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钉在舞台上,让她永远铭记这一刻!
没有什么,能比得到再失去,更让人心痛了。
尤其是一生为名利奋斗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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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此时很不痛快,十分不痛快。
她当然不痛快。
楼兰不经意的一句话,恰是戳中了她心中的痛点。
没错,说起舞蹈,其实她天分只能算是中上,平时心中杂念又多,当年盛捷老师尚在的时候,就常常背地里叹息她达不到顶峰。
可最令人痛恨的是,既然她只是中上的天赋,那世间,又为什么那么多的佼佼者?
尤其是身边朝夕相对的女孩子,无论是努力程度又或者是天赋,都比她强出许多。年纪小一点的时候,还可以靠努力来持平,楼兰刻苦的练一个小时,她就要夜里加班两个小时,白天还要做出一副漫不经心随便练练的样子,这才能勉强跟上。
等到年龄渐渐长大,这个时候,就是那难得的灵性来决定未来。
若非如此长久的羡慕嫉妒恨,她又怎能想出那样恶毒的办法,来对待自己最亲近的同门师妹?!
这些年,她辗转各大高校博取好名声的同时,也很是挫伤了几个了不得的好苗子。
但如今的一切,在楼兰嘴里被赤裸裸的揭开,怎能不让她恼羞成怒!
高涵嘴里发出短促的一声冷笑!
“呵!”
“楼兰啊楼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傻。哪怕你的舞蹈比得过我又怎样呢?你别忘了,你已经死了,永永远远都是个死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骗得这一副皮囊的,可是以我如今的地位,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有的是人替我收拾你?哪怕你跳得再好那又怎么样呢!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再送你一双高跟鞋?”
台下充当幕后人士的学生会成员简直要哭了。
看看在座评委们的眼神,这位台上的高老师,您真的不考虑下来吗?有什么事情,咱们警察局偷偷解决不行吗?还有什么高跟鞋之类的,难不成,这是一双鞋引发的血案?
“当年那双红舞鞋的滋味儿,实在是不错吧!可惜,本来我的目标是你,结果你却侥幸逃得一劫。”
何青站在幕后,跟其他凑热闹的人挤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高涵这一场自以为的独角戏。
——好像,自己干这种引导他们说出罪行的行当,不是头一次了?
她没什么负担的想到:果然自己是个学中文的,能用这种方法委婉解决的,就不要用那种打打杀杀的暴力行为嘛!
太直接了!
高涵对此一无所知,她脸色仍然带着令人恶心的笑意,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也没差啦,我本来是想着把你锁在里面活生生累死的,然后,再让你那个会对警察说出红舞鞋这种没有人相信的,玄幻故事的男朋友,顶上精神病的名声,背下你这口锅。谁知道,居然掉了个个儿!可惜啊,红舞鞋我只有一双,既然要了你男朋友的命,你就只能再选一个方法了!”
台下,不光张岚,包括在座的所有人,额角青筋都不受控制的在弹跳!
这种话,这里面的意思……
曾庆云当机立断:“报警!”
立刻就有人打起了电话。
高涵说着,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伸手撩起了裙摆,手指在腰间摸索了片刻。
——那里,她从不离身的贴身腰封上,藏着一包白色的粉末。
“哗啦!”
“咣当!”
连着几声剧烈的撞击声,台下的几位评委霍然起身!
他们如今都多大岁数了,什么脏的臭的没见识过,此刻高涵将手里的纸包一打开,再结合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他们立刻明白,那纸包里藏着的,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高涵的脑海中早已经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她尤自不知死活的说道:“这种东西,我们这种搞艺术的,其实最需要不过了。有时候编舞时没有灵感,用了这个,那心里肯定就畅快了。圈里圈外的,大家也都晓得。”
“你这次舞蹈这么令人惊艳,没有这个东西,肯定也是编不出来的,对不对?”
她说着,突然迅速接近我楼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她这种舞蹈出身的,体力和身体的灵活度,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此时话音刚落就蹂身而上,楼兰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一时呆在了原地!毕竟,再怎么怨恨,她也只是个单纯的鬼魂罢了!不然,也不能想出这样委婉的复仇方法!
何青见状,立刻反应飞快,食指中指并拢,在人群的掩饰下,灵巧的打了个旋!
台上,那重新静止着的雪人突然动了起来!
它肥胖的身躯以不符合常理的灵活,迅速“蹬蹬蹬”跑上前去,震的舞台都有些晃晃荡荡。若非何青及时驱动符咒做出大面积的掩饰,恐怕台下早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雪人迅速站到高涵的身后,两只白白圆胖的,没有手指的胳膊,迅速向中间一夹,刚好卡在高涵的腮边,力道之大,让她下颌骨一酸,手掌不由自主就松开了!
——居然!居然忘了这雪人是个妖怪!(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控制
高涵的手掌刚一松开,楼兰就迅速抽身后退!她刚刚猝不及防才被高涵一把拽住,现在有了防备,论灵活度绝不比她差!
楼兰站在一旁,看着高涵左手中仍捏的紧紧的那包白色粉末,心中又惊又怒!
“高涵!你现在,你现在居然敢碰这些东西!”
她看着昔日师姐苗条的身躯,几乎可说是皮包骨的肌理,不由恨声说道:“难怪你这些年都在吃老本,舞蹈能力全无寸进,原来,是碰了这个。”
她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怜悯:“长久被这东西腐蚀着神经,你的肢体反应都会迟钝很多,难怪我时刻留意着你的消息,却发现你这两年上台舞蹈的时刻越来越少……”
她目光恢复平静,再也不肯为这丧心病狂的人留存半分情谊:“当年拜师时,老师耳提面命,绝不允许门下弟子碰这个。早知道你这样自取灭亡,我又何必煞费苦心,绸缪了这么久。”
被雪人白胖胳膊夹住下鄂的高涵突然艰难地嗤笑一声:“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只不过……因为你早早死去罢了。没有灵感,没有足够的精力支撑一整场舞蹈,到那种绝望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不靠这个,还能靠什么?”
她眼睫低垂,感受着腮边冰冷的雪胳膊,神色是说不出的嫉妒与不平。
直到这时,楼兰才深深叹了一口气:“与疯子理论,我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师姐,高涵,你入魔了。”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为当年的陈治偿命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高涵身后的雪人突然四肢张开,一股无形的吸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