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些尸体的死状老惨了,一个个都跟临死前遭受了什么折磨似的,一个个面容狰狞,仿佛恶鬼。哪怕是为虎作伥坏事做尽的这帮衙役,看了后都忍不住自己掏钱买了一堆香烛元宝去烧,黄纸钱更是撒了一路。
卓景宁骑着马,赶了半个月的路,才回到焦郡。
这一是半路上遇到了暴雪天,无法赶路。这第二,则是他对那座深山里的雨胡观心有余悸,所以先走水路,然后走山路,绕了一圈,才回到官道上。
卓景宁骑的马还是那匹老马,虽说他那天事后没有和一头畜生计较的心思,但这货见情况不太妙瞬间溜之大吉的举动,还是把他刺激的不轻,给它养老这事儿,自然也就吹了。
这匹老马的来历,卓景宁也和李婉淑打听过,不过李婉淑也不怎么清楚,只是突然有一天在府中发现了这么一匹老马,见它太老了,就心生怜悯,让它平日里都不用干活,后来发现这匹老马拉车虽然很慢,但却很稳当,李婉淑便偶尔牵它出来拉车。
避震器这种装置,还有橡胶轮胎,在聊斋世界可是不存在的,因此马车坐起来,其实并不舒服。安稳路段还好,要是颠簸一些的,能把昨天夜里吃的都给颠出来!
卓景宁到了城门口就下马了,他牵着马往里走。在马背上,是卓元清,她不是东张西望的,就跟第一次进城似的,一副好奇样子。
这次回来,就卓景宁和这只小狐狸一起回来了。
两层的惩戒体质方面强化,卓景宁这会儿感受到的更加明显了,换做是寻常人,这连续半个月的折腾,此时早就一脸疲惫样了,但他却仍然神采奕奕,精神十足,甚至一点身体的不适感都没有。
卓景宁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先去白甲当初的府邸。
大门紧闭。
不过屋内有人,因为卓景宁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他便上去敲了敲门。
“谁?”
“卓景宁。”卓景宁回到。
“原来是大公子回来了,快请快请!”们开了,一名卓景宁没见过的白家下人站在门口,道“老爷吩咐了,大公子回来了,还请立马去找他。”
“好,我这就过去,将我这马儿照料好。”卓景宁眼中浮现一抹异色,这白家下人的称呼,明显是白翁有意关照过的,之前可都是喊他二公子,或者二少爷。
这可以说是白翁的一个讯号,他心领神会,于是转过身,“元清,快下来。随我去见你爷爷。”
卓景宁冲着马背上的卓元清伸出手。
半个月大半时间两人是在马背上度过,因此卓景宁这伸手极为自然。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然后翻身跳下来,扑进卓景宁怀中。
这只小狐狸不重,六十几斤的样子,这对于体质被惩戒强化过得卓景宁来说,不算什么。他现在双手发力,能轻松提起两百斤的重物!
卓景宁带着卓元清刚走进去,就看到白翁出来了,见到了卓景宁,立马眉开眼笑,道“吾儿终于回来了,这场暴雪,老夫可是担心得很。”
“义父。”卓景宁叫道,然后将卓元清拉过来,道“元清,叫爷爷。”
小狐狸瘪瘪嘴,不过还是很给卓景宁面子,喊了一声。
“景宁你有女儿了?”白翁微微皱眉,“那她娘……”
“我娘已经走了。”卓元清突然开口这样道。
“走了啊……”白翁的眉头舒展开,既然死了,那么就没问题了,不然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实施。见卓元清是个女娃,又年纪不大,随后他就没搭理卓元清。
卓景宁心中一动,不过没说什么,几个人就进了屋子,白翁屏退了下人,喝了口茶,过了会儿才开口道“景宁,老夫知道这事儿是委屈你了,但老夫也是无可奈何,为了给白甲捐个菩萨金身,如今的白家,只剩下个门面撑着了。”
“我也是白家之人,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一个刺史大官,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卓景宁笑道,“上任之后,我定当为义父开拓财路,让义父安享富贵荣华。”
“你能这么想就好。”白翁脸上也露出笑容,“还有你嫂子,就是那位苏太守侄千金一事,这件事儿老夫知道是让你难做了,所以,老夫的堂弟,有个女儿,年有十八,虽说稍微大了点,只是因其父母太过疼她,舍不得她嫁人,老夫去信说和后,老夫那堂弟夫妇也答应了,你上任之后就完婚,你看如何?”
卓景宁一听白翁这话,倒是能明白白翁的意思。
这多半是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
虽说才进城,但路遇从焦郡出来的人,卓景宁也就听到了那则消息,这是白翁在补偿他。
卓景宁沉吟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这也有个好处,让白翁放心。至于娶得人是谁,性格和他合不合得来,他都不想知道,他只要一点——是个长得好看的黄花大闺女就行。
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有区别?
而这一点,相信白翁会让他满意的,不然适得其反,甚至因此结仇都有可能。
见到卓景宁答应了,白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以后对外,你就是白甲,切不可弄混了。”白翁将一个箱子拿出来,里头放着的,都是白甲的印信。
“是,义父。”
卓景宁说着,目光始终放在那官印和官服上。
这该死却又迷人的官位啊!
77、骚的明目张胆
卓景宁一直以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对功名利禄在意的人。在聊斋世界谋求官位,他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惩戒,“发育”的更快一点。以及在这个聊斋世界活下去的几率更大一些!
可这会儿,当官印官服摆在他面前,只要穿上,那么他就是清朝的从五品大官,一方刺史,掌兵政两权,生杀予夺,青州地界上的土皇帝!
直到这一刻,卓景宁才体会到那一句话的些许味道——男儿不可一日无权!
半晌后,卓景宁才回过神来,他闭了下眼,然后缓缓睁开,看着满脸笑容的白翁,抱拳道“让义父见笑了。”
“这是男儿大丈夫的真性情,有什么好见笑的。”白翁连连摇头,年近一甲子,这知天命之年,这些事情以及个人生死也早让他看透了。
若不是为了给白乙以及白家的后人,挣下一份家业,他也不会铤而走险,答应那些官员的话。这实在是仓促之际为了给白甲凑出那五万两银子,白家真的是伤筋动骨。
若是慢慢来还好说,可一下子想要拿钱,那可不就得被趁机压价?
明明十几万两白银都不止的肥沃良田,最后只得了五万两白银,简直就是敲骨吸髓的明抢行径,这事儿现在白翁想起来都觉得只觉得胸口郁闷,恨得直牙痒痒。
可他也无可奈何,对面后台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