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将他轻易放下。
看了她许久,贺榕没有问,一来是觉得自己的问题可笑,二来,他不想再与女人纠缠下去,他清楚,要是他问了这么一句话,媛媛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深深的凝望,贺榕将自己所有情感放在了这一眼凝望中,他将荣锦华细细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已经彻底的告别过去,脱胎换骨了,她的眼睛里闪耀着淡然而有自信的光芒,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贺榕突然想不起如何叙述荣锦华的变化,她很迷人,迷人到让他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尊敬。
媛媛背地里使劲儿扭了一把贺榕的胳膊,她受不得自己的男人看别的女人看直了眼,更受不得这个女人是荣锦华。
“贺大哥。”媛媛饱含妒意的娇呼唤醒了贺榕,贺榕正了脸色,看着锦华平静微笑的样子,渐渐冷静了下来:“荣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
“我要贺司令保证我从神农架平平安安的出来,曾经在墓室里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说着锦华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窝在贺榕怀里的媛媛,她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让媛媛退出神农架一行。
贺榕看了怀中的媛媛一眼,面露难色:“荣小姐,这个有些不妥吧?”
咖啡已经凉了,锦华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手表,见快到小宽放课的时间,便没了续杯的打算,起身:“贺司令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我们还有几天的考虑时间,穆先生那边,还请贺司令通告一声。”
面对贺榕,锦华不知道这次的相聚算不算是告别,走出旅馆的瞬间,她的心是快活的,这一次将感情收整干净,她没了软肋,也没了铠甲,但她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坚不可摧的荣锦华。
乘着洋车赶到学校,恰逢学生们放课,小宽在学校门前等着她,锦华瞧见了,便付了车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她带着小宽去了学校附近街上最好的馆子,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两个人抄着筷子抢食,大快朵颐。
酒饱饭足后,懒洋洋靠在软椅上,看了小宽有一会儿,锦华决定明白告诉他,她要去神农架。经历今天的事情后,锦华警觉到她必须要让小宽知道她没有闲工夫帮他收拾烂摊子,让他知道,他必须在学校里安分守己。
捏着青瓷茶碗,小宽听见锦华的话,微微一愣,随后低头浅抿了一口茶水,问锦华什么时候去,要去多长时间。
锦华有些意外这毛小子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挑了挑眉,很快便释然了,心里宽慰知道自己先前的一番话说动了他,笑着回道:“过两天就走,去一个月或者...”
想了想,锦华还是没有把后话说出来,改了口:“没几天,只是和朋友一起去玩。”
小宽“哦”了一声,将杯子放在了桌上,过了许久,又问:“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锦华瞥了他一眼,握住小瓷水壶,倒了一杯清茶,看着淡黄色的茶水,举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严肃道:“不可以。”
小宽没有说话,锦华瞧见他身上依然是那件脏兮兮的制服,就从身后抱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盒子,推到他面前:“试试吧,我前些日子帮你定的衣裳到了。”
小宽收下她的礼物,静静抱着纸盒子,沉默有一会儿,突然开口,低声道:“我在学校没有打架。只是那个人骂你我才打他的。”
锦华抓茶碗的手晃了晃,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后,伸脚踩住了高跟鞋,站起身子,从一旁矮桌上拿住手包后,又坐了回来,抽出几张钞票,数了数,塞到了小宽手里:“在学校里多吃些饭,以后不要惹事了,好好读书。”
小宽没接钱,咬着发干的嘴皮子,倔强的看着锦华:“我没有做错,所以你今天不能怪我。”
锦华看了他一眼,又从手包里抽出了一张钞票,塞到了他手心里:“以后多买些书看。”
“小姑奶奶,我真没动手!”小宽朝着锦华扔出那张钞票,两手按在黑漆桌面上,脸皮有些扭曲,。
锦华瞧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笑出了声,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抱着肚子哎呦。
见小宽面露不快,她收敛了笑容,斜了他一眼,端着茶碗倒了一杯茶水:“他骂我,又不是骂你,你没必要在意。”
“可他骂的是你!”小宽拍了一下桌子。
看着他这副样子,锦华淡淡瞟了他一眼:“一个月没有见,不光学会小混混的架子,还学会在我面前拍桌子了?”
小宽低了头,声音软了下来:“小宽不敢。”
这句话虽然说得违心,但锦华还是字正腔圆郑重其事的说了出来:“小宽,你不必管他们怎么说,你只要记得,你是高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高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客迎门
送回小宽,锦华又是一夜难眠。
四更天时,将将有困意。
眼皮打架,脑袋昏沉,手上《水经注》的字符全都飞了起来,终于撑不住,连人带书,阖眼滚躺在软榻上。
暗夜将尽。
天色由清冷的蓝墨色渐渐转至惨淡的浓白,四处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半掩的窗子被秋风吹得呼呼作响,一阵阵凉意从窗子外钻进来,直冲人汗毛眼里钻。
“啪、啪、啪”
恰在此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静寂。
寒风和着敲门声,呼啦啦一卷窗子,“吧唧”一声,窗子撞上了木框,一股透心凉的寒气儿撞进了屋子。
“嘶。”锦华打了一个寒颤,被凉风冻醒,看着迎面儿又被吹开的窗子,顿时睡意全无。
敲门声仍在继续,“梆梆梆、梆梆梆”
声音更响。
枯坐在榻上,魔怔有一会儿,锦华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来寻她,就连贺榕和穆少秋都不知道她的住地。
心里寻思,猜测可能是小宽从学校跑回来了,想起昨天刚与他谈话,他今日又犯了毛病,不由火气上头,真觉得这孩子非得打一顿才会明白事理。
于是气冲冲的起身洗漱,随手抓起一件薄呢大衣套在身上,一脚踩住踢踏在地毯上的粉绒绣花拖鞋,便冷着脸,气势汹汹的走去开门。
拽开门,巴掌预备落下。
很意外,来人不是小宽。
门外站着一位青年人。
看着青年,锦华心思一沉,有些防备的抓住了门把手。
“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盯住他上下一番打量,锦华心里发悬,这人穿着黑缎材质的长袍马褂,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面容略显青涩,戴着同色系的礼帽,礼帽上装饰有缎子的黑色花结。衣料华贵。不似寻常人家的青年人。
青年没有回答。但身子却朝着锦华又进一步,看他抻脑袋的动作,锦华心跳了又跳。这人似乎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