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眼瞳黑亮的大姑娘。
正是方才在老太太身边站着巴掌拍的响的丫环。
她这时正看着锦华皱眉,问道:“少爷和少奶奶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听着颇有老太太身边人架势的声音,锦华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轻轻拍住了贺榕的衣裳,凑上去吹气。
“阿榕身上染了灰,我帮他弄干净。”说着锦华抬头看了一眼贺榕,对着丫环微笑道。
贺榕握住了她的手,锦华向后扯开了一点,他紧随抓牢,眉眼温柔。
“没什么事情就下去吧。”看向那丫环的时候,他声音又清冷了起来。
丫环将两个小丫头带到了锦华身前,又从身上掏出个匣子一并交到了锦华手上,她面无表情道:“这是老夫人让我交给少奶奶的,老夫人让我嘱咐少奶奶一声,明日少奶奶就要来正房学掌家了。”
说完她便告了礼,行莲步离开了。
看着手上的东西,锦华叹了口气,杜月笙扔下烂摊子跑了,让她在这里应付着,的确煎熬啊,况且她也没有名正言顺的资格掌管贺家,一场假婚姻,怎会这般多麻烦事。
“我说...”她又扭过了身子要跟贺榕讲话,发现两个小丫头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顿时哑然失笑,这两个小鬼,怎么像是她为那老太太找来监视自己的呢。
她跟贺榕假结婚的事情是个秘密,这事情看来还是私下里两个人说比较好。
“走吧。”贺榕颇有眼力价道。
“好。”她对上贺榕的眼,莫名又红了脸。
贺榕低笑,笑的她生恼,忍不住在贺榕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
“夫人怎么总是欺负督军啊。”
“我娘就这样打我爹,娘说,打是亲骂是爱。”
“哦。原来是这样啊。“
走在前面的锦华听见两个小人在后面嘀咕,侧目,又狠狠剜了贺榕一记。
贺榕享受着锦华的投来的目光,笑容却是越来越大,那样灿烂的笑容,是锦华同他相识以来从未见过的。
“真是讨打。”锦华看着他,忍不住嘟囔。
“嘿嘿,你这小子倒是个情场高手啊,你不怕她知道你那些勾当生你气?”一直以自讨没趣为乐的刘秉忠又冒了出来,贼笑。
贺榕深看着锦华在前的身影,只淡淡回了刘秉忠一句话。
这句话是——无毒不丈夫。
其中的深意,没有人比除贺榕之外的刘秉忠更为明白。
刘秉忠闻言,再一次沉寂了下来。
明天,会怎样呢?
谁都不知道,毕竟人大都活在当下。
芳菲小径,紧闭门扉,门外是一花一叶一世界,门内却是双人双声双不休。
锦华与贺榕在争吵,虽说是二人,但实际上只有锦华一人在与贺榕争论,贺榕沉默不言,听她一人讲话。
“贺榕,你明知道我们是假夫妻,掌家之事我实在不能接手...你赶明儿找个机会帮我给老太太推掉,还有我们必须要约法三章。”
听到还有约法三章时,贺榕挑了挑眉,没说话,冲她点头,让她继续说。
“第一我们是朋友不是夫妻,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确,所以你不准再骚扰我了。第二你没有经过我允许,你不准抱我,更不准亲我!”她羞恼的脸蛋像是可口的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还未等她说出第三条,贺榕早已无视规则进行了第二波攻击。
“唔...”得空呼吸,锦华心里又气又恼还有些喘不过气。她脸比方才红了更多,看着眼前望着她笑的贺榕,忍不住,一拳锤向他的胸脯。
“哎呦!”贺榕叫的浮夸,这一声怪叫,惹得在外候着的那两个小丫头一阵心惊肉跳。
“行了,别装了!”锦华没好气。
、但贺榕此刻却没了声音,他躺在地上脸色一片苍白。
“贺榕?”锦华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锦华心底顿生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她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子掐贺榕的人中,贺榕依然无声无息。
锦华半蹲下身子,双手在他的胸口挤压,她手触及感觉有些膈手,于是解开了贺榕的衬衣,在他心口上却是从心脏处蔓延而出的黑线。
这是。
“蛊。”
锦华回头,看见一抹白头,是老太太。
第五章 中蛊事妇难为 人欺我还回来
“没想到阿榕命中还是逃不过这一劫,他匡我说冲喜娶亲,但我没想到,这灾难竟然是你。”老太太看着锦华冷笑,说出的一番话让锦华颇为惊心。
“我...”锦华被老太太的话噎住,她没想到贺榕会以这么个法子骗老太太来娶她。但细想也对,古礼成亲,婚聘六礼。若不是贺榕以冲喜为由娶亲,以贺家的家室又怎会是她这等身份可以高攀的。可杜月笙为何非要她以与贺榕假结婚的由头留在承德,锦华转念又想,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滚开!”老太太一拐杖打开了她,而后拄着杖子半蹲了下来,她看着贺榕,红了老眼,抹下了几滴眼泪。
锦华闪身躲开了老太太挥来的杖子,但她的小腿还是同杖子擦过了,现下那块被擦过的地方正火辣辣的疼。
“我的乖阿榕,你快醒来,阿娘不打也不骂你了。”老太太说着,在她的袖子里爬出了一条细长的金色小蛇,小蛇有一双粉白眼睛,看起来颇为可爱,这时,小蛇爬上了贺榕的身体,向着那黑线的方向游去。
苗人善蛊,贺榕奶奶是苗人自然知道如何解贺榕身上的蛊吧。锦华心里为贺榕祈祷,她眼睛一眨不眨,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小蛇的动静。
小蛇在贺榕胸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了,无论老太太使尽浑身解数驱使,小蛇还是一动不动。
锦华瞧见老太太白了脸,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蛊。
她很快站起了身,一把抓住锦华问道:“你在那里拿到的东皇钟,我家阿榕又为何中蛊!”
听到东皇钟,锦华一个激灵看向了老太太,果然,她先前听到老太太和贺榕的争执是对的。
“我们一起在墓室里...在墓室里...”墓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华抓紧了拳头,面对老太太的咄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墓室里发生了什么,贺榕将她送离后,她被白光晕了眼,之后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脑海里偶尔闪过只言片语,她似乎听得一个叫降神的名字。可再一细想,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片影也不见了。
“在墓室怎么了!作孽作孽!阿榕怎么会跟你下去墓室!”老太太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更是尖锐如刀剑击鸣。
“发生了什么...发生..”锦华呐呐不能言。她不知如何去回答老太太,她头疼的紧。
“东皇钟呢?交出东皇钟!”老太太抓着她的衣裳不撒手,又道。
看着老太太凶悍的模样,锦华依然无法回答,她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