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着的手电。背上了一个用油布缝补的小包。
当然,其他人这是这样装备,小包里放的是一些必备的工具,比如黑馿蹄子,小铲等。
穿上的时候还不觉得,走动的时候,锦华便开始摇摇摆摆,站立不稳,这潜水装备还真是沉的厉害。众人跟着矮胖子走到了河边,然后几人继续向下走,直到河水越过鼻息的位置,矮胖子又将头探出了水面,其他人也是同样做,锦华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胡来,跟着他们的动作一起探出了头,之后她还在发愣,被贺榕弹了一下头盔,贺榕指着头盔里的呼吸管子,口型加比划让她吹气,锦华吹了口气,湿了水的橡胶圈粘合力度很大,所以锦华这般,也不怕头盔内进水了,之后,贺榕又拉着她的手,潜入了武列河内。
河里时常有游鱼游过,锦华看着游动的鱼群,心里既惊奇又激动,忍不住,想要探手触摸,但她还未伸出手,贺榕就拉了拉缠在她身上的绳子,感觉到牵动,锦华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跟着贺榕游动。
进入了水深处,游了没多远,他们便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陵墓的镇压石,镇压石是什么动物锦华没猜出来,因为石头已经被流水冲刷的斑驳,只隐隐能看出圆柱形状。
看见镇压石,他们的激动都化为动力,朝着镇压石的方向游动。但游动的方向是逆流,水压和冲力,本就让人难受,何况是穿着笨重的潜水服,锦华被逆流的河水冲撞的七荤八素,他们人多,用绳子相互牵扯着,牵一发则动全身。锦华力气小,有些游不动,她拼命摆动着四肢,头盔内已大汗淋漓。
贺榕回头瞧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锦华看贺榕,见他在头盔内叹了口气,锦华知道贺榕当时阻止她是对的,而且她现在确实也拉了整个团体的后腿。
她拉紧了贺榕的手,一面奋力游动一面又被逆流冲击,矮胖子大概被他们后面拖得厉害,也向后探出了只手,拉住了贺榕。
就这样,他们游动,被水流冲击,继续游动,最后终于到了镇墓石边上,矮胖子巴住了镇墓石,然后踩在了河底的淤泥上。
淤泥不知多久没清理,很深。
矮胖子刚踩上,一条腿就陷了进去,他见此赶忙将一只手巴住镇墓石,挣扎着要从淤泥里拽出自己的腿,但他忽略了淤泥的吸力,他俞挣扎,陷得便愈深。才几秒钟,矮胖子就已经陷了一双腿,淤泥埋到了他大腿。
贺榕让矮胖子不要挣扎,然后,他滑动着手臂,游到了镇墓石边,趴到了镇墓石上。他拽着绑着矮胖子的绳子不断向上拉动,锦华看见贺榕行动,也游到了贺榕身边,帮着贺榕拽那根绳子,在锦华身后的独臂少年、徐某人、高个子和格子西服也游了过来,帮着贺榕拽。
原先他一人拽着虽然吃力但还鲜有微著,但一群人上来帮忙,倒乱了套,这时候,矮胖子已经陷到了腰的位置,贺榕看见这样的情况,知道矮胖子没救了,他松了手,和矮胖子对视许久,他二人凝望,锦华看见矮胖子从他背的油布包里摸出个东西,是把小刀。
锦华看着矮胖子,又瞧瞧贺榕,心里沉重。她拍了拍贺榕,贺榕没理她,这时候,矮胖子对着她招手,意示她过去,锦华游了过去,矮胖子取下了他背着的包,然后递给了锦华。矮胖子的举动让锦华忍不住酸了鼻头,她看着矮胖子,犹豫着,矮胖子见她犹豫,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灿烂,锦华终于忍不住鼻涕眼泪稀里哗啦流。
或许是矮胖子知道自己命会如此,他没有责怪任何人,只这样微笑着,锦华看着他的笑容,从他手上接过了背包。
见锦华接过背包后,矮胖子拿着小刀割绑在他身上的尼龙绳,先前他们打的结被水泡涨,又因矮胖子打的结过紧,穿着潜水服压根就解不开,但矮胖子用刀,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将尼龙绳划开。
“真的没有救了吗?”她看矮胖子割绳子,觉得整个胃都在翻滚着,她想吐,也想哭。她扒着贺榕的头盔问他。
贺榕摇摇头,抓住了她的手,那一瞬间,锦华在想,是不是自己非要下墓,所以害了矮胖子呢。
她不知道。但她也没敢问贺榕,她害怕看到矮胖子告别的眼神,亦害怕贺榕的责备。
第二十二章 诡异事陷泥潭 匪夷路入陵墓
自矮胖子割断绳索后,贺榕毫不犹豫一把捞住了锦华,带着剩下的四人,朝镇压石后深处游去,他不忍告别矮胖子,但也不能把剩下人的性命丢在这河底。
镇压石的出现,说明陵墓定然离得不远,他们便开始从镇压石周围,顺着方向摸查,从一个方向搜查后,继朝另一个方向摸查,可谓地毯式搜索。
可即便这样,依然毫无所获。
看着众人头顶愈加昏暗的灯光,贺榕焦躁不安,他只扭了个头,视角所及,蓦然落入一片黑暗。
他又扭头四顾,亦是漆黑一团,他心底大惊,赶忙摸索着抓住缠在身上的尼龙绳,拉了拉,知道锦华还在身边,安了心。
锦华被贺榕牵动绳索后,睁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她从矮胖子之事的悲伤中清醒过来,现今现时,他们不但折损了矮胖子这一员大将,更是陷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然后悔也为时晚矣,当下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了口气,紧紧拉住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小心顺着绳索一端游到了贺榕身边,即便她同贺榕如何争执,贺榕在此刻,无疑是除了矮胖子之外的主心骨。
黑暗,是控制着人类历史长河的恐惧之源,因为惧怕黑暗,人类由最初的钻木取火,发明各种点火工具,到现如今的电灯。
在这陌生的长河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充斥着未知恐惧的寂静深处,他们急促的呼吸着。
锦华摸索着敲了敲贺榕的头罩,贺榕抓住了她的手,锦华在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眼泪刷的便止不住了,盈满了眼眶。
她原以为她故作世故、故作坚硬、故作努力便可无畏无惧,便可支撑起荣家,但她错了,她依然是那个怕黑的荣家小姐,她憋着喉咙处不止的颤抖,紧紧握住了贺榕的手。
哪里有生来的坚强和勇敢?懦弱和依赖是人之本能。
所谓坚强、所谓勇敢是贝壳里磨砺造就的闪烁明珠,是千锤万打,火之历练后的利刃,更是人生巨大变故后的,所经历的无数不眠长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