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如盘恒久远的巨石,伫立于原地等待着张永山的靠近。
滕躲避中却是多次以身体为饵,将张永山诱入到她所能攻击到的范畴。
金钟罩的一个缺点就是速度地迟缓,每一次张永山进攻来势虽然凶猛,可速度却比先前要缓慢了近一半,让沧澜雪有足够的时间去化解。
台下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这一场激战到底持续了多久,已没有人再去关注了,他们只是觉得那站在擂台上的两人,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地,这一场战斗的结果必定是一方倒下,不然谁也无法令他们罢手。
张永山会这样是自然,然而那一身伤的沧澜雪亦是这样,就显得有些不解了。
钟明轩上,衣祈风仰着脖子,凤眼眯起睁开,睁开眯起,人显得急躁异常。
银面搭在窗棂上的手竟是在不觉中紧收,使得窗棂一度陷入在碎裂地危机上。
“时间不多了啊小丫头,赶紧把那张老头给挂了!”衣祈风急的就差没有再次飞奔而下,干脆用他的手了结了张永山。
只是......
“座主,再一炷香,若是小丫头还不能了结张永山,你就让我去吧?”衣祈风回头望着银面,虽然是询问的话可更多是一份坚定,就算银面不同意,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银面紫眸微微一敛,手紧握了下窗棂,转过身来,说道:“元洪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
“座主,你现在就要去见那......沧澜海?”衣祈风挑起了眉,有些不能相信地望着银面。
银面还未来得及出声,只见那离去的黎元洪从外走来,来至银面的身前,抱拳躬身道:“座主,属下已经打点妥当,庄主马上就会过去。”
“嗯。”银面应了声,回目看向衣祈风,说道:“你跟我一起过去。”
“我?我就算了吧,我跟沧澜海不对盘,他也不见得想要见我。”衣祈风连连摇头。他这个朔王爷虽然是皇亲国戚,可他一直对政治没兴趣,所以到目前也不过是个空有头衔却无实权的王爷。
跟沧澜海这种有实权的王爷比起来,他就显得单薄了许多,而且他也没有兴趣卷入到政事中。
会跟银面搭上,那完全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悲剧,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愿赌服输,所以......
银面并未去听衣祈风的说辞,而是将目光再次往擂台上一瞥,随即便转回了目色,望着黎元洪道:“走。”
“是,座主。”黎元洪应了声,看向一旁的衣祈风,问道:“座主,王爷......”
“让他跟上,没我的允许,他不得离开半步。”银面吩咐了一声,便不再停留,大步走离了钟明轩。
衣祈风目光直直地瞧着那在前的银面,这小子竟是以威胁的口吻逼他不得不乖乖地听从。
目光不舍的从窗外收回,暗暗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跟在银面身后离开。
不过,想来一炷香的时间足够让那小丫头取胜。
所以,他现在就暂时按耐住性子。
眼不由看向银面的背影......
真正地战场现在才要拉开帷幕!。。。。。。。。。。。。。。。。。。。。。。。。。。。。。。。。。。。。。。。。。。。。。。
擂台上,张永山胸口起伏渐重,他呼吸比之先前还要沉重三分。
沧澜雪晃悠着身子爬起,血衣更浓,就连那空气都被弥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甜腥味......
本是喧闹哗然的台下,那些本是漫天的咒骂,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低弱而无力,甚至渐渐地消散而去,留下的不过是一道道抽气声。
浑身是血的沧澜雪,她那摇晃在风中的身影,竟是让他们滋生出了恻隐,这七小姐到底怎么了?
难道她真的不畏惧死亡吗?
以前他们谁人没有看过七小姐被欺负的场面,那会儿七小姐总是求饶,那软弱地模样在此刻竟是变得模糊不清,他们现在所见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沧澜雪!
敬畏,或许更多的是一份惊惧与疑惑,七小姐为何会突然变得这样?!
张永山目色惧厉地扫向沧澜雪,那正在爬起的她,她到底还要重复多少次才甘心?“沧澜雪你以为这样的纠缠就能让老夫动了那份恻隐?”他已厌倦了这样的纠缠,然而,张永山又知道,这样的纠缠却不是他所能结束的,所以更为让他心烦!
正文 068
天茫茫,风云涌动!
沧澜雪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视线的模糊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可她仍有耳朵可辨,还有双拳可打,所以她依然站了起来。
“雪儿姐姐会死么?”沧澜云大眼紧盯着沧澜雪,从原本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满腹忧虑。沧澜雪那不惧死亡的一面,令沧澜云幼小的心灵震撼不已。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也正是今日这一幕,为沧澜家又造就了一则传奇。
爵沧澜风瞥向身侧的沧澜云,细长地眸子略略一扫,嘴角幽幽扬起一抹笑,他扯了扯袍边,款款从座位上站起身。
“大哥哥?”沧澜云不解地望着站起身欲要离去的沧澜风。
“云儿,好好的看着你的七姐姐吧。”沧澜风清清幽幽地说完,他手抚弄了一下沧澜云胖胖的脸蛋后,便转身离开了看台。
滕沧澜云眨眨大眼,摸了摸自己刚才被沧澜风拂过的脸颊,忍俊不住抖了抖身子,随即他转回目光,看向那擂台上......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同样也照红了那伫立于夕阳下的女孩。
那一身白裳早已浸红,那一头乌发迎风摇曳却又抚顺地贴在她的背后,被打到了她又会很快的爬起,继续往前冲。
这是何等的意志力,才能爆发出如此强劲的韧性。
沧澜云只觉得他的雪儿姐姐好漂亮,好美,谁敢再说雪儿姐姐一个丑字,他定会把那人打到满地找牙为止!
“沧澜雪!!”张永山急躁了,他双瞳内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光彩,有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焦躁,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挥动了多少次的拳头。
而那沧澜雪仍是如疯狗一般死死地咬着他不放,不管被打倒多少次,她都会再次爬起,继续纠缠!
“那人疯了,定是疯了——”
“沧澜雪还是求饶吧,求饶说不定张管事一心软就绕过你一命......”
“是啊是啊,沧澜雪这力量是不会说假话的,你现在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何必呢?......”
底下再次传来沸扬声,然,这次多的是叹息与不解。
“呵呵......”沧澜雪甩了下长发,站起,她的眼睛已经无法完全睁开,她的双腿在打颤,甚至她连挥动拳头的力量都即将消失,可她却笑着站在擂台上,笑着望向张永山,笑着再次举起自己沉重的手臂,迈开沉重的步伐。
“这是我的葬身之地?这是我的葬身之地吗?......”
看台上,沧澜海在听得沧澜雪那一句似询问却又更像是讥讽的话儿时,目色瞬间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