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话。
“可是陛下,总要留一个人为您磨墨……”那宫女似乎有些为难,但在不小心触及到白墨冉冰冷的眸光时,身子立即一缩,匆匆行了一礼,就慌忙离开了。
白墨冉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一声,虽然南疆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国家,但是在皇宫里长久生活的这些人,却没有再比她更加能看透她们的心思了!
她的身边现在有太多旁人的眼线,早晚她会一个一个的将其拔除!
看着面前桌案上堆积着的如山高的奏折,白墨冉随手翻开一本看了起来,可是看到最后,她的眼前就只剩下几个字,转寿之术,永无轮回!
如此反复了几遍,白墨冉始终都没看完一本奏折,反而握着奏折的指尖愈发泛白,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白灵!”
白墨冉心慌的厉害,在竹慕云到来之前,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找点事情做,会把自己逼疯。
一道白色的雪球随着她的呼唤应声落到了她的肩上,一颗小脑袋更是有气无力的搭在了她的脖颈旁,惹得白墨冉痒的厉害。
“白墨冉,你说的对,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白灵幽幽的话语声传到她的心里。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她蹙眉,并不记得有此事。
“大约在你被秦夜泠软禁的第三天……”白灵似是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白墨冉默,那时候的她,大约真的是被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察觉到白灵又在自己的脖子间开始磨蹭,她忍无可忍,一把将它拎到了桌上,就看到一向马上就会炸毛的生物,此时竟是异常的乖顺,竟是就着她的手依偎在了她的手心。
白墨冉盯着它这样反常的举动发了好半天的呆才想起来自己叫她干什么来了!这才冷了声音板着脸道:“今日二长老进入藏书阁的时候,你为何没有及时知会我?”
谁知道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原本就蔫蔫的白灵就像是猛地被一棒槌击中,“啾”地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还不忘指责道:“你们都不爱我了!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你们了!我要离家出走!你们谁都不要拦我!”
说完,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它就“嗖”地一声从书桌上窜了出去,一下子没了踪影。
白墨冉大囧,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她不就语气稍微严厉了点吗?它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么?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起身去追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闷响,就像是两个**撞击的声音,不过一会儿,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哭的奄奄一息头上俨然已经鼓了一个大包的白灵。
那人显然没有什么怜爱的心思,手上微一用力,直接就把它呈抛物线的扔到了白墨冉的方向。
她连忙伸手去接,才堪堪让它落在自己的怀中。
白灵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什么话也没说,扒拉了一下白墨冉的衣袖,吭哧吭哧的钻了进去,装死去了。
“陛下这么着急传唤臣,可是有什么急事?”
竹慕云走到离书桌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先是对她行了个臣礼,才开口询问道。
白墨冉却久久都没有出声,眉目低垂,视线只落在他的脚边。
直到对方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放心的往前踏出了一步。
“站住。”他这一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刮起的一阵风,打破了最后的安宁,终于引得了她的出声。
白墨冉抬起头,视线终于由下而上的落到了他的脸上,目光相对,她眼中的悲伤浓郁的令竹慕云近乎窒息。
“五岁那年,我置身于漫天火海中,九死一生之际,是您救了我,那时,我视您为救命恩人,感您谢您。”
“而后,我被父亲送至别院,孤身一人,只有绿绮秋霜为伴,举目无亲之际,是您出现教会了我如何生存自保,我视您为师,尊您敬您。”
“即使到后来,您告诉我我的身份,迫我来南疆,用血脉正义的枷锁捆住我,救这千万百姓于水火,我虽怨您,但内心亦是对您怀有敬畏,更何况到得南疆之后,姨母更是和我详尽的说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让我知道了您为我和母亲所做的一切,我又怎可能再对您有所怨恨?只是那时,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是命运!让我背负着这样的身份,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在水深火热里挣扎,而又无能为力。”
白墨冉说到这,语气中充满了哀恸与自责,竹慕云脸上亦是流露出了惊讶之色,他是想过竹风吟会告诉她一些过往的事情,但是没料到她竟是会将他也给带了进去。
“直到一个时辰之前,我依旧还视您为我的亲人,我信赖您,觉得就算现在身处在一个陌生无比的国家,至少还有您陪在我的身边,会支持我,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阿冉……”
竹慕云渐渐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再次想要靠近他,可是这次与刚刚一样,他只不过是踏出了一步,就被白墨冉很是严厉的阻止了。
“站住!”她命令道。
竹慕云心颤了颤,却没有听从,而是继续靠近她。
“三长老,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你这是想要忤逆朕?”白墨冉见他置若罔闻,脸色立即变了,方才的脆弱转瞬消失不见,再次面对她时,有的只是属于女皇的那份威严与凌厉。
于是竹慕云终是不敢、也不能接近她。
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与不解,白墨冉一眼就能看出,只是此时,她的心里只有深深的厌恶!
“三长老,敢问,与二长老相比,你们两人的修为孰高?”
在与白墨冉两人的关系中,竹慕云从来都是处于那个引导者的角色,此刻骤然转变了位置,他终是有些不适,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却也只能暂且观望。
他思量了一会儿,如实答道:“臣与二长老从未正面交过手,故而对其真正实力也难以捉摸,但臣猜测,臣与二长老若有一日真要交手,大约不分上下。”
“是吗?不分上下?”白墨冉轻笑了一声,眼中却是冷的,她看着竹慕云,缓缓道:“那么三长老,为何就凭二长老的修为都能看出朕是轮回之身,而你与朕比起他来要亲近的多,就当真是毫无所觉吗?”
看着竹慕云瞬间了悟的神色,似是终于知道她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白墨冉就愈发的心寒。
她闭上眼,甚至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笃定道:“所以,你果然早就知道……”
“我并非有意不告诉你,只是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终究还