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前,她完全没想过面对他的求婚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这样费劲的送了一瓶香水儿,也让她成为了令人羡慕与瞩目的对象。
好在在巴黎所有的浪漫都稀疏平常,就算瞩目与羡慕,也仅仅是三分钟的热度。
在埃菲尔铁塔流连的时候,苏景渊给她打了电话,有些调侃的问她有没有失望。
薄凉迎着温暖的阳光,抿嘴想了想,说:“失望有一点儿,因为没有惊喜。”
那边默了许久,说:“原谅我是个天生没有浪漫细胞的人,除了送你礼物,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方式更有意义。”
“平常心相待就好了。”
薄凉如是说道。
苏景渊问她:“你原谅我了么?”
薄凉心下支吾特一下,反问他:“还有什么可怪的么?”
那边就“唔”了一声,说没了。
这突兀而浪漫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睡前,陆观观递给她一杯鲜榨果汁,问她:“姐姐原谅姐夫了么?”
奥,又是这个问题。
薄凉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想起今天的事,如果那时候是求婚,你会答应嘛?”
陆观观的眼神都是好奇,薄凉不疑有他,着实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大概会吧。”
陆观观就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啦!”
“你希望我们在一起?”
“应该在一起啊,你看姐夫人那么好,体贴细心……”陆观观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谈起苏景渊值得嫁的无数条的理由。
薄凉听着听着,困意就凶猛而至。
“……要是以前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但是你看啊,姐夫他现在爱你入骨,你也对他的努力动容,还有什么理由礼物矫情?你说是不是呀?”
“姐?”
“姐?”
陆观观推了推她,又推了推她,确定真的是睡沉了,才给夏易打电话:“我姐睡着了,喊不醒了,你真的确定这药不会有副作用?”
“老板不会让太太受伤害的!”夏易无比信任的道:“请你给太太穿好羽绒服,抓紧时间收拾行李,我们马上就到!”
陆观观一怔,马上追问:“姐夫呢?姐夫在哪儿?”
“老板已经在勃垦地准备了。”
陆观观看向床上沉睡的人,心道:但愿姐姐醒来不会怪她向苏景渊倒戈。
(146)我们一起
薄凉睡了一天,醒来时人已经在勃垦地的酒庄。
而她自己并不知道,只是忽然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乍然坐起又因为动作太猛而晕了回了床上,耳边有人呼吸匀沉,歪头一看,竟然是苏景渊!
薄凉倒抽了一口气,此时此地,再想想自己发沉的脑袋,就迅速准确的联想到了陆观观给她的那杯果汁!顿时心下火爆,她居然帮着他给自己下药?!
再看隔壁睡着的苏景渊,一种从来都没见过的趴姿,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张帅脸都被他挤的变了形,但也还是很俊美,带着一点儿不设防的可爱。
这个姿势就好像是在偷看她睡觉,一直偷看到自己也跟着睡着一样。
本来想把他推起来的脾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侧过身,呆呆的看了他许久,脑海里不其然想起从前刚爱上他的自己,也曾像个孩子一样在他睡熟之后这样偷偷的看着他,两相比较,那时的心情竟与现在相同,都是那么心疼,那么……酸楚。
她闭了闭眼,轻手轻脚的起身。
掀了被子下床的那瞬间,脚下踩上的是玫瑰红色的花瓣,她微微一惊。
那些花瓣铺在白色的羊皮地毯上,一瞬间的视觉差异那样明目。
她看到红色挂着白色细纱的落地窗前,厚重复古纹路的深红色窗帘旁边,落地的穿衣镜前挂着一席中国风的旗袍礼服,点缀着莹白玉润的小粒珍珠,只是那样式看起来为什么那样眼熟?
哈……
她想起来了。
这与她十九岁想参加“我们一起”婚纱比赛画的设计图如出一辙。
只是最后画了出来,却没有寄出去,事后被她尘封到了哪个角落她自己都忘了,如今却变成实品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了……
这是一件婚纱呢。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呢?
她不觉伸手抚上那些在记忆里用铅笔描摹的绣花图案,如今它们真实的呈现在眼前,平整的立体感,与珍珠的微凉玉润,光滑的布料,还有窗外阳光照进来炫目的洁白……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说:这是真的。
她回头去看苏景渊。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双好看眼的桃花眼半敛柔情,淡淡晕染着笑意,“喜欢么?”
声音轻柔的就像羽毛。
薄凉点点头,不再违背心里的那个自己,“喜欢。”
他从床上起来,一身睡的有些皱的亚麻布衣,宽松的让他看起来多了许多的随意,特别是上半身的绳结开了,露着一半儿小麦色精壮的胸膛。
“喜欢就好。”他的眼眸满是期待,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擦着她的耳朵过去,从穿衣镜上拿过中式婚纱,“我帮你换上。”
“不、不用、我自己来!”她一下子就从美色中醒过来,却没能从他手中拿过衣服。
“我帮你。”他执拗的坚持,又说:“你放心,在名正言顺之前,我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就只是帮你换衣服。”
薄凉很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他又强调:“只是换衣服。”
最后干脆道:“你就当我是陆观观,别把我当异性看待。”
-
薄凉的衣服他倒是脱的轻车熟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而轻缓、像是在剥一个稀世珍宝的外壳一样的小心翼翼,随着他的脸色渐渐微红,薄凉感觉到了始料未及的窘迫。
心脏如青Chun时期的小鹿一样乱跳有力,跳的她呼吸都有些不畅。
这还是脱个上衣而已啊……
薄凉看着他有一些不易察觉发抖的手,抬手握上:“我自己来……”
他连忙收起这不争气的情绪,逃也似的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就背影匆匆,莫名有些狼狈的开门跑了。
说来也真是好笑,曾经坦诚相待过那么多回,也不知道被他粗鲁的对待过多少回,原以为他脱自己的衣服已经脱的在顺畅不过,没想到却落了一个两厢都面红耳赤的结果。
这礼服的领子是典型的中式旗袍领,领子到胸的距离被他做成了**,之后便是通身的手绣与珍珠点缀。
后面是半**的露背,前置文胸,性感的倒三角末端是逐渐展开的鱼尾设计。
正面看,它是中式旗袍的版型。
后面看,又是一件收敛的西式婚纱。
所以这到底是礼服,还是婚纱,她一时也不好分辨了。
衣服换好,苏景渊还没有回来。
她走到窗前,透过细腻的窗纱,看到偌大庄园里忙碌的男仆女仆,这是真正的管家女仆,黑白相间的制服,就像忽然穿越到了十九世纪的英伦庄园。
他们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