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温度的手,抬起,放在他的掌心上,温暖着她的手。
赵愫霜看着这样的叶楠,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了,却不敢发出声音来,怕吵醒了叶楠,也不敢接近她半分,唯恐她再给她伤上添伤的时候。
赵菍霜泪水早已模糊了眼眶,双手成拳,却一直压抑着自己没有对着林曼艾安怒吼出声,压制得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可怕。
“林曼,莫云到底在哪里?”
“你们都出去!”顾昱浅浅出声,声音平静宛若一汪宛若死水的寒潭,藏匿着丝丝溢散出来的怒气。
所有人都无话,林曼艾安更没有立场说什么,只好依言沉默着离开,赵愫霜赵菍霜泪水滚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得怀着满腔怒火走了出去。
顾昱抬手轻轻抚过叶楠手腕上那被包扎好的伤口,每触碰一下,叶楠就好像感受到了疼痛,轻颤一下,让顾昱心底的心疼犹如潮水蔓延开来,堵在喉头的酸涩让他面对这样的叶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他疏忽大意了,而他也怎么想不到莫云会将诺儿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叶楠身上去,这些伤,可见当时叶楠有多痛,可他却一无所知,还让她肚中的孩子还未成型,就先成为了一滩血水。
顾昱对那个孩子有没有期待,他不知道,但在听到叶楠肚中曾经有过他的骨肉时,那种掩藏在心底的喜悦激动是骗不了人的,他可能是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的,可—
他没有护好叶楠,没有护好那个本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从来没有什么哪一刻的心情像现在这样难过过,也没有这样的压不住对叶楠的那种心疼,怜惜。
“愫霜,这件事是晕染做错了,你要怎么对他,我没话说,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林曼,我们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吧,”赵愫霜收起了脸上的愤怒,变得平静无波,“如果出事的楠楠是你的女儿,罪魁祸首是我的儿子,我想那个时候你把我儿子剁了的心都有,所以你也理解一下我现在的愤怒,不要跟我说什么看在谁谁的面子,那根本就不可能。”
赵菍霜满脸的嗤嘲,眼底冷色异常,“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曼知晓,这件事得发展彻底脱离掌控,想要压下去,除非叶楠这个受害人开口,不然莫云要承受的压力可不小。
“不要去打楠楠的主意,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楠楠是她的心头那块宝儿啊,现如今有人动了她,差点害死她,怎么能够视而不见,“林曼,让你儿子小心一点,要是让我看到他,或者落在我手里,他怎么对待楠楠的,我就双倍十倍从他身上讨回来。”
林曼呼吸一滞,随即眼眸微沉,“愫霜,做事留一线,不用这么绝吧!我不知道叶楠对你来说是什么人,但云儿是诺儿的哥哥,你这样做就不怕顾昱生气吗?”
“我确实生气,”顾昱拉开门,面无表情,扑面而来的寒冷之气让林曼心里没底,“气得想直接解决了莫云。”
第一百零七章 叶楠苏醒,该算总账了
整整三天,叶楠整整昏迷了三天,要不是她还有着心跳,还有着呼吸,赵愫霜她们都误以为她熬不过去了。
那样严重的伤,身心双重折磨和打击,换做是一个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更何况是叶楠。
秦羽套着宽松的病服,懒懒散散倚靠着门扉而站,目光沉痛看着床上还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的叶楠,压下心中那翻滚起来的愤怒和悲痛,抬手微微擦过眼角,“医生怎么说?都这么多天了,人还是这样。”
顾昱撑着下颚,视线没有从叶楠雪白的脸庞上挪开过,闻言,也只是稍微顿了下,“还是那句话。”
声音出奇的有些嘶哑,低沉,显示出浅显的疲惫和担忧。
秦羽抿了抿嘴角,到了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让顾昱放手的话来。
这三天来,顾昱一直守在叶楠身边,虽然这样的守护来得有些晚了,可心里怎么就是这么不爽!
林曼也天天都来病房报到,反倒是她女儿杜天诺那里去得也较少,杜天诺心有疑惑,却从未开口过问,依旧扮演着一个乖巧柔弱的好女儿角色,惹人怜爱。
但她从不是这种坐以待毙的人,所以趁着看护她的人去了洗手间,她便跟着林曼一起出来了。
林曼这些日子也头疼得很,哪里会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满脸沉思和忧色,时不时叹息两口,再看到秦羽守护者姿态站在门边时,林曼嘴角不禁溢出一丝苦笑。
三天来,她总算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嘴到底有多能说,有多毒了,时不时嘲讽两句,让林曼额角青筋跳动,却连发火的脾性都没有了。
“哟,又来了,”说着还往林曼身后瞧了瞧,“怎么这次那个小跟班没有跟着你来,不怕我们趁机对你不利么!”
“我让艾安去把云儿带来了。”三天,莫云不知去了哪里,谁都找不见人影。
但是林曼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的,因为她知道顾昱还没有出手。
倘若他出手的话,只要莫云没死,即便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人找到回来的,到那时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了。
秦羽?
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曼又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该不会秦羽想要暴露她的身份了吧?
她都没说出伤害她的人是他,他这样做又为了什么?
报复?还是仅仅只是看她不顺眼?
杜天诺气急躲在护士站拐角处看着那边秦羽和林曼,指甲硬生生将墙上的瓷粉扣下来,镶嵌在整个指缝当中,双眸睁大,满是憎恨和不甘那边林曼进了病房,而秦羽则是投过来一抹似笑非笑的视线,吓了杜天诺一跳。
立马缩回身子,心脏砰砰直跳,随即眼眸冷厉下来,紧紧咬住下唇。
这个多事的秦羽,必须死!
他一天不死,她就要一直活在提心吊胆中,时刻都要防备着莫云和莫家人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知晓她最真实的那层身份,知道那光鲜背后不为人知的肮脏,然后等待着她的,便是比死更加痛苦的生活。
他不是最在意那个病秧子的嘛,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病秧子都没有出现,那肯定就是死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干脆让秦羽去陪那个病秧子好了,这样一来,谁都妨碍不到她了。
眼瞳中满是兴奋的骇然,身子因为过于激动而轻颤着,微微上扬的嘴角全是冷意,喃喃道:“不怪我,这都不是我的错,要怪就要怪你们自己偏生挡了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