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似是对汉子方才的夸奖表以认同。
这金蚕,可是个厉害玩意儿,就连蛊婆婆的金蚕都一直是恭养着,这人,真是…锦华忍不住想笑。
不过,虫子大战的*将锦华的目光,拉回战场——红蛊虫并未完败,趁着金蚕跳起的功夫,摆脱了困局,细长的尾部直接卷起金蚕朝岩壁狠狠地摔去,看来红蛊虫,势要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啊!
锦华心里舒了口气,笑出了声儿,那霸道的虫子跟它那主人一个德行,非要好好治治不可!
然而,汉子的笑声却由红蛊虫的反扑戛然而止,他两只眼睛登时大睁,瞪得赛如铜铃,瞅紧了金蚕骂道:“你这小崽子真不经夸,敢输喽,老子拿你当下酒菜!”
金蚕在害怕,身子一颤,旋即恶狠狠的扑上前去,这一次,它卯足了劲儿,拿出看家本事,咬住红蛊虫不放,红蛊虫挣扎着欲要逃脱,刚甩开金蚕,却又迎面逢上一排大张着的利齿,金蚕这一回直接咬住了红蛊虫的脸面,生生咬掉红蛊虫的头部,霸道攻击甚讨汉子欢心,汉子立即喜笑颜开,对着金蚕夸道:“好!”
话说罢,金蚕又要朝红蛊虫扑来,然而汉子却喝止住它,慢悠悠地从身上取出个罐子,念过咒语后,将一命呜呼的红蛊虫收到了罐中。
这不要脸的汉子,竟然私吞她看上的红蛊虫!
一阵凉风突然吹来,锦华一个哆嗦抬起头,登时起了一身的汗。
那只金蚕,扑上了她的鼻尖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锦华迅速侧开身子,金蚕扑了空,只见汉子走上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锦华,捏住了金蚕,将其收入了罐中。
这泼皮汉子,明显是在挑衅,捡完金蚕,阴阳怪气儿的笑了,笑声罢,他阴着脸,语气颇重道:“这里是,我——的——养——蛊——地。”
养蛊地,顾名思义是养殖蛊虫的地方,一般而言,蛊虫生长需要阴气,所以蛊婆婆让她捉的虫子大多在乱坟岗,但是,这汉子占山为王就不对了,锦华本还想提醒汉子,这地方邪性,看他那态度,顿时不愿多言。
汉子见她不答话,以为她理亏羞愧,脸上活脱出傲慢的神气,道:“既然,你来了这里,就来喂我的虫子吧。”
一道掌风劈来,被砍中的那一瞬间,锦华忍不住骂那汉子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但她却无力撑起自己昏沉的意识,阖着眼,晃了晃身子,倒在了地上。
汉子拍了拍金蚕所在的罐子,扛起了倒在地上的锦华,他看向不远处笼着烟雾的黑暗,诡异的笑了一声,喃喃自语:“不远了,再快些。”
在那汉子看向的方位上,高宽正在狂奔,他跑得已经快要脱力,但那洋鬼子麦克却始终在他后面追赶着,麦克已经打光了枪子,高宽肩膀中了一枪,疼得他恨不得把将麦克八辈祖坟铲了。
高宽脸皮狰狞,脸色更是雪白,步伐越来越慢,甚至跑着跑着脚下踉跄几步几欲摔倒,而麦克的那只毛手快要够到他的肩膀。
ps:推荐一本好书,是水煮江山的《门阀风流》,很文雅,苏华最近更喜欢老舍多一点,冯骥才的书也好看。推荐老舍的《断魂枪》看了十来遍,喜欢的要命。
九十三章 二人斗反扑战 不瞑目又如何
高宽跑啊跑,他坚信小姑奶奶肯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等着呢,墓里头黑漆漆,小姑娘会害怕,步子要快些,再快一些,但他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快不行了,身体对疼痛已经毫无知觉,腿脚疲软要栽跟头,眼前除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眼泪糊了满脸,被风一激,冷嗖嗖。心道:就算死,也要死在那个小娘们的怀里…然而,耳边怯大鼓的声音在响,大三弦咿咿呀呀的拉着。
调子,是三年前离开北平,小妹特意请他听得刘宝全的《单刀会》。
身体随着大鼓敲动的节奏而摇晃,身后的那只毛手越来越近了,啪的一声,毛手已然拍上肩膀。
一拳迎面,鼻骨吃痛,腔子里血腥上涌,而大鼓破音,刘宝全的声音在脑子里天旋地转,恰好停留在‘舍死忘生整河山’
凄凉萦怀,英雄气短。
高宽咬牙,猛地回身,两条膀子死扣住麦克的脑袋,那条中弹的胳膊耷拉着完全用不上劲。
他被麦克降了一军———这假仁假义的洋鬼子彻底撕开了面具,大喝一声,扣住他残坏的肩膀,翻身摔下,梆又一声,高宽尾椎落地,震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身体震得七荤八素,背上一阵刺痛,挣扎着想要起来,方只动身,又听得一声狞笑,迎面便被那只黄毛野兽拖起,抡拉面一般甩到了石壁上。脑壳子‘咚’的与石壁相撞,
被打的憋屈!
高宽攥紧拳头,倚着墙壁慢慢蹭了起来,重重吐了口白烟儿,他眼睛里没有光,幽暗得渗人,只有瞳仁一点,亮得逼人,就这般,不动声色地瞅着横惯了的洋鬼子,慢慢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低笑。
麦克被面前这个小个子黄种人看得头皮发麻,无由打了个哆嗦,原因无他,只因这人的眼神,太像一匹盯上猎物的狼!
而高宽,大鼓的声音、刘宝全的唱腔一遍遍在他脑子里回响————‘舍生忘死整山河。年少的周郎今何在,惯战的吕温候如今在哪边……’
他下定了决心,挺直脊梁骨,步步逼近麦克,就在麦克面前十厘米的地方,突然弹腿跳起抡拳,这急速穿破空气的一拳,宛若英雄的悲歌,和着‘舍生忘死整河山’结结实实的抡到了麦克的左脸皮上。
麦克脸皮弹了一弹,被这迎面打来的拳头震退了半步,他摸着被打的地方,吐了口血水,白的硬物被他吐了出来——看到地上的东西,麦克恐惧之中又气又恼,他睁圆了蓝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装腔作势地举起了手枪。
高宽余光在麦克手上跳了跳,他早知道麦克手枪里没了子弹,冷笑了一声,一把打掉了手枪,对着这个垂死挣扎的洋鬼子微笑。
然而,微笑着的高宽,在麦克看来,压根不是人,是背负着罪恶的魔鬼,是沾染着血腥应该被主惩罚的恶徒!他…要逃…
可惜高宽并不给他这个机会,高宽下手快准狠,一脚踹上了洋鬼子的小肚,完好的那条手臂直接冲他脑袋抡去,拳头如同大铁锤,恶狠狠地砸向脑门。
麦克没躲过去,被高宽打得鼻青脸肿,他呜咽着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高宽看着麦克,心里清楚,这个洋鬼子必须留在墓里,他抓着地上的半大石头,有些吃力的抬了起来,麦克瞅见了,向后挪了几步,然而,高宽看着他,一脚踩上了他的脸皮,将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