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立马一副惊吓样子道“俺就说你女儿动起手来,怎么那么眼熟,还真像是那只老狐狸的种。怪不得兄弟你要来俺这了,没事,没事,就冲今日这情分,俺以后罩着你。虽然俺打不过那老狐狸,但俺背后有封君,那老狐狸和封君有旧仇,是不会过来的!”
卓景宁终于忍不住了,“伤好了就赶紧走,我可是本县县太爷!”
“知道,知道,俺知道。咸鱼县太爷嘛,兄弟你开心就好。俺先走一步。”这画皮鬼怪说着,就立马离去了。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生死危机感。这种心悸感,是裴占秋拼命都无法给他造成的,这股心血来潮在预警,告诉他如果再不走,恐怕会死在这儿,所以这画皮鬼怪才会走得这么麻利。
卓景宁忍住了按惩戒的心思。
这画皮鬼怪没有达到“难缠”标准,他哪怕杀了也不会有半点好处。
“既然画皮还有第二段剧情,那么我就等你演完!”卓景宁冷哼一声,这鬼怪说话一股憨味,但真要将这个鬼怪当成是憨货,那么他就是个傻子!
鬼怪就是鬼怪!
本质不会变!
……
县衙外,画皮鬼怪将画皮完全扯下,出了一身青色外,他的身体上还出现了毛发。这是一只像是大猩猩,但却又像是人类的诡异鬼怪。
不过可以确定不是恶鬼,而是怪,妖怪!
“吓死俺了。”
这画皮鬼怪粗声粗气,“本来不知道跟脚,但现在看来,这分明是那只该死的老狐狸的种啊!有意思,有意思!还有这个县太爷,恐怕是恶鬼借尸还魂,不然这戾气不会这么大!也很有意思!”
“不过,哪怕你是老狐狸的种,俺也与你无仇。封君是封君,俺是俺。但你差点杀了俺,这就是仇了啊!”
这画皮鬼怪恨声说道。
原来他刚才一副重伤垂死的样子,不是裴占秋打出来的!
而是被小狐狸给打的!
“俺不是你的对手,也不是你那个借尸还魂的恶鬼爹的对手,那种让俺瞬间感觉要死的预警,俺可不会当幻觉。”
“不过,俺可以让你们和封君对上。”
画皮鬼怪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可记得,那位封君还有活着的后裔,他还遇到过,那小子似乎很好色来着!
借着黑色的天幕,这画皮鬼怪快速远去。
他要先在县城外待一阵子,裴占秋造成的伤势已经好了,但小狐狸那一击,却是犹如跗骨之蛆,不断地在他体内造成破坏,他需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才行。
另外,怎么让封君的后裔来到这文成县,也需要好好安排一下!
要不动声色,把他完全摘出去才行!
恶鬼不在意活人,但对自己的后裔,还是会多少关注两眼的。若是后裔主动招惹了哪个鬼怪被杀了,那么是这个后裔活该,恶鬼不会管。
可要是鬼怪去主动招惹它的后裔,那么就不好说了……
这画皮鬼怪用鬼术赶到了城外,正要去山林,但却忽然发现前方路上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凝神看过去,是他方才遇到的小狐狸。
“你怎么在俺前头?”这画皮鬼怪不由大骇,他这鬼术可不一般,能瞬间前行一里地,是他辛辛苦苦十几年,炼死近百个活人才修成。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放过了你……”小狐狸撇撇嘴,此时的她,眉眼如画,妩媚性感,声线略微嘶哑,带着无尽的诱惑。
有九条尾巴,在她身后缓缓摆动。
115、食心
今夜无月,铅云浓重,静谧的林间,突然蹿起一股杀机,然后很快平息。
一地的鲜血。
青皮长毛的鬼怪跪倒在地,一张破烂画皮挂在一侧的树枝上。
而一颗冒着热气的心脏,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抓住。然后,递到红得发紫的唇边,张开小嘴,轻轻地咬了一口。
咔嚓,咔嚓。
如同咀嚼爆米花,一颗心脏很快被吃干净。
香润殷红的小舌头舔过唇边,抹去血迹。
九条好似无聊而随意摆动的白色狐尾,缓缓收起。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这文成县外的山道上。
地遁鬼术一日只能使用一次,这其实只是一个谎言。
鬼术,鬼怪使用的术,又怎么会对鬼怪有使用限制呢?
嘻嘻。
若有若无的少女俏皮嬉笑声,在这山林间回荡开。因此处静谧无声,而格外明显。
被挖走心脏的画皮鬼怪已然死去。
能杀死鬼怪的,只有鬼怪!
她留下这画皮鬼怪,只是想看看卓景宁上次击杀黄鼠狼鬼怪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具体威力如何,能不能杀死那只老狐狸,只可惜,卓景宁没有施展的意思。
那么,这画皮鬼怪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胆敢在她留下气味标记,圈出那是她的领地后还敢闯进来,还想活着离开?
画皮鬼怪的尸体都已经僵硬,在他死后,小狐狸留下他体内的鬼术之力再也无法被压制,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这一具画皮鬼怪的尸体,就突然散开,就像是被人推倒的沙滩城堡一般,瞬间化作了沙子,和地上的泥土混为一体。
若非挂在枝丫上的画皮,还有那些许的毛发,很难想象出,此地曾有一只蛇级鬼怪!
风微微吹动,挂在枝丫上的破烂画皮后就随之轻轻晃动。
这真的薄如纸张一样。
忽的,这里山林间的风强劲起来,在哗啦一声后,那张破烂的画皮从树枝上被吹了下来,本要被吹远,但忽然从地面产生了一股吸力,那画皮鬼怪遗留下来的发毛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突然飞起,黏在了那破烂画皮上。
原本破烂不堪的画皮猛地臌胀起来,就像是充满了气体,落地后化作了一个丰腴的美人儿。
这美人儿呆呆的站在原地,也没有什么意识。而相貌上看起来也不像是活人,完全就是画出来的样子。
忽的,这个美人儿又是一阵扭曲。
不停地变幻。
最终,这张画皮变成了一幅画,画上面是宜嗔宜喜的小狐狸的画像。此地的风本无法吹起一幅画,但这幅画却是飞了起来。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一样。
越飞越远。
……
卓景宁给自己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然后走到隔壁屋子。
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穿着一身白色丝绸睡衣睡裤,小手揉着眼睛,似乎很困样子的小狐狸走了出来,“干嘛?”
“不干。”
小狐狸揉眼睛的小手一停,然后立马退回屋内,跟着啪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卓景宁只好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代价——继续敲门。
门开了。
小狐狸探出半个脑袋,小嘴一撇“大半夜的找人家,你不会就为了说那只鬼怪的事情吧?”
“对。”卓景宁点点头,给她一个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表情,然后问道“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