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锦绣荣华乱世歌 千暮苏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我吧,我哥哥会给您一大笔钱的。”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不肯放过她,锦华心里有点酸涩。

“好。”连锦华都有些诧异自己的果决“你哥哥能给我多少钱呢?”她脸带笑意问小青。

小青见她笑,心里便没有那么恐惧了,眼珠子咕噜一转,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跟锦华讲价:“两个银元怎么样?”

“我要市口最繁华的铺子。”她的话是对站在小青身后的楼梯上,意气风发身着军官服的男人说的,她多少有些刁难。

男人一脸宠溺的看着小青,毫不犹豫地应下。“好。”

小青噘嘴,显然不满锦华的狮子大开口,但看见哥哥宠爱的目光旋即又眉开眼笑起来,毫不在意了,毕竟以后她可是娇小姐,这样的身价她还嫌低呢。

“你把铺子的地契给我,我把小青的卖身契给你。”锦华开口,淡然道。

男人将手伸进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了几张地契房契,从中抽了一张递给锦华。

还真是有备而来,锦华失笑。见男人扫视她,立即止住了笑,冷下脸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叠的整齐的纸片,正是小青的卖身契。

锦华左手接过了地契,男人右手拿过了小青的卖身契,之后,锦华将地契收进了荷包,男人则是将小青的卖身契撕得粉碎。

小青眸间的光彩从男人拿住卖身契的一瞬间就开始变得光华灼灼,锦华见她眉眼盈盈,天真烂漫的仰望着立在自己身侧高大伟岸的兄长,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毫不掩饰地写满了崇拜和依恋。

锦华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之间有些尴尬,还好在她还没赶人的时候,小青就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小青走时,将一件有些硬的物什塞到了她手心,温温的触觉,想来小青握了许久。

锦华紧紧攥着,想要去送小青,小青拦住了她,她没去送,在阁楼的窗户前看着小青坐上一辆黑色的汽车,小青上车前跟她招了招手,她点了点头,目送那辆载着小青的汽车离去.

直到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最后在一片雾色朦胧中化作一个小黑点。

锦华叹了口气,低头,摊开手掌,两枚亮晶晶的银元躺在她的手心。

“小青啊。”锦华叹了口气,将袁大头收进了荷包。“是个有骨气的孩子。”她忽然间想到这么一句话,又抬头看向窗前的那片雾色,眼底一片幽暗,有着说不出的意味分明。

雨,又开始下了,点点淅沥,之后越下越大,而锦华则又裹着被子蜷缩进了湿冷的床,半闭着眼,睡去了。

第二章 遇生死心不屈 夜惊魂渡新生

寒露沉重,单薄的被子虽然紧贴身体,但依旧挡不住凉风嗖嗖的从坏了的窗子外灌进来。

锦华没有睡意。

窗外雨停了下,下了又停。

寂静的夜里,风声、雨声、夜归人偶尔的咳嗽声、脚步声,在这样的夜里一切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些声音像是一条蠕动着的爬虫,爬进了锦华的耳朵里。

她紧了紧被子,直勾勾的盯着黑漆漆的楼梯口,张嘴,一个贱字还没发出音就忽然止住了。

她本想喊小青掌灯,但突然想起小青跟自己没有瓜葛了,而小青也不在这里了,便住了嘴。

荣锦华打小怕黑,在荣家十八年的时间,有爹娘娇惯,她晚上都是点着灯入睡。

前些日子,小青说点灯睡觉太费钱,况且他们也没有什么钱可以费,小青就哄她熄了灯睡,这些天,她似乎是习惯了,可这种习惯是建立在小青所在的基础上。

如今这小独楼,孤零零的只有她在,所有关于黑夜的幻想都在这个黑洞洞的楼梯口活跃起来。

锦华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件件流传在弄里的恐怖故事。绣花鞋、吊死的新娘、狐妖吃人,种种骇人听闻的故事在她的幻想中,均在这个楼梯口重演。

突然,楼梯口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她不由脸皮发紧,耳朵不受控制的竖了起来,她一双手在被子里来回搅动的厉害,看的出来她很紧张。

那声巨响之后,再无任何声响传来,她虽害怕,但仍有些好奇,当然还有一丝属于少女的幻想,她期望忠君来看她,可自从荣家出了事后,忠君再也没有出现过她面前,她似懂非懂忠君的意思,她知道忠君是在躲自己,但她仍旧希望忠君是爱着她的,他躲着她,大概是不愿她看着他更伤心,毕竟荣家未出事前,他们已经在议亲了。

“忠君。”她发怯,低低的冲着楼梯口喊了一声。

黑暗深处没有丝毫动静,她坐了起来,身子在被子里向前撑,眼巴巴冲着楼梯口瞧。

等了许久,楼梯口,全无声响。

就在,她想要摸索着点盏灯时,楼梯口突尔又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踢踏楼梯沉重,隐隐中夹杂有粗重的喘息,听起来,来人是个男人。

那一刻,她喜不自胜,满腹的欢喜,化做两个字,欢欢喜喜的呼出口。

“忠君?”

脚步声停止了。

来人不是忠君。

锦华登时心下忐忑,看见小青哥哥的那身军装时,她就应当明白自己应该主动将小青的卖身契交给他,而非同他讲条件,那身军服在这乱世意味着什么的,她早该明白,何况小青哥哥给的那店铺也是块肥肉。

上海滩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却没有几个。

更何况她早不是荣家锦姐儿。

即便小青的哥哥不亲自动手,这大上海里,一双双眼睛盯着崛起的新贵,就冲那身军服,巴结他的人又岂会是少数?

锦华心底暗叹一声,绝望感铺天盖地,经历了这些世事,她只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心思上头,憋了好几天眼泪的她,眼角缓缓滚落一点晶莹,荣锦华是适合明艳的这个词汇的,悲伤而又绝望的她并不好看。

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黑影,锦华跪在了床板上。

“放了我,铺子的房契我不要了,我还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她磕着头,蓬乱着头发,有几分发癫。

那黑影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闷哼了一声:“绷带。”

锦华像是小鸡啄米一样急忙点头,急切道:“有有有!”说着便急切切从床上跳了下来起来,打着赤脚踩在地板上,在床边的柜子里的底层拉出个箱子。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母亲给她留了很多东西,珠宝古董什么的早被人搬光了,只有这个医药箱,是债主嫌破旧就留下的,可惜债主看走了眼,这医药箱有夹层,里面放着几件颇为贵重的首饰,她给小青拿去当的就是这里面的一件,现在那些首饰都被她拿去当了,买了她现在住的房子和一些家用。

锦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