹,她买东西的表现太可疑了。”说着又换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柯南里…好像没有自杀的剧情…”
那边陆观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